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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雙星暗軌 云鼎樓的月 37406 字 2025-06-17 05: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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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拍賣會場的水晶吊燈將整個大廳映照得如同白晝。齊臨站在角落,

修長的手指輕輕搖晃著香檳杯,目光卻始終鎖定在展臺上那件即將拍賣的青銅器上。

作為國際刑警特別行動組的王牌特工,這件據傳藏有古代軍事機密的文物正是他此行的目標。

"五百萬,第一次。"拍賣師的聲音在大廳回蕩。齊臨嘴角微揚,抬手示意:"六百萬。

"會場響起一陣低語。這件青銅器的估價不過三百萬,他的出價已經翻倍。

就在拍賣師即將落錘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后方傳來:"八百萬。"齊臨眉頭微皺,

轉頭看向聲音來源。那是一個身著黑色高定西裝的男人,輪廓分明的臉上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鏡片后的眼睛銳利如鷹。對方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一千萬。"齊臨毫不猶豫地加價,同時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這個突然出現的競爭對手。

那人身上有種特殊的氣質——從容不迫卻又暗藏鋒芒,絕非普通收藏家。"一千兩百萬。

"對方再次加價,聲音平靜得仿佛只是在討論天氣。會場徹底沸騰了。

拍賣師激動得聲音發顫:"一千兩百萬!還有更高的出價嗎?"齊臨瞇起眼睛。

組織給他的預算只有一千萬,這個陌生男人打亂了他的計劃。他放下香檳杯,

決定采取B計劃——等拍賣結束后直接"取走"文物。拍賣結束,

那位神秘買家在保鏢護送下離開了會場。齊臨悄無聲息地跟上,穿過擁擠的人群,

保持著安全距離。目標進入電梯,他快步走向樓梯間,準備在停車場攔截。

然而當他推開樓梯間的門,一個冰冷的金屬物體抵住了他的后腰。

"國際刑警的特工都這么明目張膽嗎?"那個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熱的氣息拂過齊臨的耳廓。齊臨身體一僵,隨即輕笑:"原來是你。'夜梟'沈墨,

國際文物黑市最神秘的中間人。"沈墨收回槍,退后一步:"看來我們彼此都做過功課。

"齊臨轉身,兩人在狹窄的樓梯間對峙。沈墨比他還高出幾公分,

近距離下能清晰地看到他眼角那顆小小的淚痣,在昏暗燈光下顯得格外性感。

"那件青銅器是國家級文物,你不能帶走。"齊臨沉聲道。沈墨摘下眼鏡,

隨手放進口袋:"誰說我要帶走它?我的任務是確保它不被某些人得到。

"齊臨挑眉:"比如?""比如正在包圍這棟大樓的'紅蝎'組織。

"沈墨突然抓住齊臨的手腕,將他拉近,"聽。"樓下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和金屬碰撞聲。

齊臨的通訊器突然響起,他按下接聽鍵,搭檔林毅急促的聲音傳來:"齊隊,情況有變!

'紅蝎'的人正在封鎖大樓,他們目標也是那件青銅器!"沈墨松開手:"現在相信我了?

"齊臨快速思考著。如果沈墨說的是真的,那么他們現在有共同的敵人。"暫時休戰?

"他伸出手。沈墨握住那只手,掌心傳來的溫度讓他微微一愣:"合作愉快,警官。

"兩人迅速制定計劃。沈墨負責引開大部分追兵,齊臨則去取青銅器。他們在頂層會合時,

大樓已經陷入混亂。"走這邊。"沈墨推開一扇隱蔽的消防門,帶著齊臨穿過一條維修通道。

黑暗中,他們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突然,前方出現三個持槍男子。沈墨反應極快,

一把將齊臨推到墻后,同時拔槍射擊。兩聲槍響后,兩名敵人倒地。第三人正要開槍,

齊臨從側面飛身而出,一個漂亮的回旋踢將武器踢飛,緊接著肘擊對方咽喉,動作干凈利落。

"身手不錯。"沈墨吹了聲口哨。"彼此彼此。"齊臨撿起敵人的槍,檢查彈匣,

"看來'紅蝎'是認真的。"他們終于到達停車場,沈墨的黑色跑車就停在不遠處。

就在他們即將上車時,一發子彈擊碎了后視鏡。"趴下!"齊臨猛地撲倒沈墨,

子彈從他們頭頂呼嘯而過。他能感覺到沈墨結實的胸膛緊貼著自己,心跳聲清晰可聞。

沈墨翻身而起,精準地朝狙擊手所在位置連開三槍。遠處傳來一聲慘叫。"走!

"他拉起齊臨,兩人跳進車里。跑車咆哮著沖出停車場,幾輛黑色轎車緊隨其后。

沈墨在車流中靈活穿梭,齊臨則從車窗探出身子,精準地射擊追擊車輛的輪胎。"左轉!

"齊臨突然喊道。沈墨毫不猶豫地猛打方向盤,車子拐進一條小巷,

成功甩掉了最后一名追兵。車內一時安靜下來,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沈墨瞥了眼副駕駛的齊臨,發現他右臂被子彈擦傷,鮮血染紅了白色襯衫。"你受傷了。

"沈墨的聲音有些沙啞。齊臨這才注意到傷口:"小傷,不礙事。

"沈墨將車停在一棟隱蔽的公寓樓下:"我的安全屋,先處理傷口。"公寓簡約而現代,

沈墨熟練地拿出醫藥箱。齊臨脫下襯衫,露出精壯的上身和那道猙獰的傷口。

沈墨的手頓了頓,才拿起消毒棉。"忍著點。"他的動作意外地輕柔,

指尖偶爾擦過齊臨的皮膚,引起一陣微妙的戰栗。"為什么幫我?"齊臨直視沈墨的眼睛,

"我們本該是對手。"沈墨專注地包扎傷口:"也許我喜歡挑戰。"他抬起眼,

兩人的臉近在咫尺,"而且,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空氣突然變得粘稠。

齊臨能聞到沈墨身上淡淡的龍涎香,能看到他睫毛投下的陰影。就在這微妙的一刻,

沈墨的手機響了。他退后一步,接起電話,表情逐漸凝重。"我們得轉移,"掛斷后他說,

"'紅蝎'找到這里了。"齊臨迅速穿上備用襯衫:"青銅器呢?""在我這里。

"沈墨從暗格中取出一個金屬箱,"但我們需要一個更安全的地方。""我知道一個地方。

"齊臨輸入一組坐標到沈墨的導航系統,"國際刑警的安全屋,只有我知道。

"沈墨挑眉:"就這么信任我?"齊臨輕笑:"暫時性的。"當他們再次上路時,夜色已深。

沈墨突然開口:"你知道嗎,我觀察你很久了。每次國際刑警有大行動,

總能看到'獵鷹'齊臨的身影。"齊臨有些意外:"你調查我?""職業習慣。

"沈墨的側臉在路燈下忽明忽暗,"我欣賞有能力的人。""彼此彼此。

'夜梟'的名聲在圈內可是如雷貫耳。"齊臨頓了頓,"雖然大部分是違法的。

"沈墨低笑:"法律有時很...局限。"就在這時,一輛卡車突然從側面撞來。

沈墨猛打方向盤,車子失控地旋轉幾圈后撞上路障。安全氣囊彈出,兩人都被震得頭暈目眩。

"沒事吧?"齊臨掙扎著解開安全帶。沈墨搖頭,眼神銳利起來:"他們來了。

"十幾名全副武裝的男子從卡車上跳下,包圍了跑車。

為首的男子獰笑著舉起沖鋒槍:"把青銅器交出來,留你們全尸。"沈墨和齊臨對視一眼,

默契地點頭。下一秒,兩人同時行動——沈墨一腳踹開車門撞倒最近的敵人,

齊臨則從另一側翻滾而出,撿起地上的石塊精準擊中一名槍手的眼睛。槍聲四起。

沈墨奪過一把手槍,連續射擊,每一發子彈都精準命中目標。齊臨則展現出驚人的格斗技巧,

每一招都直擊要害。背靠背作戰時,齊臨能感覺到沈墨的體溫透過衣料傳來。"左邊三個!

