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嚕～～～」一陣悠長且難堪的鳴叫在幾乎無人的直播間里響起。凌炎手指一頓，
屏幕里那個游戲人物，也跟著停在廢墟的角落。僅有的幾條彈幕飄過——「？？？
主播的背景音效挺別致喲」「哈哈哈！太真實了煮啵，餓出腹語了屬于是！」
「就這技術還職業選手退役？技術主播？改行吃播吧兄弟。」凌炎沒在意彈幕。
他眼角掃過平板電量——剩余 1%，和短信里提示還款的信息。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
指尖在磨損的鍵盤上敲了幾下，隨即點開了陪玩平臺的接單界面。「試試吧，
還能比現在更糟糕嗎？」剛上線，一個訂單請求蹦了出來。
【訂單提示】：老板同時預約三位技術人員。凌炎手指輕頓「三個陪玩？這么有實力？」
不過饑餓感襲來，指尖猶豫片刻，還是點了接單。
——————聊天室 66778申請加入【寒冷】的隊伍剛進隊，隊伍語音瞬間炸開鍋。
「姐姐您好，我是『拿捏一切小富婆』老板您叫我小拿就行，
老板這雙字 id 一看就氣質不凡這局跳哪？我全程護衛，保證穩穩吃雞！」
諂媚的男聲充斥了田瀟寒的耳機。「老板您好！我是『槍槍爆頭』，人如其名，槍穩意識強！
老板玩累了我給您捏捏肩，陪您聊天！全套服務喲，希望老板玩得開心！」另一個夾子聲音，
聽得田瀟寒莫名顫栗了一下。「嗯。那個……謝謝你們，其實我剛破產了，
游戲賬號還是租的……」幾人沉默……她剛剛只是隨手在「xx」平臺點了幾下，
點了幾個最便宜的單子，
壓根沒仔細看陪玩信息……她瞄了一眼隊伍列表里沉默的第三個人……一個黑色頭像，
ID【熾炎】游戲開始飛機呼嘯而過，那兩個陪的聲音嘰嘰喳喳你爭我搶「老板！
咱跳 G 港！資源多！我給您搜裝備！」「姐姐！姐姐！別聽他的！咱跳 P 城，
人多刺激！掩體多！看我給姐姐表演個一穿四！」田瀟寒沒吭聲，
纖細的手指懶洋洋的劃拉著地圖，隨意在遠離航線，鳥不拉屎的「農場」點了個標記。
耳機里短暫的地安靜了一秒。「老板……」『拿捏一切小富婆』的聲音帶著點討好，「農場？
太偏了吧……估計就幾把噴子……這您的游戲體驗有點差呀……」「是啊是啊老板，
您是不是沒看地圖？P 城它不香嗎？撿把好槍突突突多帶感！！農場就那幾間破屋子，
窮的連鬼都不來……」『槍槍爆頭』暗示不想去農場。田瀟寒依舊不說話，
屏幕上跳傘倒計時歸零，她的角色率先彈出艙門，朝著農場自由落體。「唉……」
耳機里傳來拿捏一切小富婆的嘆息聲，混著鄙夷。接著他的聲音再度響起，「行吧行吧，
老板說跳哪就跳哪，我盡量保證您能活著。」槍槍爆頭已經徹底不吱聲了，
他的角色飄向另一個房區，顯然準備單飛。只有熾炎，不聲不響，緊隨田瀟寒的側后方，
跟隨她朝農場降落。田瀟寒的角色落地，一頭扎進一間破舊的谷倉，不出所料，
地上只有一把 UZI 沖鋒槍和零散的子彈，耳機里那兩個陪玩已經沒聲了，
顯然各自找地方發育，對她不抱期望。這時，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北 200，
白色二層樓，二樓窗口有人」田瀟寒下意識地向北看去，幾乎在他聲音落下的同時，
谷倉木門外一根黑洞洞的槍口抬起，瞄準。「砰——！」
