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太陽穴，那里的神經正隨著雨聲一起跳動。車禍后的頭痛總是來得不合時宜，

就像那些碎片般的記憶——明明應該連貫的畫面，卻總是缺了幾幀關鍵內容。

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林默猶豫了一下，拇指劃過接聽鍵。

"是林默先生嗎？"一個經過電子處理的聲音傳來，分不清男女。"我是。您是哪位？

""我們對你很感興趣，林教授。"林默的背部肌肉瞬間繃緊。自從兩年前那場車禍后，

已經很少有人用這個頭銜稱呼他了。"有什么事？""五年前的顧明遠案，

我們希望你重新調查。"雨水的聲音突然變得遙遠。顧明遠——本省著名企業家，

五年前在自家別墅書房被鈍器擊打致死，案件轟動一時卻始終未破。"為什么找我？

我已經不接咨詢案件了。""因為你是唯一合適的人選。"電子音停頓了一下，

"預付金已經打到你的賬戶，查收一下吧。"林默打開網銀，

屏幕上顯示一筆二十萬的轉賬記錄，匯款方是一個空殼公司。"這只是首款。如果你接受，

明天會有人聯系你提供資料。"電話那頭傳來紙張翻動的聲音。

"我們知道你最近...經濟上有些困難。房貸、醫療費，還有那場車禍的賠償金。

"林默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面。車禍——又是那個他記不清細節的夜晚。

警方報告說他酒后駕駛，但他從不喝酒。至少現在的他不喝。"我需要考慮。""當然。

24小時考慮期。"電子音突然變得真實了一瞬，"對了，代我向蘇雯問好。"電話掛斷了。

林默盯著黑下去的屏幕，蘇雯是他現在的編輯，知道他經濟狀況的人不多，她算一個。

窗外的雨更大了。2 暗流涌動……第二天上午十點，

林默推開"都市奇譚"雜志社的玻璃門。編輯部里彌漫著咖啡和打印紙的味道，

蘇雯的工位在最里面，被三臺顯示器包圍著。"你遲到了。"蘇雯頭也不抬地說，

她今天扎了一個緊繃的馬尾，顯得頸部線條格外鋒利，"專欄稿呢？

"林默把U盤放在她鍵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