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高考前三天，我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我叫江晨，十八歲，臨江一中理科班的學霸。
三年來穩居年級第一，被所有人寄予厚望，包括我那個從來不茍言笑的父親江建國。
那天晚上，我正在房間里刷最后一套模擬題，忽然聽到樓下傳來壓抑的爭吵聲。"老江，
這事你必須答應我！""不行，這太冒險了，萬一被發現...""被發現又怎樣？
反正江晨那小子成績好，考個清華北大輕輕松松。可我們家志遠呢？他要是考不上大學，
這輩子就毀了！"我悄悄走到樓梯口，透過欄桿的縫隙往下看。客廳里，
爸爸江建國和大伯江建軍正在激烈爭論著什么。大伯的臉漲得通紅，而爸爸則一臉為難。
"建國啊，你別忘了當年是誰救了你一命。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你掉進河里，你早就沒命了。
現在我就求你這一件事，讓江晨替志遠考試，這不過分吧？"我的心臟狂跳起來。替考？
他們要我替我堂哥江志遠參加高考？"可是..."爸爸還在猶豫。"沒什么可是的！
"大伯一拍桌子，"江晨考上清華北大是理所當然的，但志遠如果考不上大學，
我們老江家的臉往哪擱？再說了，你們家不是還指望著我的關系，
讓江晨畢業后進我們局里工作嗎？"我握緊了拳頭。原來，從小到大，
所有人都在為我規劃人生。考大學，進體制，按部就班地活著。可現在，
他們竟然要我放棄自己的前途，去成全一個從小到大游手好閑的堂哥。"而且，
"大伯繼續說道，"反正都是一家人，江晨的成績記在志遠名下，志遠考上好大學，
以后也能幫襯你們不是嗎？"爸爸沉默了很久，最后長嘆一口氣："好吧，我去跟江晨說說。
"我連忙跑回房間，裝作在做題的樣子。不一會兒，房門被敲響了。"江晨，
爸爸和你商量個事。"我抬起頭，看著這個養育了我十八年的男人。他的頭發已經花白，
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為了供我讀書，他在工地上干了大半輩子的苦力活。"什么事，爸？
"江建國在我床邊坐下，神情復雜："是這樣的，你大伯家的志遠，成績一直不太好。
眼看就要高考了，他們很著急。""然后呢？"我明知故問。
"你大伯希望...希望你能幫幫志遠。"爸爸的聲音越來越小，"就是在考試的時候，
用志遠的身份...""替考？"我直接說出了這兩個字。爸爸的臉瞬間紅了："江晨，
爸爸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你大伯對我們家有恩。當年要不是他救了我，就沒有今天的你。
而且你成績這么好，考清華北大肯定沒問題。到時候你再復讀一年，
重新以自己的身份考試...""不行。"我斷然拒絕。
"江晨...""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我猛地站起來，"爸，你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一旦被發現，不僅我要承擔法律責任，連你們也要受到牽連！
"江建國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江晨，你怎么能這么自私？你大伯為了我們家付出了多少，
現在他有困難了，你卻...""自私？"我冷笑，"那江志遠呢？他這三年都在干什么？
上網吧、打游戲、泡妞，現在臨時抱佛腳，就想走捷徑？""你...""爸，
我理解你的難處，但這件事我絕對不會答應。"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要憑借自己的實力考上理想的大學，而不是成為別人的墊腳石。"江建國沉默了很久，
最后嘆了口氣："你好好考慮考慮吧。明天你大伯還會來。"說完，他起身離開了房間。
我癱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片混亂。從小到大，我一直是個聽話的孩子。爸爸讓我好好讀書，
我就埋頭苦學；媽媽讓我早睡早起，我就嚴格作息；老師讓我多做題，我就刷題到深夜。
可是現在，面對這個荒唐的要求，我第一次選擇了反抗。因為我知道，一旦答應了替考，
我的人生就徹底毀了。不僅僅是因為法律風險，更重要的是，
我會失去作為一個獨立個體的尊嚴和價值。我拿起手機，
給最好的朋友王浩發了條信息："在嗎？有事想跟你說。"王浩很快回復："怎么了？
大半夜不睡覺？"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臥槽！
"王浩發來一連串的感嘆號，"你爸他們瘋了吧？替考這種事也敢想？""我現在很糾結。