聾的槍聲響起【熾炎】使用 S686 擊倒了【小小小聾瞎】田瀟寒還在旋轉自己的界面，
開鏡，槍口對準那個小聾瞎，他還在地上爬著，明顯還有隊友在附近。
【熾炎】控制的角色已收槍，動作快如閃電，幾個跳躍便上了谷倉門口唯一的矮墻掩體，
槍口卡著白色樓房的方向。「搜樓下」那聲音再次響起，平靜無波，「不用管他」
果然二樓人影一晃，他想去救他隊友，剛剛露頭，又是一聲「砰——」一聲干脆的噴子槍響。
【熾炎】使用 S686 淘汰了【我是你爺爺】救援？不存在的，
他甚至沒讓那兩個敵人有機會開出第二槍。當提示彈出時，
另外兩個幻想一穿四的陪玩才反應過來。「靠！農場打起來了？老板您沒事吧？
我這就來……啊！！」耳機里傳來槍槍爆頭的一聲怪叫，緊接著是他被擊倒的提示，
罵罵咧咧道「md,陰勞資！老板我這邊有人，得等會…」
拿捏一切小富婆的聲音也響起「老板挺住～我剛摸到個醫療包，馬上……」他的話還沒說完，
一條信息再次彈出。
【熾炎】使用 S686 淘汰了【老六來咯】顯然他又殺了一個人農場瞬間安靜下來，
耳機里一片寂靜，剛剛還嚷著的兩個陪玩，就像被突然掐住了脖子的鴨子。
田瀟寒還拿著那把 UZI,站在谷倉門口有點懵，原地小跳了一下，
笨拙地挪到【熾炎】的旁邊，對方游戲人物穿著初始小白衣，
背著一把新手都不愛用的 S686 霰彈槍，正蹲在掩體后換彈，動作精準迅速，
沒有絲毫多余。她打開語音「喂？」「嗯？」「他們……死了？」田瀟寒的聲音透過麥克風，
帶著遲疑。「嗯，三個隊。」「毒快來了，該走了，撿把自動步槍，去前面拿車。」
他回答的異常簡潔。說完，角色便動了起來，直唰唰沖向角落里刷新的一輛吉普車。
全程沒有一句多余的話，更沒有任何對老板的奉承或抱怨。田瀟寒鉆進副駕，
她坐在顛簸的吉普車里，時間不受控制地掃過那個操控著方向盤的身影，
他穩穩的將車開進安全區的邊緣房區。毒圈開始收縮，遠處傳來槍響。「槍槍爆頭，小拿，
你們人呢？」田瀟寒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老板，
我們……暫時……進圈困難……你們先走！」槍槍爆頭的聲音斷斷續續，槍聲背景極其激烈。
「對對對！！老板你們打決賽圈吧，我們這波估計兇多吉少，別管我們！」小拿也急忙附和。
言外之意，伺候窮老板沒意思，不如跑毒失敗等死，趕緊結束這把。田瀟寒沒再說話。
「前面石頭后面有人」田瀟寒話音剛落「砰砰砰砰砰」子彈猶如暴雨砸在吉普車鐵絲上，
火花四濺，大部分都被他的卡位擋在外面。田瀟寒來不及做出反應，只見她的血量急速下降。
「砰——！」一聲極其熟悉的 S686 子彈聲響起，精準霸道！
【熾炎】使用 S686 淘汰了【我是伏地老魔】石頭后面的人在他切車換位后，
瞬間就被預判了位置，對方剛開火，就被他秒殺。煙散開，吉普冒著被點燃的風險，
他走到石頭后面快速舔了下包，動作迅速，隨后撿起一把 M416，
沒動那人包里其他物資，只是抬手將車扔到了剛剛踉蹌下車的田瀟寒腳邊。
田瀟寒撿起 M4，她正想說點什么，
：您的隊友【熾炎】使用破片手榴彈淘汰了【人頭我全都要】顯然他順手又解決了一個獨狼。
「決賽圈了」他提醒。接下來幾分鐘，田瀟寒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她笨拙地跟在【熾炎】身后，努力搜尋視野內的敵人，但總是慢半拍。。。
