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你的救命之恩,還清了林晚為救家族企業(yè),嫁給了冷峻的商業(yè)帝王江嶼。他雨天送她回家,
為她擋酒,溫柔得像一場夢。直到她看見他親手為白月光戴上同款藍風鈴胸針。
確診絕癥那天,他正陪白月光慶生:“別用苦肉計。”她默默咽下血,
在日記里寫:“如果愛你是病,我愿無藥可醫(yī)。”最后她為他頂罪,
全網(wǎng)唾罵中寄回修復的藍風鈴胸針。“欠你的救命之恩,還清了。”江嶼砸碎白月光的胸針,
瘋了一樣尋找林晚。只等到葬禮上那本日記,和碎鈴入海的永訣。冰冷的雨點砸在落地窗上,
蜿蜒的水痕扭曲了窗外城市璀璨的燈火,像一幅被淚水暈開的浮世繪。
林晚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墻前,指尖所觸之處,一片刺骨的涼意。這涼意順著指尖一路蔓延,
直抵心臟,凍得她微微發(fā)顫。身后,是林氏集團空蕩得能聽見回聲的董事長辦公室,
曾經(jīng)象征著家族榮光的空間,如今只剩下昂貴的紅木家具和墻上那些冰冷空洞的獲獎證書,
散發(fā)著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幾個小時前,父親從這里一躍而下,用最決絕的方式,
徹底粉碎了林氏最后一點搖搖欲墜的體面。空氣里彌漫著絕望,濃稠得讓人窒息。
父親的縱身一躍,帶走的不僅是生命,更是林氏最后一絲微弱的希望。
債臺、即將被法院查封的資產(chǎn)、門外那些虎視眈眈的債權人……每一個字眼都像淬了毒的針,
密密麻麻扎在她心上。她不再是那個被捧在手心的林家小姐,
而是一件即將被拍賣抵債的物品。辦公室沉重的雕花木門被無聲地推開。
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沉穩(wěn)而冰冷的叩擊聲,一下,又一下,
敲打在林晚緊繃的神經(jīng)末梢。她沒有回頭,只是透過玻璃上模糊的倒影,
看到那個頎長冷峻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帶著一股無形的、足以凍結空氣的威壓。是江嶼。
江氏集團的掌舵人,這座城市真正的帝王,也是此刻唯一能決定林家和她命運的人。
他停在她身后一步之遙的地方,距離控制得恰到好處,既不容忽視,又帶著疏離。
昂貴的雪松與冷冽煙草混合的氣息,瞬間侵占了她的呼吸。“林小姐,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平直得像一條凍僵的河,“令尊的悲劇,我很遺憾。
”林晚猛地閉上眼,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試圖用這點微不足道的刺痛來抵御心口翻涌的血腥氣。她強迫自己轉身,抬頭迎上他的目光。
江嶼的臉在頂燈冷白的光線下,英俊得近乎鋒利,深邃的眼窩里嵌著兩潭寒冰,沒有溫度,
更沒有所謂的同情。他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江先生,”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干澀沙啞,
像被砂紙打磨過,“您來,不是僅僅為了表達遺憾吧?
”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掠過江嶼的唇角,冰冷,帶著掌控一切的篤定。“林氏的窟窿,
以現(xiàn)在的狀況,沒有任何一家銀行或投資機構會伸手。清算,是唯一的結局。
”他的目光掃過這間徒有其表的華麗辦公室,像在審視一件待價而沽的殘次品,“而你,
”他的視線重新落回林晚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作為林氏目前法律意義上唯一能承擔責任的繼承人,結局不會比這些桌椅好多少。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進林晚的心臟。她挺直了背脊,
努力維持著最后一絲搖搖欲墜的尊嚴,但微顫的指尖暴露了她內(nèi)心的崩塌。“所以呢?
”她問,聲音里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江嶼向前逼近一步,
那股迫人的氣勢幾乎讓她窒息。他從西裝內(nèi)側口袋里取出一份折疊得異常整齊的文件,
動作優(yōu)雅得像在展開一份邀請函,而非一份決定她命運的判決書。
他將文件輕輕放在那張價值不菲卻空無一物的紅木辦公桌上,指尖點了點。“簽了它。
”他的命令簡潔有力,不容置疑,“三年婚姻契約。三年內(nèi),你是我江嶼名正言順的妻子,
履行所有公開場合妻子應盡的義務。作為交換,江氏注資,解決林氏所有債務,
并保留林氏品牌。”林晚的目光死死釘在那份薄薄的文件上,仿佛那是噬人的毒蛇。三年?