"我打字道，"一方面，我不想答應這種荒唐的要求；另一方面，我爸確實欠我大伯的人情。
""江晨，你聽我說。"王浩的回復很快到了，"人情是人情，原則是原則。
你大伯救過你爸，這是事實，但這不代表你就要為此犧牲自己的前途。
""可是...""沒什么可是的！"王浩仿佛能看透我的內心，"你想想，
如果你真的替考了，后果會怎樣？第一，你違法了；第二，你的誠信記錄完蛋了；第三，
你失去了證明自己實力的機會。最關鍵的是，你覺得江志遠會感激你嗎？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是啊，江志遠會感激我嗎？從小到大，這個堂哥就沒給過我好臉色。
每次家庭聚會，他都會陰陽怪氣地說我是個書呆子，除了學習什么都不會。而現在，
他們竟然要我用自己的前途去成全他的懶惰和無能。"王浩，謝謝你。"我回復道，
"我知道該怎么做了。""加油，兄弟。高考還有三天，別被這些破事影響了心情。
"關掉手機，我重新坐到書桌前。窗外夜色深沉，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犬吠。我拿起筆，
繼續做著那套沒有完成的模擬題。
數學、物理、化學...每一道題都是我通往理想大學的階梯。我不會讓任何人破壞這條路，
包括我的家人。第二天早上，我照常起床、洗漱、吃早飯。
媽媽李慧端著一碗白粥坐在我對面，欲言又止地看著我。"媽，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我主動開口。李慧嘆了口氣："江晨，你爸昨晚跟我說了替考的事。""然后呢？
""媽媽知道這樣做不對，但是..."她停頓了一下，"你大伯家真的很困難。
志遠如果考不上大學，你大伯母估計要瘋了。"我放下勺子，看著媽媽："那我呢？
我的感受有人考慮過嗎？""江晨，你別這樣說話。"李慧的聲音有些顫抖，
"媽媽和你爸商量過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我們也不會強迫你。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以后我們兩家的關系可能就..."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拒絕替考，
江建軍一家肯定會記恨我們。以后逢年過節的家庭聚會，少不了冷嘲熱諷。更重要的是，
爸爸一直指望著大伯的關系網，如果關系鬧僵了，對我們家的前途也不利。但是，
我真的要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關系"而犧牲自己嗎？"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我是江志遠，你會讓他替我考試嗎？"李慧愣住了。
"答不出來對吧？"我苦笑，"因為你根本不會舍得讓別人的孩子為我犧牲，
那為什么要讓我為別人犧牲呢？""這...這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我的聲音越來越大，"難道因為我成績好，就應該理所當然地幫助成績差的人嗎？
難道因為我聽話懂事，就應該承擔所有的委屈和犧牲嗎？"李慧的眼睛紅了："江晨，
你這是在怪媽媽嗎？"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媽，我沒有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希望你們能站在我的角度想想，這件事對我意味著什么。""那你說，我們該怎么辦？
""很簡單。"我站起身，"告訴大伯，我不會替考。如果他真的關心江志遠的前途，
就應該督促他好好復習，而不是想這些歪門邪道。"說完，我拿起書包準備上學。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江建軍和江志遠父子倆站在門外。江建軍滿臉陰沉，江志遠則低著頭，
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江晨。"江建軍叫住了我，"聽說你不愿意幫志遠？""大伯，
早上好。"我禮貌地打了個招呼，然后直視他的眼睛，"關于替考的事，我的答案是不。
""你...你怎么能這樣？"江建軍的臉瞬間漲紅，"我對你們家的恩情，
你就是這樣報答的？""大伯，恩情我會記著，但不是用這種方式。"我的語氣很平靜，
"如果你真的想報答恩情，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幫助志遠哥，比如輔導他復習，分享學習方法。
但替考這種違法的事，我絕對不會做。""你這個白眼狼！"江建軍氣得渾身發抖，
