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溫凝初問過巧兒,便一個人來到了前廳。
夜幕降臨,見溫華文下職回來,溫凝初忙上前迎接:“父親,今日陛下同女兒說了一些話,女兒不是很明白,可以請教父親嗎?”
溫華文一聽,哪敢怠慢,立馬上前吩咐道,“跟我來書房。”
說完,溫華文便邁著大步往前走去。
溫凝初緊隨其后。
到了書房,溫凝初觀察著這里的擺設,一切盡收眼底,就是不知道這里是否有類似暗室暗格一樣的地方。
溫華文見她心不在焉,直接開口道:“陛下都和你說了什么,你是有哪些不懂的?”
“陛下讓女兒十日內離京,父親認為女兒哪天出發比較合適?還有,陛下問,父親為女兒準備了哪些嫁妝?”溫凝初一臉純真地問。
她其實就是來看看書房而已,至于嫁妝,隨口問問,反正不管他們給多少,自己都不會給他們留下什么東西。
“自然是越早出發越好,省的你趕路太過著急。至于嫁妝,你不必擔心,明日你母親便會為你備好?!?/p>
溫華文有些納悶,嫁妝之事不是和皇上商議好的嗎?這是不相信他,所以還要過問?那明日要不要再找皇上談一下此事?
“父親,今日女兒在外偶遇舅舅,舅舅說這些年一直有送禮物和信件給女兒,父親可知這些禮物和信件的去向?”溫凝初的話語中帶著幾分刻意的探究與不解。
溫華文聞言,神色微變,目光中閃過一絲復雜。
他輕輕嘆了口氣,緩緩道:“你舅舅這些年,確實送來了些物件,皆是你兒時喜愛的小玩意。
但你都是大姑娘了,有些物件過于不合時宜,我與你母親商議后,認為這些物件不利于你的成長,便暫且替你保管著,打算在合適的時機,再將這些贈還于你。”
溫華文說完見溫凝初還是那副探究的模樣,接著又嘆了一口氣道:“只是未曾想,竟讓你生出了這般疑心。初兒,父親所做的一切,皆是為你著想,你能理解為父嗎?”
溫凝初聽完,冷笑一聲,“原來如此!”
她是什么很賤的人嗎?被偷了東西還指望她能說聲,謝謝,我很理解你?
若是不去理會這些話的內容,單單聽那語氣,還當真會讓人覺得他有一顆滿滿的愛女之心。
“那父親覺得,究竟什么時候才算是一個好時機呢?”溫凝初面對這張比城墻還厚的臉皮也是失去了耐心。
溫華文一下子愣住了,他沒想到這個女兒今日竟敢反問自己,瞬間便惱羞成怒:
“你這孩子如今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哪里還有半點官家女子應有的儀態和風范?你在這府上吃喝用度皆是靠我供給,難不成連我處置一下你的東西都不行了?”
其實,在溫華文認為,女兒的所有物品都理所當然歸屬于他這個做父親的,他拿來使用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沒人有資格對自己提出反對意見。
“父親問心無愧便好,只是父親別忘了,有因必有果,您這般寒了女兒的心,將來若是發生了什么,也別怪女兒無情。”溫凝初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溫華文看著自己這個長女離去的背影,心中憤怒不已。
這是今天第幾次了,這個女兒今日為何如此放肆,往常連話都不敢和他說上一句,今天竟然敢給他甩臉色。
他并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什么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