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看到謝全手里拿著的搟面杖,頓時感覺腳下一軟,差點給謝全跪下。
“我真不能跟你走,”小龍滿眼都是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謝全:“不然這樣,你讓我先辦事情,等我事情辦完了,我再跟你走,可以嗎?”
謝全笑瞇瞇的:“你一個魂魄,能跑到什么地方去?不如這樣吧,今晚你就在我這里休息,明天,你帶著我,我們把事情解決了,我再送你走。”
小龍愣住,沒想到眼前這位官差,居然這么好說話。
小說里形容的黑白無常,不都很兇的嗎?
“我的事情還是我自己來解決比較好,”保險起見,小龍還是覺得自己親力親為比較好。
眼前這個人雖說是什么黑白無常,可誰知道這家伙在人間有沒有什么別的特殊身份,萬一把他出賣了,這么多年他臥底的心血,那可要灰飛煙滅。
“行啊,”謝全覺得無所謂,點了點頭:“那我就等著你,把事情辦完了再來找我吧。”
小龍沒想到對方這么好說話,千恩萬謝,打算離開,然而又被謝全一把扯住:“說實話,你現在這個狀態,能干的事情非常有限,實在不行可以來找我,我幫你。”
謝全又不是真的黑白無常。
他到底是穿越進電視劇當中的。
這些臥底警察本來就過的非常不容易,更何況在原著當中,小龍的事情其實已經到了尾聲。
他收集好了證據,只是沒來得及發出去。
臥底的身份就被人察覺,滅了口。
因此謝全覺得能幫就幫。
小龍深深地看了謝全一眼,嘴里還是說著:“多謝。”
然后轉身就走。
可他到了門口,卻被一個黑衣人給攔了下來。
趙吏閃亮登場,手里拿著一把槍,直接抵在了小龍的眉心。
“閻王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趙吏這句話說的氣勢恢宏,甚至,此時外頭正好一個電閃雷鳴,將他整個人都襯托的很恐怖。
“我留的。”謝全神色淡淡,晃了晃自己的手機:“我還沒上報呢。”
趙吏有一種裝逼被人半路截停的感覺。
這讓他渾身都不舒服。
“你閉嘴,新來的小菜鳥,什么都不懂,這家伙已經進了你的便利店了,你這都能放走?而且他說的話能相信嗎?鬼話連篇不懂嗎?”趙吏簡直恨鐵不成鋼。
一句沒上報就完事了?
一句在陽間還有事情,就可以不用轉世投胎,就可以回去了?
果然是新兵蛋子。
什么都不懂。
得虧他在這盯著。
否則,這個新人將會被這只鬼魂騙得團團轉。
“他生前是臥底警察,他會說謊嗎?”謝全一把抓過了小龍,把趙吏推的一個踉蹌:“你少插手,這是我的事兒。”
一把擋住趙吏,謝全這才轉頭看著旁邊已經驚呆了的小龍:“你先去辦你的事兒吧,辦不成回來找我。”
小龍深深地看了一眼謝全,這才直接竄了出去。
旁邊的趙吏想要阻攔,壓根攔不住。
直到小龍徹底消失在夜色之中,看不見蹤影,趙吏才終于徹底炸裂,他一把拂開謝全,氣急敗壞:“你這是做什么?一個鬼魂說的話,你也相信嗎?”
“你管我做什么呢。”謝全也是看了原著,才知道小龍是一個非常重情重義的鬼。
他一定會回來的。
“所有的鬼魂無論生前是什么品德,”趙吏看到謝全重新回到柜臺上,似乎要打游戲的樣子,他實在忍不住,開始說教:“他們死了之后,都會變成鬼話連篇的騙子!那些騙子的話不可信。”
謝全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多謝提醒,但你也要知道,這是有過程的,他一個剛死的鬼,怎么可能呢?”
就是想變,速度也沒那么快。
“剛死的鬼怎么了,剛死的鬼……”趙吏聲音拔高了不少,說到這里突然愣住:“不對啊,剛死的鬼不去我那里,跑你這兒干什么?”
“我也是靈魂擺渡人。”謝全提醒對方。
趙吏臉色難看:“不過是個新兵蛋子罷了。”
“可是那個鬼魂找我不找你。”謝全毫不留情地在趙吏的心口處扎了一刀。
趙吏給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果然是剛死的鬼!!眼睛都瞎,找你居然不找我!!”
說到這里,他轉身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然而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我會盯著你的,這只鬼魂你要送不走,我就會跟上面說,你這個搭檔不合格,趕緊給我滾蛋。”
謝全點了點頭:“我也會盯著你的,你挪用公款買車,你每周還要睡女鬼,你還非法買賣壽命來著……”
趙吏迅速出現在謝全面前,一把捂住謝全的嘴,但是柜臺比較寬,趙吏手沒那么長,所以,這捂嘴也沒什么力道。
謝全一把就拍開了趙吏的手,眼睛眨巴眨巴,看起來純良又無辜。
但趙吏太清楚,這謝全就是個芝麻餡的湯圓,表面看上去純良無辜是個小菜鳥,事實上,實在太黑了。
他這些事情,除了判官能知道一二,這小子為什么會知道?
關系戶就是不一樣嘛?
“你的那些罪名,”謝全笑了笑,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純良的小白兔:“你那些罪名跟我相比,算什么?誰更嚴重??”
趙吏瞇了瞇眼睛:“關系戶就是不一樣哈?”
謝全有點懵逼,關系戶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他知道我有系統?】
【系統的威力居然這么大?居然在這個電視劇世界里面還是個關系戶?】
謝全神色淡淡:“彼此彼此。”
這回答,讓趙吏覺得對方高深莫測。
趙吏看著謝全的眼神里面全是忌憚,或許,在送走鬼魂這一方面,謝全的確是一個新手。
但這關系戶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不能招惹。
趙吏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笑容:“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輩,在送走鬼魂這一方面,以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我也不會干涉你,咱倆井水不犯河水。”
謝全點頭,同樣把這句話送給了趙吏:“咱倆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有不懂的,也可以來問我。”
趙吏瞇了瞇眼睛,這小子很勇啊,居然敢當著他的面這么說話?
他臉色難看,甚至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后走出門去。
走到門口,趙吏停下了腳步,轉頭看了一眼謝全:“我有什么不懂的需要問你?”
終究還是沒忍住。
謝全皮笑肉不笑:“比如,用什么辦法才可以長出一個新的靈魂?”
糟了,這事兒,趙吏還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