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凌晨一點，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做完萬佳超市最后一單收銀。這份時薪18塊的工作，
是我大學生活費的全部來源。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將一籃子昂貴的進口零食丟在收銀臺，
頭也不抬地刷了卡，連小票都沒拿就踩著高跟鞋走了。我熟練地將小票撕下，
正準備扔進廢紙簍。
就在我的指尖觸碰到那張薄薄的熱敏紙的瞬間——【檢測到商品：“限定款松露巧克力”。
】【檢測到購買動機：“虛榮”。】【可對關聯物品附加特效。】我的眼前，
再次浮現出只有我能看見的、半透明的藍色字體。三天前，我覺醒了這項離奇的能力。
我叫蘇哲，一個平平無奇的窮學生。我的世界，在三天前，變得不再普通。我沒有聲張，
只是默默地接受了這個設定。我看著那女人離去的背影，心中默念：“放棄附加。
”小票在我手中化為點點光芒，消失不見。我還沒想好，
該如何使用這項足以打敗世界的能力。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女友李月發來的微信。【阿哲，
我和閨蜜小雅還在逛街，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煮點泡面吃吧，
愛你喲~（づ￣3￣）づ╭?～】我笑了笑，回了個“好”。我和李月是同班同學，
她是班花，而我是班里最不起眼的窮小子。所有人都說我們不配，
但她還是義無反顧地選擇了我。為此，我發誓要給她最好的生活。我剛換下工作服，
準備回宿舍，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從超市的生鮮區溜了出來。是我的室友，
王胖子。他手里，正揣著一盒標價199的精品和牛。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嚇得一哆嗦，手里的和牛掉在地上。“哲……哲哥，我……”他滿臉通紅，語無倫次。
我撿起那盒和牛，帶著他到收銀臺付了款，把小票塞進了他的口袋。“下不為例。
”我淡淡說道。王胖子家里條件不好，我知道。但他手腳不干凈，這是第一次。
看著他羞愧離開的背影，我嘆了口氣。當我轉身準備離開時，
腳下卻踩到了另一張被揉成一團的小票。我撿了起來，正要扔掉。
【檢測到商品：“杜蕾斯·超薄款”x1，“七天連鎖酒店·大床房”x1。
】【檢測到支付卡號尾數：……6688】這個卡號……我的大腦“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這是李月的卡！我幫她申請的，我記得清清楚楚！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關聯記憶讀取中……】下一秒，一個清晰無比的畫面，
像電影一樣在我腦海中炸開——酒店昏暗的房間里，李月穿著我送她的那條白色連衣裙，
正和王胖子，我那個剛剛偷了和牛的室友，瘋狂地糾纏在一起。“小月，你男朋友也太傻了，
你隨便說跟閨蜜逛街，他就信了？”“別提那個窮鬼了，要不是看他老實，能當長期飯票，
我早把他甩了。等我畢業，就跟他攤牌。”“還是你厲害，一邊吊著蘇哲當飯票，
一邊還能跟我……嘿嘿嘿……”畫面，戛然而止。我站在原地，渾身的血液，
仿佛在一瞬間凝固。原來，她口中的“愛你喲”，是說給另一個男人的。原來，
她說和閨蜜逛街，是真的在“逛街”。原來，我引以為傲的愛情，
不過是別人眼中的一個笑話。我以為我會被憤怒吞噬，會像瘋子一樣沖回宿舍，
把那對狗男女撕碎。但沒有。我只是平靜地，看著手中的小票。
【檢測到購買動機：“欲望”與“背叛”。】【可對關聯物品附加特效，
請選擇：】【1.【厄運】特效：目標人物將在接下來12小時內，
遭遇持續不斷的、小概率的倒霉事件。
】【2.【心聲】特效：目標人物將在接下來30分鐘內，無法控制地將內心真實想法，
以最小分貝的、只有身邊人能聽見的“耳語”形式，全部說出來。
】【3.【重現】特效：目標物品將會在被特定人物觸碰時，
循環播放關聯的記憶片段（幻象）。】我看著第二個選項，嘴角，
緩緩勾起一抹“瘋癲”的弧度。將內心的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有意思。我閉上眼，
默念：“選擇特效2，附加目標——王胖子。”小票，在我手中化為光點，徹底消散。
我拿出手機，平靜地撥通了李月的電話。電話那頭，
傳來她帶著幾分慵懶和不耐煩的聲音：“喂，阿哲，又怎么了？不是說了我跟小雅逛街嗎？
