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騙了他一輩子,唯獨那顆心,是真的。”南疆圣女蘇瀾偽裝成舞姬潛入敵國,
目標只有一個——刺殺攝政王裴九霄。可她在宮宴上一舞傾城,
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姑娘的眼里,有殺氣。”他明知她居心叵測,卻偏要留她在身邊,
看她演戲,陪她沉淪。直到真相揭曉那日,她長劍刺入他心口,他竟笑著握住劍刃:“蘇瀾,
這一劍……你可滿意?”第一章 血色驚鴻蘇瀾的赤足踏在猩紅地毯上時,
琉璃宮燈恰好被風吹滅了三盞。大殿驟然暗下來的瞬間,她腕間銀鈴輕響,
綴滿寶石的面紗下唇角微勾——這是南疆暗衛約定動手的訊號。
樂師們撥動胡琴的弦陡然轉急,她的裙裾如綻放的曼陀羅般旋開,在滿殿驚嘆聲中,
袖中淬了"朱顏醉"的銀針已滑至指尖。"叮——"一枚白玉酒盞突然橫空飛來,
精準擊落她指間寒芒。蘇瀾瞳孔驟縮,尚未回神,
整個人已被鐵鉗般的手掌扣住腰肢拽進檀香縈繞的懷抱。"姑娘的舞里藏著刀。
"低沉的嗓音擦過耳垂,帶著薄繭的拇指碾過她腕間蛇形刺青,"南疆圣女的'靈蛇祭',
本王可有認錯?"蘇瀾仰頭對上那雙鷹隼般的眼睛,心跳漏了半拍。
裴九霄玄色蟒袍上的金線在燭火下泛著冷光,比她預想中更年輕,也...更危險。
殿外暴雨傾盆,一道閃電劈亮他眉骨至下頜的舊疤,像把出鞘的刀。"王爺說笑。
"她指尖輕撫過他喉結,暗中催動蠱毒,"奴家不過是..."話音戛然而止。
男人竟捏住她下巴,將半盞殘酒灌入她口中。辛辣液體滑入喉嚨時,
蘇瀾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那是她親手調制的鴆酒。"味道如何?"裴九霄低笑,
指腹抹去她唇邊酒漬,"下次記得,殺人的刀要藏好,
勾人的眼波..."他突然貼近她耳畔,呼吸灼熱,"也得再練練。"滿座嘩然中,
蘇瀾看見自己的銀針正插在樂師咽喉。而本該毒發身亡的攝政王,
卻把玩著她藏在發間的另一枚暗器,眼底興味盎然如遇獵物的猛獸。殿外驚雷炸響,
她后知后覺地顫抖起來。這場刺殺從一開始,獵人與獵物的位置就顛倒了。
第二章 困獸之斗蘇瀾醒來時,腕上纏著一條細細的金鏈。鏈子不長不短,
恰好夠她在寢殿內走動,卻夠不到門窗。她試著扯了扯,鏈尾深深釘入床柱,紋絲不動。
“醒了?”屏風后傳來低沉的嗓音。裴九霄一襲墨色寢衣,衣襟半敞,
燭火映出他胸膛上幾道猙獰舊傷。他手里把玩著蘇瀾那枚淬了“朱顏醉”的銀針,
抬眸看她時,眼底似笑非笑。“王爺這是何意?”蘇瀾壓下心頭慌亂,
故作鎮定地攏了攏衣襟,“若想要我的命,何必多此一舉?”裴九霄緩步走近,
金鏈隨著他的動作嘩啦輕響。他俯身,銀針的冷光擦過她頸側,挑起她一縷發絲:“殺你?
”他低笑,“南疆圣女價值連城,本王怎會暴殄天物?”蘇瀾呼吸微滯。他知道了。
不僅知道她是刺客,
還知道她是南疆王庭最后的血脈——那個本該死在十年前政變中的“已故”圣女。
“你想要什么?”她抬眸直視他,指尖悄悄抵住藏在袖中的最后一道保命蠱。
裴九霄卻忽然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
他另一只手慢條斯理地抽走她袖中暗藏的蠱蟲,捏在指尖端詳:“‘相思斷腸蠱’?
