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全公司唯一的 beta。春天來了,他們的易感期大爆發。到處都是互啃的 AO,
AA,OO,我們 beta 卻始終毫無波瀾。只有我不被信息素干擾,工作自如。
老板給了我十五倍工資,要我一個人撐住公司,跟緊正在進行的所有項目。看在錢的面子上,
我買了十箱咖啡準備決一死戰。卻沒想到,第二天一早。我的死對頭霍諶來了。
他打抑制劑打到眼紅心悸,卻還是要陪我上班。我趕他回去,他不悅:「我雖然處在易感期,
卻只對你有感覺,為你我抑制劑都打的手抖了,你怎么還不明白我的心意?」
「我恨你是塊木頭。」1春天來了。過敏的過敏,易感的易感。到處都是炸了的追追。
作為公司里唯一的 beta,我感到無比的絕望。去交文件,
總裁 A 和秘書 O 正打得火熱。我還沒進去,就被門口躺著的西裝褲絆倒了。
去茶水間,同事 A 和同事 A 吻的忘我,咖啡豆滾了一地。我一腳踩在咖啡豆上,
差點把他們兩個鏟飛。去大食堂,廚師 O 和學徒 O 也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大飯勺還掛在學徒的腰間叮哩咚嚨作響。
更別提在別的地方發現的各種隱藏款情侶春季限定了。總裁發現大家都無心工作后,
便在釘釘上發了放假通知:【所有處于易感期的員工全部放假一月,
公司事務由 beta 們全權負責。注:擔任要務的 beta,工資永久上調十五倍,
若工作能力出眾,將提拔成為副總。】看到通知后,我炸了。又高興又難過。高興的是,
全公司只有我一個 beta,而我現在的工資是一個月兩萬。十五倍,
那我一個月得三十萬啊!一年三百六十萬,3 年不吃不喝都能買套大平層了。副總的話,
就能擁有獨立辦公室了。再也不用上班的時候被死對頭霍諶騷擾了。
他每天都各種在我面前晃,不是非要我把自己被子里的水分他一半。
就是要我幫他吹吹眼睛里的沙子,睫毛。冬天要我幫他暖手。
夏天要我幫他揉揉腱鞘炎發作的手腕。還每天都要粘著我,我上廁所他都跟著。
氣的我經常肘擊他,踩他新鞋。他也不生氣,依舊嬉皮笑臉的叫我小渡渡。
之前也有同事旁敲側擊的問我是不是和他有什么。我頭都快搖的離心了:「不可能啊,
他是 alpha,我一個 beta,根本不來電的,我倆怎么可能?」
雖然我多次否認我們兩個之間的關系,但是辦公室傳言還是很多。為了堵上悠悠眾口,
我還是努努力,調崗吧。只是一個人干這么多人的活,是真的很要命。
我們 beta 就是命苦。天選打工人啊!為了激起自己的斗志。
我把老板的通知設成了屏保。等有錢了,我就能躺平了!2人類的悲歡各不相同。
刷了一晚上朋友圈,這兩天全是秀恩愛的。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從生育率下降后,
這幾十年 beta 是越來越少了。世界需要我們這種理性的,
不受易感期控制的 beta(來打工)。
他們 alpha 和 omega 稍微有點什么就要隨時大小做了。我第一次覺得,
沒有戀愛波動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我現在錢有了,機會也有了。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
死對頭霍諶的消息雖遲但到:【小渡渡,早點睡覺。】我回了個摳鼻的黃臉表情。
3第二天一大早。我到公司后這才想到,現在大廈冷冷清清,只剩我一個人了。
網購的十箱咖啡到了。我下去搬貨的時候,看到了正在和快遞員說話的霍諶。走進一聽,
我的眉心不自覺的瞬間擰成了一大塊。快遞員:「帥哥,
你是 sss 級 alpha 啊!你這么優質啊!請問是單身嗎?」
霍諶:「關你什么事?」快遞員:「哎呀,你別這么拒人千里之外嘛,你看看我怎么樣?」
說著,他捂著臉嬌羞的轉了一圈:「可能你從外表看不出我是 omega,
但我這個外型在我們圈子里是御姐呢,我以前的男朋友們都把我當寶,談過都說好……」
我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一個勁的用大腳趾扣著鞋底子。世風日下啊!
