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柯酥是被顧恒抱著出來的。
面色紅暈，兩人身上染著事后的味道。
宋景城看見這一幕時，心臟像是被撕、裂般痛楚。
他上前幾步，小心翼翼解釋：“酥酥，我沒碰那個女人，我改了，真的改了。”
宋景城抱著一絲期望——
或許她還有一丁點在乎他，或許他還能爭一爭。
柯酥卻只是將頭往顧恒的懷里更靠近了些。
顧恒唇角的弧度擴大，“前夫哥，麻煩讓讓，姐姐很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下次麻煩不要給我下藥了，我年輕，體力本來就好，不像你，年紀大了，可能不吃藥都不能辦事呢。”
兩人離開后，宋景城近乎自虐般地一拳又一拳砸向墻面，血肉模糊，也不肯停歇。
好似這樣，才能轉移內心刀割般的鈍痛。
......
柯酥的畫室。
她隨手將剛收到的鮮花扔進垃圾桶。
手機彈出信息。
宋景城：“粉色郁金香很配你，希望你今天一天都有好心情。”
顧恒拿過手機，語音回復：“謝謝前夫哥，不過你怎么連姐姐喜歡什么花沒弄清楚呢？姐姐喜歡的，是向日葵。”
配圖花瓶里的向日葵，跟垃圾桶里的郁金香。
宋景城：“好，我記住了。”
隔天，宋景城捧著向日葵站在畫室門口。
柯酥淡淡：“麻煩別送了，送了也是進垃圾桶。”
顧恒笑瞇瞇地補充：“前夫哥，不好意思噢，忘記跟你說了，姐姐不是喜歡向日葵，是喜歡，我送的，向日葵。”
宋景城神色黯了黯。
他想起，曾經每次收到他鮮花，柯酥都會雀躍歡呼。
他笑過她很好哄，但其實，是因為那個時候的她，是全心全意愛著他在乎他吧。
......
周末，宋景城以恢復跟柯家合作，有細節需要溝通為由，將柯酥約了出來。
粉色花海中，他身穿白色西裝，單膝下跪，捧著鉆戒。
“酥酥，你離開后，我自負地以為，只要我隨便哄你，你一定會回來。”
宋景城苦笑，“我總覺得你離不開我，是我太自以為是了，其實是我離不開你。”
“回來好嗎？”他聲音顫抖，幾乎哽咽，“我錯了。”
柯酥茫然。
這是十年來，她第一次看到宋景城道歉。
他的驕傲跟自尊，不允許他認錯。
永遠都是她猜，她哄，她低頭。
她其實愛的很辛苦。
柯酥輕輕搖頭，“不了，宋景城，說結束，就是真的結束了。”
她轉身大步離開，不遠處，顧恒焦急地張望著。
柯酥綻開一抹笑。
她想起出門前，顧恒猜到宋景城的意圖，跟她確認了不下十遍。
“姐姐，你不會選擇他的對不對？”
“姐姐，他年紀大了，體力肯定沒我好，沒我能讓你舒服。”
“姐姐......”
最后是她一吻阻擋了喋喋不休的嘴，也安撫了他焦慮的心態。
“相信我，我不走回頭路，只是總歸要跟他說清楚。”
此時，顧恒看到了柯酥的身影，眼里像有光芒躍動，飛奔而來。
他抱住柯酥轉圈，“姐姐，我就知道你會選擇我的！”
而花海中，宋景城接到許婉的電話。
“上次沒成功，我再幫你一次，這次一定能行。”
宋景城快速道：“好，只要你能幫我追回酥酥，價格隨便開。”
那邊，許婉看著手上的HIV陽性檢查報告。
眼眸兇狠一點點凝聚。
“我要死了，你們也休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