賣身契?公開場合的妻子?義務?每一個詞都帶著巨大的屈辱,狠狠碾過她的自尊。
“江先生,”她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聲音,“您需要一個妻子,
外面有大把的人選等著您垂青。何必是我?”江嶼居高臨下地審視著她,
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探究,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
“因為你的身份最合適,”他語氣平淡無波,“曾經(jīng)的林家千金,足夠體面,
不會讓江家蒙羞。而且……”他微微一頓,目光似乎在她臉上逡巡了一秒,
又似乎只是落在虛空中,“你足夠安靜,也足夠…識時務。”他俯身,
拿起桌上那支沉重的萬寶龍鋼筆,拔掉筆帽,金屬筆尖在燈光下閃著冷硬的光。
他不由分說地將筆塞進林晚冰涼僵硬的手中,那冰冷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強迫她握緊筆桿,筆尖懸停在簽名處。
“簽了它,”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低沉的聲音帶著蠱惑般的冰冷,“簽了,
林氏就能活下來。那些債主,會立刻消失。否則……”他頓了頓,后面未盡的話語,
比窗外的暴雨更令人心寒。林晚的手指抖得厲害。眼前是父親墜樓時那張扭曲絕望的臉,
是母親躺在醫(yī)院特護病房里插滿管子的蒼白容顏,是林家老宅即將被貼上封條的慘淡景象。
還有門外,那些如同禿鷲般等待撕咬腐肉的債主們……無數(shù)個畫面在她腦中瘋狂撕扯。
她閉上眼,滾燙的淚水終于沖破堤壩,沿著冰冷的臉頰滑落,滴在昂貴的紅木桌面上,
暈開一小片深色的印記。再睜開時,那雙曾盛滿星光的眼睛里,只剩下死寂的灰燼。
她用盡全身力氣,控制住顫抖的手,在那份象征著屈辱的契約上,一筆一劃,
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林晚。字跡歪斜,像垂死掙扎的蟲豸。“很好。
”江嶼滿意地抽走文件,動作干脆利落。他掃了一眼簽名,
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辦公桌一角相框里的一張泛黃的舊照片。照片上是年幼的林晚,
穿著碎花裙子,站在海邊,笑得無憂無慮,背景是翻涌的海浪。
他的視線在那片模糊的海浪上停留了極其短暫的一瞬,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似乎被某種遙遠而模糊的印象觸動,但隨即恢復如常,快得讓人無法捕捉。他將文件收好,
仿佛剛才那瞬間的異樣從未發(fā)生。“明天,我會派人接你。從今以后,記住你的身份。
”說完,他不再看她一眼,轉身離去。那沉穩(wěn)冰冷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門外空曠的長廊里,
只留下林晚一個人,站在空曠得令人心慌的辦公室中央。窗外,雷聲轟鳴,
慘白的閃電撕裂厚重的雨幕,瞬間照亮了她臉上未干的淚痕和眼中徹底熄滅的光。
雨點瘋狂地敲打著玻璃,像是無數(shù)雙手在絕望地拍打,又像是一場盛大而冰冷的葬禮序曲。
林晚成了江太太。這消息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在江城的上流圈子里激起一圈圈漣漪,
帶著驚訝、探究,以及更多隱秘的嘲諷與不屑。一個破產(chǎn)家族的女兒,
攀上了江嶼這棵參天大樹,怎么看都像是一場精心算計的、赤裸裸的交易。然而,
當林晚真正搬進江嶼那棟俯瞰全城的云頂別墅時,預想中的冰冷囚籠并未立刻顯現(xiàn)。
起初的日子,像裹著精致糖衣的慢性毒藥。江嶼似乎恪守著契約中“體面妻子”的義務,
在外人面前,他給予林晚一種近乎完美的“呵護”。他會挽著她的手,
出現(xiàn)在衣香鬢影的慈善晚宴上,指尖的溫度透過薄薄的衣料傳遞過來,
帶著一種令人心跳失衡的暖意。當有合作方借著酒意試圖靠近林晚寒暄時,
江嶼會不動聲色地擋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隔絕了所有不懷好意的目光和濃重的酒氣。
他接過對方遞來的酒杯,語氣疏離卻不容拒絕:“江太太不勝酒力,我代她。”那一刻,
