**第一章 到達城堡**馬車終于停下了。艾琳揉了揉發麻的腿，掀開簾子往外看。
天已經快黑了，一座黑色的大城堡立在面前。女仆尤蘭達小聲說："小姐，
這就是沃雷姆城堡。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艾琳沒回答。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鐲子，
這是父親給她的訂婚禮物。為了這場婚事，父親花了很多錢。
馬車經過一塊刻著奇怪圖案的石碑時，車里的燈突然閃了幾下。艾琳好像聽見有人在彈琴，
但她記得資料上說，伯爵討厭音樂。雷奧納德伯爵站在大門口等她。他個子很高，
穿著黑色禮服，臉色很白。他伸手扶她下車，手套冰涼。"路上辛苦了。"伯爵說，
目光落在她頭發上，"你頭上有東西。"艾琳伸手一摸，手指沾上了一些綠色粉末。
"這是什么？""可能是墻灰。"伯爵轉身對管家說，"帶夫人去餐廳吧，晚餐準備好了。
"艾琳站著沒動："我想先看看畫廊。聽說那里有很多珍貴的畫。
"伯爵的表情變了變："明天吧。今晚要下雨了。"——雷奧納德看著艾琳跟著管家走遠。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指甲下面有幾條藍色的細線在動。
管家走過來小聲說："這位夫人很直接。"伯爵點點頭："所以她能活到現在。
"窗外開始打雷，他的眼睛在閃電亮起時閃過一絲不正常的藍光。
**第二章 晚餐時間**餐廳比艾琳想象的要小。長桌上只擺了兩套餐具，
燭臺的火苗微微搖晃。管家拉開椅子："夫人請坐。"艾琳注意到桌上沒有鹽瓶。
她記得父親說過，沃雷姆家的人不吃鹽。伯爵走進來時，手里拿著一瓶紅酒。
"這是三十年前的珍藏。"他給艾琳倒了半杯。酒是深紅色的，聞起來有股鐵銹味。
艾琳抿了一小口，舌頭有點發麻。"合口味嗎？"伯爵問。"很特別。"艾琳放下酒杯，
"你們平時就兩個人吃飯？""以前還有我妹妹。"伯爵切著盤里的肉，"她去世很多年了。
"管家端上主菜，是一塊淋著醬汁的魚肉。艾琳用叉子戳了戳，發現魚肉紋理不太對勁。
"這是鮭魚？""是深湖特產的品種。"伯爵用餐巾擦了擦嘴，"你父親沒告訴你嗎？
沃雷姆領地有個很深的湖。"窗外突然響起雷聲。艾琳看見伯爵的眼睛閃過一絲藍光，
但轉瞬即逝。"我去關窗。"管家快步走向陽臺。就在這時，艾琳發現自己的酒杯里，
紅酒表面浮著一些細小的氣泡，正組成奇怪的圖案。——雷奧納德看著艾琳研究酒杯的樣子。
這女孩比他預想的要警覺。前三個新娘直到第三天才會注意到酒水的異常。
管家回來時對他使了個眼色。地下室的動靜越來越大了，
那些東西似乎聞到了新鮮血液的味道。"夫人累了吧？"伯爵站起身，
"格奧爾格會帶你去臥室。"艾琳也站了起來："我想自己走走。這么大的城堡，
應該有很多有趣的地方。""明天。"伯爵的聲音突然變硬，"今晚請待在房間里。
"---**第三章 夜半聲響**管家給的蠟燭燒得很慢。艾琳數著步子，
從臥室門口到窗戶正好二十步。床很大，但枕頭有股霉味。她剛要睡著，
就被一陣抓撓聲吵醒。聲音來自墻壁里面。艾琳光腳走到墻邊，把耳朵貼上去。抓撓聲停了，
換成一種液體流動的汩汩聲。她注意到墻紙上有一塊暗色痕跡，摸上去濕漉漉的。
正要仔細看時，門外傳來腳步聲。"夫人？"是管家的聲音，"您需要什么嗎？""不用。
"艾琳回答。等腳步聲遠去，她發現手指上沾的墻液在黑暗里發出微弱的綠光。
床頭柜上放著一本城堡指南。艾琳翻開第一頁，上面用紅筆寫著："不要相信鏡子。
"——雷奧納德站在監控室——這個隱藏在壁畫后面的小房間里，墻上排滿了銅管和鏡片。
通過這些古老的裝置，他能看到城堡每個角落。現在，他正看著艾琳用手指蘸取墻液。
那些液體對普通人應該是有劇毒的，但她看起來沒事。
這證實了他的猜測：艾琳的血統確實特殊。管家慌張地跑進來："老爺，東翼的標本又動了！
"雷奧納德嘆了口氣："把地牢的門再加一道鎖。在她準備好之前，不能出事。
"**第四章 清晨探索**天剛亮，艾琳就醒了。昨晚的怪聲讓她沒睡好，