"枉費我這么多年對你這么好！""夠了！"我終于忍不住了，"大伯，你對我好，我感激。
但這不代表我就要為此毀掉自己的前途！你想過嗎？如果我真的替考了，被發現了怎么辦？
我不僅考不上大學，還要承擔法律責任！""反正你成績好，明年再考一次就是了。
"江志遠終于開口了，語氣里滿是不以為然，"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看著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堂哥，心中五味雜陳。"志遠哥，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來的嗎？"我問道，"每天早上五點起床背書，晚上十二點才睡覺。
周末別人在玩游戲看電影的時候，我在做題。暑假寒假別人在旅游的時候，我在補課。
"江志遠的臉有些發紅。"你覺得這些都很輕松對吧？你覺得我的成績是天上掉下來的對吧？
"我的聲音越來越冷，"那我問你，這三年你在干什么？上網吧？打游戲？追女孩？
""我..."江志遠說不出話來。"現在臨時抱佛腳，想走捷徑，就要我為你的懶惰買單？
"我冷笑，"志遠哥，世界上沒有這樣的道理。"江建軍氣得直拍大腿："好好好！江晨，
你有種！從今以后，我們兩家的情分就斷了！你爸以后別想再得到我的幫助！"說完，
他拉著江志遠轉身就走。走到巷子口的時候，江建軍又回過頭來，惡狠狠地說道："江晨，
你會后悔的！沒有我的關系，你爸在工地上干一輩子也別想有出頭之日！
"看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巷子里，我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雖然心里有些沉重，但我知道，
我做了正確的選擇。2高考第一天，數學。我坐在考場里，看著試卷上熟悉的題目，
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監考老師在講臺上宣讀著考試紀律，
我的思緒卻飄到了昨天發生的事情。昨天晚上，爸爸找到我，語重心長地說了很多話。
他說理解我的堅持，也支持我的決定。雖然和大伯的關系鬧僵了，但他相信憑借自己的努力，
一樣能夠給我一個美好的未來。媽媽也來到我房間，紅著眼睛跟我道歉。她說作為母親，
不應該讓我承受這樣的壓力和委屈。從今以后，他們會全力支持我的每一個決定。那一刻，
我覺得所有的堅持都是值得的。"現在開始答題。"監考老師的話把我拉回現實。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專心致志地解題。第一道題是關于函數的，我輕松地寫出了答案。
第二道題是立體幾何，我在草稿紙上畫出了圖形，很快找到了解題思路。
一切都在按照預期進行著。中午休息的時候，我走出考場，看見爸爸媽媽正在門口等我。
"怎么樣？難不難？"媽媽緊張地問道。"還好，發揮得不錯。"我笑著說道。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別有壓力，正常發揮就行。"我們一起走向學校食堂。路上，
我看見了江志遠。他正低著頭往外走，臉色很難看。
看來上午的數學考試對他來說確實不容易。"江晨！"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回頭一看，是我們班的同學張明。"你看見江志遠了嗎？"張明跑到我身邊，
氣喘吁吁地說道，"他剛才在考場里哭了。""哭了？"我有些意外。"嗯，
據說是因為數學太難了，他連一半的題都做不出來。"張明搖搖頭，"這下麻煩了，
第一科就考砸了，后面怎么辦？"我心中五味雜陳。雖然江志遠的態度讓我很不爽，
但看到他這樣，我還是有些于心不忍。畢竟，我們是堂兄弟，從小一起長大。"算了，
別想這些了。"我拍拍張明的肩膀，"我們管好自己就行。"下午是語文考試。
我依然發揮得很穩定。作文題目是"面對選擇"，
我寫的就是關于堅持原則和承擔責任的話題。字里行間，都融入了這幾天的真實感受。
晚上回到家，我主動給爸爸媽媽匯報了考試情況。他們都很高興，說我一定能考出好成績。
"對了，"媽媽忽然想起什么，"你大伯今天下午來過。""他說什么了？""也沒說什么，
就是打聽你考試的情況。"媽媽的表情有些復雜，"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我能想象得到。
江建軍肯定是聽說了江志遠考試的情況，后悔當初沒有強迫我答應替考。"還有，
"爸爸開口了，"你大伯說，如果你愿意重新考慮替考的事，
他可以給我們家一筆錢作為補償。""多少錢？"我好奇地問道。"十萬。"十萬塊錢，
對我們這樣的普通家庭來說，確實不是小數目。爸爸在工地上干活，一個月也就三四千塊錢，