他側臉的線條在迷離的光線下顯得異常柔和,帶著一種專注的保護姿態(tài)。
林晚的心臟會不受控制地漏跳一拍,一種荒謬的暖流悄悄在冰冷的契約縫隙里滋生。
她甚至開始偷偷觀察他西裝上那枚深藍色的寶石袖扣,在燈光下流轉著沉靜的光澤,
仿佛成了某種隱秘心事的寄托。記憶最深的是那次突如其來的暴雨。
她參加一個畫展活動后出來,發(fā)現(xiàn)司機被堵在了幾公里外。瓢潑大雨瞬間澆透了城市的霓虹,
她站在美術館冰冷的廊檐下,抱著手臂,看著密集的雨簾,正猶豫著是否要沖進雨里攔車。
一輛線條冷硬的黑色賓利慕尚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滑到她面前。車窗降下,
露出江嶼輪廓分明的側臉。“上車。”依舊是命令式的口吻,聽不出情緒。
她有些局促地拉開車門坐進去,昂貴的真皮座椅帶著他身上獨有的雪松冷香。
昂貴的裙擺濕了一小塊,緊貼著肌膚,帶來一陣涼意。車內(nèi)暖氣開得很足,
與窗外的冰冷雨幕形成鮮明對比。她小心翼翼地蜷縮在寬大的座椅里,
試圖減少濕衣服接觸的面積。車子平穩(wěn)地駛入雨幕。車內(nèi)一片寂靜,
只有雨刮器規(guī)律地刮擦玻璃的聲音。林晚偷偷抬眼,從后視鏡里看到江嶼閉著眼,
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他的外套隨意搭在一旁,里面是挺括的白襯衫,
領口解開了一顆紐扣。就在她以為會一路沉默到家時,車子在一個紅燈前停下。
江嶼忽然睜開眼,目光落在她微微瑟縮的肩膀和濕了一片的裙子上。他什么也沒說,
只是傾身,探向后座。林晚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他拿起那件質地精良的深灰色羊絨外套,
帶著他的體溫和氣息,不由分說地披在了她的身上。那暖意瞬間包裹了她冰冷的肩頭,
一直熨帖到心底。她猛地抬眼,撞進他深邃的眼眸里。他的眼神很平靜,甚至沒什么溫度,
只是做了件看似理所當然的事。但那一刻,林晚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底冰層裂開的聲音。
他微涼的手指不經(jīng)意間擦過她的脖頸,帶來一陣細微的戰(zhàn)栗。“謝謝。”她低下頭,
聲音輕得幾乎被雨聲淹沒。他沒有回應,只是重新靠回椅背,閉上了眼睛。窗外,
雨勢依舊滂沱,城市在雨幕中模糊成一團團流動的光暈。車廂里,
只有暖氣的低鳴和他沉穩(wěn)的呼吸聲。那件帶著他體溫的外套,像一層無形的繭,將她包裹。
一種混雜著暖意和巨大不安的酸澀感,悄然在她胸腔里彌漫開來。
她開始嘗試笨拙地融入他的生活,或者說,嘗試去扮演一個“妻子”的角色。
她知道他胃不太好,應酬又多,便偷偷去報了昂貴的料理班,
笨拙地學著處理那些從未接觸過的昂貴食材。油煙熏紅了眼睛,
滾燙的油點濺在手背上留下紅痕,她也只是咬著唇默默堅持。那天晚上,
她耗費了整個下午的心力,終于端出了一盅勉強像樣的藥膳雞湯,
小心翼翼地將燉盅放在他書房的實木桌上。江嶼正對著電腦屏幕,
處理著復雜的跨國視訊會議,屏幕幽藍的光映著他冷峻專注的側臉。
湯的香氣在書房里彌漫開一絲溫潤的暖意。會議似乎告一段落,他捏了捏眉心,
抬眼看到了桌上的湯盅,又掃了一眼站在一旁,
手指緊張地絞著圍裙邊緣、眼含一絲期待的林晚。“這是什么?”他語氣平淡。
“藥…藥膳雞湯,”林晚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我看你最近應酬多,這個…養(yǎng)胃。
”江嶼的目光在湯盅和她明顯帶著燙紅的手背上一掠而過,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他沒有碰湯勺,只是身體向后,靠進寬大的真皮椅背里,用一種審視物品般的目光看著她。
“林晚,”他的聲音不高,卻像冰棱刺破空氣,“記住我們的關系。
契約里只要求你做好江太太的表面功夫,這些多余的事情,”他頓了頓,
眼神里掠過一絲清晰的、毫不掩飾的厭倦,“不必做。”多余。兩個字,
像兩把淬了冰的匕首,精準地捅進了林晚剛剛萌生出一絲暖意的心口。
那盅耗費了她一下午心力、寄托著她隱秘期待的湯,瞬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諷刺。