當真是世風日下!春天來了,人們的擇偶觀都降低了。霍諶這種壞人都有人自薦枕席了?
他除了長的好看就沒有任何優點了。這時,霍諶看了過來,他看著我的眼神中滿是怨懟。
抬起長腿走到我身邊后,攬著我的腰:「我老婆脾氣不好愛吃醋,你不怕被打就繼續。」
說著,他側頭過來在我的唇角上親了一口。我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了。
歐買噶。做戲就做戲,這么全套干什么?他要死啊!老子初吻就這么戲劇性沒有了。
我會恨他一輩子的。4霍諶哄了我半天沒弄好。一個勁在我后面道歉耍寶又賣萌。
我一概不理不看。時不時哼他幾聲,讓他知道我在不高興。他卻跟打了雞血似的,
我越生氣他越激動。他直接把頭埋進我脖子里:「小渡渡,你要是因為我親了你生氣,
那你親回來不就行了,干嘛不理我?」「理理我,我來陪你上班,就是想跟你多獨處的。」
我被他纏的不行,只能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著天。只是他說幾句話,就要去打抑制劑。
把手臂都快扎成篩子了。我有些好奇:「真是奇怪,這里又沒有 omega,
你為什么還那么激動呢?」「因為你啊!」「我?」怎么會因為我呢?
我問了問自己身上的味道,我也沒二次分化成 omega 啊!身上只有洗衣液的味道。
看到他打抑制劑打到眼紅心悸的樣子。我忍不住勸他趕緊回去:「你快回去處理一下吧,
這樣打下去會出問題的。」他咬牙:「我雖然處在易感期,卻只對你有感覺,
為你我抑制劑都打的手抖了,你怎么還不明白我的心意?」「我恨你是塊木頭。」
我傻傻愣在原地,不敢相信他話里的意思。他喜歡我?不會吧?四年前我給他表白的時候,
他告訴我他是頂級 alpha,不可能和一個普通的 beta 在一起。他拒絕我,
羞辱我的郵件我還一直保存在收藏夾里。再次回過神來,是他掐著我的腰,
抵著我的鼻尖命令我:「張嘴」。我氣的直推他。推不開。那好,我直接咬了。
5把他的襯衫都快撕爛了,這才把他推開。他喘著粗氣,把腦袋放在我的胸口:「小騙子,
嘴上說不讓我親,心都快跳出來了。」我給了他一肘子:「我那是缺氧。」
他嘿嘿一笑:「那你怎么不從我嘴里奪氧氣呢?」我翻了他一個白眼:「你不要再胡來了,
辦公室里監控都能照到你黑頭。」霍諶:「那你的意思是,只要沒有監控就能要我為所欲為?
」我正準備否認時,他還真入侵公司安保系統,把監控黑掉了。「你神經啊!小心被抓到。」
霍諶不說話,只是一味地把我壓倒在辦公桌上:「現在,就算你叫破喉嚨也沒人會來救你的。
」「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滾蛋!」公司事務繁多,這么大公司只留我一個人應付,
我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八份用。他說是陪我加班,眼里沒活就算了,還總打擾我。
我真想給他下個啞藥。再捆起來。他卻說:「敢把我毒啞,我就把你抓來做翻譯。」
我搖頭拒絕:「我又不會手語,怎么做你的翻譯?」他眨巴著眼睛,
笑的很邪惡:「我可以用舌頭在你的嘴里寫字,再讓你給別人翻譯。」我被他雷的外焦里嫩。
撒點黑胡椒都能即食了。「滾蛋!大色鬼!」他卻跟聽不見似得,
繼續說著:「你要把我捆起來的話,也不是不行,但只能床上這樣。」「其他地方不合適。」
真是夠了。我用電腦擋住自己燒的火紅的臉。試圖用冷臉隔絕他繼續口無遮攔。雖然,
效果甚微。6霍諶打抑制劑的頻率越來越高。我怕他真憋死在我工位旁邊了。
索性斥巨資在黑市上買了抑制信息素的敷貼。因為這個藥藥效不穩定,還沒有上市發售。
目前只在黑市里流通。在他又一次要打抑制劑時,幫他貼在了腺體上:「我問過醫生,
這個藥副作用很小,你別打再打抑制劑了。」「下個月應該就能上市了,你先用著,