"沈墨低吼。齊臨立刻轉身,一個飛踢解決偷襲者。就在他們逐漸占據上風時,

一顆手雷滾到腳邊。"跳!"沈墨抓住齊臨的手,兩人撲向旁邊的排水溝。

爆炸的沖擊波將他們掀飛數米。耳鳴中,齊臨看到沈墨滿臉是血地爬向自己。"還能走嗎?

"沈墨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齊臨咬牙點頭。沈墨扶起他,

兩人跌跌撞撞地逃進附近的樹林。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沈墨突然停下,

將金屬箱塞給齊臨:"分頭行動,你去安全屋,我引開他們。""不行!

"齊臨抓住他的手腕,"太危險了!"沈墨的眼神變得柔和:"相信我,獵鷹。"他湊近,

在齊臨耳邊輕聲道,"密碼是你的生日,我查到了。"不等齊臨反應,

沈墨已經轉身沖向另一個方向,故意制造聲響引開追兵。齊臨握緊金屬箱,

心中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情緒。他最后看了眼沈墨消失的方向,轉身朝安全屋跑去。

三小時后,安全屋的門被輕輕敲響。齊臨立刻舉槍對準門口。敲門聲停了一下,

然后變成三長兩短——他們的暗號。門開了,滿身傷痕的沈墨靠在門框上,

嘴角卻掛著勝利的微笑:"不請我進去嗎,警官?"齊臨一把將他拉進屋內,關上門的瞬間,

兩人的距離近得能數清彼此的睫毛。沈墨的呼吸噴在齊臨臉上,

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和淡淡的煙草香。"你..."齊臨的聲音有些啞。

沈墨抬手擦去齊臨臉上不知何時沾上的血跡:"我答應過會回來。

"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兩人之間畫出一道銀線。齊臨突然意識到,

從第一次對視開始,這場危險的游戲就已經改變了性質。他向前一步,跨過那道月光,

吻上了沈墨的唇。第二章安全屋的門在身后關上,發出一聲輕響。沈墨的身體終于支撐不住,

向前傾倒。齊臨眼疾手快地接住他,手掌觸到一片濕熱——沈墨的后背全是血。"該死!

"齊臨低聲咒罵,半扶半抱地將沈墨挪到沙發上。他迅速打開醫藥箱,

剪刀劃開沈墨的黑色襯衫,露出下面猙獰的傷口——一塊彈片深深嵌入右肩胛骨附近。

沈墨蒼白的臉上滲出冷汗,

扯出一個笑容:"沒想到...第一次脫衣服...是在這種...情況下...""閉嘴。

"齊臨的聲音比想象中更沙啞。他用鑷子夾住酒精棉,輕輕擦拭傷口周圍的血液,

"這會很疼。"當酒精接觸傷口的瞬間,沈墨的身體猛地繃緊,手指抓住沙發扶手,

指節發白。但他硬是沒發出一聲痛呼,只有一聲壓抑的悶哼從緊咬的牙關中擠出。

齊臨的動作不自覺地放輕:"彈片必須取出來。"沈墨點頭,汗濕的額發貼在臉上。

他抓起一旁的皮帶咬在嘴里,含糊不清地說:"動手吧。"鑷子探入傷口的瞬間,

沈墨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齊臨能感覺到他肌肉的每一絲緊繃,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聲。

時間仿佛被拉長,當彈片終于被取出時,兩人都出了一身汗。"好了。

"齊臨迅速為傷口消毒包扎,手指不經意間擦過沈墨背部光滑的皮膚。

他注意到那里除了新傷,還有幾道舊疤痕——那是刀傷和槍傷留下的痕跡,

記錄著這個男人危險的人生。沈墨松開皮帶,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整個人癱軟在沙發上。

失血和疼痛讓他臉色慘白,但那雙眼睛依然銳利如鷹。"謝謝。"他輕聲說,

聲音因剛才的忍耐而嘶啞。齊臨遞給他一杯水和止痛藥:"別急著感動,

我還沒審問你為什么知道我的生日。"沈墨吞下藥片,

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職業習慣,調查潛在對手的一切信息。""包括生日?

""尤其是生日。"沈墨的眼神突然變得深邃,"人們總會在特別的日子放松警惕。

"齊臨挑眉,正想反駁,卻見沈墨的視線落在他右臂的傷口上——那里只是簡單包扎,

血跡已經滲透了繃帶。"你的傷..."沈墨皺眉,伸手想查看。

齊臨下意識后退半步:"小傷,不礙事。"但沈墨已經站起身,雖然動作因傷痛而略顯遲緩,

卻異常堅決。他拿過醫藥箱,示意齊臨坐下:"輪到我了。

"當沈墨的手指觸碰到齊臨的手臂時,一種奇異的電流竄過全身。

齊臨從未讓人如此靠近自己——在他的世界里,親密意味著危險。但此刻,

沈墨輕柔的動作和專注的神情讓他莫名放松了警惕。"你為什么要引開他們?"齊臨突然問,

"那等于自殺。"沈墨正小心地揭開染血的繃帶,聞言手上動作頓了頓:"戰術需要。

青銅器比我重要。""對你背后的組織而言,也許。但對我不是。"話一出口,

齊臨就后悔了。這太私人,太不專業。沈墨抬起頭,兩人視線相遇。

安全屋內突然安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齊臨注意到沈墨的眼睛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深邃的琥珀色,眼角那顆淚痣此刻顯得格外醒目。

"齊臨..."沈墨低聲喚道,聲音里有什么東西讓齊臨心跳加速。不知是誰先靠近的,

當齊臨意識到時,他們的距離已經近到能數清對方的睫毛。沈墨的呼吸拂過他的唇,

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和薄荷煙草的氣息。理智告訴齊臨應該后退,

但他的身體卻像被磁石吸引般紋絲不動。然后,沈墨吻了他。這個吻輕得像羽毛拂過,

卻重得像子彈擊中心臟。齊臨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當他終于反應過來要回應時,

沈墨已經退開,眼神復雜難辨。"抱歉,失血過多導致神志不清。"沈墨轉身繼續處理傷口,

語氣恢復了平常的冷靜,仿佛剛才的親密從未發生。齊臨想說些什么,

卻見沈墨的動作突然變得遲緩,眼神渙散。"沈墨?"他扶住對方搖晃的身體。

"沒事...只是有點..."沈墨的話沒說完,整個人向前栽倒。齊臨及時接住他,

發現他額頭滾燙——傷口感染引起的高燒。將沈墨安置在床上后,齊臨重新清理了傷口,

注射了抗生素。他坐在床邊,看著這個平日里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虛弱的樣子,

心中涌起一種奇怪的保護欲。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進來,落在沈墨輪廓分明的側臉上。

齊臨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拂開他額前的碎發。就在這時,

沈墨在昏迷中呢喃了幾個字:"總部...任務...繼續..."齊臨的手頓在半空。

總部?沈墨在為誰工作?他口中的任務又是什么?種種疑問在腦海中盤旋,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確保兩人安全度過今晚。他檢查了武器,