她臉上的血色倏然褪盡,指尖冰涼,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成了冰渣。她張了張嘴,
喉嚨卻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僵硬地點點頭,
像一個被設定好程序的木偶,默默轉身,端起那盅滾燙的、此刻卻讓她感到無比冰冷的湯,
腳步虛浮地離開了書房。門在她身后輕輕合上,隔絕了里面冰冷的燈光和那個更冰冷的人。
走廊的燈光昏暗,映著她失魂落魄的影子。雞湯的香氣還在鼻端縈繞,
此刻卻只讓她胃里一陣翻江倒海的惡心。她走到廚房,將湯盅放在冰冷的料理臺上,
滾燙的盅壁灼痛了指尖,她卻毫無知覺。多余……原來她所有的努力,
所有小心翼翼捧出的心意,在他眼里,不過是令人厭煩的、不值一提的“多余”。
她靠著冰冷的料理臺,緩緩滑坐到同樣冰冷的地磚上,將臉深深埋進膝蓋。窗外,
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而她的世界里,那點被外套暖意點燃的微小火苗,徹底熄滅了,
只留下無盡的冰冷和黑暗,還有心口那被“多余”二字反復切割、鮮血淋漓的痛楚。
契約的枷鎖,從未如此清晰地勒緊她的骨頭。裂痕,在無聲中蔓延。
林晚開始更深刻地體會到,這份“婚姻”的本質是冰冷的交易,而她,
不過是這場交易中一個必須保持體面的道具。
江嶼對她的要求簡單而明確:在需要江太太出現(xiàn)的場合,
完美地扮演一個優(yōu)雅、得體、沉默的背景板。其余時間,他幾乎無視她的存在。
巨大的別墅像一個華麗的冰窟。江嶼的行蹤飄忽不定,有時幾天不見人影,即使在家,
也多半待在頂層他專屬的書房和起居室,那里是林晚的禁區(qū)。偶爾在樓梯或走廊相遇,
他投來的目光也是疏離而淡漠的,仿佛她只是空氣里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這種徹底的漠視,
比最初的冰冷命令更讓人窒息。家族的壓力也接踵而至。江嶼的母親,
那位永遠妝容精致、眼神銳利如鷹隼的貴婦,在一個午后“順路”來訪。
昂貴的骨瓷茶杯放在茶幾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林晚,”江母抿了一口茶,
目光掃過林晚平坦的小腹,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壓迫感,“你和阿嶼結婚也快一年了。
江家需要繼承人,這是你作為江太太最重要的責任。”她放下茶杯,聲音不高,卻字字如刀,
“你要明白自己的位置。別以為攀上了江家,就能高枕無憂。江家媳婦的位置,
不是那么好坐的,生不出孩子,就什么都不是。”林晚坐在對面,背脊挺得筆直,
指尖卻深深掐進掌心。她低垂著眼睫,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遮掩住眼底翻涌的屈辱和無力。她能說什么?說她的丈夫視她如無物?
說他們的婚姻只是一紙冰冷的契約?她只能沉默,
沉默地承受著這份赤裸裸的羞辱和生育機器的定位。晚上,江嶼難得在家用晚餐。
餐廳里氣氛壓抑,只有餐具偶爾碰撞的輕微聲響。林晚食不知味,
江母白天的話像毒蛇一樣纏繞在心頭。她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看向餐桌對面那個優(yōu)雅進餐、仿佛置身事外的男人。“江嶼,”她的聲音有些干澀,
“今天…你母親來過。”江嶼動作未停,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連眼皮都沒抬。
“她…提了孩子的事情。”林晚鼓起勇氣,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江嶼切牛排的動作終于停頓了一下。他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這才抬起眼,看向林晚。他的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
映著她蒼白而緊張的臉。他微微勾起唇角,那笑容冰冷刺骨,帶著毫不掩飾的嘲弄。“孩子?
”他低沉的嗓音在空曠的餐廳里回蕩,每一個字都像冰珠砸落,“林晚,你憑什么覺得,
”他身體微微前傾,隔著長長的餐桌,目光銳利如刀,直刺她的心臟,“你也配生我的孩子?