有時明明看到人了，等她開鏡，敵人已經變成了冒青煙的盒子，
只見耳麥里響過幾次關鍵的提示。「樹后」「右邊石頭趴著」「往左拉」
每一聲都帶著擊殺提示和霰彈槍的怒吼或者密集的點射。她只需要跟緊他就好，
全程不需要開槍，給人一種穩穩的安全感。當「吃雞」兩個大字出現在屏幕時，
田瀟寒的角色還站在原地，手里握著那把空彈夾的 M416。
那個穿著樸素小白衣的【熾炎】，正站在她身邊。「老板大氣！」
槍槍爆頭的諂媚聲音再次傳來，雖然他早已變成盒子了。「大佬牛逼！大佬威武！
下一把繼續帶老板飛？拿捏一切小富婆緊隨其后「老板大氣，這配合天衣無縫啊！
大佬這技術簡直了，職業選手也就這樣吧！老板考慮包月嗎，我們打包跟您混了！」
【熾炎】沒說話。田瀟寒的屏幕上彈出一條系統匹提示：訂單【熾炎】已完成，
時長 00：44：10，請前往 app 結算費用。她沒理會那兩個聒噪的聲音，
直接點開了【熾炎】的私聊界面。屏幕那頭，
餓的前胸貼后背的凌炎看著結算到賬的可憐巴巴的幾十塊錢，
正準備關掉平板出去買點泡面填肚子。一條新的好友申請突然跳出來。
寒冷：「剛剛那把我幾乎沒打人，你的。」申請下面還附帶了一句冰冷的詢問「能點單？」
凌炎聽著那條申請和那句話，胃里的饑餓提醒著他現實的窘迫。熾炎「能。現在？」
系統提示【寒冷】邀請您加入隊伍。點下確定的瞬間，凌炎看著屏幕切換，
感覺那饑餓感似乎沒那么強烈了，他扯過桌上最后一包小餅干胡亂塞入嘴里。接下來的幾天，
【寒冷】的 ID 固定在了他的隊伍列表里。她出手極其大方，點單的時間總是拉滿，
結算時系統扣款通知一個接一個彈，數額一次比一次讓他沉默。「老板，跳哪？」
凌炎照例在飛機上問，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耳機里傳來女孩懶洋洋的聲音「我跟你」
他標記了 G 港「跟緊我，去右前方那個集裝箱。」凌炎的技術高超，
隔開了所有個能傷害到老板的火力，田瀟寒在他身后偶爾開上幾槍，
大多數時候只是奔跑和收集物資。「嗡嗡嗡」一輛蹦蹦從遠處開過來。
凌炎瞬間切換出手中的 M416「噠噠噠噠……」一串精準的點射瞬間鎖死駕駛位，
精準爆頭駕駛位。【熾炎】使用 M416 淘汰了【無敵搖車戰神】「老板，上車。」
他聲音平靜，似乎只是做了一件小事。田瀟寒習慣性的爬上副駕，
看著那個操控方向盤的側影。這些天，他始終穿著小白衣，從不追求花哨的槍械或者皮膚。，
他沉默卻高效，所有的言語都壓縮在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槍法和保護里。
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在她心里蔓延出來。結束一局，結算界面跳出，
凌炎習慣性的去拿水杯。手剛觸碰到杯子，平板屏幕頂端彈出一條閃亮的，
平臺特制專屬通知。
時長【3 小時】預約備注【明晚 7 點】訂單狀態【已全額付款】下面緊跟著入賬提示。
凌炎動作頓住，他不再糾結是吃饅頭還是米飯，甚至可能加個葷菜，他那間租住的老舊單間，
都因這條消息亮堂了一些。熾炎「收到。明晚 7 點。」另一邊，田瀟寒斜靠在沙發上，
腿上架著平板，屏幕上的預約成功提示亮著。
