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是天壤之別。直播圓滿結束，山頂信號開始變得不穩定。我裹緊羽絨服，

在助理和工作人員的簇擁下，踩著厚厚的積雪，

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向建在避風處的簡易休息站。那是一個用保溫板材搭建的臨時小屋，

里面生著爐子，暖意融融，隔絕了外面的天寒地凍。推開門，

一股混合著咖啡和暖氣的熱浪撲面而來，驅散了身上的寒氣。

我一邊低頭解著被冰雪打濕的圍巾，一邊對助理說：“小唐，幫我聯系一下山下的車，

我們……”話音戛然而止。休息站角落的陰影里，一個人影猛地站了起來。

他穿著與這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黑色羊絨大衣，昂貴的面料上似乎還沾著外面的雪粒，

臉色是一種凍僵后的青白，嘴唇微微發紫，不住地哆嗦著。

那雙曾經明亮、總是帶著幾分憂郁和猶豫的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

寫滿了憔悴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是顧明哲。他怎么會在這里？他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無數的疑問瞬間沖上腦海，但我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波動，只有一片冰封般的平靜。五年了，

這個名字，這張臉，連同那段不堪的記憶，早已被我刻意塵封在心底最深的角落，落滿了灰。

“晚晚……”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長途跋涉后的疲憊和一種小心翼翼的顫抖。

他向前踉蹌了一步，像是站不穩，隨即又強行穩住身體。他那只一直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

此刻終于拿了出來。一枚碩大的鉆戒，在休息站不算明亮的燈光下，

折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芒。鴿子蛋大小，切割完美，奢華得炫目。

他緊緊地、幾乎是痙攣般地捏著那枚戒指，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手抖得厲害，

連帶著那刺眼的光芒都在空氣中劃出細碎凌亂的軌跡。“晚晚……”他重復著我的名字，

聲音里帶著濃重的、無法掩飾的哭腔和絕望的懇求，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五年，

我沒有一天不在想你，不在后悔！你看……”他顫抖著舉起那枚戒指，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