”轟——!林晚只覺得腦子里有什么東西瞬間炸開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凍結,
又在下一秒瘋狂地涌向頭頂,燒得她耳膜嗡嗡作響。眼前江嶼那張英俊卻冷酷的臉,
餐廳里奢華的水晶吊燈,都變得模糊扭曲。巨大的恥辱感如同海嘯般將她徹底淹沒,
幾乎窒息。她猛地站起身,動作太急,帶倒了身后的椅子,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刮擦聲。
她死死咬著下唇,嘗到了鐵銹般的血腥味,才勉強壓下喉嚨里那聲瀕臨崩潰的嗚咽。
她甚至不敢再看江嶼一眼,生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會徹底碎裂在他冰冷的嘲諷里。
她轉過身,腳步踉蹌地逃離了餐廳,逃向樓上那個屬于她的、同樣冰冷的房間。身后,
似乎傳來江嶼重新拿起刀叉的輕微聲響,以及他毫無波瀾的一句:“收拾干凈。
”林晚沖進臥室,反手鎖上門,背靠著冰涼的門板滑坐到地上。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般的絞痛。她死死捂住嘴,壓抑著涌到喉嚨口的惡心感,
眼淚卻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瞬間模糊了視線。配不配?原來在他心里,
她連為他生育的資格都沒有。那件雨夜外套帶來的虛幻暖意,此刻被徹底撕碎,
只剩下赤裸裸的、錐心刺骨的冰冷和踐踏。契約的鎖鏈,終于露出了它猙獰的、帶刺的原貌,
將她牢牢鎖死在這名為“江太太”的冰冷地獄里,動彈不得,鮮血淋漓。命運的惡意,
總喜歡在傷口上撒鹽,再狠狠碾碎最后一點希望。那段時間,林晚常常感到難以言喻的疲憊,
像有沉重的鉛塊墜在四肢百骸。清晨洗漱時,鏡子里的人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
眼下是濃重的青黑。偶爾,會毫無征兆地感到一陣眩暈,眼前發(fā)黑,需要扶住墻壁才能站穩(wěn)。
最讓她不安的是,牙齦開始頻繁地、無緣無故地滲出血絲,淡淡的鐵銹味總在口腔里彌漫。
心底隱隱升起的不安讓她無法再忽視。她預約了江城最權威的私立醫(yī)院做全面檢查。
檢查的過程冗長而冰冷,穿著白大褂的醫(yī)生們面無表情地操作著各種儀器,
冰冷的金屬貼片貼在皮膚上,帶來一陣陣寒意。最終,
她坐在血液科那位頭發(fā)花白的老教授對面。老教授看著一疊厚厚的報告單,眉頭緊緊鎖著,
久久沒有言語。診室里安靜得可怕,只有墻上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
每一下都敲在林晚緊繃的神經(jīng)上。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每一秒都是煎熬。“林小姐,
”老教授終于抬起頭,摘下老花鏡,眼神里充滿了沉重的、職業(yè)性的悲憫,
“你的情況…不太樂觀。”林晚的心猛地一沉,仿佛墜入無底深淵。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無意識地攥緊了衣料,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初步診斷是……急性髓系白血病(AML)。”老教授的聲音低沉而清晰,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林晚的心上,“需要盡快入院,進行更詳細的骨髓穿刺確診,
并制定治療方案。這個病,拖不得。”白血病?這三個字如同晴天霹靂,在她腦中轟然炸響。
世界瞬間失去了聲音和色彩,只剩下嗡嗡的耳鳴和一片刺目的慘白。她呆呆地坐在那里,
甚至忘了呼吸,只覺得一股冰冷的寒意從腳底瞬間竄遍全身,凍得她連靈魂都在發(fā)抖。
怎么會……她才二十多歲……怎么會是白血病?死亡的氣息,
從未如此清晰地、冰冷地扼住了她的喉嚨。渾渾噩噩地走出診室,
醫(yī)院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濃烈得刺鼻。她像一具被抽空了靈魂的軀殼,腳步虛浮,
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周圍是行色匆匆的病人和家屬,嘈雜的人聲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玻璃,
模糊不清。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家族?早已是昨日黃花。丈夫?
那只是一個冰冷的符號,一個將她釘在恥辱柱上的名字。而她自己,剛剛被宣判了死刑。
孤身一人,面對絕癥,面對死亡……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慌和孤獨感攫住了她。她顫抖著手,
從包里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映出她毫無血色的臉。指尖冰涼,幾乎握不住手機。
她憑著本能,按下了那個從未主動撥打過、卻早已爛熟于心的號碼——江嶼的私人手機。
電話響了很久,每一聲冗長的“嘟”音都像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鋸過,讓她幾乎崩潰。
就在她快要放棄時,電話終于被接通了。“喂?”江嶼的聲音傳來,背景音有些嘈雜,
隱約能聽到舒緩的音樂和人們模糊的談笑聲。“江嶼……”林晚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抑制的恐懼,“我…我在醫(yī)院……”“有事?