媽媽在超市當收銀員，一個月兩千多。十萬塊錢，差不多是他們兩年的收入總和。
"你怎么想？"爸爸試探性地問道。我笑了："爸，你覺得我會為了十萬塊錢改變主意嗎？
""當然不會。"爸爸也笑了，"我就是想確認一下。""而且，"我補充道，
"就算江志遠真的用我的成績上了大學，以他的能力和品格，能在社會上混出什么名堂？
到時候他照樣找不到好工作，照樣要啃老，這十萬塊錢有什么意義？
"媽媽點點頭："你說得對。投機取巧不是長久之計，還是要靠自己的真本事。"第二天，
理綜。這是我最有信心的科目。物理、化學、生物，每一門都是我的強項。進入考場的時候，
我再次看見了江志遠。他的眼圈紅紅的，顯然昨晚沒睡好。看見我，他猶豫了一下，
最終還是沒有說話。考試開始了。理綜試卷一共300分，我必須爭取拿到280分以上。
這樣，加上前面的數學和語文，我就有很大把握沖擊清華或者北大。第一道物理題，
關于力學。我很快列出了受力分析圖，寫出了相關公式，計算過程非常順利。第二道化學題，
關于有機化學反應。這是我最擅長的部分，
我甚至能在腦海中清晰地看到分子結構的變化過程。一道道題目被我攻克，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我寫完最后一道生物大題的時候，距離考試結束還有二十分鐘。
我利用這個時間仔細檢查了一遍答案，確認沒有問題后才放下筆。走出考場的時候，
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江晨，考得怎么樣？"王浩跑過來問道。"應該不錯。
"我如實說道，"你呢？""還行吧，就是最后一道物理計算題有點卡殼。"王浩有些懊惱，
"估計要丟個十幾分。"我們一起往校門口走。路上，王浩忽然說道："誒，你聽說了嗎？
江志遠好像出事了。""什么事？""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在理綜考試的時候，
被監考老師發現作弊了。"我停下了腳步："作弊？""嗯，聽說是在廁所里藏了小紙條，
被保潔阿姨發現后報告給了監考老師。"王浩搖搖頭，"這下完蛋了，
不僅這次考試成績作廢，還要被記入誠信檔案。"我心中五味雜陳。江志遠作弊被發現，
說明他已經徹底絕望了。可能在他看來，既然我不愿意替考，
他只能靠這種方式來挽救自己的成績。但是，作弊的后果比替考更嚴重。
至少替考還有一絲僥幸的可能，而作弊被當場發現，那就是鐵證如山，無可辯駁。"哎，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王浩嘆了口氣，"如果他早點努力學習，何至于此？
"我沒有接話。雖然江志遠的做法讓我不齒，但看到他走到這一步，我還是有些難過。
回到家，我把江志遠作弊的事情告訴了爸爸媽媽。他們聽了都很震驚，
也很慶幸我當初堅持了原則。"如果你真的替考了，"媽媽后怕地說道，
"現在被發現的就是你了。""是啊，"爸爸也點頭道，"看來你的堅持是對的。有時候，
拒絕也是一種保護。"晚上，我正在房間里整理東西，準備明天的英語考試，
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走到窗邊往下看，發現是江建軍和江建國在院子里爭執。
"都是你們家江晨害的！"江建軍指著我們家的方向大聲吼道，"如果他當初答應替考，
志遠就不會走上作弊這條路！""建軍，你這話就不對了。"爸爸的聲音很平靜，
"志遠作弊是他自己的選擇，怎么能怪江晨？""怎么不能怪？如果不是江晨拒絕幫忙，
志遠會這么絕望嗎？""那按你這么說，江晨就應該為志遠的前途負責？
"爸爸的聲音開始有些不耐煩，"建軍，你這是強盜邏輯。""強盜邏輯？
"江建軍怒極反笑，"好，很好！江建國，你們一家人都是白眼狼！我救你一命，
就換來這樣的結果？""夠了！"爸爸也火了，"建軍，當年的事我一直記在心里，
這些年我也盡力幫助你們家。但這不意味著我的兒子就要為你兒子的前途買單！
""你...""而且，"爸爸繼續說道，"志遠這些年的表現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思進取，
好逸惡勞，現在出了問題就想找別人背鍋，這就是你教育出來的好兒子？
"江建軍氣得說不出話來。最后，他惡狠狠地丟下一句："江建國，你們家等著瞧吧！
沒有我的幫助，看你們能混成什么樣！"說完，他氣沖沖地走了。我關上窗戶，
心情有些沉重。雖然我堅持了原則，但這場風波顯然還沒有結束。江建軍的威脅不是空話，
以他在當地的人脈關系，確實可能給我們家制造一些麻煩。但是，我不后悔。因為我知道，
有些路一旦走錯了，就再也回不了頭。3最后一天，英語考試。這是高考的最后一科，
也是我最輕松的一科。從小學開始，我的英語成績就一直很好，無論是語法還是詞匯，