確認安全屋的防御系統處于激活狀態,然后坐在靠窗的椅子上警戒。窗外的樹影在風中搖曳,

像潛伏的敵人。齊臨的視線不時回到床上——沈墨即使在昏迷中也顯得不安穩,眉頭緊鎖,

仿佛仍在與什么搏斗。凌晨三點十七分,齊臨的通訊器突然震動。

是林毅發來的加密信息:"齊隊,確認'紅蝎'主力正向你所在區域移動,建議立即轉移。

另,關于沈墨的情報有異常,他的檔案被多重加密,國際刑警高層有人介入調查。小心。

"齊臨皺眉,看向仍在昏睡的沈墨。這個男人身上的謎團比他想象的更多。

正當他思考對策時,床上的沈墨突然睜開眼睛,目光清明得不像高燒病人。"有人來了。

"沈墨的聲音異常冷靜。齊臨一驚:"你怎么——""窗外第三棵樹,樹冠有不自然晃動,

無風條件下。"沈墨已經坐起身,盡管臉色仍然蒼白,但眼神銳利如刀,"至少三個人,

可能攜帶重型武器。"齊臨迅速移動到窗邊,小心地掀起一角窗簾。果然,

遠處的樹影中有金屬反光——狙擊鏡。"你的傷——"齊臨回頭,話卻卡在喉嚨里。

沈墨已經站了起來,正動作利落地組裝一把隱藏在床底下的狙擊步槍,

絲毫看不出是個幾小時前還因失血而昏迷的人。"職業素養。"沈墨對上齊臨的目光,

嘴角微揚,"別擔心,我死不了。"齊臨突然意識到,

沈墨之前表現出的虛弱可能有一部分是偽裝——為了降低他的警惕。這個認知讓他心頭一緊,

但現在不是計較的時候。"后門通往地下車庫,我的車在那里。"齊臨迅速制定計劃,

"我掩護,你先走。"沈墨搖頭:"青銅器在你那里,你才是主要目標。我來引開他們。

"他拿起步槍,動作流暢得仿佛那是他身體的延伸,"相信我,獵鷹。"又是這句話。

齊臨想說些什么,但外面突然傳來"咻"的一聲——消音狙擊槍的子彈擊碎了窗戶,

玻璃碎片四濺。兩人同時臥倒,子彈嵌入對面的墻壁。"看來他們不想談判。

"沈墨冷靜地說,已經移動到最佳射擊位置。齊臨掏出雙槍:"計劃變更,一起突圍。

你左我右,地下車庫集合。"沈墨點頭,兩人默契地分頭行動。齊臨踹開后門,

一個翻滾出了屋子,同時連續射擊掩護。沈墨則從窗口躍出,

借助外墻突出部幾個起落就到達地面,動作輕盈得像只黑豹。槍聲四起,

子彈在他們身邊呼嘯而過。齊臨看到沈墨在奔跑中突然轉身,狙擊槍托抵肩,

一槍命中遠處樓頂的狙擊手——完美的爆頭。"漂亮!"齊臨忍不住贊嘆。"別分心!

"沈墨大喊,同時撲向齊臨,將他推開。一發子彈擦著沈墨的手臂飛過,留下一道血痕。

齊臨心頭一緊,但沒時間多想。他連續射擊,擊倒兩名沖過來的敵人,

然后與沈墨背靠背形成防御圈。兩人的身體緊貼,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節奏。

"東南角,薄弱點。"沈墨低聲道。齊臨會意,兩人同時向那個方向突圍。

沈墨精準的點射為他們開道,齊臨則負責近身解決突然出現的敵人。他們的配合天衣無縫,

仿佛已經并肩作戰多年。當兩人終于沖進地下車庫,跳上車時,都已是滿身血跡和汗水。

沈墨發動引擎,跑車咆哮著沖出車庫,幾發子彈打在車尾,但已無法構成威脅。

"甩掉他們了。"十分鐘后,沈墨確認后視鏡里沒有追兵,才稍微放松緊繃的肩膀。

齊臨這才注意到沈墨新添的傷口:"你的手臂...""擦傷而已。"沈墨滿不在乎,

但蒼白的臉色出賣了他。齊臨不由分說地撕下自己襯衫下擺,

為沈墨簡單包扎:"為什么替我擋子彈?"沈墨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沉默片刻才說:"本能反應。"車內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齊臨想起那個短暫的吻,

想起沈墨昏迷時提到的"總部",想起林毅發來的警告信息。他有太多問題想問,

但最終只是說:"我們現在去哪?""分開。"沈墨的聲音突然變得冷淡,

"下一個路口你下車,青銅器歸你,任務完成。"齊臨皺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們本就是對立面,這次合作只是特殊情況。

"沈墨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冷硬,"你是警察,我是黑市中間人,記得嗎?

"齊臨感到一陣莫名的煩躁:"那剛才算什么?那個吻算什么?

"沈墨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收緊:"失誤。我們都清楚這條路的盡頭是什么。

"車子在路邊停下,沈墨終于轉頭看向齊臨。晨光中,他的眼神復雜得難以解讀:"走吧,

齊臨。在我改變主意之前。"齊臨盯著他看了幾秒,突然笑了:"不。"沈墨一愣:"什么?

""我說不。"齊臨解開安全帶,卻不是要下車,而是傾身靠近沈墨,"你救了我兩次,

我欠你的。而且..."他的手指撫上沈墨的臉,"我想知道那個吻到底是失誤,

還是你和我一樣,已經無法回頭了。"沈墨的呼吸變得急促,眼中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

就在兩人的唇即將再次相觸時,沈墨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一眼,臉色驟變:"糟了。

""怎么了?""'紅蝎'不是沖著青銅器來的。"沈墨的聲音低沉,"他們是沖著你來的。

有人出高價買國際刑警'獵鷹'的人頭。"他猛打方向盤,車子掉頭駛向另一個方向,

"我們得離開這個城市,現在。"齊臨皺眉:"誰想要我的命?

"沈墨的眼中閃過一絲齊臨讀不懂的情緒:"這正是問題所在——下單的人,

用的是國際刑警的內部代號。"第三章沈墨的話像一顆冰彈擊中了齊臨的心臟。

國際刑警內部代號?這意味著要殺他的人,很可能就藏在他每天出入的大樓里,

是他曾并肩作戰的同僚,甚至是...上級。“誰的代號?

”齊臨的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手指下意識地按在了腰間的手槍上。

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看誰都像敵人。“代號‘鼴鼠’。”沈墨猛踩油門,

跑車如同離弦之箭般沖上高速匝道,將城市的天際線甩在身后。

“下單用的是最高級別的加密頻道,但追蹤源頭指向內部系統。‘紅蝎’只是執行者,

真正的買家藏在你們內部。”“鼴鼠…”齊臨咀嚼著這個代號,

腦中飛速過濾著所有接觸過這次青銅器任務的高層。這個名字陌生又帶著一絲詭異的熟悉感,

像黑暗中窺視的眼睛。“你為什么能截獲這種級別的信息?”他銳利的目光轉向沈墨,

這才是關鍵。一個黑市中間人,怎么可能滲透進國際刑警最核心的通訊網絡?

沈墨的側臉在疾馳而過的路燈光影下明暗不定,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因為‘夜梟’,

從來就不是一個人。”他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擊了一個特殊的節奏,車載屏幕閃爍了一下,

切換成一個復雜的監控界面,上面赫然是國際刑警總部幾個關鍵區域的實時畫面,

甚至包括齊臨自己辦公室的一角。“‘夜梟’是一個情報網絡,一個游離于官方之外,

但有時又不得不與官方合作的…影子。”齊臨瞳孔驟縮。

這絕不是普通黑市組織能擁有的能力。“你為誰工作?”他追問,語氣不容置疑。“為生存。

”沈墨的回答簡短而沉重,帶著一種深切的疲憊,“也為…清理一些陽光照不到的角落。

”他瞥了一眼齊臨,“就像現在。‘鼴鼠’的存在,對任何追求秩序的力量都是毒瘤。

除掉他,符合我的…雇主的利益。”“所以救我,是為了利用我找出‘鼴鼠’?

