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蘇卿月醒來時，脖子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痕跡。銅鏡中的女子肌膚如雪，眉眼如畫，
只是那雙本該清澈的眸子里滿含委屈與不甘。她抬手輕撫頸間的紅痕，指尖微顫。"王妃，
王爺讓您去前廳。"門外傳來丫鬟小心翼翼的聲音。蘇卿月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
她是蘇家嫡女，本該嫁給當(dāng)朝太子為妃。可就在大婚前夜，太子突然暴斃，圣上震怒之下，
將她賜婚給了素有"活閻王"之稱的九皇子蕭墨寒。外人都說這是恩典，
實(shí)則她心知肚明——自己不過是皇室用來安撫蘇家的工具罷了。更讓她絕望的是，
蕭墨寒根本不把她當(dāng)王妃，而是當(dāng)成了那個已死的白月光林若雪的替身。每次行房，
他都會在她耳邊輕喚著"若雪"的名字。"王妃？"丫鬟又催了一聲。"知道了。
"蘇卿月起身，任由婢女為她梳妝打扮。鏡中的女子穿著一襲湖藍(lán)色的襦裙，
越發(fā)顯得肌膚勝雪。可那雙眼睛卻空洞得如同失去了魂魄。前廳里，蕭墨寒一身黑色蟒袍，
端坐在主位上。男人生得極為俊美，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只是那雙深邃的眼中總是帶著三分寒意。看到蘇卿月進(jìn)來，他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語氣冷漠："坐下。"蘇卿月依言坐下，垂眸不語。"昨夜你睡得可還安穩(wěn)？
"蕭墨寒忽然開口，聲音中帶著玩味。蘇卿月身子微僵，昨夜的記憶涌了上來。
他壓在她身上，卻一直在喃喃自語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托王爺?shù)母＃馨卜€(wěn)。
"她淡淡回應(yīng)。蕭墨寒瞇了瞇眼，似乎對她的平靜有些意外。以前的蘇卿月，
聽到這樣的話總是會紅著臉低下頭，或者委屈地掉眼淚。"蘇卿月。"他忽然叫她的全名，
"你似乎變了。"蘇卿月抬眸看他，眼中沒有了以往的情怯與仰慕，
只有一片平靜如水："人總是會變的，王爺。"蕭墨寒心中莫名有些不悅，
他習(xí)慣了她對自己的小心翼翼，習(xí)慣了她眼中的愛慕與期待。如今看到她這般冷靜，
竟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今日蘇府來人，說是老夫人身體欠安，想要你回府探望。
"他收斂心思，語氣恢復(fù)冷淡，"下午便啟程，明日回來。"蘇卿月點(diǎn)頭："好。
"簡單的一個字，不再有以往的推辭或者期待他同行的話語。蕭墨寒眉頭微蹙，正要說什么，
蘇卿月已經(jīng)起身行禮："若王爺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先告退了。"說完，她轉(zhuǎn)身離去，
背影決絕得沒有一絲留戀。蕭墨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種說不清的情緒。這個女人，
從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如此陌生了？回到院子里，蘇卿月讓丫鬟收拾行裝。她站在窗前，
看著院中盛開的海棠花，眸色深沉。她已經(jīng)在這個王府里待了三年，
三年來日日夜夜都在期盼著蕭墨寒能夠真正看她一眼，
能夠把她當(dāng)成蘇卿月而不是林若雪的替身。可現(xiàn)在她累了，也死心了。既然他要的是替身，
那就讓這個替身徹底消失吧。"王妃，東西都收拾好了。"丫鬟小聲稟報(bào)。蘇卿月點(diǎn)點(diǎn)頭，
眼中閃過一抹決然。這一次回蘇府，她不會再回來了。第2章蘇府，臥房內(nèi)香煙繚繞。
蘇老夫人半靠在床榻上，看著跪在床前的孫女，眼中滿是心疼。"月兒，你瘦了。
"老夫人顫抖著手撫摸蘇卿月的臉頰，"那個蕭墨寒，是不是欺負(fù)你了？"蘇卿月?lián)u頭，
強(qiáng)顏歡笑："祖母，孫女在王府很好，您別擔(dān)心。""胡說！"蘇老夫人怒道，
"我看你眼中都沒有光了，哪里像是過得好的樣子？"蘇卿月沉默了。確實(shí)，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真正笑過了。每天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機(jī)械地重復(fù)著王妃的日常。"祖母，
孫女想問您一件事。"蘇卿月忽然開口，"當(dāng)年您說過，若是孫女在王府過得不好，
隨時都可以回蘇府。這話還算數(shù)嗎？"蘇老夫人一怔，隨即緊緊握住她的手："自然算數(shù)！
