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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著頭險些笑出聲來。
「皇姐慎言。」
見我仍然油鹽不進(jìn),鳳青禾徹底沒了耐心。
「行,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日后你可別抱著我的大腿求饒!」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恭送皇姐。」
鳳青禾總算是走了。
我看著遍地狼藉的宮殿,露出譏諷的笑容。
正值冬日宴。
朝堂大臣們紛紛前來皇宮赴宴。
由于母皇存有私心,她便將宴會的事宜全權(quán)交由鳳青禾打理。
若是她能把握好這次機(jī)會。
日后母皇宣布她是未來鳳國的最佳女帝人選也就沒多少大臣會反對了。
宴席還未開始,來賓紛紛落座。
初次安排如此盛大的宴會的鳳青禾絲毫沒有露怯,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宮女太監(jiān)們各司其事。
將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大臣們紛紛感嘆鳳青禾能力強(qiáng)悍,以后也是個能擔(dān)得起大事的人。
鳳青禾不知在哪里學(xué)來的開幕式,她站在事先搭好的戲臺上,聲稱要跳一支舞送給鳳國。
預(yù)祝國家風(fēng)調(diào)雨順,百姓們生活幸福美滿,太平盛世能永遠(yuǎn)保持下去。
跟她和跳雙人舞的是近段時間忽然出現(xiàn)在她身邊的宮女,骨架有些大,跟鳳青禾站一起反倒襯托得她小鳥依人了。
臺下的大臣們給面子地給出夸贊跟表揚(yáng),不過還是有些許剛正不阿的老古板低聲罵了句玩物喪志。
唱歌跳舞這些本就不是未來女帝該觸碰的東西,與其放下身段跳舞,還不如上臺背誦名詩古句呢。
換下舞服的鳳青禾臉頰上泛著不自然的紅。
她一走過來就變了臉色,沒好氣地問道:
「你為什么在這里坐著?這可是我的位置。」
說著她使了個眼色,想讓旁邊的宮女將我弄走。
母皇及時阻攔。
「是朕讓她坐在這里的,你有意見嗎?」
蠻力如牛的宮女立馬停下了動作,惶恐地跪在地上磕頭謝罪。
鳳青禾憤怒地瞪了我一眼。
母皇的注意力被一旁悶聲磕頭不說話的宮女吸引。
「這宮女朕怎么從未見過?」
鳳青禾訕訕笑道:
「回母皇的話,這個小宮女是兒臣從外面撿回來的丫頭,名為昭昭,是個啞巴,還請母皇不要責(zé)罰她。」
母皇訝異地看著忽然善心大發(fā)救了個人回來的鳳青禾,笑道:
「朕就是順嘴問一下罷了,看給你緊張的,留在身邊就是了。」
鳳青禾落座,令人震驚的是昭昭也順著坐了下來。
前者熱情非常地給昭昭夾菜倒酒,連母皇父后都沒這個待遇。
母皇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氛圍奇怪的二人,沒有言語。
過了片刻,母皇對新晉的宮女總管使了個眼色,后者高聲道:
「盛宴正式開始!」
此話一出,原本正在高談闊論的大臣們立馬安靜了。
紛紛伸長了脖子等待梨花園的戲班子登場。
往年來率先出場的就是她們。
不過鳳青禾臨時發(fā)作,竟然搶得了頭籌。
還好也能等到。
奇怪的是往常戲班子會提前布置好戲臺,而現(xiàn)在的戲臺空蕩蕩的。
沒等母皇問話,吹吹打打的聲音從幕后傳了出來。
緩緩走出來的卻是一只散發(fā)著難聞的脂粉味兒的驢子。
緊隨其后的是一群臉上涂的花花綠綠的雜耍販子。
全場靜默。
所有人包括母皇父后都朝鳳青禾看了過去,神色各異,總之肯定不是滿意就對了。
而后者正眉眼帶笑地喂昭昭吃東西呢。
容忍完雜耍團(tuán)下場。
眾人都以為下一個該是正常的戲班子了。
沒想到幾個穿著奇裝異服的人走了出來,唱戲不像唱戲,說書不像說書,可把壓抑著怒火的大臣們徹底整崩潰了。
丞相帶著一眾交好的大臣,紛紛跪在鳳青禾身后。
「臣敢問長公主,街頭賣藝的下九流手段怎么能夠進(jìn)皇宮呢?竟然還讓他們在冬日佳宴上丟人現(xiàn)眼?!」
鳳青禾微微一怔,顯然她也沒想到竟然會有這么多人不買賬。
母皇目光冰冷地看著她,絲毫沒有幫她說話的意思。
左手雞腿右手酒壺的昭昭醉醺醺地反駁道:
「你難道不覺得每年都請梨花園的戲班子是一種鋪張浪費嗎?公主邀請來的一群人可都是出身貧苦的良民,要價還不如一根金簪貴,大家都是父母生的,怎么就你覺得他們丟人現(xiàn)眼呢?」
丞相臉色驟變,怒喝道:
「大膽!我等正在跟長公主說話,跟你這個賤婢有何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