”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耐煩,背景的談笑聲似乎更清晰了些。“我……”林晚深吸一口氣,
試圖穩(wěn)住聲音,但巨大的恐懼和剛剛得知的噩耗讓她語無倫次,
醫(yī)生說我……可能是……是白血病……需要馬上住院……我……”她迫切地想要抓住點什么,
哪怕只是一根浮木,哪怕只是他一句冰冷的“知道了”。電話那頭,
背景的談笑聲似乎停頓了一瞬。接著,林晚清晰地聽到一個溫婉柔美的女聲透過聽筒傳來,
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親昵:“阿嶼,誰的電話呀?蛋糕要切了哦,
大家都等著你呢。”是蘇晴的聲音。林晚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冰冷刺骨。
江嶼似乎捂住了話筒,聲音壓低了些,但那份不耐煩卻清晰地傳遞過來:“知道了,馬上來。
”隨即,聽筒重新清晰,他的聲音恢復了慣有的冰冷和漠然,甚至帶上了一絲厭煩:“林晚,
我很忙。身體不舒服就找醫(yī)生,別拿這種事情來煩我。還有,”他頓了頓,
語氣里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質疑和冰冷,“收起你那套苦肉計,很無聊。
”嘟…嘟…嘟…冰冷的忙音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林晚的耳膜,
也切割著她早已千瘡百孔的心。苦肉計?他說她演苦肉計?
巨大的荒謬感和滅頂?shù)慕^望瞬間將她吞噬。她握著手機,僵立在人來人往的醫(yī)院走廊中央,
像個被遺棄的孤魂野鬼。世界在她眼前旋轉、崩塌。剛剛被宣判的絕癥,
此刻仿佛成了一句最惡毒的詛咒,而江嶼那冰冷的話語,則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一股強烈的腥甜猛地涌上喉嚨口,她再也忍不住,猛地彎腰,劇烈地咳嗽起來,
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冰冷光潔的地磚上。刺目的猩紅,在她眼前蔓延開來。
像一朵朵絕望綻放的彼岸花。林晚的世界徹底失去了色彩。
確診急性髓系白血病(AML)的診斷書像一道冰冷的判決,懸在頭頂。
化療的副作用如同酷刑,無休止地折磨著她的身體。劇烈的惡心嘔吐,
仿佛要將五臟六腑都掏空;頭發(fā)開始大把大把地脫落,每次梳頭,
看著梳齒間纏繞的、曾經(jīng)烏黑柔順的發(fā)絲,
都像在凌遲她的心;身體虛弱得連從病床走到洗手間都成了艱難的跋涉。
江嶼對她病情的反應,是徹底的漠視。她住進了醫(yī)院最頂級的單人病房,
費用自然記在江氏賬上,物質上無可挑剔。但除此之外,江嶼本人從未踏足過這間病房。
只有他的助理會定期出現(xiàn),面無表情地確認她的狀況,傳達一些必要的“指令”,
比如在她身體尚能支撐時,需要以江太太的身份配合某個慈善活動的拍照環(huán)節(jié)。僅此而已。
身體的痛苦和精神的孤寂日夜啃噬著她。她常常蜷縮在病床上,望著窗外鉛灰色的天空,
感覺自己的生命正像沙漏里的沙,無聲無息地飛速流逝。絕望像冰冷的藤蔓,
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這天,主治醫(yī)生通知她,
有一份重要的骨髓配型初步報告需要江嶼作為直系親屬(盡管是法律上的)簽字確認,
才能進行下一步的深入比對。這份報告,是她黑暗深淵里唯一透出的一絲微光,
是她活下去渺茫的希望。她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顫抖著手,撥通了江嶼助理的電話。
助理的聲音公事公辦:“江總下午兩點半后會在辦公室處理文件。”下午兩點四十分。
林晚強撐著化療后虛軟無力的身體,換下病號服,穿上一身素凈的米白色套裙,
仔細地戴好假發(fā)和口罩,遮住蒼白憔悴的病容和光禿禿的頭頂。
她拿上那份裝在牛皮紙袋里的重要文件,獨自打車前往江氏集團總部。高聳入云的江氏大樓,
玻璃幕墻在陽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芒,像一座巨大的、沒有溫度的鋼鐵堡壘。
林晚乘著專屬電梯直達頂層總裁辦。走廊鋪著厚厚的地毯,踩上去悄無聲息。
她走到那扇熟悉的、厚重的深色實木門前,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準備敲門。就在這時,
門內(nèi)傳來一陣清晰的笑聲,是蘇晴的聲音,溫軟嬌媚,帶著毫不掩飾的愉悅。“阿嶼,
你看嘛,我就說這款胸針配這條裙子最好看!上次那個慈善晚宴,
那個誰誰誰還偷偷問我哪里買的呢!”語氣親昵得如同熱戀中的情人。
林晚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腳底竄起,凍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透過虛掩的門縫,她看到了里面的情景。江嶼背對著門口,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而蘇晴,
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微微側著身,擺弄著胸前的什么東西。午后的陽光透過玻璃,
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柔和的金邊。林晚的目光死死釘在蘇晴的胸口——那里,別著一枚胸針。
一枚小巧精致的藍風鈴造型胸針。和她抽屜深處,
那個被她視若珍寶、用絲絨盒子小心收藏起來的藍風鈴胸針,一模一樣!