蘇府永遠(yuǎn)是你的家，蕭墨寒再怎么是皇子，也不能欺負(fù)我蘇家的女兒！"蘇卿月眼圈微紅，
點(diǎn)了點(diǎn)頭。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老夫人！不好了！九王爺來了！
"管家慌張地沖進(jìn)來稟報(bào)。蘇老夫人臉色一變："他來做什么？"話音剛落，
蕭墨寒已經(jīng)大步走了進(jìn)來。男人一身玄色錦袍，面如冠玉，只是那雙眼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見過老夫人。"蕭墨寒簡單行了個禮，目光便直直地看向蘇卿月，"王妃，時候不早了，
該回府了。"蘇卿月愣了愣，下意識看向窗外。此時不過申時，
離她說的明日回府還有大半天的時間。"王爺，您不是說明日回府嗎？""本王改主意了。
"蕭墨寒語氣生硬，"現(xiàn)在就走。"蘇老夫人見狀，怒道："蕭墨寒！
月兒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就不能讓她多待一會兒？"蕭墨寒眸色一冷："老夫人，
她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有權(quán)決定她的去留。""你！"蘇老夫人氣得面色發(fā)白。蘇卿月見狀，
連忙起身："祖母，您別生氣。孫女回去就是了。"她轉(zhuǎn)向蕭墨寒，
眼中沒有絲毫溫度："王爺說得對，臣妾確實(shí)該回府了。"蕭墨寒看著她毫無情緒波動的臉，
心中的怒火更盛。從她進(jìn)府到現(xiàn)在，這還是第一次用如此冷淡的語氣對他說話。以前的她，
哪怕是生氣也會小心翼翼，生怕惹他不悅。可現(xiàn)在，她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陌生人。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蕭墨寒強(qiáng)壓下心中的煩躁。蘇卿月向祖母告別，
跟著蕭墨寒出了蘇府。馬車內(nèi)，兩人相對而坐，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蕭墨寒看著對面垂眸不語的女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你在生本王的氣？"蘇卿月抬眸看他，
眼中閃過一絲諷刺："臣妾不敢。""那你為何要用這種語氣與本王說話？
""臣妾不知王爺指的是哪種語氣。"蘇卿月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
"臣妾一直都是這樣與王爺說話的。"蕭墨寒眉頭緊蹙。不，以前的她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她說話時總是小心翼翼，眼中總是帶著期待和仰慕。可現(xiàn)在，她的眼中什么都沒有。
"蘇卿月，你到底怎么了？"他終于直接問道。蘇卿月看著他，忽然笑了。
那笑容苦澀而凄美，看得蕭墨寒心中一緊。"王爺，您覺得臣妾應(yīng)該怎樣？"她反問道，
"是應(yīng)該繼續(xù)像個傻子一樣期待著您的一個眼神，還是應(yīng)該學(xué)會接受現(xiàn)實(shí)？"蕭墨寒愣住了。
蘇卿月繼續(xù)說道："三年了，王爺。臣妾終于明白，無論我如何努力，
在您眼中都只是一個替身。既然如此，臣妾又何必自取其辱？"第3章王府，夜深人靜。
蘇卿月獨(dú)自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銅鏡中的自己。今夜蕭墨寒沒有來她的房間，
這讓她松了一口氣，同時心中又涌起一絲說不清的失落。她搖搖頭，將這種情緒壓下。
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離開，就不該再有任何眷戀。"王妃，您該休息了。"丫鬟小荷輕聲提醒。
蘇卿月點(diǎn)點(diǎn)頭，剛要起身，卻聽到院外傳來腳步聲。她心中一緊，難道是蕭墨寒來了？
房門被推開，果然是蕭墨寒。男人還是那身黑色的寢衣，只是臉色有些陰沉。"王爺。
"蘇卿月起身行禮。蕭墨寒?dāng)[擺手，示意小荷退下。待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他才開口："你今日在馬車上說的話，是什么意思？"蘇卿月垂眸："臣妾只是在陳述事實(shí)。
""事實(shí)？"蕭墨寒冷笑，"你覺得本王虧待了你？"蘇卿月抬眸看他，
眼中沒有一絲懼色："王爺覺得呢？"蕭墨寒被她的反問堵住了。確實(shí)，從物質(zhì)上來說，
他沒有虧待過她。王府里最好的院子，最好的衣物首飾，她都有。
可是..."本王給了你應(yīng)有的尊榮，你還要什么？"蘇卿月聽到這話，忽然笑了。
那笑容中帶著深深的悲哀："王爺，您真的不明白嗎？