都有很扎實的基礎。進入考場前，我看見江志遠站在校門口。他沒有進去，
因為他已經被取消了考試資格。我們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神很復雜，有憤怒，有不甘，
也有一絲悔恨。我想過去和他說幾句話，但最終還是放棄了。現在說什么都沒有意義了，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英語考試進行得很順利。聽力部分，
我幾乎聽懂了每一個單詞；閱讀理解，我能準確把握每一篇文章的主旨；作文部分，
我寫的是關于誠信的重要性，結合了這幾天的親身經歷。當我走出考場的時候，
高考終于結束了。同學們有的在歡呼，有的在哭泣，有的在相互擁抱告別。
我沒有參與這些狂歡，而是靜靜地站在校門口，感受著這個人生重要節點的到來。
三年的努力，終于有了一個結果。雖然還不知道具體的分數，但我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
更重要的是，我堅持了自己的原則，沒有被任何人左右。"江晨！
"王浩跑過來拍拍我的肩膀："終于解放了！今晚我們幾個同學準備去KTV慶祝，
你來不來？""不了，我想回家陪陪爸媽。"我搖搖頭。"那好吧，改天我們再聚。
"王浩理解地點點頭，"對了，你估計能考多少分？""應該在680分左右吧。
"我如實說道。"我靠，這么高？"王浩瞪大了眼睛，"清華北大隨便挑啊！"我笑了笑，
沒有說話。成績確實重要，但更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中的收獲。我學會了堅持原則，
學會了獨立思考，學會了承擔責任。這些，比任何分數都更有價值。回到家，
爸爸媽媽早就準備好了慶祝晚餐。雖然家境普通，但媽媽還是買了一只雞，燉了一鍋湯。
"我們家的大學生回來了！"媽媽笑著迎接我。"還沒出成績呢，叫什么大學生。
"我有些不好意思。"在我們心里，你早就是大學生了。"爸爸拍拍我的肩膀，
"不管考得怎么樣，我們都為你驕傲。"吃飯的時候，媽媽忽然問道："江晨，
你有沒有想過學什么專業？""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吧。"我說道，"現在是信息時代，
這個專業前景不錯。""那挺好的。"爸爸點點頭，"只要是你喜歡的，我們都支持。
"飯吃到一半，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媽媽去開門，回來后臉色有些奇怪："江晨，
是你大伯母來了，她想見見你。"我有些意外。江建軍昨晚還在和爸爸吵架，
今天他老婆就來了，這是什么意思？"讓她進來吧。"我說道。張玉琴走進客廳，
眼圈紅紅的，顯然哭過。看見我，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江晨，大伯母來看看你。
""大伯母，您坐。"我起身讓座。張玉琴在沙發上坐下，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江晨，志遠的事你聽說了吧？""嗯，聽說了。"我點點頭。
"唉，都怪我們平時對他管教不嚴。"張玉琴嘆了口氣，"現在好了，不僅考不上大學，
還被記入了誠信檔案。以后想找工作都難了。"我沒有接話，不知道她想表達什么。"江晨，
大伯母有個不情之請。"張玉琴忽然跪了下來，"求你幫幫志遠吧！""大伯母，
您這是干什么？快起來！"我連忙去扶她。"不，我不起來。"張玉琴眼淚直流，
"如果你不答應幫助志遠，我就跪死在這里。"爸爸媽媽也圍了過來，勸她起來說話。
但張玉琴就是不起，死死跪在那里。"大伯母，您想讓我怎么幫志遠哥？"我問道。
"你不是考得很好嗎？你替志遠去上大學，讓他用你的身份和成績。"張玉琴哽咽著說道，
"大伯母求你了，志遠不能沒有前途啊！"我愣住了。她居然還在想著身份替換的事情。
江志遠已經作弊被發現了，高考資格都沒有了，她還想讓我替他去上大學？"大伯母，
這不可能。"我斷然拒絕，"且不說這樣做是否合法，就算我愿意，學校也不會同意的。
錄取通知書上寫的是我的名字，身份證也是我的，怎么可能讓別人去上學？""可以的，
可以的！"張玉琴激動地說道，"我們可以找關系，修改資料...""夠了！
"我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大伯母，您聽聽自己在說什么？修改資料？這是犯罪！
""我不管！"張玉琴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只知道志遠不能毀了！他是我們家唯一的希望！
""那我呢？"我冷冷地問道，"如果我把身份給了志遠哥，我算什么？
""你可以用志遠的身份啊，反正都是我們老江家的孩子。"我徹底無語了。