”齊臨的聲音里聽不出情緒。“起初是。”沈墨坦率得驚人,他直視著前方漆黑的公路,

“但現在…”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合適的詞,“你活著本身,比引出‘鼴鼠’更重要。

”這話像一塊滾燙的石頭投入冰湖,在齊臨心中激起劇烈的漣漪和灼熱。

車內陷入一種微妙的寂靜,只有引擎的轟鳴和兩人并不平穩的呼吸聲。剛才險些失控的親密,

此刻被更龐大、更危險的陰謀所覆蓋。齊臨看著沈墨緊繃的下頜線,

看著他手臂上自己親手包扎的、又因掩護自己而新增的滲血繃帶,

心中的天平在職業的警惕和某種難以言喻的信任間搖擺。突然,沈墨臉色一變,猛打方向盤!

車子以一個近乎失控的甩尾避開了前方路面上憑空出現的三角釘路障!“他們追上來了!

”齊臨瞬間進入戰斗狀態,拔槍上膛。后視鏡里,

幾輛經過重度改裝的越野車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從各個匝道口匯合,瘋狂地咬了上來。

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來,打在車身上發出刺耳的“叮當”聲。防彈玻璃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坐穩!”沈墨低吼一聲,油門踩到底,跑車爆發出極限的咆哮。

他展現出了令人咋舌的駕駛技巧,在高速車流中如同游魚般穿梭,

每一次驚險的變道和急轉都精準地避開致命的撞擊和子彈。齊臨則化身最精準的火力點。

他半個身子探出車窗(盡管極其危險),手中的槍穩定得如同焊在手上,

每一次點射都伴隨著后方追兵車輛輪胎的爆裂或擋風玻璃的粉碎。他的眼神冷酷專注,

將連日來的怒火和疑慮都傾注在子彈上。“右前方,油罐車!”沈墨突然喊道。

齊臨心領神會。就在他們的車與笨重的油罐車擦身而過的瞬間,

他瞄準了油罐車后方的連接閥扣動了扳機!轟——!!!震耳欲聾的爆炸沖天而起,

熾熱的火球瞬間吞噬了緊追不舍的兩輛越野車,形成一道短暫而恐怖的火墻,

暫時阻擋了大部分追兵。“干得漂亮,獵鷹!”沈墨難得地贊了一句,

聲音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喘息。然而,危機并未解除。

一輛裝備著加特林機槍的改裝皮卡如同地獄戰車,硬生生撞開燃燒的殘骸,

帶著不死不休的架勢追了上來!沉重的機槍開始旋轉預熱,致命的火舌即將噴吐!“該死!

”沈墨咒罵一聲,猛打方向試圖尋找掩體,但高速公路上空曠得令人絕望。千鈞一發之際,

齊臨做出了一個瘋狂的舉動。他抓起放在后座的那個裝著青銅器的金屬箱,

毫不猶豫地打開車窗,用盡全力朝著側方一片陡峭的山坡下扔去!

金屬箱在空中劃出一道拋物線,消失在黑暗的灌木叢中。“你干什么?!”沈墨驚怒交加。

“目標轉移!”齊臨吼道,“他們想要的是青銅器里的東西!看到它被丟棄,

至少能分散一部分火力!”果然,皮卡上的機槍手明顯猶豫了一下,槍口微微偏離。

但皮卡本身依舊死死咬住他們。就在這時,沈墨悶哼一聲,方向盤猛地一偏!齊臨回頭,

只見沈墨的右肩胛處,那處剛剛處理過的傷口附近,

赫然出現一個新的血洞——他被流彈擊中了!鮮血迅速染紅了座椅。“沈墨!

”齊臨的心臟幾乎停跳。“別管我…看路!”沈墨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珠滾落,

但他憑借著驚人的意志力死死抓住方向盤,控制著開始飄忽的車身。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而急促,每一次喘息都帶著痛楚。齊臨目眥欲裂。他迅速掃視周圍環境,

絕望地尋找生機。突然,他看到了遠處黑暗中一個微弱的光點——那是一個廢棄的河港碼頭!

“堅持住!往三點鐘方向,碼頭!”齊臨指著那個方向。沈墨咬緊牙關,

用盡最后力氣猛打方向盤。車子沖下高速,在顛簸的土路上瘋狂跳躍,朝著黑暗的碼頭沖去。

后面的皮卡也緊跟著沖了下來。碼頭破敗不堪,堆滿了生銹的集裝箱和廢棄的漁船。

沈墨將車一頭扎進兩個巨大的集裝箱之間的縫隙,作為最后的掩體。車子停下的瞬間,

他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一軟,幾乎癱在方向盤上,鮮血已經浸透了他半邊身子。“沈墨!

看著我!”齊臨解開他的安全帶,用力拍打他的臉。沈墨的眼神有些渙散,

體溫高得嚇人——傷口感染加上新傷,情況極其危急。

“聽著…青銅器…”沈墨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他掙扎著從貼身的口袋里摸出一個比指甲蓋還小的黑色金屬片,塞進齊臨手里,

…芯片…在里面…秘密…不是文物…是…定位…和…啟動密鑰…”他每說一個字都異常艱難。

齊臨瞬間明白了!真正的價值不是那件古老的青銅器本身,

而是被巧妙隱藏在其中、足以改變某些力量平衡的微型芯片!“別說了,保存體力!

”齊臨撕開沈墨的衣服,看到肩胛處那個可怕的貫穿傷,心沉到了谷底。

他快速用能找到的所有布料進行壓迫止血,但效果甚微。外面,皮卡停了下來,

沉重的腳步聲和拉槍栓的聲音清晰傳來。

至少六七個全副武裝的“紅蝎”成員正在包圍這片集裝箱區域。“獵鷹!

交出芯片和你的人頭,給你旁邊的美人一個痛快!”一個粗糲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來,

帶著殘忍的戲謔。齊臨眼神冰冷,他檢查了一下剩余的彈藥,

又看了一眼氣息奄奄卻仍努力保持清醒的沈墨。絕境。真正的絕境。“沈墨,

”齊臨的聲音異常平靜,他握緊了手中的芯片和槍,另一只手緊緊抓住了沈墨冰冷的手,

“信我一次,就像我之前信你一樣。”沈墨艱難地扯動嘴角,回握了一下他的手,

那微弱的力道卻傳遞著無聲的信任。齊臨的目光掃過四周,

最終定格在不遠處一艘半沉在渾濁河水中的廢棄小型貨輪上。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中形成。

他將沈墨小心地扶到副駕駛,自己則快速爬到駕駛位,將車倒出集裝箱縫隙,

暴露在追兵的視野和槍口下。“他在車里!開火!”擴音器里的聲音吼道。槍聲爆響!

但齊臨在他們扣動扳機的瞬間,已經猛踩油門,車子不是向前沖,而是朝著河岸的方向,

以自殺般的速度撞向那艘半沉的貨輪!在車子即將沖入河水的最后一秒,齊臨用盡全身力氣,

抱著沈墨撞開車門,兩人如同炮彈般躍出,

重重地摔在貨輪銹跡斑斑、布滿藤壺的傾斜甲板上,

并順著濕滑的坡度滾入一個半淹水的下層貨艙入口!噗通!嘩啦!