"蕭墨寒眉頭緊蹙："你想說什么就直說。"蘇卿月深吸一口氣，
看著他的眼睛說道："臣妾要的從來不是什么尊榮，而是您能真正看我一眼，
哪怕只有一眼也好。"蕭墨寒愣住了。蘇卿月繼續(xù)說道："可是您從來沒有真正看過臣妾，
不是嗎？您看到的永遠(yuǎn)只是林若雪的影子。"聽到這個名字，
蕭墨寒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你不許提她！""為什么不許提？
"蘇卿月眼中閃過一絲諷刺，"王爺，您每次與臣妾同房的時候，不也是在叫她的名字嗎？
"蕭墨寒臉色大變，他沒想到蘇卿月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來。確實(shí)，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
看著身下與林若雪相似的臉龐，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叫出那個名字。"那又如何？
"蕭墨寒強(qiáng)硬地說道，"你嫁給本王的時候就該知道，本王要的不是你。
"蘇卿月點(diǎn)點(diǎn)頭："是，臣妾知道。所以臣妾也不奢望什么了。"她轉(zhuǎn)身走向床榻，
語氣平靜地說道："王爺若是要行房事，臣妾自當(dāng)配合。只是希望您下次能夠小聲一些，
臣妾不想再聽到那個名字了。"蕭墨寒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忽然涌起一陣煩躁。這個女人，
怎么能說得如此云淡風(fēng)輕？仿佛她根本不在乎一樣。可是不在乎的話，
為什么要說出剛才那番話？"蘇卿月。"他忽然叫住她，"你想要本王如何？
"蘇卿月停下腳步，沒有回頭："臣妾什么都不想要了，王爺。
"蕭墨寒心中一緊："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蘇卿月的聲音很輕，"臣妾只是累了，
不想再繼續(xù)這樣下去了。"蕭墨寒大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想說什么？
"蘇卿月抬眸看他，眼中是他從未見過的堅(jiān)定："王爺，臣妾想和離。"蕭墨寒如遭雷擊，
腦中一片空白。和離？她竟然要和離？"你瘋了！"蕭墨寒怒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蘇卿月點(diǎn)頭："臣妾很清醒，王爺。三年來，臣妾從未如此清醒過。""不可能！
"蕭墨寒?dāng)嗳痪芙^，"本王不會同意的！""為什么？"蘇卿月反問，
"王爺不是從來不在乎臣妾嗎？既然如此，臣妾離開對您又有什么損失？
"蕭墨寒被問得啞口無言。是啊，他為什么不同意？蘇卿月對他來說，
本來就只是一個替身而已。可是想到她真的要離開，他心中竟然涌起一陣恐慌。"總之不行！
"蕭墨寒生硬地說道，"你是本王的王妃，除非死，否則不準(zhǔn)離開王府半步！"說完，
他轉(zhuǎn)身大步離去，留下蘇卿月一人在房中。蘇卿月看著緊閉的房門，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不同意是嗎？那她就用別的方法離開。第4章翌日清晨，蘇卿月早早起床梳洗。
她今日換了一身素凈的白色襦裙，將頭發(fā)簡單地挽成髻，只插了一根銀質(zhì)的簪子。
整個人看起來清雅淡然，與平日里的華麗裝扮判若兩人。"王妃，您今日怎么穿得這樣素凈？
"小荷有些擔(dān)憂地問道。蘇卿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淡淡說道："覺得這樣更舒服一些。
"用過早膳后，蘇卿月來到前廳，向蕭墨寒請安。蕭墨寒看到她的裝扮，
眉頭微蹙："你今日為何要穿成這樣？""臣妾覺得這樣更合適。"蘇卿月語氣平靜。
蕭墨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總覺得她今日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王爺，
臣妾想去一趟慈恩寺為祖母祈福。"蘇卿月忽然開口。蕭墨寒愣了一下："慈恩寺？
"那是京城外一座古寺，平日里香火鼎盛，許多貴眷都會去那里祈福還愿。"是，
臣妾想為祖母的身體祈福。"蘇卿月垂眸說道。蕭墨寒想了想，點(diǎn)頭同意了："也好，
你帶著人去吧，日落前回來。"蘇卿月心中一松，表面上卻依然平靜："是，多謝王爺。
"申時左右，蘇卿月帶著兩個丫鬟和幾個護(hù)衛(wèi)來到慈恩寺。寺廟依山而建，古木參天，
梵音裊裊。蘇卿月在大雄寶殿中跪下，虔誠地為祖母祈福。祈福完畢后，
她讓丫鬟和護(hù)衛(wèi)在殿外等候，自己獨(dú)自走向后山的小徑。慈恩寺后山有一片竹林，幽靜雅致，
平日里很少有人來。蘇卿月走在竹林中，聽著風(fēng)吹竹葉的聲音，心情竟然難得地平靜下來。