這個女人已經瘋了，為了自己的兒子，她什么荒唐事都想得出來。"大伯母，我最后說一次。
"我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會答應您的任何要求。江志遠走到今天這一步，
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我同情他，但我不會為他的錯誤買單。""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
"張玉琴忽然暴跳如雷，"當年要不是你大伯救了你爸，哪有你的今天？你現在翅膀硬了，
就不認恩了是吧？""大伯確實救過我爸，這個恩情我們全家都記著。"我平靜地說道，
"但這不代表我就要為此毀掉自己的人生。""什么毀掉人生？你就是換個名字而已！
""換個名字？"我氣笑了，"大伯母，您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這意味著我從此以后就不是江晨了，我的所有努力，所有成就，都要歸于江志遠的名下。
而我呢？我要背負著他的污點活一輩子。"張玉琴愣住了，顯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且，
"我繼續說道，"就算我真的答應了，江志遠能在大學里跟得上嗎？以他的基礎和能力，
恐怕連最基本的課程都聽不懂吧？到時候掛科被退學，這個身份有什么意義？
"房間里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張玉琴才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眼神中滿是絕望："江晨，
大伯母最后求你一次。如果你不幫志遠，他這輩子就完了。""大伯母，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我看著她的眼睛，"江志遠今天的局面，不是我造成的，
而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張玉琴的身體搖晃了一下，差點摔倒。媽媽連忙扶住她。
"我知道了。"張玉琴的聲音很輕，"既然你們都不愿意幫忙，那我們也就認命了。"說完，
她踉踉蹌蹌地走向門口。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忽然回過頭來，眼神變得很兇狠："江晨，
你記住，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今天這樣對待志遠，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
"門被重重地關上了，房間里重新陷入沉靜。爸爸媽媽看著我，眼神中有心疼，也有擔憂。
"江晨，你不會后悔吧？"媽媽輕聲問道。我搖搖頭："不會。
如果連最基本的是非都分不清，我還讀什么書？""那就好。"爸爸拍拍我的肩膀，"兒子，
你做得對。"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我知道，今天的事情還會有后續。
江建軍一家肯定不會就此罷休，他們可能會想出更過分的辦法來報復我們。但是，
我已經做好了準備。4高考成績公布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里，
我答應了替考的要求。我用江志遠的身份參加高考，考出了很好的成績。
江志遠順利進入了名牌大學，而我卻只能以落榜生的身份重新復讀。更可怕的是，
江志遠在大學里過得如魚得水，不僅學業優秀，還找到了漂亮的女朋友。畢業后，
他用著我的成績單找到了好工作，在社會上混得風生水起。而我呢？我重新參加高考，
雖然也考上了大學，但因為晚了一年，錯過了很多機會。更重要的是，
我心中一直有一個陰影：我的最好成績被別人占據了，我的人生被人偷走了一年。夢的最后，
我和江志遠在一次家庭聚會上相遇。他意氣風發，西裝革履，
身邊還有漂亮的妻子和可愛的孩子。而我卻還在為工作發愁，為生活奔波。更讓我憤怒的是，
江志遠不僅沒有感激我的犧牲，反而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
他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江晨當年能幫我，說明他有覺悟。如果不是我給了他這個機會，
他怎么可能體現自己的價值？"我從夢中驚醒，滿身冷汗。雖然只是一個夢，
但那種被人竊取人生的感覺太真實了，真實得讓我后怕。我慶幸自己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第二天一早，高考成績公布了。我用顫抖的手輸入準考證號和身份證號，點擊查詢。
