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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白拉開江雅琳,指著被損毀的項鏈質問許昭枝:
“你還有什么要狡辯的?”
江雅琳哭倒在他懷里,“讓她去我爸墳前跪一天,給我爸賠罪!”
裴硯白猶豫一瞬后同意了。
許昭枝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吼叫,雙目猩紅地瞪著裴硯白。
裴硯白不但毀了她一切,身心被侮辱踐踏,現在連她最后的牽掛都不留給她。
她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見裴硯白!
裴硯白的心猛地一慌,卻又立刻壓了下去。
明天和江雅琳結完婚,一切就都結束了。
冰冷的墓碑前,許昭枝被兩個保鏢死死按著跪下。
離開前他有些于心不忍,說了句:“馬上就會結束了。”
許昭枝垂著頭,聲音輕得像煙:“是啊,馬上就都結束了。”
裴硯白不明白她話的意思,正要追問,就被江雅琳拉走了。
“硯白,婚禮還有好多事呢,我們快走吧。”
裴硯白和江雅琳離開不久,江雅琳又去而復返。
“把她拖到她爸媽的墓那里去。”
幾個男人架起許昭枝,拖著扔在她父母的墓前。
江雅琳用高跟鞋尖,挑起許昭枝的下巴,眼神怨毒。
“我愛了硯白這么多年,憑什么你一出現,就把他搶走了?這些年,我沒有一秒是不想殺了你的!現在給我磕頭,說你是賤人!不然,我就將你爸媽挫骨揚灰!”
許昭枝的瞳孔驟然緊縮,“不要!”
她額頭重重磕在石板上。
“我是賤人。”
又一下。
“我是賤人。”
......
連著磕頭兩個小時,許昭枝早已頭破血流,脫力癱倒在地。
江雅琳笑得很開心,“我改主意了,還是把你爸媽挖出來比較有意思。”
“求你,不要......”許昭枝嘴里都是血沫,“你爸的遺物,我真的不知道......”
江雅琳輕蔑地“嗤”了一聲:“你當然不知道了,因為那是我放進你包里的,假的遺物啊。”
“我馬上就要死了,明天就離開。”許昭枝哀求,“求你,放過我爸媽......”
“又想裝可憐博硯白的同情?裝病這招我玩過了。”江雅琳翻了個白眼,不耐煩地揮手,“按住她!”
許昭枝眼睜睜看著父母的墳墓被撬開,目眥欲裂。
江雅琳獰笑著,打開骨灰盒,讓人掰開許昭枝的嘴。
“既然你這么舍不得你爸媽,那我就幫你一把!”
她抓起骨灰,一把把塞進了許昭枝的嘴里。
“不妨告訴你,硯白根本沒有失憶。記住,永遠別再出現在硯白面前!不然,我讓你生不如死!”
江雅琳拍了拍她的臉,心滿意足地走了。
許昭枝蜷縮在被掘開的墓前,癡癡地笑了。
她現在,難道不是生不如死嗎?
第二天,一縷刺眼陽光晃醒了許昭枝。
她瞇了瞇眼,腦中一片空白。
這是哪兒?
為什么會在一個被挖開的墳墓前?
她好像忘掉了好多的事情。
只記得,她快死了,今天就要離開。
憑著一股說不清的直覺,許昭枝回了家。
她拿出證件和手機,打了一輛出租車去機場。
路上,路過一列極盡奢華的婚車車隊。
許昭枝隔著車窗,與婚車里男人的視線,不期而遇,又飛快錯開。
她不認識他,心底卻有一股沒來由的惡心。
司機感嘆:“這是咱們市,最大的裴氏集團總裁二婚,聽說他對前妻曾寵愛入骨,不知道這個又能寵多久。”
......
飛機升空,許昭枝看著下方遠離的城市。
不管她曾經在這里發生過什么,這都是她最后一次眺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