走到竹林深處，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年輕男子正坐在一塊青石上讀書，聽到腳步聲抬起頭來。
男子生得清秀俊雅，眉眼如畫，氣質(zhì)如蘭。"卿月？"男子驚訝地站起身，"你怎么在這里？
"來人正是蘇卿月的表兄，當(dāng)今太師的次子楚云深。楚云深自幼體弱多病，不喜官場爭斗，
一心向道。去年他不顧家人反對，削發(fā)為道士，就住在這慈恩寺附近的道觀中。"表兄。
"蘇卿月向他行禮，"我來為祖母祈福，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楚云深仔細(xì)打量著她，
眉頭微蹙："你瘦了，而且..."他停頓了一下，眼中閃過擔(dān)憂："你眼中沒有光了。
"蘇卿月苦笑一聲："表兄還是這么善于觀察人。"楚云深走近一些，
聲音溫柔："是不是蕭墨寒欺負(fù)你了？"蘇卿月?lián)u頭："不是欺負(fù)，
只是..."她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表兄，如果有一個人，
你無論如何努力都無法走進(jìn)他的心里，你會怎么辦？"楚云深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說道："那就放手吧。強(qiáng)求來的情感，不會有任何意義。
"蘇卿月點(diǎn)點(diǎn)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卿月，你是不是..."楚云深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想要離開王府？"蘇卿月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是。
"楚云深皺眉："可是和離談何容易，何況蕭墨寒那樣的人，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手？
""我知道。"蘇卿月說道，"所以我想請表兄幫我一個忙。"楚云深看著她堅(jiān)定的眼神，
沉聲問道："什么忙？""我想..."蘇卿月深吸一口氣，"我想假死脫身。
"楚云深大驚："什么？卿月，你瘋了！假死太過危險(xiǎn)，稍有不慎就會真的死去！
"蘇卿月?lián)u頭："表兄，我已經(jīng)想得很清楚了。與其繼續(xù)這樣痛苦地活著，不如冒險(xiǎn)一試。
"楚云深看著她眼中的決然，心中既心疼又擔(dān)憂："卿月，你真的想好了嗎？
"蘇卿月點(diǎn)頭："想好了。表兄，你們道觀不是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假死三日嗎？
"楚云深沉默了很久，最終長嘆一聲："也罷，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我就幫你這一次。
""多謝表兄。"蘇卿月眼中閃過感激之色。楚云深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子，
遞給她："這是七日散，服下后會讓人陷入假死狀態(tài)三日三夜。記住，
一定要在服藥前安排好后事，三日后你必須在人跡罕至的地方蘇醒，否則會被人發(fā)現(xiàn)。
"蘇卿月接過藥瓶，鄭重地點(diǎn)頭："我明白。""還有，"楚云深又說道，"假死蘇醒后，
你的身體會非常虛弱，需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我已經(jīng)在城外十里的山莊安排好了，
你可以在那里養(yǎng)傷。"蘇卿月感激地看著他："表兄，謝謝你。
"楚云深嘆息道："你是我唯一的表妹，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只是卿月，你要答應(yīng)我，
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蘇卿月點(diǎn)頭："我會的。"第5章回到王府后，
蘇卿月開始暗中安排后事。她將自己最珍愛的一些首飾分別贈給了身邊的丫鬟，
說是看她們伺候得用心。又寫了幾封信，分別給祖母、父母，以及楚云深。
信中她沒有提及假死之事，只是說自己要去一個很遠(yuǎn)的地方，希望他們不要尋找。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后，蘇卿月選定了服藥的時間——三日后的夜晚。這三日里，
蕭墨寒每晚都會來她的房間。第一夜，他依舊如往常一樣與她纏綿，只是在最激烈的時候，
他忽然停下動作，凝視著她的眼睛。"你在想什么？"他問道。蘇卿月看著他，