冰冷的河水瞬間淹沒了齊臨的口鼻,他死死抱著昏迷的沈墨,奮力浮出水面。

貨艙里一片漆黑,彌漫著鐵銹和腐爛的惡臭,水深及腰。

外面追兵的叫罵聲和手電光在甲板上晃動。“在這里!他們跳船了!”“下去搜!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腳步聲和手電光開始逼近貨艙入口。齊臨拖著沈墨,

艱難地退向貨艙更深處更黑暗的角落,背靠著一堆腐朽的木箱。冰冷的河水刺激著傷口,

沈墨的身體越來越冷。齊臨能感覺到自己手臂上的舊傷也在崩裂,鮮血混入污濁的河水。

他握緊了手中的槍,子彈只剩三發。黑暗中,他低頭看向懷中失去意識的沈墨,

那張即使在昏迷中也依舊俊美卻毫無血色的臉。他輕輕擦去沈墨臉上的水漬,

將對方冰冷的身體緊緊地擁入懷中,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聽著,沈墨,

”齊臨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在狹小黑暗的空間里回蕩,既是對沈墨說,也是對自己說,

“我不會讓你死在這里。我們還有賬要算,關于‘鼴鼠’,關于你的‘雇主’,

還有…”他頓了頓,手指撫過沈墨冰涼的唇瓣,“…關于那個吻。”腳步聲越來越近,

手電光柱刺破了貨艙入口的黑暗,在水面上晃動。追兵下來了。齊臨屏住呼吸,

眼中只剩下冰冷的殺意和守護的決心。他緩緩舉起了槍,槍口對準了光柱的來源。背水一戰,

就在此刻。第四章冰冷渾濁的河水淹到齊臨的胸口,沈墨的身體像一塊沉重的冰,

靠在他懷里,氣息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追兵沉重的涉水聲和手電光柱如同索命的鐮刀,

步步逼近貨艙深處這個最后的藏身角落。空氣里彌漫著鐵銹、腐爛物和濃重殺機的味道。

“分頭搜!那小子肯定躲在這堆破爛后面!”一個粗嘎的聲音命令道,

手電光開始有目的地掃射齊臨藏身的腐朽木箱堆。齊臨屏住呼吸,心跳卻如戰鼓般擂動。

三發子彈。他必須每一發都用在刀刃上。他輕輕將沈墨的身體靠在相對干燥一點的箱體上,

自己則悄無聲息地潛入更深的水中,只露出眼睛和持槍的手,像一頭潛伏在沼澤中的鱷魚。

第一道光柱掃過他剛才的位置,照亮了沈墨蒼白如紙的臉。“在這里!

”一個興奮的吼叫響起。幾乎是同時,齊臨扣動了扳機!砰!精準的點射!

子彈穿過水面的微弱漣漪,瞬間沒入那個發現沈墨的槍手的眉心。

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向后栽倒,濺起大片水花。“小心!他有槍!”剩下的追兵立刻散開,

手電光瘋狂亂晃,子彈如同潑水般掃射過來,打在木箱和鐵壁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齊臨縮回水下,冰冷的河水刺激著傷口,但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有冰冷的殺意。混亂中,

他聽到有人低聲咒罵:“媽的,目標快不行了!抓活的另一個,逼問芯片下落!”機會!

齊臨猛地從另一個方向冒頭,在敵人被沈墨吸引注意力的瞬間,第二顆子彈呼嘯而出!砰!

又一個追兵捂著脖子倒下,鮮血在渾濁的水中迅速洇開。“他在那邊!

”剩下的三人被激怒了,火力集中掃射齊臨最后出現的位置。木箱被打得木屑橫飛。

齊臨早已借著黑暗和混亂的水流,潛行到了他們的側后方。他像幽靈般浮出水面,

冰冷的槍口頂在了最后一個持手電筒的敵人后腦。“放下槍。”齊臨的聲音壓得極低,

卻帶著死亡的寒意。那人身體一僵,手電筒“哐當”掉進水里,光柱熄滅。

“別…別開槍…”他顫抖著求饒。另外兩人立刻調轉槍口,但黑暗中無法瞄準。“放開他!

”一個頭目模樣的人吼道。齊臨不為所動,手臂如鐵箍般勒住人質的脖子,

槍口紋絲不動:“把槍扔水里,退后。否則,我先殺他,再殺你們。”短暫的僵持。

貨艙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水滴的聲音。頭目顯然不想再損失人手,

尤其目標之一(沈墨)眼看就不行了。“…好,別沖動。”頭目示意同伴,“把槍扔了,

退后!”兩把沖鋒槍“噗通”落入水中。兩人緩緩后退。就在他們退到貨艙入口附近時,

異變陡生!原本昏迷靠在木箱上的沈墨,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眼中沒有絲毫迷茫,

只有冰冷的殺意和近乎非人的意志力支撐。他用盡全身力氣,

猛地將手邊一塊松動的、邊緣鋒利的銹鐵片擲出!嗤!鐵片如同飛刀,

精準地劃過頭目持槍那只手的腕部!“啊!”頭目慘叫一聲,槍脫手而落。

這一下徹底打破了平衡!齊臨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

第三發子彈近距離擊斃了被自己挾持的人質,

同時將他的尸體猛地推向因手腕劇痛而分神的頭目!頭目被尸體撞得一個趔趄,

齊臨已經如同獵豹般撲了上去,目標直指地上那把落下的手槍!

另一個僅存的敵人也反應過來,舉槍欲射!千鈞一發!一道黑影帶著破風聲從水中暴起!

是沈墨!他竟然站了起來,盡管搖搖欲墜,卻爆發出最后的力量,如同受傷的猛獸,

狠狠撞向那個舉槍的敵人!噗通!兩人一起摔進水里,扭打在一起。水花四濺,

黑暗中只聽到壓抑的嘶吼和骨頭撞擊的聲音。齊臨成功抓到了地上的手槍!沒有絲毫猶豫,

他瞄準水里那個纏斗的身影——不是沈墨,而是壓在沈墨身上的敵人。砰!砰!兩槍點射,

敵人身體一僵,軟了下去。齊臨立刻沖過去,將幾乎再次昏迷的沈墨從水里撈起。

沈墨的力氣徹底耗盡了,渾身冰冷,肩胛和手臂的傷口在劇烈搏斗后更是血流如注。“沈墨!

撐住!”齊臨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他快速掃視,

那個被沈墨劃傷手腕的頭目不見了!跑了!必須立刻離開這里!

齊臨將沈墨一條胳膊架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抱地涉水向貨艙入口移動。每一步都異常艱難,

沈墨的重量、冰冷的河水、失血和疲憊都在吞噬著齊臨的體力。他咬緊牙關,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帶他出去!剛爬上傾斜濕滑的甲板,

刺目的探照燈光柱如同利劍般從碼頭方向射來,

同時伴隨著引擎轟鳴和擴音器的怒吼:“下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

立刻放下武器投降!”不是“紅蝎”!是警察!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穿著警服的人!

但齊臨的心卻沉得更深。在“鼴鼠”的陰影下,他無法判斷這些人是敵是友。他拖著沈墨,

艱難地躲到一艘倒扣的破船后面。沈墨的氣息越來越微弱,體溫低得嚇人。不能再等了!

齊臨深吸一口氣,做出了決定。

案的金屬銘牌——那是他作為“獵鷹”的身份象征和緊急聯絡器——用盡全力扔向碼頭方向!

“我是國際刑警特別行動組齊臨!代號獵鷹!這里有重傷員!重復,代號獵鷹!

急需醫療救援!”他聲嘶力竭地喊道,同時將沈墨緊緊護在身后,警惕地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碼頭那邊一陣騷動。探照燈光在破船附近來回掃視。幾秒鐘的沉默,如同一個世紀般漫長。

終于,擴音器再次響起,但這次換了一個冷靜沉穩的聲音,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齊臨特工,保持位置。醫療隊立刻過去。重復,保持位置,

表明你身邊人員的身份!”表明身份?齊臨低頭看著懷中昏迷不醒、身份成謎的沈墨。

說他是黑市中間人“夜梟”?還是…?就在齊臨猶豫的瞬間,沈墨沾滿血污的手指,

背上敲擊了幾下——一個極其特殊的、只有國際刑警最高級別臥底才會使用的、代表“安全,

自己人”的莫爾斯電碼節奏!齊臨渾身劇震!

