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秘邀請雨水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將窗外的霓虹燈光扭曲成血管般的紋路。
去年在陜西考古現場送給他的護身符——眼睛卻始終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上那封詭異的郵件。
目邀請函"尊敬的許巖先生:我們在《華夏民俗志》上讀到您關于西南地區祭祀文化的論文,
對您提出的'三眼崇拜源流說'深感興趣。
現誠邀您參與一項位于云南勐臘縣邊境的古廟考察項目..."許巖的手指懸在觸摸板上方。
五萬元的酬金對即將畢業的研究生而言無疑是筆巨款,足夠支撐他完成后續的田野調查。
農歷七月十五日(中元節)前后三天無重要行程安排..."書桌上的臺燈突然閃爍了幾下。
許巖抬頭時,瞥見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竟詭異地勾起了嘴角。他猛地轉身,
身后只有堆滿古籍的書架在昏暗燈光下投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見鬼了..."他嘟囔著點開郵件附件的加密相冊。輸入密碼"血瞳1949"后,
屏幕上跳出十幾張泛黃的老照片。
第一張是五個穿著民國時期中山裝的年輕人站在某座石砌建筑前的合影。第二張特寫鏡頭里,
許巖的呼吸停滯了——那個戴著圓框眼鏡的年輕女子,
手腕上戴著的玉鐲竟和周教授上周展示給他們看的傳家寶一模一樣。
照片邊緣用褪色的鋼筆字標注著:"1949.8.12,血瞳娘娘廟前,左二為周韻"。
第二章 詭異團隊中緬邊境的勐臘汽車站彌漫著熱帶雨林特有的潮濕氣息。
許巖拖著行李箱穿過嘈雜的人群,汗水已經浸透了襯衫后背。站前廣場上,
幾個穿著民族服飾的老婦人正在兜售用芭蕉葉包裹的紫色糕點,
空氣中飄蕩著某種辛辣的草藥味。"許巖?"一個沙啞的男聲從身后傳來。轉身時,
許巖首先注意到的是對方相機鏡頭反射的刺目光斑。等眼睛適應后,
他看清這是個身高近一米九的瘦削男子,黑色鴨舌帽下露出幾綹灰白的鬢角。"杜遠。
"男子沒有伸手,只是用下巴指了指停車場方向,"其他人都在車上。
老吳說必須在三點前趕到第一個補給站,否則天黑前到不了宿營地。
"破舊的吉普車里彌漫著劣質煙草的味道。許巖剛把背包塞進后備箱,
就聽見車里傳出尖銳的女聲:"我說過多少次!這些設備不能暴曬!"拉開后車門時,
許巖看到個穿卡其色野外工作服的女性正把一臺精密儀器往陰影處挪。她轉身時,
左腕上的翡翠玉鐲撞在金屬箱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周韻教授?"許巖試探性地問道,
"我是...""我知道你是誰。"女人打斷他,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他,
"論文寫得花團錦簇,就是缺乏實地驗證。希望這次別拖后腿。
"副駕駛座上傳來咯咯的笑聲。
一個穿著與叢林環境格格不入的定制西裝的男人正對著手機屏幕擠眉弄眼。
許巖注意到他的手機殼上鑲著塊暗紅色的石頭,在陽光下泛著血色的光澤。"馬世杰,
我們的金主爸爸。"杜遠干巴巴地介紹道,順手把相機包扔到后座,"開車的是老吳,
方圓百里唯一認得去血瞳廟的路的向導。"老吳從后視鏡里瞥了許巖一眼。
那眼神讓許巖想起他在自然保護區見過的老狼——渾濁卻銳利,仿佛能看透皮囊直達骨髓。
老人布滿老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出某種詭異的節奏,像是某種古老的鼓點。
吉普車顛簸著駛入盤山公路時,周韻突然遞來一本皮質筆記本:"先看看這個。
1949年中科院考察隊的原始記錄,我在國家檔案館特藏室找到的。"發黃的紙頁上,
鋼筆字跡已經暈染開來,
見他在院子里尖叫...天亮時發現他跪在神像前...眼球不見了..."許巖正要翻頁,
車子猛地急剎。前方路中央,一只通體雪白的狐貍正慢條斯理地穿過公路。在云南的烈日下,
那身皮毛白得刺眼,仿佛不屬于這個時空。"晦氣!"老吳突然用當地方言咒罵起來,
迅速從懷里掏出個銅鈴搖晃。清脆的鈴聲中,白狐停下腳步,
回頭看了車內眾人一眼——許巖發誓他看到了那雙琥珀色眼睛里閃過人類才有的譏諷神情。
第三章 禁忌之地吉普車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了六個小時后,
終于停在一片被藤蔓纏繞的石灰巖前。老吳熄了火,
車廂里頓時只剩下雨林特有的嗡鳴——某種介于蟬鳴和金屬摩擦之間的奇異聲響。
"最后五公里要步行。"老吳從駕駛座底下抽出一把砍刀,刀柄上纏著的紅布條已經泛黑,
"跟緊我的腳印,踩錯一步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
"許巖注意到周韻正用專業相機拍攝巖壁上的符號。那些刻痕看起來像是某種變體的梵文,
但某些筆畫又呈現出甲骨文的特征。當他湊近觀察時,
突然聞到一股鐵銹味——最深的刻痕里居然滲著暗紅色的液體。"別碰!