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沒想什么。"蕭墨寒皺眉："你的眼神很奇怪，
好像在與我告別。"蘇卿月心中一驚，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王爺想多了。
"蕭墨寒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沒有再說什么，繼續(xù)剛才的動作。第二夜，蕭墨寒依然來了。
這一次，他沒有如往常一樣叫出林若雪的名字，而是一直凝視著蘇卿月的臉。"王爺怎么了？
"蘇卿月有些不自在。"沒什么。"蕭墨寒說道，"只是覺得你今夜很美。
"蘇卿月愣了一下，這還是蕭墨寒第一次夸她美。"多謝王爺夸獎。"她淡淡說道。
蕭墨寒看著她波瀾不驚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煩躁。以前的她，聽到這樣的話會羞紅臉，
會眼中發(fā)亮。可現(xiàn)在，她竟然毫無反應(yīng)。第三夜，是蘇卿月計(jì)劃服藥的夜晚。
蕭墨寒如約而至，這一次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仿佛在對待什么珍貴的物品。事畢后，
蕭墨寒沒有立即離開，而是將蘇卿月拉入懷中。"王爺？"蘇卿月有些意外。
"讓本王抱一會兒。"蕭墨寒的聲音很輕，"不知道為什么，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寧，
好像要失去什么重要的東西。"蘇卿月心中一痛，強(qiáng)忍著沒有讓眼淚落下來。"王爺多慮了，
您不會失去任何東西的。"蕭墨寒低頭看她："是嗎？""是。"蘇卿月點(diǎn)頭，
然后閉上眼睛，"王爺，臣妾有些累了。"蕭墨寒沉默了一會兒，
最終還是松開了她："那你休息吧。"待蕭墨寒離去后，蘇卿月起身點(diǎn)燃蠟燭，
取出楚云深給她的藥瓶。她看著手中的小瓶子，心中涌起復(fù)雜的情緒。服下這藥，
她就要與過去的一切告別了。再也不是九王妃，再也不是蘇家的嫡女，甚至再也不是蘇卿月。
她想起這三年來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想起初入王府時的滿心期待，想起第一次見到蕭墨寒時的心動，
想起無數(shù)個夜晚獨(dú)自流淚的自己。一切都要結(jié)束了。蘇卿月深吸一口氣，拔開瓶塞，
一飲而盡。藥液入口苦澀，很快她就感到一陣眩暈襲來。她強(qiáng)撐著走到床邊躺下，
將那幾封信放在枕邊，然后閉上了眼睛。朦朧中，她仿佛聽到了蕭墨寒的聲音，
帶著前所未有的慌張："卿月！卿月你怎么了？"可是她已經(jīng)無法回應(yīng)了，意識逐漸模糊，
最終陷入了黑暗之中。蕭墨寒是被管家急促的敲門聲驚醒的。"王爺！不好了！
王妃她...王妃她..."管家的聲音都在顫抖。蕭墨寒心中一緊，
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沖出了房間。來到蘇卿月的院子，他看到丫鬟們都在哭泣，
大夫正在為床上的人診脈。"怎么回事？"蕭墨寒大步走到床前。床上的蘇卿月面色如紙，
沒有一絲血色，胸口幾乎沒有起伏。"回王爺，"大夫顫聲說道，
"王妃她...已經(jīng)沒有氣息了。"蕭墨寒如遭雷擊，腦中一片空白。"你再看看！
"他厲聲喝道，"一定是你看錯了！"大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又把了一遍脈："王爺，
王妃確實(shí)已經(jīng)...香消玉殞了。"蕭墨寒跌坐在床沿，看著蘇卿月蒼白的臉，
伸出顫抖的手想要觸摸她的臉頰。就在這時，小荷在床頭發(fā)現(xiàn)了那幾封信。"王爺，
這是王妃留下的信。"第6章蕭墨寒顫抖著手接過信件，其中有一封上面寫著他的名字。
他拆開信封，里面是蘇卿月娟秀的字跡："王爺，當(dāng)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
臣妾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請不要難過，也不要自責(zé)，這是臣妾自己的選擇。三年來，
臣妾一直在等待，等待您能夠真正看我一眼，
等待您能夠?qū)⑽耶?dāng)作蘇卿月而不是林若雪的替身。可是臣妾等累了，也等不起了。臣妾知道，
在您心中，真正重要的人從來不是臣妾。那么臣妾的離開，對您來說應(yīng)該沒有什么損失。
您可以光明正大地懷念您的林若雪，不必再被臣妾這個替身打擾。臣妾這一生最幸福的時光，
就是還沒有嫁給您的時候，那時候臣妾可以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您，在心中編織關(guān)于您的美好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