”我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溫柔的語氣說道：“小月，我想你了。”“王胖子剛才在宿舍，
好像吃壞東西了，上吐下瀉的，你不是和小雅在一起嗎？你幫我跟她講下，
讓她幫忙去宿舍看看王胖子吧。”“我……我有點怕。”第二章電話那頭，
李月的聲音充滿了敷衍。“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我這就跟小雅講。”說完，她便掛斷了。
我靠在超市的儲物柜上，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不。你不會聯系小雅。
你會立刻打給王胖子，告訴他，我好像起疑心了，讓他趕緊想一個天衣無縫的說辭。而我，
則會幫你把真正的“觀眾”——小雅，請到現場。我慢悠悠地晃回宿舍樓，沒有直接上樓，
而是在樓下花壇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點燃了一根煙。我在等，等一出好戲開場。
不到十分鐘，一輛出租車停在了宿舍樓門口。下來的人，是滿臉怒氣、行色匆匆的小雅。
她是我介紹給李月認識的，是李月在這座城市里，唯一能被稱為“閨蜜”的人。她為人仗義，
最是看不得朋友受半點委屈。我掐滅了煙頭，跟在她身后，不緊不慢地走進了宿舍樓。
剛走到我們宿舍所在的五樓，就聽見走廊盡頭，我的寢室門口，傳來了激烈的爭吵聲。主角，
已經全部登場。“李月！你不是說你今晚都跟我在外面逛街嗎？那你給我解釋一下，
你為什么會從王胖子的房間里出來？！”小雅的聲音，充滿了被欺騙后的憤怒和不敢置信。
我靠在轉角的墻邊，靜靜地欣賞著。我看到，李月正死死地拉著小雅，臉色發白，
拼命地解釋著什么。而王胖子，那個我曾經掏心掏肺對待的“好兄弟”，
則頂著一張虛偽的笑臉，上前打著圓場。“小雅，你別誤會，我跟小月沒什么，
我就是……對，我就是肚子不舒服，她心好，順路來看看我……”他說得一本正經。
但下一秒，一道只有他自己聽不見的、如同蚊子哼哼般的細小“耳語”，
也從他的嘴邊飄了出來。“……媽的，這娘們怎么突然殺過來了，
差點壞了老子的好事……還好蘇哲那個傻逼信了……待會等這娘們走了，
得跟小月好好快活快活……”小雅離得最近，她臉上的表情，從憤怒，
瞬間變成了驚疑和錯愕。“王胖子，你……你剛才在嘀咕什么？”王胖子一愣，
茫然道：“啊？我沒嘀咕什么啊？我是說，我就是吃壞了肚子……”他的耳邊，
再次飄出那句細小的、只有別人能聽見的真實心聲：“……這娘們耳朵這么尖？不行，
絕對不能承認，不然小月非扒了我的皮不可……”李月也聽到了！她的臉，“唰”的一下，
變得慘白如紙。她終于意識到了不對勁，瘋狂地給王胖子使眼色。但王胖子，
這個沉浸在自己謊言里的蠢貨，還在繼續他的表演。“小月是看我可憐，才給我帶了點吃的，
我們倆清清白白的，你可千萬別想歪了啊！”伴隨而來的耳語卻是：“……這和牛真他媽香，
可惜沒吃兩口，蘇哲那個窮鬼就回來了，晦氣！等下一定要讓小月用嘴喂我……”“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響徹了整個樓道。小雅渾身顫抖地指著李月，眼眶通紅：“李月，
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就是這么騙我的？還利用我，幫你騙蘇哲？你……你真讓我惡心！
”周圍的寢室門，已經打開了好幾扇，不少人正探頭探腦地看著熱鬧。李月和王胖子，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臉色比死人還難看。我掐準了時機，從轉角走了出來，
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茫然”與“關切”。“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我聽說王胖子不舒服，過來看看。”當我出現的那一刻，我清晰地看到，
李月和王胖子的眼神里，最后一絲血色也褪盡了。那是一種，謊言被徹底戳破，
所有退路都被堵死的，純粹的絕望。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走到王胖子面前，
看著他那張滑稽又可悲的臉，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然后，我輕聲問道：“胖子，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心里……在想什么呢？”第三章我的問題，像一枚投入死水的石子，