所有的懷疑、猜測、之前的種種異常在這一刻似乎都有了答案!沈墨…他真的是臥底?!

“他是…”齊臨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握緊了沈墨冰冷的手,

對著碼頭方向喊道,“…我的搭檔!身份確認!重復,身份確認!急需醫療支援!”“收到。

待在原地,救援馬上到。”很快,

穿著防彈衣、抬著擔架的醫護人員在武裝人員的掩護下快速靠近。

齊臨緊繃的神經終于稍稍放松,巨大的疲憊感和傷口的劇痛瞬間襲來。他緊緊握著沈墨的手,

看著醫護人員小心翼翼地將沈墨抬上擔架。“堅持住,沈墨…”齊臨低語,聲音沙啞,

“我們的賬,還沒算完…”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刻,

齊臨看到沈墨似乎極其輕微地動了一下手指,像是在回應。***當齊臨再次醒來時,

首先感受到的是消毒水的味道和手臂上點滴的冰涼。他躺在一間干凈整潔的單人病房里,

窗外是平靜的海面。陽光透過百葉窗灑進來,帶著一種不真實的安寧感。“你醒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齊臨猛地轉頭,看到林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色有些憔悴,

但眼神帶著關切。“林毅?這是哪里?沈墨呢?”齊臨急切地問,掙扎著要坐起來,

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別亂動!”林毅趕緊按住他,“這里是‘海豚號’,

一艘高度保密的移動醫療船,屬于…某個我們不太了解的盟友。你昏迷了一天一夜。

沈墨在隔壁重癥監護室,手術很成功,但還沒脫離危險期。”“盟友?”齊臨捕捉到這個詞,

心中的疑問更多了。林毅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他壓低了聲音:“齊隊,

事情比我們想象的復雜得多。你扔出的身份銘牌發出的求救信號,

被一個我們追蹤了很久、但始終無法定位的加密頻道截獲并轉發了回來。

就是這個‘盟友’通知了我們你的位置,并提供了這艘船。”“沈墨背后的‘雇主’?

”齊臨立刻聯想到。“極有可能。”林毅點頭,“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關于‘鼴鼠’…我們查到了更可怕的東西。”他拿出一個平板電腦,

調出一份高度加密的文件,“你帶回來的那枚芯片,技術組在安全環境下做了初步分析。

它不僅僅是一個定位器或密鑰那么簡單。”林毅將屏幕轉向齊臨:“它里面存儲的,

是一份代號‘方舟’的全球性秘密監控網絡的后門權限和核心節點分布圖!這個網絡,

由幾個大國和跨國巨頭秘密構建,理論上是為了反恐,

但實際上…它監控著地球上幾乎每一個角落的通訊和重要人物!‘鼴鼠’想要得到它,

是想將它賣給最高出價的勢力,或者…自己掌控它!”齊臨倒吸一口涼氣!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青銅器、為什么他、為什么沈墨會成為目標!這枚芯片的價值,

足以打敗世界格局!“沈墨…”齊臨立刻想到,“他拼死保護這枚芯片,

他的任務…”“很可能就是追回或摧毀它,防止它落入‘鼴鼠’或任何野心家之手。

”林毅接口道,“這也是為什么他的身份檔案會被多重加密,權限高得離譜。

他是打入那個‘夜梟’網絡的臥底?還是‘夜梟’本身就是某個更高層級的秘密機構?

我們目前還無法完全確定。”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敲響。

一個穿著白色醫療制服、氣質干練的中年女子走了進來,她身后跟著兩名神情冷峻的護衛。

“齊臨特工,林毅探員。”女子開口,聲音平和卻帶著無形的壓力,“我是伊莎貝拉博士,

負責‘海豚號’的醫療和安全。很高興看到你蘇醒。

”她的目光落在齊臨身上:“沈墨先生剛剛恢復了意識,雖然還很虛弱。他指名要立刻見你。

”她的眼神意味深長,“他說,有些關于‘方舟’和‘鼴鼠’的真相,必須親自告訴你。

而且…時間不多了。”“時間不多?什么意思?”齊臨的心猛地揪緊。

伊莎貝拉博士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側身讓開道路:“請跟我來。記住,你們只有十分鐘。

他的狀況,經不起任何情緒波動。”齊臨不顧身上的疼痛和虛軟,在林毅的攙扶下,

跟著伊莎貝拉走向隔壁的重癥監護室。隔著玻璃,他看到沈墨躺在病床上,

身上連著各種監護儀器,臉色依舊蒼白,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睜開了,雖然帶著疲憊,

卻依舊明亮、銳利,如同暗夜中的星辰。當齊臨穿著無菌服走進病房,在病床邊坐下時,

沈墨的視線牢牢鎖定了他。他艱難地動了動插著輸液管的手指。

齊臨立刻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我在。”他聲音沙啞。沈墨的嘴唇微微翕動,

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齊臨俯下身,

晰地聽到了那幾個字:“…‘夜梟’…不是組織…是行動代號…我的代號…”他喘息了幾下,

積聚力量,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光芒,看著齊臨,

出‘方舟’計劃的…最高負責人之一…也是…‘鼴鼠’…最想…取代的人…”齊臨如遭雷擊!

沈墨的直屬上司?最高負責人?那沈墨臥底的對象是誰?而“鼴鼠”的目標竟然如此之高?!

沈墨似乎看穿了齊臨的震驚,他用盡力氣握緊了齊臨的手,

…我們必須…在‘鼴鼠’…拿到…最后一塊…拼圖前…阻止他…否則…”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監護儀發出輕微的警報聲。“否則什么?”齊臨急切地問。

沈墨的目光投向病房外某個無形的遠方,

方舟’…將變成…某些人…主宰世界的…牢籠…而我們…都是…囚徒…”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眼皮沉重地垂下,但握著齊臨的手卻依舊用力,

“芯片…是鑰匙…也是…炸彈…小心…‘信天翁’…”“信天翁?”齊臨追問,

但沈墨已經再次陷入昏迷,只有監護儀規律的滴答聲在寂靜的病房中回響。

“信天翁”…又一個代號!是敵是友?是“鼴鼠”的另一個身份?還是新的勢力?

齊臨看著沈墨昏迷中依舊緊鎖的眉頭,感受到他手中傳遞出的那份沉重的托付。

所有的曖昧、試探、身份的隔閡,

在“方舟”這個足以籠罩全球的巨大陰影和沈墨拼死傳遞的警告面前,都變得微不足道。

他輕輕撫平沈墨微蹙的眉頭,俯身在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帶著不容置疑的承諾:“我聽到了。好好休息,接下來…交給我。無論你是‘夜梟’還是誰,

你這條命,我保定了。還有這個該死的世界,我們一起…把它拉回正軌。”他站起身,

眼中再無迷茫,只剩下屬于“獵鷹”的銳利鋒芒和破釜沉舟的決心。更大的風暴,

正在“海豚號”之外的海平面上醞釀。

第五章沈墨那句“小心‘信天翁’”的警告如同冰錐刺在齊臨心頭。他剛走出重癥監護室,

身上的無菌服還未脫下,濃烈的消毒水味掩蓋不了空氣中彌漫的緊張。

林毅和伊莎貝拉博士都等在門外,兩人的表情同樣凝重。“‘信天翁’是什么?

