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提著兩個大水桶,去一樓的公共衛(wèi)生間接水。
幾趟下來,我累得腰酸背痛。
王胖子卻抱著手臂靠在不遠處的柱子上,幸災樂禍地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毫不掩飾的嘲諷。
我沒理他,咬著牙,一桶桶地把水提回來。
只要能讓孩子們吃上飯,這點辛苦我還承受得住。
本以為我忍著不和他起沖突,讓他折騰兩天也就算了。
誰知我的退讓卻讓他的行為越發(fā)變本加厲。
他不再搞停水停電這種小動作,而是在窗口前拉起了限流的護欄。
我那本就不大的窗口在護欄的限制下,只能容下一行隊列。
護欄中間被擠滿,沒幾個學生便排出一條長龍。
中午吃飯時間很緊,來晚了的學生眼看窗口前人擠人,也只能無奈地散去。
我的客流被硬生生地砍掉了一大半,其他窗口卻暢通無阻。
孫子氣得不行,好幾次說要去和王胖子理論,都被我攔了下來。
“樂樂,別沖動。”
孫子見不得別人欺負我,還是很憤怒。
“那我去找我爸!讓他把這些壞蛋都開除!”
我搖了搖頭,拉住他。
“樂樂,你爸每天有很多學校里的大事要操心,奶奶也答應過不給他找麻煩。”
兒子一向強調(diào)不搞特殊,不能因為我這個當媽的,就親手給打破了。
大不了,每天就做我孫子和他幾個好朋友的飯菜。
反正我承包這個窗口的初衷就是讓孫子吃好而已。
如果因為這事就去麻煩兒子,恐怕再想繼續(xù)待在食堂給孫子做飯就難了。
孫子雖憤懣,但想到兒子三番五次地教育他要低調(diào),也只好默默忍了下來。
4
次日用餐時間,我的窗口又排起了長隊。
孫子想出了一個好辦法,輪流派一個人排隊,一次性給幾個人打飯。
這讓限制人流的手段也失去了效果,我的窗口刷卡機聲響不斷。
這時王胖子突然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身后還跟了幾個滿臉橫肉的廚師。
“都讓開!都讓開!”
他擠開擋在前面的學生,厲聲朝我喊道。
“有學生舉報,說吃了你窗口的飯,上吐下瀉,現(xiàn)在人還在醫(yī)務室躺著呢!”
他的聲音又粗又響,整個食堂的人都看了過來。
我心里猛地一沉,緊張地看向王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