激起了最不堪的漣漪。王胖子臉上的肥肉猛地一顫，眼神里充滿了極度的恐慌。他想撒謊，
他想狡辯，他想把這一切都掩蓋過去。他張開嘴，
大聲地、義正言辭地說道：“我……我沒什么……我就是在想，我肚子好疼，
得趕緊去醫院……”然而，那道只有他自己聽不見的、惡毒的“心聲耳語”，
也如實地從他嘴邊飄了出來：“……完了，蘇哲這個逼肯定全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
……這個傻逼絕對是在詐我！不能承認，打死都不能承認！
不然李月這騷貨肯定不會再讓我睡了……”這一次，樓道里死一般的寂靜。所有看熱鬧的人，
都聽見了。那句卑劣、無恥、充滿了算計的內心獨白，如同高清錄音，
在每個人耳邊清晰回蕩。所有人的目光，都像看垃圾一樣，聚焦在王胖子的身上。“哦？
是嗎？”我臉上的笑容愈發和善，也愈發殘忍，“那你剛才不是還想，等小雅走了，
讓李月用嘴喂你吃那盒偷來的和牛嗎？”我這句話，徹底擊潰了王胖子的心理防線。
他終于明白，我不是在詐他。我是真的，能聽見他心里最骯臟的想法！“魔鬼……你是魔鬼！
”他指著我，驚恐地后退，嘴里還在徒勞地辯解著，“我沒有！我什么都沒想！
”而他的“心聲耳語”卻在瘋狂尖叫：“……他怎么知道的！他怎么會知道我想什么！
他能聽見？不可能！這世上怎么會有這種事！他是鬼嗎？！”眼看無法挽回，一旁的李月，
終于做出了她最擅長的事——斷尾求生。“啪！”她一耳光狠狠地扇在王胖子的臉上，
隨即轉向我，淚如雨下，演技精湛。“王胖子！你這個畜生！原來你一直在騙我，
一直在背后這么想我！”她哭著跑到我面前，想抓住我的手，被我嫌惡地躲開。“蘇哲，
對不起，都是他勾引我的！我只是一時糊涂……我心里愛的人，一直都是你啊！”我看著她，
看著這張我曾愛了那么久，此刻卻只覺得無比陌生的臉，笑了。“李月，別演了。
”“不累嗎？”說完，我不再看她一眼，轉身，向著樓梯口走去。我的戲，已經演完了。
剩下的，是他們自己的人生，一個被徹底撕碎、暴露在陽光下的人生。我能想象到，
從今天起，他們會成為整個學校的笑柄。“偷牛的胖子”和“出軌的班花”，這兩個標簽，
會像烙印一樣，刻在他們身上，直到畢業。這就是，我送給他們的，畢業禮物。我走下樓梯，
身后的爭吵聲、哭喊聲、辱罵聲，漸漸遠去。我沒有復仇的狂喜，也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
心中，只有一片前所未有的空曠與平靜。【新手復仇任務已完成。
】【事件評級：A+】【獎勵：系統商城（初級）開啟，積分1000點。】腦海中，
系統的聲音平靜地響起。我走出了宿舍樓，外面的空氣，似乎都清新了幾分。就在這時，
我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是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陌生號碼。我皺了皺眉，接通了。
“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孩急促、驚慌、帶著哭腔的聲音。“喂？是……是蘇哲嗎？！
求求你，救救我！”我愣住了：“你是誰？我不認識你。”“你不認識我，但我認識你！
”電話那頭的聲音愈發急切，“我……我昨天在萬佳超市，撿到了你丟掉的一張巧克力小票！
”我的心臟，猛地一跳。只聽她用一種近乎崩潰的語氣，
顫聲說道：“我看到……我看到小票上面出現的那些字了！求求你，我知道只有你能救我了！
”第四章我的心臟，因為電話那頭女孩的最后一句話，漏跳了半拍。
【我看到小票上面出現的那些字了！】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海中炸響。
我的第一反應，不是驚慌，而是冰冷的審視。這是一個陷阱。是李月和王胖子惱羞成怒后，
找人來試探我的新把戲嗎？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你看到了什么字？
”電話那頭的女孩，似乎被我冰冷的語氣嚇到了，帶著哭腔飛快地說道：“藍色的字！
小票是……是萬佳超市的，買的是那種很貴的松露巧克力，上面出現的字說，
可以附加什么‘虛榮’特效！”每一個細節，都與我三天前丟掉的那張小票，完全吻合。
不是陷阱！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人，能看到我的秘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瞬間籠罩了我。我的能力，我最大的底牌，竟然不是獨一無二的！“你在哪？