”齊臨直接發問,目光銳利地掃過伊莎貝拉和林毅。伊莎貝拉博士眼神閃爍了一下,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一個代號,一個…我們一直在追蹤的幽靈。

它與‘方舟’計劃的另一個早期參與者有關,那個人…后來消失了。沈墨知道些什么?

”她試圖將問題拋回給齊臨。齊臨沒有回答,他轉向林毅:“船上的通訊恢復了嗎?

我需要聯系總部…特定的人。”他報出了幾個名字,都是他經過深思熟慮,

認為在“鼴鼠”陰影下相對可靠的老上級和行動搭檔。

林毅臉色難看地搖頭:“通訊被屏蔽了,齊隊。不是技術故障,是人為的強干擾。

有人不想我們對外聯絡。而且…”他壓低了聲音,“醫療隊里有人不對勁。

剛才我去取沈墨的血液分析報告,發現有人試圖調取原始數據,被我攔下了。

”齊臨的心沉了下去。沈墨的警告是對的!這艘看似安全的“海豚號”,早已被滲透。

敵人的目標很明確:沈墨的命,他腦子里的情報,以及那枚至關重要的芯片!“芯片在哪里?

”齊臨追問。“在船上的最高等級保險庫,物理隔離,

只有伊莎貝拉博士和船長的雙重權限才能打開。”林毅回答。

伊莎貝拉立刻補充:“安全措施非常嚴密,理論上不可能被外部侵入。

”但她眼中的憂慮并未減少。“理論?”齊臨冷笑一聲,

“‘鼴鼠’能把手伸進國際刑警最高層,滲透一艘船算什么?我們必須假設保險庫也不安全!

”他當機立斷,“林毅,你立刻去保險庫門口守著,任何試圖靠近的人,無論身份,

先控制再說!博士,我需要這艘船的詳細結構圖,

特別是通風管道、維修通道和緊急逃生路線!還有,沈墨的病房,從現在起,

除了你指定的絕對核心醫療人員,任何人不得進出,包括你的護衛!”他的指令清晰、果斷,

帶著不容置疑的戰場指揮官氣場。林毅和伊莎貝拉都被他瞬間爆發的魄力震懾,

下意識地點頭執行。齊臨則快步走向醫療船的核心控制室。他需要掌握全局。控制室內,

巨大的屏幕顯示著船體各處的監控畫面和航行數據。船長是個面色嚴肅的中年男人,

看到齊臨進來,眉頭緊鎖:“齊特工,情況不妙。

我們檢測到有不明身份的小型潛航器在附近海域活動,非常隱蔽。

而且…船上的內部網絡剛剛遭受了一次高強度的定向攻擊,雖然防火墻擋住了,

但對方顯然在試探。”潛航器?攻擊?齊臨看著屏幕上的掃描圖像,

一個冰冷的念頭浮起:“他們不是要強攻…他們是想癱瘓這艘船,或者…制造混亂,

趁亂下手!”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船體猛地一震!刺耳的警報聲瞬間響徹全船!【警告!

警告!C區醫療廢物處理間發生爆炸!引發局部火災!自動滅火系統啟動失敗!重復,

C區火災!】【警告!B區主通風系統檢測到不明氣體泄漏!

成分分析中…疑似麻醉/神經毒氣!隔離程序啟動!】控制室內的燈光瞬間變成刺目的紅色!

屏幕上的監控畫面,C區走廊濃煙滾滾,B區的隔離門正在急速落下。

刺鼻的煙霧警報和毒氣警報混合在一起,制造出巨大的恐慌。“聲東擊西!”船長怒吼,

“他們在制造混亂!目標一定是保險庫或者沈墨先生!”幾乎在船長話音落下的同時,

控制室的主屏幕突然閃爍,所有監控畫面被切斷,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巨大的、緩緩旋轉的黑色信天翁圖案!圖案下方,

一行冰冷的文字浮現:**“交出‘夜梟’和鑰匙,否則下一份禮物,將是船體核心。

”**“信天翁!”控制室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控制了我們的主屏幕!

怎么可能?”技術員驚慌失措地敲擊鍵盤,卻毫無反應。“內部有高級黑客配合!

”齊臨眼神冰冷如刀,他瞬間明白了對方的策略——利用內部奸細制造混亂癱瘓關鍵區域,

外部武力威懾,同時心理施壓,逼迫他們自亂陣腳!真正的攻擊,必然在混亂中發起!

“船長,維持秩序,優先滅火和毒氣隔離!技術員,切斷主屏幕電源,啟用備用指揮系統!

”齊臨快速下令,“我去保險庫!林毅那邊需要支援!”他轉身沖出控制室,

走廊里已是混亂一片。刺耳的警報、彌漫的煙霧(雖然濃度不高,

但足以制造恐慌)、奔跑的船員和醫護人員…完美的掩護!齊臨逆著人流,

如同獵豹般在混亂的走廊中穿梭。他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但腎上腺素讓他忽略了這一切。

距離保險庫所在的D區還有兩個拐角。突然,前方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和槍聲!是林毅!

齊臨拔槍加速沖過拐角,眼前的景象讓他目眥欲裂!林毅背靠著保險庫厚重的合金門,

正與三名身著船員制服、但動作狠辣精準的襲擊者搏斗!林毅的胳膊在流血,

地上已經躺倒了一個襲擊者,但對方顯然都是好手,配合默契,招招致命!更遠處,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醫生”,正將一個破解裝置連接到保險庫的門禁系統上!

“林毅!趴下!”齊臨怒吼一聲,同時舉槍便射!砰!砰!精準的兩槍!

一名襲擊者應聲倒地,另一名被逼退。林毅趁機一個翻滾,躲開了致命一刀,

同時開槍擊中了第三名襲擊者的腿部!“齊隊!小心那個‘醫生’!”林毅大喊。

那個“醫生”見勢不妙,放棄了破解裝置,轉身就跑,動作快得驚人!“你守住這里!

”齊臨對林毅吼道,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這個內鬼,很可能是關鍵!他必須抓住!

兩人在煙霧彌漫、警報轟鳴的走廊里展開追逐。對方顯然對船體結構極為熟悉,

專挑狹窄復雜的維修通道跑。齊臨緊追不舍,幾次開槍都被對方以詭異的身法躲開。

追逐戰一直延伸到下層甲板一個存放救生艇的昏暗艙室。“醫生”猛地停下腳步,轉過身,

摘下了口罩。看清那張臉的瞬間,齊臨如遭雷擊,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那是一張儒雅、溫和,甚至帶著幾分學者氣質的中年男人的臉。齊臨認識這張臉!

在一次國際刑警的高層戰略會議上,他曾遠遠見過!這個人,是沈墨曾經在一次任務簡報中,

以極其尊敬的口吻提到過的…他的養父兼導師,前情報分析領域的傳奇人物——陳之煥教授!

“陳…教授?”齊臨的槍口微微顫抖,巨大的震驚讓他幾乎失語,“怎么會是你?

‘信天翁’是你?!”陳之煥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反而帶著一種悲憫又冷酷的復雜神情。

“齊臨特工,久仰‘獵鷹’大名。”他的聲音平靜,卻像淬毒的冰,

“很遺憾在這種情況下見面。放下槍吧,我不想傷害你,我只想要我兒子和那枚芯片。

”“兒子?”齊臨瞳孔驟縮,“沈墨…是你兒子?”“養子,但視如己出。

”陳之煥的眼神掠過一絲痛楚,但很快被更深的執念取代,“他太像他死去的母親,太固執,

太理想主義。他不懂,‘方舟’的力量只有掌握在正確的人手中,才能結束這個世界的混亂!

而不是像他和他那個愚蠢的上司一樣,把它束之高閣,或者更糟,交給那些偽善的政客!

”齊臨瞬間明白了沈墨那句“小心‘信天翁’”背后的沉重!