實在不行就先回家去。」雖然我是不受信息素影響的 beta。但我知道,
易感期無論是對 alpha 還是 omega 來說,都特別難熬。霍諶把我擁進懷里,
用他的頭在我肚子上蹭了又蹭:「小渡渡你對我真好,還是你心疼我。」
我順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腦袋。做勢要推開他:「走開,我只是怕你憋死在這,影響我工作。
」「自作多情,我不可能喜歡你這樣的。」我看著他眼里的希翼暗淡了下去。自覺說錯了話。
想解釋,但又覺得沒必要。又把張開的嘴巴合了起來。7周渡是真的很沒有出息。沒錯,
我說的是我。沒有出息。說完那句話后,霍諶的情緒一直不好。
我不知道怎么具體形容那種感覺。就是……每次我看向他的時候,都覺得他在不開心。
平日里喜歡對著我耍寶。各種逗我惹我欺負我,生怕我不理他的霍諶。
突然成了在我面前瘋狂降低自己存在感,不再發出一點動靜的普通同事。禮貌而疏遠。
一直面無表情的在一旁認真辦公。他公事公辦的樣子,太正常了。正常到不像他。
連跟我交接工作時,都用上了敬語。「勞駕」「辛苦」「謝謝」
……這樣的字眼從他嘴巴里對我說出來。我只感到心慌。要不……還是跟他道個歉吧?
可等下班的時候。他已經先行一步離開了。看著他開著豪華便攜限量款小飛船離開的尾氣。
我嘆了口氣。他的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八年了,生起氣來還是那么像小孩。我拎著電腦,
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試圖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些。我一遍遍告訴自己:「周渡,
被親一口沒什么大不了的」「別忘了,是他先拒絕你的。」「霍諶一點都不喜歡你。」
8霍諶比我小兩歲,是我在聯邦理工念書時的大學室友。作為宿舍里年紀最大的人。
我被公投成了寢室長。平日里我對他們都很照顧。但霍諶是最讓我費心的。他連跳兩級,
又被家里保護的好。很多常識都不會。剛到大學,他就被賣理發店的騙了。
剪個頭給別人收 38,因為霍諶戴了塊一千萬的表。那個人收他 1 萬 8。
知道這事的,我當時都快氣吐血了。剪的那么丑還好意思要一萬八?坑人也不帶這么坑的。
我帶著霍諶報警,去找店家對峙。成功追回了他的錢。和他交談一番后,我發現這小子,
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會。對錢沒有概念。雖然是富四代,但也不能這么亂花錢吧。
我看著他總被坑,總被騙。就連我們學校的院領導,
都在談笑間哄著他給學校里捐了棟實驗樓。我便一時圣父心發作。什么都幫著他。從那以后,
他干什么都粘著我。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要我一手操辦。為了他我真是操碎了心。
最嚴重的時候,我每天晚上睡覺前,甚至會幫他掖掖被角,生怕他著涼。久而久之,
大家都說我是他的管家。但我不這么覺得。我感覺,他就算不是我的弟弟,
也得是我的「兒子」吧?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親兒子寵來著。
畢竟男生宿舍嘛,想當別人的爸爸太正常了。后面卻發現,
霍諶好像對我有上那么一點別的意思。他太粘我了。我干什么他都要跟著。我去自習室學習,
他也陪著卷。結果他年年成績比我高。聯邦獎學金都被他高分者先得了。氣死。
那可是一萬塊。雖然他把自己的黑卡補償給我了。我也不可能真的刷他的卡吧。
只是室友而已,分寸這東西,我還是懂得。但后來,他對我的種種舉動,
就有些不像兄弟情了。誰家好人給兄弟備注「最愛」?還會趁你睡覺的時候,偷偷親你?