”我壓低了聲音。“我就在你們學校對面的書店門口，我……我不敢走，我怕我一走，
你就找不到我了！求求你，你快來，我好像惹上大麻煩了！”女孩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
我必須去見她。我需要搞清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待在那別動，把你穿的衣服，說一遍。
”“白……白色的T恤，藍色牛仔褲，還背著一個黑色的雙肩包。”掛斷電話，
我沒有立刻動身，而是用手機黑進了書店門口的公共攝像頭。畫面里，
我很快找到了那個女孩。她正抱著雙肩包，無助地蹲在角落里，身體微微發抖，
看起來不像是偽裝。我決定去會會她。十分鐘后，我站在了她的面前。她抬起頭，看到我，
眼神里先是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被恐懼所替代。是一個很普通的女孩，戴著黑框眼鏡，
長相清秀，看起來像個埋頭苦讀的好學生。“你就是蘇哲？”她站起身，緊張地捏著衣角。
我點了點頭：“小票呢？”“在我這！
”她慌忙從口袋里掏出那張早已被捏得皺巴巴的巧克力小票，遞給我。我接了過來。
在我的指尖觸碰到小票的瞬間，熟悉的藍色字體再次浮現。
【物品關聯人：張萌（非購買者）】【特效：“虛榮”（初級）】【狀態：已激活，
已附加】【附加目標：張萌持有的《高等數學（下冊）》】我的瞳孔，驟然收縮。附加目標，
竟然是她的數學書？！“到底怎么回事？”我死死地盯著她。女孩被我的眼神嚇到了，
眼淚瞬間涌了出來：“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來你們學校找同學，撿到了這張小票，
我看到上面有藍色的字，覺得很神奇，就……就一直盯著看，
心里想著我明天高數要是能考好，
也能像買這個巧克力的人一樣風光就好了……”“然后……然后小票就發光消失了！
”“今天早上，我帶著這本書去上課，所有人都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我。
我的室友說我炫耀，我的老師說我浮夸，就連不認識的同學路過我身邊，都對我指指點點，
說我裝模作樣……”“我不知道我做錯了什么，直到我剛才又想起了那張小票上的字，
我才猜到，是不是……是不是跟你有關？”我明白了。我丟棄的、未附加特效的小票，
就像一個裝滿了彈藥、卻沒來得及扣動扳機的槍。而她，一個普通的女孩，用她強烈的意念，
扣動了扳機。但她不是我，她控制不了這股力量。這股力量，失控了。
【系統警告：他人的意念可對未附加的“特效”產生干擾，導致因果鏈錯位轉移。
請宿主謹慎處理廢棄的“小票”。】腦海中，冰冷的系統提示音，證實了我的猜測。
這個能力，比我想象的，要危險一百倍。我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
幾乎快要崩潰的女孩，心里第一次，生出了一絲亂了方寸的感覺。她是一個巨大的麻煩。
一個行走的、會暴露我所有秘密的麻煩。同時，她也是……一個受害者。我看著她，
心里有了決定。她不能就這么離開。無論是為了她，還是為了我自己。我拿出手機，
打開微信二維碼。“加個好友吧。”“從今天起，
在我找到解決你身上‘特效’的辦法之前……”“你，跟著我。”第五章我的話，
讓張萌那雙早已被淚水浸濕的眼眸里，流露出一絲茫然和無措。“跟著你？去……去哪兒？
”我一時語塞。對啊，去哪兒？我只是個住在八人寢室的窮學生，自身都難保，
又怎么可能再帶上一個她。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她一個人走。這個因我而起的“特效”，
就像一個綁在她身上的定時炸彈。如果不想辦法拆除，我不敢想象，
這個本就內向自卑的女孩，會在無休止的惡意和孤立中，變成什么樣。“先別管去哪。
”我很快冷靜下來，指了指她的背包，“你的那本數學書呢？”她聽話地從背包里，
取出了那本《高等數學（下冊）》。書很舊，書角已經起了毛邊，看得出主人很愛惜。
可就在她把書拿出來的那一刻，一個路過的男生，恰好瞥見了這本書，
隨即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現在的學生，看個破書都跟要走秀一樣，
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努力，裝什么裝。”那聲音不大，卻像一根針，
狠狠地刺進了張萌的耳朵里。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頭埋得更低了。