她指尖在那個【熾炎】的名義上無意識地摩挲了一下，明天，嘴角微微彎起一個細小的弧度，
她點開微信給閨蜜發消息。「明天幫我留瓶好酒。」「又是陪你那個保鏢打游戲？田大小姐，
這都第幾天了？沉迷成這樣？」「要你管！留酒！」第二天晚上 7 點，凌炎準時上線。
田瀟寒看著加入隊伍的【熾炎】，除了他還有一個陌生的女孩，ID【小丸子】，
頭像是一個粉嫩可愛的二次元萌妹，等級不高。耳機里隨即響起一個溫軟的女聲「哎呀，
小哥哥，小姐姐好呀！我叫小丸子哦！請多關照～」聲音甜的發膩。
【寒冷】的麥克風亮起「這位是？」「我找的技術陪玩，帶老板打超體。」
耳機里響起低沉的男音。不等田瀟寒說話，他繼續補充「她的費用算我的，不收老板錢，
老板這邊，只需要結算我的那部分就好。」【小丸子】立刻嬌滴滴的接話「對啊！對啊！
姐姐你放心～～我只要能和小哥哥一起打游戲就很開心啦～不收錢噠～嘻嘻！！」
【寒冷】徹底沉默了凌炎絲毫沒察覺出這詭異的氛圍「準備？」田瀟寒深吸一口氣，
感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猛的蔓延上來，胸口發悶。她幾乎想立刻下線，憑什么？
自己點的是他【熾炎】！他憑什么自作主張帶個技術女陪過來？？？聲音還這么黏糊糊的！！
不對，田瀟寒猛的反應過來，她憑什么生氣？她是誰？他只不過是她的陪玩，她花了錢，
他提供服務，僅此而已。點他的人多了去了，他愛帶誰帶誰，跟她有什么關系？
自己在這酸什么？簡直莫名其妙，田瀟寒你真是個小心眼！
可她就是……控制不住……「開吧」她最終開口，聲音被刻意壓低，
努力維持著屬于老板的距離感。載入游戲，雨林小丸子的聲音甜膩的能滴出糖水。「哇！
小哥哥！你的車開的也太穩了吧，我好崇拜你哦！等下我能坐副駕嗎？
我想離隊長近一點嘛～」剛落地找車，小丸子就開始嬌聲嬌氣。
田瀟寒面無表情地坐進自己找到的一輛轎子的駕駛位，關閉組隊麥，眼不見為凈。
耳機里安靜片刻，響起【熾炎】的指令「你開著蹦蹦保持距離」
「小哥哥好兇兇～～人家只是覺得和你一輛車更有安全感嘛！」「……正常點」「哦～～」
小丸子老實了戰斗爆發在即【熾炎】坐在田瀟寒的副駕，
【小丸子】在操作蹦蹦躲子彈一邊尖叫。田瀟寒則操作轎車，
一個甩尾試圖規避山上掃來的槍線。
【寒冷】使用載具淘汰了【帶帶帶帶我】系統提示讓田瀟寒一怔，壓死了？？
她趕緊松開油門，手忙腳亂的控制打滑的車子。「你那邊高點有狙在瞄你，車別停，左轉，
繞反坡后面！」田瀟寒下意識地執行，她剛把車子開上反坡頂「砰！！」
一顆燃燒瓶砸在她剛剛停車的位置，地面騰起大片火焰！是【熾炎】扔的「別下來」
他補了一句，田瀟寒的車子險險剎在反坡后安全的位置。
幾乎在燃燒瓶爆開的火焰騰起的剎那間，【熾炎】的車子引擎轟鳴拉到最大！他駕駛著車，
頂著兩輛敵方的車輛，一個極限甩尾，橫在坡頂上田瀟寒的轎車前方。田瀟寒蹲在反坡后，
透過車窗，只見那輛被燒毀的車變成一個盾牌，穩穩地橫在所有敵人的槍線前，火光間，
她看著那個男人像個傻瓜一樣沖出來，用冒煙的載具當掩體，替她扛下所有的子彈。
她腦中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他明明可以棄車逃跑，他瘋了嗎？」不等她多想，