”他嗤笑,“你們南疆人,就只會這些下三濫的手段?”蠱蟲在他指間化為齏粉。
蘇瀾臉色煞白。“別白費力氣了。”裴九霄松開她,轉身走向案幾,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
“從今日起,你住在這里。本王心情好,或許會留你一條命。”蘇瀾盯著那杯茶,沒動。
“怎么,怕我下毒?”裴九霄挑眉,“放心,要殺你,用不著這么麻煩。”窗外雨聲漸歇,
月光透過窗欞,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蘇瀾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王爺留著我,
就不怕我哪天割了你的喉嚨?”裴九霄聞言,竟低低笑出聲。他忽然伸手,
一把扣住她的后頸,逼她仰頭與他對視。他的眸色深得駭人,
嗓音卻溫柔得近乎蠱惑:“那你試試看。
”“看看是你先殺了我……”他的拇指摩挲過她的唇瓣,語氣危險,“還是我先讓你求饒。
”第三章 蠱惑蘇瀾在第三日夜里發起了高燒。本命蠱的反噬來得又急又兇,
她蜷縮在錦被中,冷汗浸透里衣,眼前一陣陣發黑。朦朧中,有人掀開床幔,
冰涼的手指貼上她的額頭。“真麻煩。”她聽見裴九霄不耐的嗓音,隨后整個人被撈起,
后背抵上他堅實的胸膛。苦澀的藥汁抵在唇邊,她下意識別過臉,
卻被捏住下頜強行灌了進去。“咳咳……你給我喝什么……”她掙扎著,藥汁順著唇角滑落。
裴九霄拇指擦過她濕潤的唇,眸色幽深:“能讓你活命的東西。”藥效發作得極快,
灼熱的痛楚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古怪的酥麻。蘇瀾昏昏沉沉間,
感覺有人解開她腕間的金鏈,溫熱掌心覆上她手腕內側的蠱紋。“十年前南疆內亂,
王庭三百余人被屠,唯獨圣女下落不明。”裴九霄的聲音很近,帶著探究,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蘇瀾呼吸一滯。記憶如潮水涌來——沖天火光,族人慘叫,
她被母后推入密道時,最后看見的是漫天箭雨下,
一個玄甲少年持劍殺入敵陣的背影……她猛地睜眼,正對上裴九霄近在咫尺的臉。
月光描摹著他鋒利的輪廓,那道疤此刻顯得格外清晰。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王爺對我的過去很感興趣?”她強自鎮定,指尖卻無意識攥緊了他的衣襟。裴九霄低笑,
忽然將她壓回榻上。他單手扣住她雙腕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撫過她滾燙的耳垂:“蘇瀾,
你知道為什么你的蠱對我無效嗎?”她屏住呼吸。“因為我體內,流著和你一樣的血。
”第四章 沉淪蘇瀾徹夜未眠。裴九霄那句話像毒蛇般盤踞在她心頭。南疆王族血脈特殊,
能免疫多數蠱毒,可他明明是中原權貴……晨光熹微時,寢殿門被推開。
侍女們捧著華服金飾魚貫而入,為首的嬤嬤恭敬道:“姑娘,王爺命您梳妝后前往練武場。
”她這才發現腕間金鏈已換成一對精致的雕花銀鐲,輕輕一碰便叮咚作響。練武場上,
裴九霄正在練劍。玄色勁裝勾勒出挺拔身形,劍鋒所過之處落葉紛飛。見蘇瀾走來,
他反手擲出長劍——“錚!”利刃擦過她鬢發,深深釘入身后樹干。“接住。
”他扔來一柄短刀,“贏了我,給你自由。”蘇瀾握緊刀柄,突然疾沖上前。刀光劍影間,
她招招狠辣,卻次次被他輕松化解。最后一次交鋒時,裴九霄旋身將她按在兵器架上,
金屬冷意透過薄衫傳來。“你分心了。”他氣息不穩,目光落在她殷紅的唇上。
蘇瀾突然仰頭吻了他。這是一個充滿算計的吻——她舌尖藏著能讓人麻痹的蠱。
可當裴九霄扣住她后腦加深這個吻時,她驚恐地發現,蠱蟲竟對他毫無作用。“這招不錯。
”他喘息著抵住她額頭,“可惜,我教過你的,殺人的刀要藏好……”大掌順著她腰線下滑,
握住她藏在袖中的另一把匕首。“勾人的技巧也是。”第五章 暗香練武場一吻后,
裴九霄消失了三日。蘇瀾摩挲著腕間銀鐲,
發現內側刻著細小的南疆符文——是禁錮蠱蟲的咒術。她冷笑一聲,
指尖凝聚內力正要強行破開,門外突然傳來環佩叮當聲。“姑娘安好。
”十二名侍女捧著鎏金托盤跪滿長廊,“王爺命奴婢們送來新裳。
”鮫紗裙裾在日光下流轉著孔雀翎般的藍綠色,蘇瀾卻盯著托盤角落的瓷瓶瞇起眼。
瓶身浮雕著交纏的蛇與鷹,正是南疆王室秘藥“浮生醉”的容器。“這是?
”“王爺說…”侍女聲音發抖,“若姑娘夜間難眠,可點此香。”當夜蘇瀾將香粉撒入燭臺,
果然見青煙凝成小蛇形狀。她屏息捏碎解藥香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