連風鈴花瓣上鑲嵌的碎鉆折射出的光芒,都刺痛了她的眼睛。那是江嶼唯一一次,
在雨夜送她回家后,在她下車時,仿佛隨手遞給她的小東西。他甚至沒多看一眼,
只說了一句:“擋酒的回禮。” 她當時卻像得到了稀世珍寶,緊緊攥在手心,
一路心跳如鼓地回到房間。那是她在這段冰冷婚姻里,唯一能抓住的、帶著他體溫的“糖”。
她曾無數(shù)次在深夜里摩挲著它,汲取那一點點虛幻的暖意,支撐著自己走下去。她以為,
那是獨屬于她的、隱秘的印記。原來,不是。原來,她視若珍寶的東西,在蘇晴那里,
不過是隨手可得的、用來炫耀的飾品之一。甚至,可能蘇晴擁有的,才是“正品”?
而她得到的,不過是他隨手打發(fā)道具的“仿品”?
巨大的荒謬感和滅頂?shù)膼u辱感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瞬間將她吞沒。
心口傳來一陣尖銳到無法呼吸的劇痛,仿佛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塊。胃里翻江倒海,
喉嚨口那股熟悉的腥甜再次洶涌而上。就在這時,江嶼似乎察覺到了門口有人。他轉過頭,
目光穿過門縫,精準地捕捉到了僵立在門口、臉色慘白如紙、眼神空洞絕望的林晚。
他英俊的眉頭瞬間蹙起,眼神里沒有絲毫被抓包的尷尬或愧疚,
只有被打擾的不悅和一種冰冷的審視。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帶著無形的壓迫感,
朝門口走來。“你怎么在這里?”他的聲音冰冷,帶著毫不掩飾的質問。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牛皮紙袋上,又掃過她明顯過于憔悴的病容和假發(fā),
眼神里掠過一絲更深的厭煩,“誰允許你擅自離開醫(yī)院?”林晚張了張嘴,想說什么,
想質問他那枚胸針,想告訴他那份關乎她生死的報告需要他簽字。
但巨大的心碎和身體的極度不適讓她一個字也發(fā)不出來。
的臉、蘇晴胸前刺目的藍風鈴、還有江嶼眼中那毫不掩飾的厭煩……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
形成一幅令人窒息絕望的畫面。“我……”她剛吐出一個破碎的音節(jié),
那股強壓下的腥甜再也無法抑制,猛地沖上喉嚨。“嘔——!”她猛地彎下腰,
一口溫熱的鮮血毫無預兆地噴濺在腳下昂貴厚實的羊毛地毯上,濺開一片刺目驚心的猩紅!
