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晝出軌了。
唐愿跟他結(jié)婚兩年,從未見過他在人前失控的模樣。
這會兒夜深人靜,他將女孩抱在懷里,在昏暗無人的巷子里,肆意糾纏。
女孩很瘦弱,像泥濘荷塘里長出來的小白花,兩條腿搭在他的腰上,靠在他的肩膀上哭。
唐愿坐在汽車里,將背微微往后靠。
半小時前,有人給她發(fā)這個地址的時候,她還以為看錯了。
這里距離她跟沈晝的婚房不遠,就算他真要出軌,也該找個干凈的總統(tǒng)套房。
沈晝是商業(yè)巨貴,往上數(shù)三代都是權貴,對吃穿用度追求十分嚴格。
唐愿想不到有一天,他會跟人在這樣不干凈的地方糾纏。
那樣斑駁的地板。
那樣長滿苔蘚的墻面。
不襯他的身份。
是情不知所起?
她覺得很好笑,那她這個名義上的老婆算什么。
沒有等他們完事兒,她也體面的沒有上前抓奸。
為這種事情鬧到急赤白臉的地步,不值得。
兩年前跟他結(jié)婚的時候,他說不會喜歡她,另有喜歡的人。
是她自己執(zhí)意要嫁,拋下正在上升期的事業(yè),只想讓他看到自己的付出。
兩年了,她把他養(yǎng)得很好,知道他有胃病,精心準備每一頓晚餐,精心安排每一天的穿搭。
他的一切,她從不假借別人之手。
可她那樣小心珍視的一個人,會在這種臟亂的地方,像野獸一樣摘下貴公子的身份。
唐愿感覺自己被一巴掌打醒了。
足夠疼,也足夠狼狽。
但接下來有的忙。
婚肯定是要離了。
她把車開回家,車燈晃過,沉迷中的沈晝渾身一頓,抬眸看了過去。
他不確定那是誰的車,但那個方向,是婚房所在的別墅區(qū)。
莫名有些不安。
“晝哥,嗚嗚嗚,我還是難受......”
懷里的小花還在不斷求歡,他卻醒了,緩緩整理自己的袖子。
“晝哥?”
“今晚就先這樣吧,近期公司有幾個大項目,這個節(jié)骨眼暫時不能鬧出婚變傳聞。”
“我知道了晝哥,我不急。”
沈晝抬手,在她的腦袋上摸了摸,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跟當年的唐愿很像。
*
唐愿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主臥的門被人推開。
沈晝的西裝搭在手肘,微微挑眉,他長得極具攻擊性,鼻高眼深,襯著狹長微揚的眼尾,有種疏離寡淡的傲慢。
白色的襯衣領口還有小白花留下的粉色唇蜜,唐愿一向不喜歡唇蜜這種東西,總覺得有點兒糊嘴。
可沈晝應該是極喜歡的。
她一邊擦拭頭發(fā),一邊往床邊走去。
沈晝的視線落在她若隱若現(xiàn)的腰肢上,問了一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下午。”
他松了口氣。
唐愿透過窗戶玻璃,看到他將領帶丟開,單手解著襯衣扣子。
襯衣的背面臟了,他不經(jīng)意的解釋,“晚上跟人打高爾夫去了。”
“那想必進洞了好幾次吧?恭喜。”
沈晝眉心一擰,莫名有些不太舒服。
他上前,圈住她的腰,“生氣了?跟我結(jié)婚的時候,我不是說過,我不喜歡你,你要是真不舒服,自己去找個出軌對象好了。”
唐愿沒說話,心口仿佛被鐵絲箍緊,細細密密的疼。
她跟沈晝認識多年,當初被唐家剛撿回來的時候,她就認識他了。
沒想到這么多年的喜歡,兩年婚姻,竟然換來這樣一句話。
“嗯。”
她隨口答應了一句。
沈晝輕笑,在她臉側(cè)留下一個吻。
他不覺得她是在說真的,唐愿愛他,愛到轟天動地,不可能出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