我從她手里，拿過了那本書。在我觸碰到書的瞬間，一股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我能清晰地“感知”到，四面八方有無數道無形的、帶著審視和不屑的目光，正向我投來。
原來，這個“特效”，是附加在物品上的。誰持有它，
誰就會成為被“虛榮”光環籠罩的、被世界所厭棄的目標。我走到路邊的垃圾桶旁，
想也沒想，就準備把這本“被詛咒”的書，直接扔進去。然而，
在我的手即將松開的那一刻——【警告：附有“特效”的因果物品無法被常規手段物理摧毀。
】【解除方式：1.因果抵消。2.特效轉移。】腦海中冰冷的系統提示，讓我伸出的手，
僵在了半空中。毀不掉？我看著手中的這本數學書，第一次感覺到了棘手。
張萌也看到了我的動作，她怯生生地走過來，小聲說：“沒……沒用的，我試過了。
我把它塞進柜子里，我的室友就說我藏著掖著，不光明磊落。我把它夾在別的書里，
她們就說我心機深沉，連看書都要分個三六九等……”這個“特效”，
竟然還有如此離譜的邏輯自洽能力。我深吸一口氣，打開了剛剛開啟的【系統商城】。
既然物理手段不行，那就只能靠你了。琳瑯滿目的商品列表在我的視網膜上展開，
大多都是灰色的，顯示“權限不足”。我快速地在“通用”和“輔助”類目里翻找著。終于，
一個商品吸引了我的注意。
商品名稱：因果屏蔽貼紙（一次性）】【效果：可將一件物品的因果特效暫時屏蔽24小時。
2D-2D期間，該物品將回歸為普通物品。】【售價：100積分。
】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購買。【積分-100，剩余900。
】一張肉眼幾乎看不見的、如同手機膜般的透明貼紙，出現在了我的掌心。我將它，
輕輕地貼在了《高等數學》的封面上。貼紙融入書本，瞬間消失不見。
我把書遞給張萌：“再試試。”張萌半信半疑地接過書，抱著它，
小心翼翼地從一對正在聊天情侶身邊走過。那對情侶，甚至沒有抬頭看她一眼。
她又走了幾步，路過幾個正在討論的男生，他們也依舊在熱烈地討論著游戲，對她視若無睹。
之前那種，如芒在背、被全世界針對的感覺，消失了！張萌抬起頭，那雙大眼睛里，第一次，
露出了如釋重負的光彩。她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感激，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崇拜。
“好了？”“嗯！”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喜悅。我松了口氣，
但心里卻不敢有絲毫放松。這只是暫時的。24小時之后，這個“詛咒”，還會回來。
我看著眼前這個對我已經產生依賴的女孩，做出了決定。“你暫時不能回宿舍，
萬一特效恢復，會更麻煩。”“我先給你在學校附近的日租房里開個房間。”我看著她，
語氣不容置疑。“這24小時里，我們必須搞清楚，怎么才能徹底解決這個‘特效’。
”第六章張萌看著我，像一只受驚的小鹿，茫然地點了點頭。
“跟著我……”她小聲重復了一遍，眼神里充滿了不確定。我瞬間意識到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我兜里，只剩下三百二十七塊五毛錢。這是我下個星期的全部伙食費。別說給她開個日租房，
今晚我想在泡面里多加根火腿腸，都得猶豫一下。擁有了神一樣的能力，
卻被現實里的幾張鈔票給難住了。這，或許就是生活。“走，先去給你解決一下住處問題。
”我說著，帶著她走向了學校附近最熱鬧的電子產品二手市場。沒錢，就得去賺錢。
而我賺錢的方式，可能會有點……特別。市場里人聲鼎沸，
到處都是“筆記本換盆”、“舊手機高價回收”的吆喝聲。我沒有去看那些光鮮亮麗的柜臺，
而是徑直走進了最角落的一家、專門修理和回收舊貨的“老王維修鋪”。鋪子不大，
一個胖老板正滿頭大汗地拆解著一臺報廢的臺式機。我目光掃過貨架，最終，
鎖定了一臺落滿灰塵的、看起來像是上個世紀產物的膠片相機。我走上前，
指著那臺相機：“老板，這個怎么賣？”老板抬頭瞥了我一眼，
又看了看我身后怯生生的張萌，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壞的，不賣，拆零件用的。
”我沒有放棄：“我就喜歡這些老玩意兒，買回去當個擺件。您開個價。”老板看我堅持，
隨口報了個價：“兩百，不講價，壞了可不退。”我爽快地掃碼付了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