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灑在北荒山脈的碎石上，云澈與靈悅并肩而行，腳下的枯枝被踩得咔嚓作響。
“你剛才說‘下次任務帶上我’，”靈悅邊走邊笑，“現在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嗯?！痹瞥狐c頭，腳步沒停，“不過得等我突破到筑基境?！?/p>
“喲，口氣不小?！彼裘迹澳阋詾橹浅曰疱?，想什么時候涮就什么時候涮？”
“我知道不容易?！彼旖俏P，“但既然能重來一次，就不能再像前世那樣窩囊地死掉。”
靈悅聽出他語氣里的沉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你打算怎么練？別告訴我你要閉關三年，把我一個人扔下?！?/p>
“這次不會了?！痹瞥和Ｏ履_步，從懷中掏出一本破舊的冊子，“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修煉計劃，結合前世經驗，加上現在的資源情況，應該能讓我在三個月內達到筑基門檻。”
“三個月？”靈悅翻了幾頁，皺眉，“你還真敢定時間表。”
“不是我敢，是我必須做到?！彼抗鈭远?，“天武王朝不會給我們太多時間喘息，玄劍宗內部也藏著叛徒。如果我不盡快變強，遲早還會被人圍殺。”
靈悅沉默片刻，輕聲道：“那我陪你一起?！?/p>
“你？”云澈怔住，“你現在可是玄劍宗的重點關注對象，那邊的紛爭還沒解決?！?/p>
“正因為這樣，我才不能讓你一個人沖在前面?！彼ь^看著他，“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一起扛。”
云澈心頭一暖，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好，那就一起?！?/p>
兩人一路邊走邊討論，回到他們臨時落腳的山間小屋。
屋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凈利落，桌上還擺著幾瓶丹藥和符箓——正是之前靈悅偷偷塞給云澈卻被他扔掉的那些。
“你撿回來了？”云澈指著那堆東西，語氣有些愧疚。
“廢話?！膘`悅白了他一眼，“你以為我隨隨便便就能煉出這么多符箓？再說……你以前教我的時候可沒少罵我字寫得丑?！?/p>
“我記得。”他笑了笑，“我還說過，誰送你字寫得比我更丑的符箓，你最好躲遠點。”
“結果你自己寫的也不見得好看。”她故意翻出一張符箓，“你看這‘風’字，都快歪成蚯蚓了。”
“那是因為趕時間！”云澈難得臉紅了一下，“而且你不是一直說我寫的字有股狠勁兒嗎？”
“是啊，狠勁兒?！膘`悅抿嘴一笑，“所以我才舍不得扔?！?/p>
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個默契無間的時光。
云澈重新坐回桌前，翻開修煉手冊：“我現在最缺的是三種輔助材料：龍血草、赤焰果，還有……星髓砂。”
“龍血草在南嶺深處才有，赤焰果倒是西漠那邊多，至于星髓砂……”靈悅皺眉，“聽說只有玄劍宗藏經閣里存了一點?！?/p>
“那咱們分頭行動?！痹瞥汗麛嗟?，“我去西漠找赤焰果，你幫我打聽一下玄劍宗那邊的消息?！?/p>
“不行?！膘`悅立刻反對，“你一個人去西漠太危險，那邊全是天武王朝的地盤，賀云川的人盯得很緊。”
“那你說怎么辦？”云澈反問。
“我可以托玄逸風幫忙?！彼妓髌蹋八切ψ诘睦系茏?，在門派里說話有分量。讓他暗中幫我查探星髓砂的下落，同時也能替我穩住門內的局勢?！?/p>
“聽起來不錯?！痹瞥狐c頭，“那你呢？跟我一起去西漠？”
“當然?！彼硭斎坏卣f，“你以為我還能放你一個人亂跑？”
“那好。”云澈笑了，“我們先去西漠，拿到赤焰果后，再回來取星髓砂。”
“等等?！膘`悅忽然拉住他，“你剛才說三種材料，為什么沒有提到龍血草？”
“因為南嶺太遠，而且那邊是妖族的地盤?！彼届o道，“暫時不考慮?！?/p>
“你這是怕我出事。”她瞇起眼睛，“云澈，我不是那種嬌氣的小姑娘。”
“我知道?！彼J真地看著她，“但我也不想你冒險?！?/p>
“可我們是搭檔。”她握緊拳頭，“搭檔之間，不該有分別心。”
“好吧?！痹瞥簾o奈一笑，“那等我們從西漠回來，再去南嶺?！?/p>
靈悅滿意地點點頭：“成交?！?/p>
接下來幾天，兩人開始為西漠之行做準備。
云澈一邊調整功法節奏，一邊加強實戰訓練；靈悅則忙著聯絡玄逸風，安排后續的情報傳遞事宜。
某日清晨，靈悅拎著一只裝滿干糧的布袋走進院子，正看見云澈在練劍。
“你每天練這么早干嘛？”她抱怨道，“太陽都沒出來?！?/p>
“修煉哪有時間概念?！彼談θ肭剩亮税押梗澳悴灰餐υ缇蛠砹?？”
“我是來看你有沒有偷懶。”她將布袋遞過去，“帶路上吃?！?/p>
“還挺貼心?！痹瞥航舆^布袋，打開一看，里面居然還有一瓶酒。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喝這個？”他驚訝。
“你忘了？上次我們在客棧喝酒，你一口氣喝了三壇，差點被我掐死?！彼藗€白眼，“我看你是真的失憶了?！?/p>
“那不是因為你灌得太急嘛。”云澈笑著搖頭，“不過……你記得真清楚。”
“廢話?！彼吡艘宦暎澳阋詾槲沂莻€記不住事的人？”
“不是?！彼凵駵厝?，“你比誰都記得牢?！?/p>
兩人對視片刻，氣氛突然變得有點微妙。
“咳咳?！膘`悅率先打破沉默，“我們明天就出發吧，越早越好。”
“好。”云澈點頭，“明天一早，不見不散。”
“要是你遲到，我就把你埋進沙子里?！?/p>
“你試試看?！?/p>
“那我先走了。”她轉身要走，卻忽然想起什么，“對了，玄逸風那邊傳來消息，說玄劍宗最近有人在悄悄調換典籍?！?/p>
“什么意思？”云澈眉頭一皺。
“可能有人在偽造證據，嫁禍給你。”她低聲說，“玄逸風已經盯上了幾個可疑的人，但還沒抓到實證?！?/p>
“看來這場仗，確實才剛開始?！痹瞥撼谅曊f道。
靈悅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擔憂：“你一定要小心?！?/p>
“我會的?！彼冻鲆粋€安心的笑容，“畢竟……我還欠你一頓飯?！?/p>
“你什么時候學會說情話了？”她愣了一下。
“這不是情話?！彼柭柤?，“這是實話?！?/p>
“你……”她氣結，卻又忍不住笑出聲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
說完，她轉身離開，背影輕盈如風。
云澈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心中一片清明。
這一世，他不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
他有她在身邊，有她在背后支持，有她在前方引路。
未來的路，或許依舊艱難，但他已無所畏懼。
遠處，晨光初現，新的一天開始了。
而他們的旅程，也即將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