"周韻猛地拽回他的手腕,"這些是血祭文,用混合著朱砂和...人血的顏料刻寫的。
"她的指甲幾乎掐進許巖的皮肉,腕間的玉鐲不知何時變成了暗紅色。
馬世杰卻興奮地湊過來,手機鏡頭幾乎貼到巖壁上:"太棒了!這期直播流量肯定爆炸!
血紋..."杜遠突然舉起長焦鏡頭對準馬世杰身后:"你后面...剛才是不是有個人影?
"所有人都轉頭看去,只看到被風吹動的藤蔓在巖壁上投下蛛網般的陰影。
穿過最后一片食人花叢后,神廟突兀地出現在視野里。那是一座典型的滇西風格石砌建筑,
但門楣上方的三眼圖騰明顯不屬于任何已知的少數民族文化。最令人不適的是,
構成圖騰邊框的并非尋常的幾何紋樣,而是密密麻麻的、相互纏繞的小手骨。
"血瞳娘娘廟..."老吳跪下來行了三個古怪的大禮,額頭每次都要碰到地面,
"山民說這廟會自己移動,只有被選中的人才能找到它。"許巖的學術好奇心壓過了恐懼。
他打開光譜分析儀掃描墻體,
儀器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聲——那些看似石料的建材里含有大量有機質成分,
比例接近...人類骨骼。第四章 不眠之夜他們在廟前空地扎營時,天色已近黃昏。
周韻從背包里取出五個銅鈴,用紅繩系在帳篷周圍。"這是鎮魂鈴,
"她避開許巖探究的目光,
"山里夜露重..."馬世杰在直播設備前手舞足蹈:"家人們禮物刷起來!
等午夜帶你們看真家伙!"他的手機始終對著神廟方向,
屏幕上不斷跳出"小心身后"的彈幕。許巖借著整理裝備的機會,
偷偷翻拍了周韻筆記本上的內容。放大照片后,
他發現1949年的考察記錄里夾著張便簽紙,上面是周韻的筆跡:"第七次嘗試,
必須在中元節前完成轉移儀式。肉身容器已準備好——許巖,男,25歲,
生辰八字完全吻合..."深夜,許巖被某種有節奏的"嗒嗒"聲驚醒。他悄悄拉開帳篷,
看見杜遠正以詭異的姿勢跪在神廟臺階上,相機對著虛空不斷按下快門。月光下,
取景框里清晰顯示著十幾個模糊的人形白影,而現實中那里空無一物。更可怕的是,
當他退回帳篷時,
發現自己的睡袋上靜靜躺著一塊骨片——正是白天馬世杰偷偷從神像前拿走的那塊。
骨片表面布滿了牙印,像是被什么東西反復啃咬過...第五章 古老秘密次日清晨,
周韻的帳篷空空如也。睡袋整齊地疊放著,但內層沾滿暗紅色的黏液,
散發出腐敗的茉莉花香——正是周韻一直用的香水味。"分頭找!
"老吳的聲音突然年輕了許多,眼中的渾濁已被某種妖異的精光取代,
"午時之前必須..."他的話被杜遠的尖叫聲打斷。
攝影師跌坐在神像后方新出現的暗門前,相機屏幕碎裂,
但最后一張照片清晰顯示:周韻穿著1949年的旗袍站在地宮入口,
身后漂浮著七個沒有五官的人形陰影。暗門內的石階上布滿抓痕,
最深的一道里嵌著半片斷裂的指甲——與周韻左手小指上缺失的美甲完全吻合。
許巖的強光手電照向墻壁,那些看似天然形成的苔蘚,實際組成了無數個扭曲的"逃"字。
下到第三層平臺時,馬世杰突然發狂似的搶奪杜遠的相機:"刪掉!快刪掉!
照片里根本沒有什么白影,那是..."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了——在相機存儲的上一張照片里,
馬世杰的西裝背后趴著個皮膚青灰的小女孩,正用長著六根手指的手捂住他的眼睛。
而現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