但至少現在城堡里看起來一切正常。她穿上外套，輕手輕腳地推開門。走廊空蕩蕩的，
地毯上有幾道濕漉漉的拖痕，像是有人半夜拖著什么東西走過。艾琳順著痕跡走，
拐過兩個彎，來到一扇鎖著的門前。門上的銅牌寫著"東翼畫廊"，
但鎖孔里插著一把生銹的鑰匙。她試了試，門"吱呀"一聲開了。畫廊里很暗，
只有幾束陽光從高窗照進來。墻上掛滿了畫，但全都蓋著黑布。
艾琳掀開最近的一塊布——畫上是一個穿白裙的小女孩，站在湖邊。
小女孩的臉和艾琳一模一樣。"那是我的妹妹。"艾琳猛地回頭。伯爵站在門口，
手里端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他的臉色比昨晚更蒼白，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像是很久沒睡了。
"她去世的時候，和你現在一樣大。"伯爵走進來，手指輕輕拂過畫框，"你喜歡這幅畫嗎？
"艾琳后退一步："為什么她和我長得一樣？"伯爵笑了："巧合吧。"他遞過茶杯，
"喝點茶？你看起來很緊張。"茶是深紅色的，聞起來有股鐵銹味，和昨晚的紅酒一樣。
——雷奧納德看著艾琳猶豫的樣子。她比前幾個聰明，但還不夠聰明。管家匆匆跑來，
在他耳邊低語："老爺，湖邊的警戒鈴響了。"伯爵瞇起眼睛。時間比他預計的還要緊。
"夫人，"他轉向艾琳，聲音突然變得柔和，"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去湖邊散步？
"---**第五章 湖邊秘密**湖邊比城堡還冷。艾琳跟著伯爵穿過樹林，
腳下的泥土濕漉漉的，像是剛下過雨。湖面平靜得像一面黑鏡子，岸邊拴著一條小船，
船槳上沾著暗紅色的痕跡。"那是顏料。"伯爵注意到她的目光，"我妹妹喜歡畫畫。
"艾琳蹲下來，用手指碰了碰湖水。水冷得刺骨，
而且——她猛地縮回手——水里有什么東西蹭了一下她的指尖。"魚？"她問。伯爵沒回答。
他彎腰撿起一塊扁平的石頭，打了個水漂。石頭在水面彈了五下，最后沉入湖心。
湖底泛起一串氣泡，接著，什么東西浮了上來————是一截蒼白的、人類的手指。
——管家站在城堡的塔樓上，用望遠鏡看著湖邊。他看到伯爵突然抓住艾琳的手腕，
而湖面開始不自然地翻騰。"糟了，"他喃喃自語，"它們醒了。
"**第六章 湖中怪物**那截手指浮上水面的瞬間，艾琳猛地后退，卻被伯爵一把拽住。
"別看。"他的聲音低沉，手指冰涼得像鐵鉗。但已經晚了。湖面突然炸開，
一個慘白的人形物體破水而出——它的皮膚泡得發脹，頭發像水草般飄散，
沒有眼睛的臉上只有一張裂到耳根的嘴。艾琳的尖叫卡在喉嚨里。怪物朝她撲來，
腥臭味撲面而至——"砰！"伯爵掏出一把老式手槍，直接打穿了怪物的腦袋。
腐肉和黑血濺在草地上，發出滋滋的腐蝕聲。"跑！"他拽著艾琳就往城堡沖。
身后湖面沸騰，更多蒼白的手臂伸出水面。——管家在城堡大門前瘋狂搖鈴。遠處樹林里，
伯爵拖著艾琳狂奔，而湖中爬出的怪物們正以扭曲的姿勢追趕。
最近的一個離他們不到十米——"關門！"伯爵撞進大門，管家立刻落下鐵閘。
怪物撞在鐵欄上，腐爛的手指扒著縫隙，被管家一斧頭砍斷。
**第七章 地牢深處**艾琳癱坐在地上，裙子沾滿泥漿和黑血。伯爵的手槍還冒著煙，
他的右手指甲完全變成了藍色。"那是什么？"她聲音發抖。伯爵沒回答，
直接扯開領口——他鎖骨下的皮膚布滿蛛網般的藍紋，正隨著呼吸起伏。
"你妹妹...也是這么死的？"艾琳突然明白過來。管家舉起油燈："夫人，
您該看看真相了。"地牢樓梯向下延伸，墻壁上滿是抓痕。
最底層的鐵門里傳來黏膩的蠕動聲。管家掏出鑰匙——門內是一具泡在玻璃罐中的少女尸體，
和畫上一模一樣。她的胸腔被剖開，心臟位置盤踞著一團藍色蠕蟲。"歡迎回家，小姐。
"管家輕聲說，"您終于來替換您妹妹了。"（下一秒，
后頸一痛——伯爵的麻醉針扎進了她的皮膚）**第八章 清醒之間**艾琳在頭痛中醒來。
她躺在一張柔軟的四柱床上，手腕被絲帶松松地綁著。窗外雷聲隆隆，雨點拍打著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