這對嗎?9大三第二學期的某天夜里。晚上洗澡的時候,他非要跟我一起。我尋思,
一起洗就一起洗吧。左右不過是洗次澡。我們這種平淡無奇的 beta,
對 alpha 來說就像是海棠花一般。再好看,也不香。對受信息素影響的他們來說,
就像是白開水一樣,無色無味沒有任何吸引力。所以,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然而,
就在浴室里霧氣氤氳。我們兩都一絲不掛的時候。他突然問我:「哥,你接過吻嗎?」
我還以為他年紀到了,思春了。正準備好好斟酌一番再開口回答。卻沒想到,
他的下一句會是:「哥,你覺得我怎么樣?」「你想試試和我接吻嗎?」
當時我的腦子就宕機了。我的天!該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要死要死!然后,
我轉過去看向他。他連忙伸手去抓浴巾,試圖擋住蘇醒的地方。我傻傻的站在原地。
久久沒有緩過神來。我把他當兒子。他卻想壓我。這何嘗不是一種以下犯上呢?當時,
我是真的被嚇了一跳。后面,我們的關系就像是隔了層透明的玻璃紙。
都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但都不好意思率先戳破。那時候,我也想了很多。
不排除他是因為我對他好,他想要一直這么享福下去才喜歡我的。但我還是很開心。
作為 beta,卻被一個頂級 alpha 喜歡上。我的內心當中,
自然是更愿意相信他對我的喜歡是真正的愛意。不摻雜任何情欲的,純粹的喜歡。
我很快就自我攻略成功,比他來得晚,但更深,更遠的墜入了他所編織的那張情網里。
以至于后來,我沒有全身而退。10翻來覆去半晚上。都沒收到霍諶的消息。
以前我們也有過不愉快的時候。但是八年了,他的晚安會遲到,但不會消失。
之前他在 M 星出差。時差幾乎和我是完全顛倒。那半個月,他都會每天訂好鬧鐘,
專門給我發晚安。我的心里七上八下。就像是被一百只比格大魔王瘋狂撓撓撓一樣難受。
終于,等到凌晨一點的時候。手機響了。我下意識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霍諶打來的。
我故意等了五秒才接:「什么事?」對面很嘈雜。我在滿是 DJ 背景音的通話中,
勉強聽到了他的聲音:「晚安。」霍諶已經有點喝多了。說話的聲音有些口齒不清。
我又氣又急,連忙問他:「你現在在哪?」「喝酒。」「在哪喝的?」「秘密。」聞言,
我簡直要被他氣瘋。我抓著頭發:「很好,你現在跟我都有秘密了是吧?」「有沒有可能,
這家酒吧叫秘密?」……掛斷電話后,我立刻拿著車鑰匙往外跑。出去的時候才發現,
自己忘了換衣服換鞋。算了,先去找人要緊。易感期的 alpha 在外面,太不安全了。
況且他還擁有著那樣一張妖孽的臉。我都怕他出去被那群人吃干抹凈還轉手賣了。只是,
這晚上的街道確實太冷了。我騎著小電驢有些瑟瑟發抖。11找到霍諶時。他正躲在角落,
一個人委屈巴巴的握著酒杯。對面的男人正在一直勸他:「回去吧,他不回來接你的。」
「兩個小時都過去了,他要來早就來了。」「霍少,咱們回去吧。」這個男人我認識,
是霍諶的保鏢。當年我和霍諶還是室友的時候。每次出學校,許劭時偶爾會跟在后面。
我悄悄站在他們旁邊,想要偷聽他們有沒有說我壞話。只見霍諶真的喝高了。
聽到許劭時的話,瞬間就委屈上了:「都怪你,是你不讓我給周渡說晚安的。」
「肯定是因為這個他才生我氣了。」許劭時的臉瞬間黑了:「不是吧?這也賴我?」
「你把這事交給我,說明你也沒當回事吧。」「我是想讓你晚一點說晚安,看看他的反應,
不是真讓你不給他說的。」兩個糊涂蛋。就這還一個指導另一個?正想著。我突然后背一冷,
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超級大的噴嚏。許劭時一下就注意到了我。他看著我的時候,
眼里閃著淚光,滿是激動:「你可來了,霍少都快折磨死我了。」「你們兩個能和好嗎?
你每次跟他有什么不對付,他就來折磨我。」「天知道,我跟我老婆好不容易結束異地戀,
我倆還在備孕期呢,他把我叫出來又是熬夜又是喝酒的。」「還吸了不少二手煙,
這個月肯定又不能生了。」耳邊全是許劭時絮絮叨叨的抱怨。我看著渾身燥熱,
半瞇著眼半靠在沙發上。下意識伸手去撓脖頸處抑制貼的霍諶。上去就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