屏幕上出現了我的成績：語文126分，數學149分，英語142分，理綜278分，
總分695分。695分！這個成績超出了我的預期，按照往年的錄取分數線，
清華北大都不成問題。我激動地沖出房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爸爸媽媽。"695分？
"媽媽瞪大了眼睛，"這么高？""是啊，"我興奮地說道，
"這個分數應該能上清華的計算機系了。"爸爸也很激動，他拿起手機就要給親戚朋友報喜。
但打了幾個電話后，他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怎么了？"我問道。"沒什么，
"爸爸勉強笑了笑，"就是大家都很忙，沒時間接電話。"我知道他在撒謊。
肯定是因為江志遠的事情，那些親戚朋友都不愿意和我們來往了。但我不在乎。
我有695分的成績，我有光明的前途，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和幫助。下午，王浩來找我。
他考了621分，也是個很不錯的成績，足夠上一個不錯的211大學了。"兄弟，
你太牛了！"王浩激動地拍著我的肩膀，"695分，我們學校的最高分！""你也不錯啊，
621分已經很好了。""跟你比差遠了。"王浩搖搖頭，"對了，你知道江志遠的情況嗎？
""不知道，怎么了？""我聽說他家出事了。"王浩的表情變得嚴肅，"昨天晚上，
江志遠喝農藥自殺了。"我愣住了："什么？""就在他們家的院子里，
被鄰居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王浩嘆了口氣，"據說是因為承受不了作弊被發現的壓力，
加上家里人的指責，一時想不開。"我的腦子嗡的一聲，像被雷劈了一樣。江志遠死了？
雖然我對他的行為很不認同，但怎么也沒想到他會走上絕路。"還有，"王浩繼續說道，
"我聽說你大伯把責任全部推到你身上，說如果不是你拒絕替考，江志遠就不會絕望，
也不會自殺。"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雖然我知道江志遠的死和我沒有直接關系，
但聽到這個消息，我還是感到了巨大的沖擊。"江晨，你別想太多。"王浩看出了我的心情，
"這件事真的不怪你。江志遠作弊是他自己的選擇，自殺也是他自己的選擇。
你沒有義務為別人的選擇負責。"我點點頭，但心情還是很沉重。晚上，
我正在房間里填報志愿，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激烈的爭吵聲和砸東西的聲音。我連忙跑下樓，
發現江建軍帶著幾個人沖進了我們家，正在客廳里大肆破壞。"江建國！
你們全家都是殺人兇手！"江建軍紅著眼睛沖爸爸吼道，"我兒子死了！都是你們害的！
""建軍，你冷靜點！"爸爸試圖勸阻他，"志遠的事我也很難過，但這真的和我們沒關系。
""沒關系？"江建軍一把抓住爸爸的衣領，"如果不是你兒子拒絕替考，
志遠會走到這一步嗎？""這是兩碼事！江志遠作弊是他自己的決定！""放屁！
"江建軍一拳打在爸爸臉上，"都是你們一家人逼死了我兒子！今天我要你們償命！
"我沖上去攔住江建軍："大伯，您冷靜點！志遠哥的死我們也很難過，
但這真的不能怪我們！""不能怪你們？"江建軍轉過身來，眼神中滿是仇恨，"江晨，
如果不是你的自私和冷血，志遠怎么會死？""我哪里自私了？我哪里冷血了？
"我的火氣也上來了，"我拒絕替考有什么錯？我堅持原則有什么錯？
""你..."江建軍說不出話來，但眼神變得更加兇狠。這時，
其中一個跟著他來的人掏出了一把刀："建軍哥，別跟他們廢話了！直接動手！
"媽媽嚇得尖叫起來，爸爸也緊張地護在我們前面。我知道情況很危險，連忙說道："大伯，
有什么事我們可以好好談。動刀子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好好談？"江建軍冷笑，
"我兒子都死了，還有什么好談的？""那您想怎么樣？""很簡單，"江建軍指著我，
"你去死，給志遠償命！"我的心跳得很快，但表面上還是保持著冷靜："大伯，
就算我死了，志遠哥也活不過來了。這樣做有什么意義？""有意義！
我要讓你們這些自私的人付出代價！"說著，江建軍從那人手中搶過刀子，就要向我撲過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警笛聲。是鄰居報警了。幾個警察沖進來，迅速控制了局面。
江建軍等人被帶走了，我們一家人也被帶到派出所做筆錄。在派出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