也明白了沈墨臥底任務的另一層含義——他不僅要對抗“鼴鼠”,

更要對抗自己最敬重的養父所代表的、走向極端的理想!“所以你就和‘鼴鼠’合作?

用這種下毒、爆炸、刺殺的方式?!”齊臨的槍口重新穩定,怒火在胸中燃燒,

“你這是在把沈墨往死路上逼!他還在重癥監護室!”“那是他選的路!

”陳之煥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瘋狂,“我給了他最好的教育,最光明的未來!

他卻選擇背叛我,站在那些阻礙人類進步的懦夫一邊!芯片和‘方舟’的力量,

必須由我來掌控!只有我,才能用它建立真正的秩序!

”他猛地從白大褂下抽出一把造型奇特的微型沖鋒槍!“放下武器!陳之煥!

你已經被包圍了!”林毅的聲音從艙室入口傳來,他帶著幾名武裝船員及時趕到,

槍口對準了陳之煥。陳之煥卻笑了,笑得有些凄涼,又有些瘋狂:“包圍?

你們根本不明白‘信天翁’意味著什么。”他按下了手腕上一個不起眼的裝置按鈕。突然,

整艘船劇烈地震動起來!比之前的爆炸猛烈十倍!刺耳的金屬撕裂聲從船底傳來!【警告!

警告!船體遭受高強度沖擊!水密隔艙受損!海水涌入!重復,船體破損!大量進水!

】“你做了什么?!”齊臨怒吼。“只是讓我的潛航器朋友們,

送了一份‘小禮物’到你們的龍骨上。”陳之煥在劇烈的搖晃中依然站得筆直,眼神決絕,

“現在,你們有兩個選擇:一,打開保險庫,交出沈墨和芯片,我停止攻擊,

并給你們逃生的時間。二,看著這艘船,還有船上所有的人,包括我那個頑固的兒子,

一起沉入海底!”巨大的危機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淹沒了所有人!船體在哀鳴,傾斜加劇,

冰冷的海水正從破損處洶涌灌入!齊臨的腦中飛速運轉。沈墨重傷無法移動!芯片在保險庫!

全船人員的生命!陳之煥的瘋狂和精準打擊!時間在滴答聲中飛速流逝,

每一秒都伴隨著船體下沉的絕望聲響。齊臨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陳之煥瘋狂而決絕的臉上,

手指扣在扳機上,指節發白。就在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

一個虛弱卻無比清晰、帶著無線電流雜音的聲音,突然通過控制室廣播系統,傳遍了整艘船,

在這個昏暗的救生艇艙室:“獵鷹…別信他…‘信天翁’…沒有…停止鍵…”是沈墨的聲音!

他竟然在昏迷中強行蘇醒,并侵入了船上的廣播系統!陳之煥的臉色瞬間劇變!

沈墨的聲音斷斷續續,

是…摧毀…所有…知情者…包括…他自己…芯片…是…誘餌…真正…后門…在…”話音未落,

一陣劇烈的干擾噪音淹沒了廣播!但沈墨的提示如同閃電劈開迷霧!**誘餌!真正后門!

**齊臨瞬間明白了!陳之煥根本不在乎芯片!他的目的是利用芯片和沈墨作為誘餌,

將“方舟”計劃的所有核心知情者(包括他自己,這艘船上的所有人,

甚至可能還有“鼴鼠”)聚集在一起,然后…一網打盡,徹底埋葬這個秘密!

他早已做好了同歸于盡的準備!“瘋子!”齊臨對著陳之煥怒吼,

同時對著林毅和船員大吼:“去底艙!全力堵漏!放棄保險庫!所有人!去救生艇甲板!

準備棄船!”他的指令如同驚雷!林毅等人立刻反應過來,轉身沖向最危險的下層!

陳之煥見計劃被識破,眼中最后一絲理智徹底湮滅,取而代之的是徹底的瘋狂和毀滅欲!

他狂笑著舉起了沖鋒槍:“太晚了!一起上路吧!”槍口噴吐出火舌!

齊臨在沈墨聲音響起的瞬間就已預判!他猛地向側方撲倒,同時連續開槍還擊!

子彈在狹小的艙室內呼嘯!陳之煥顯然也受過嚴格訓練,動作敏捷地尋找掩體。

兩人在劇烈傾斜、不斷進水的船艙內展開了最后的生死對決!每一次閃避都險象環生,

每一次射擊都關乎生死!金屬的碰撞聲、海水的咆哮聲、船體撕裂的呻吟聲,

構成了地獄般的背景音。齊臨的子彈擦著陳之煥的耳朵飛過,

而陳之煥的子彈則在他身后的鐵壁上濺起火星!傾斜的船體讓站立都變得困難,

冰冷的海水已經漫到了腳踝!“你救不了他!齊臨!你們都得死!

”陳之煥在換彈夾的間隙嘶吼。齊臨背靠著一個固定救生艇的支架,喘著粗氣,

眼神卻異常堅定:“你錯了。沈墨,我救定了!你想埋葬的秘密,

我們偏要把它曝曬在陽光下!”他看準陳之煥露出的一個微小破綻,正欲給予致命一擊!

突然——轟隆!!!!一聲前所未有的、仿佛來自地獄深處的巨響!

船體從中部發生了劇烈的斷裂!巨大的裂口如同深淵巨口,貪婪地吞噬著涌入的海水和一切!

救生艇艙室的墻壁和天花板開始崩塌!致命的金屬碎片和洶涌的海水如同怒獸般撲來!

陳之煥站立的位置瞬間被斷裂的鋼梁和倒灌的海水吞沒!他最后發出了一聲不甘的怒吼,

消失在狂暴的海水與廢墟之中!“齊隊!快走!船要斷了!”林毅渾身濕透,臉上帶著血污,

從入口處探出身子,對著齊臨嘶聲大喊!齊臨被巨大的沖擊波掀飛,重重撞在艙壁上,

劇痛幾乎讓他昏厥。冰冷的海水瞬間淹到了胸口!他掙扎著想要站起,

卻被一根扭曲的金屬管壓住了腿!絕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他淹沒。

沈墨…他答應過要保護他的…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

猛地從即將被海水徹底吞噬的走廊入口沖了進來!那人渾身濕透,臉色蒼白如鬼,

身上還連著被強行扯斷的輸液管,鮮血染紅了單薄的病號服,

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卻燃燒著驚人的意志火焰!是沈墨!他竟然掙脫了束縛,

拖著瀕死的重傷之軀,找到了這里!“齊臨!”沈墨的聲音嘶啞破碎,

卻帶著斬斷一切的力量。他無視砸落的碎塊和洶涌的海水,如同撲向火焰的飛蛾,

用盡全身力氣撲到齊臨身邊,雙手死死抓住那根壓住齊臨的金屬管!“呃啊——!

”沈墨爆發出非人的嘶吼,額角青筋暴起,傷口崩裂,鮮血狂涌!那根沉重的金屬管,

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抬起了一絲縫隙!“快…走!”沈墨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

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齊臨眼眶瞬間紅了!他沒有任何猶豫,抓住這用生命換來的空隙,

猛地抽出被壓住的腿!然后他反手死死抱住搖搖欲墜的沈墨!“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齊臨的怒吼蓋過了海水的咆哮!他拖著沈墨,在林毅拼命的拉扯下,

三人如同狂風暴雨中的落葉,掙扎著沖出即將徹底崩潰的艙室!在他們身后,

救生艇艙室連同船體的一大塊結構,在令人牙酸的金屬撕裂聲中,轟然斷裂,

被洶涌的黑暗海水徹底吞噬!冰冷的太平洋海水瘋狂涌入斷裂的“海豚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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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7 05:34: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