耳機里傳來他冷靜的聲音「下車了，高點兩個都拉槍線了，西邊樹叢一個，左邊石頭一個，
我壓東邊，你、」他頓了一下「老板，給西邊樹叢封煙！」「啊？……哦！」
田瀟寒猛地回神，趕緊切換煙霧彈。操作還有點慌亂。「小丸子別亂動！」
「嚶~收到啦小哥哥！」戰斗結束后，三人湊在一起舔包補給。
田瀟寒默默走到那輛被打成篩子的車子殘骸旁。它冒著黑嗦嗦的煙。【熾炎】站在稍遠處，
已經換上了一輛新找的車，血藥正在打。【小丸子】嬌俏地跑到凌炎身邊：「小哥哥~！
你剛才開車的樣子帥呆了！下次教我甩尾好不好？」說著，她的角色還做了個游戲里「親親」
表情動作，對著【熾炎】。田瀟寒狠狠閉了下眼睛，
感覺自己牙齦都被那甜膩的聲音和動作酸到了。簡直……辣眼睛！
她強壓住心底那股翻涌的不適，在隊伍麥里開口，聲音盡可能平穩，
甚至帶上點刻意的疏離「熾炎」男人低沉的聲音很快回應「老板？」
田瀟寒看著屏幕上自己那個一身貴價皮膚的角色，又看看那輛用燃燒自己來保護她的破車，
最后目光定在遠處那個穿著小白衣的沉默身影上。菜鳥的感覺從未如此刻骨銘心。「教我」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響起，帶著點豁出去的沖動「我太菜了。怎么才能不那么……拖后腿？」
耳機里沉默了幾秒。【熾炎】的麥克風標志閃爍「最近沒事」「學費你定」田瀟寒立刻追加。
富婆的思維邏輯異常直接：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問題。凌炎在那頭似乎停頓了一下，
也許是在思考這「沒時間成本」的任務能換多少杯面條。「隨便給」他最終開口，
聲音像往常一樣沒什么波瀾，干脆利落地結束了這次對話「今晚不行。明晚七點。
訓練場等你。」然后，他的角色直接退出了隊伍，消失得干脆利落，
留下屏幕上方【小丸子】還在原地轉圈「嗚嗚嗚隊長怎么就跑了……」，
以及握著平板、心跳莫名有些失速的田瀟寒。——————空氣里激烈的槍聲反復回蕩。
「壓槍」凌炎的聲音響起，帶著舊設備特有的電流聲「不是跟槍口較勁。開鏡的瞬間，
后坐力開始，你手指輕輕帶一下下，對，就一下。幅度跟槍械有關。」田瀟寒咬著下唇，
手指死死按在平板上，畫面里那把 M4 的槍口像瘋牛一樣往上躥，
彈孔在靶子上從密集到稀疏再到徹底飛離靶子。「急什么？」
那聲音依舊毫無情緒波動「看彈道，感覺它要跳了，你再動。動早會亂了節奏。」
田瀟寒屏息，緊張的額頭將要貼上平板。她強迫自己放慢，聽著自己有點急促的呼吸聲。
開鏡，屏息，三連點射「噠噠噠！」子彈終于落在了第一個靶子的范圍內。雖然歪歪扭扭，
但……沒脫靶！耳機里沉默了一秒。她能想象出屏幕那邊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樣子。
「嗯。繼續練。」凌炎的聲音響起，依舊是那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聽不出丁點表揚的意味。
田瀟寒那點的興奮泡泡「啪」地碎掉，一絲微妙的挫敗感涌上來。這家伙……真能氣死人！
時間慢慢流去田瀟寒端著 M416 對著人形靶子持續開火，彈殼鋪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