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嬤嬤看著周老夫人,似乎在等著她為自己撐腰。哪知周老夫人一臉憤恨的盯著她,說道:“你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覺,居然敢污蔑夫人,來人吶,將這老婆子給我拖出去打!”
棲梧苑外,很快響起了打板子的聲音。
周老夫人微笑著對宋菱歌說道:“菱歌,都是這老婆子老眼昏花看錯了,你可別跟她計較。你看打也打了,就饒了她吧!你繼續睡!”
周老夫人知道現在府里想要過上以前的好日子,還得依靠宋菱歌,便做出低姿態。原本以為今晚會抓住宋菱歌的把柄,哪知道讓自己這么被動。
宋菱歌沒有回她的話,見護衛們都退出了房外,于是她披衣起身走到院子里,對那正在挨板子的劉嬤嬤說道:“劉嬤嬤,你到底是扯謊,還是真的看錯了,還是有人故意讓你這么污蔑我?”
“夫人,都是老奴的錯,是老奴看錯了,都是老的錯?!眲邒咛殂魴M流,向宋菱歌求饒道:“還請夫人。饒過老婆子?!?/p>
“你最好是說實話,不然你今晚的命就交待在這里了!”
那兩個打板子的護衛本想放水,聽到宋菱歌這話,怔了怔,他們看向宋菱歌身后的周老夫人,宋菱歌卻直直看向他們:“怎么,本夫人在這府中說話不好使嗎?”
若是以前,沒有人會聽宋菱歌的話,可是這兩日府中發生的事,他們對這位夫人心中升起了一絲畏懼,周老夫人也沒有出聲吩咐,他們手下的動作便也沒停。
劉嬤嬤疼的直哼哼。周老夫人見宋菱歌站在劉嬤嬤身前一直看著她被打,她心里也犯嘀咕:這丫頭自進府以來還從未處罰過哪個下人。今日她竟然看到這劉嬤嬤五十多歲的人了被打成這樣,她竟然連眼都不眨一下,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莫非以前她怯懦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劉嬤嬤跟她在府中生活了三十多年,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被打死。于是她上前對宋菱歌說道:“菱歌啊,要不就這么算了吧?”
“不行,她竟然敢污蔑我!我與她無冤無仇,她若不說出背后主使,今日她必須死,否則以后這府中的任何一個下人都敢來向我潑臟水,我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
“這……這不會的,誰敢啊?”周老夫人底氣明顯不足。
“我今日便要殺雞儆猴,讓所有人都看看,膽敢污蔑主子的人是什么樣的下場?”
劉嬤嬤看著眼前眼神凌厲的宋菱歌,感覺她似乎變了一個人。覺得自己如果繼續隱瞞下去,可能今晚真的得死。
她感覺自己的屁股都快被打爛了,溫熱的液體已經浸透浸透了她的棉裙,她可能真的會死!此時她才感覺害怕了,她連聲道:“我說,我都說,夫人饒命!”
宋菱歌一抬手,那兩名護衛連忙停手。劉嬤嬤趴在板凳上,聲音沙?。骸笆橇棠铮橇棠镒屛艺依戏蛉诉^來的,她說今晚夫人會與外男私會,讓我找老夫人揭發你,為此柳姨娘還給了我十兩銀子?!?/p>
宋菱歌轉過頭看著周老夫人:“母親,你看這府中的下人做事竟然如此下作,與姨娘勾結在一起,陷害侯府主母。母親,我們將此人送官吧。”
“那不行!”周老夫人立刻脫口而出,“不能送官!菱歌啊,都是母親不對,這大半夜的竟然聽信一個下人的讒言,就懷疑你的清白。我們將她打一頓關進柴房,降為下等奴仆,讓她以后在府中干些粗使活計,可別把這件事情張揚出去,我們侯府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周老夫人的話語中帶著一絲討好,她有些惱怒又有些心疼的看著板凳上的劉嬤嬤。
“既然如此,母親打算怎么處罰這幕后的主使者?”宋菱歌看著周老夫人,那眼神里的審視讓周老夫人如芒在背。
秦敘之有很多女人,可是柳清婉是不一樣的,她是秦敘之的心頭肉,周老夫人心疼兒子,自然不想為難柳清婉。
周老夫人一時陷入了沉思,誣陷主母可是大罪,一不小心會被流放,剛剛才從大理寺放回來的本身就是罪臣之女的柳清婉,又做下這等事,直接被砍頭都有可能。
“菱歌,要不母親去跟她說說,讓她以后安分點?”周老夫人想了又想,終于蹦出一句話。
“母親這樣行事,可不是你一貫的風格。既然這件事情牽扯牽扯到我的名節,自然要先找柳姨娘詢問清楚,問她為何要如此做?”
“那我們便去問問她!”周老夫人嘆了一口氣道。
“既如此那我們便去撫琴居走一遭,看她作何解釋?!?/p>
于是一眾侍衛丫鬟婆子跟在周老夫人和宋菱歌身后來到撫琴居。撫琴居的大門被敲響,可是老半天沒有人來開門。
于是宋宋菱歌指揮身旁的侍衛將門踹開,巨大的聲響在整個侯府??栈厥?。
周老夫人也有些疑惑,在平日里那些值夜的丫鬟們都是很警醒的,就不知今晚這些丫鬟怎么睡得這般死。
一行人進入撫琴居,主屋的門虛掩著,幾位婆子推門進去。被屋里的情景嚇得尖叫出聲。
周老夫人頓感不妙,她沖進屋里,被屋里的情景驚呆了。只見柳清婉赤身裸體的和兩個同樣光著身子的人滾在一起。衣服被子掉落一地,床上的三人身體緊緊纏繞。
“老天爺……”周老夫人驚聲尖叫,連忙沖上前將人拉開,“你們到底是誰?你們為何來此?”
周老夫人讓人立刻讓人給柳清婉穿上衣服,只見柳清婉昏迷不醒,被子上到處都是血跡,可能是折騰的太狠,她的臀部受傷的地方到處都在往外滲著血。
柳清婉臉上被人潑了一杯冷水,她這才慢慢醒轉過來??吹綕M屋子的人,她詫異不已,又看著滿臉怒容的周老夫人人,她頓感不妙。
身子傳來的異樣,她立刻察覺到發生了什么。見地上跪著的那兩個男人,那兩個男人此時已經披好了衣服,被結結實實的捆著跪倒在屋里。
只見一人顫顫巍巍的道:“是這位夫人讓我們來的。她說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她心中苦悶,想要我們二人為她解解悶?!?/p>
“你說什么?”周老夫人氣的牙癢癢,咬牙切齒道。
“趕緊!去將侯爺找過來,看侯爺如何處理這件事?”
秦敘之睡在書房里,他心中也愁悶不已??粗切┛蘅尢涮涞逆?,他也沒那心情去安慰。
大半夜的被人叫醒,他一股怒火悶在胸腔里,正欲發火便聽到來叫醒他的丫鬟說是柳姨娘出事了,他連忙穿好衣服,一路小跑著來到撫琴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