江嶼的腳步猛地頓住,看著地毯上迅速洇開的血跡,眼神驟然一縮,但隨即,
那抹驚愕迅速被更深的冰冷和一種近乎殘酷的篤定所取代。他甚至沒有上前一步,
只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痛苦彎腰、狼狽不堪的林晚,薄唇輕啟,
吐出的話語比寒冰更刺骨:“林晚,”他的聲音淬著毒,一字一句,
清晰無比地砸在她破碎的心上,“我說過了,別在我面前,玩這種苦肉計。惡心。
”“惡心”兩個字,如同最后的宣判。林晚的身體劇烈地晃了一下,眼前徹底陷入一片黑暗。
在意識完全抽離的瞬間,她只感覺到身體重重地砸向冰冷的地面,耳邊最后的聲音,
是蘇晴故作驚慌的輕呼和江嶼那冰冷無情的斥責。世界,徹底沉入了無邊的黑暗和死寂。
那枚曾被她視若生命的藍風鈴胸針,在她心中徹底碎裂,化為齏粉,
連同她最后一點卑微的、關于“溫暖”的幻想,一同埋葬。林晚被緊急送回了醫(yī)院。
那口在江嶼辦公室吐出的鮮血,像一道猙獰的傷口,不僅撕裂了她的身體,
更徹底斬斷了她對江嶼最后一絲可笑的、殘存的念想。她不再期待他的探望,
不再試圖聯(lián)系他。她把自己徹底封閉在白色的病房里,像一座孤島,
沉默地承受著病痛和化療的雙重折磨。生命的氣息在她身上一點點流逝,
曾經(jīng)明亮的眼眸變得空洞而灰敗。唯一支撐著她的,是一本厚厚的、硬殼封面的日記本。
每當身體被疼痛折磨得無法入睡,或是被巨大的孤獨感吞噬時,她就會在昏黃的床頭燈下,
拿起筆,一字一句,近乎虔誠地記錄下那些深埋在心底、無處傾訴的絕望與愛恨。
“X月X日,晴。今天的陽光很好,透過窗子照在手上,能看清皮膚下青色的血管。
護士說我的白細胞又降了,很危險。我好像感覺不到害怕了,只是覺得冷,
從骨頭縫里透出來的冷。江嶼…他大概永遠不會知道,那個雨夜他遞給我的藍風鈴,
是我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原來那光,是假的。它照亮的,只有我的愚蠢和妄想。
(筆跡顫抖,有淚痕暈開的痕跡)”“X月X日,陰。化療的第三天,吐得昏天暗地。
頭發(fā)掉得更厲害了,早上在枕頭上看到一大把。對著鏡子戴上假發(fā),里面那張臉蒼白得像鬼。
江嶼的母親又打電話來了,催問‘進展’。呵,進展…我連活著的進展都快沒有了,
還談什么孩子?他說我不配…是啊,一個將死之人,怎么配生江家的繼承人?(字跡潦草,
力透紙背)”“X月X日,雨。又下雨了。想起簽契約那天,也是這么大的雨。
如果那天我沒有簽,結局會不會不一樣?至少,死的時候,心不會這么痛。江嶼…我恨他,
恨他的冷酷,恨他的無情。可為什么…為什么閉上眼睛,
還是會想起他雨夜披在我肩上的外套的溫度?如果愛你是病,林晚,我愿無藥可醫(yī)。
(字句模糊,似被水漬反復浸染)”日記成了她唯一宣泄的出口,
記錄著她生命最后時光里所有的愛、恨、絕望與不甘。那些字句,一筆一劃,都浸透了血淚。
命運的惡意并未停止。一場針對江氏集團的商業(yè)風暴毫無預兆地席卷而來。
一家競爭對手突然爆出猛料,
聲稱掌握了江氏核心子公司——恒科科技——最新一代智能芯片的絕密技術資料,證據(jù)確鑿,
直指江氏內(nèi)部高層泄密!消息一出,輿論嘩然,江氏股價應聲暴跌,投資者恐慌,
合作方動搖,整個集團風雨飄搖。
泄密源頭被鎖定在恒科科技核心研發(fā)數(shù)據(jù)庫的一次異常訪問記錄上,
時間點恰好與林晚某次以“江太太”身份參觀恒科科技實驗室相吻合。
一些經(jīng)過巧妙剪輯的監(jiān)控片段也開始在網(wǎng)絡流傳,
畫面里林晚“形跡可疑”地靠近過核心數(shù)據(jù)終端。幕后黑手精心策劃,矛頭直指林晚。
一時間,“江氏總裁夫人為報復丈夫冷落,勾結外敵出賣核心技術”的標題鋪天蓋地。
網(wǎng)絡上充斥著對林晚最惡毒的謾罵和詛咒。
婦”、“白眼狼”、“為了錢出賣丈夫的賤人”……各種不堪入目的詞匯如同污水般潑向她。
她瞬間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風暴的中心,云頂別墅的書房內(nèi),氣壓低得令人窒息。
江嶼坐在巨大的辦公桌后,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面前攤開的,
是助理緊急搜集來的所謂“證據(jù)”復印件和輿情簡報。他揉著發(fā)痛的額角,眼底布滿血絲。
集團面臨的危機和輿論壓力讓他焦頭爛額。書房門被輕輕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