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悟天命我死了三次才明白一個道理——穿越者這活兒真不是人干的。第一次睜眼，
滿腦子還殘留著前世的記憶碎片。眼前紅衣少年踩著風火輪，火尖槍閃著寒光。
"這cosplay挺逼真啊......"我話沒說完，槍尖已經捅穿了我的胸口。
哪吒那張精致臉蛋湊過來，杏眼里跳動著興奮的火苗："哈！又是個冒牌貨！
"第二次重生時我學聰明了，落地先抱頭蹲防。結果黑影閃過，脖子傳來劇痛。
楊戩站在三米開外擦著三尖兩刃刀，腳邊哮天犬正吐著我的喉結。"汪！
"這畜生居然還沖我搖尾巴。第三次我直接跪了。金箍棒帶著破風聲砸下來時，
我看見云端有只猴子在啃桃子。"嘖，現在凡人碰瓷都碰到五行山了？"孫悟空撓了撓耳朵，
"俺老孫這是幫你早登極樂。"第四次睜眼，我嗓子喊劈了："我是天命人！取經的！
"三把兵器同時停在我鼻尖前。哪吒的槍尖燒焦了我一縷頭發，楊戩的刀鋒刮得我臉生疼，
金箍棒帶起的風壓讓我眼淚狂飆。"證據。"楊戩的第三只眼亮起金光。
我趕緊摸出懷里突然多出的通關文牒，燙金的"唐"字還在冒煙。
哪吒一把搶過去聞了聞："嘁，真是如來老兒的檀香味。
"孫悟空突然把棒子扛肩上："先說好，俺可不戴那勞什子箍兒。"我點頭如搗蒜，
心想您三位可比緊箍咒可怕多了。哮天犬趁機又往我腿上蹭口水，被楊戩一腳踹開。
收拾行李時我手都在抖。哪吒蹲在箱子上戳我的僧帽："喂，你前幾世死得疼不疼？
"我默默把錦斕袈裟疊了第三遍。孫悟空突然從樹上倒吊下來："小和尚，知道為啥選你嗎？
"我搖頭。"因為滿天神佛沒人敢接這活兒。"他笑得金箍棒都在顫。出發那天烏云密布。
哪吒非要把風火輪當滑板玩，燎了我后衣擺三個洞。
楊戩扔來件新袈裟："下次著火記得打滾。"孫悟空在前面開路，
金箍棒掃過的灌木叢里噼里啪啦掉出十幾只小妖。傍晚扎營時，我盯著篝火發呆。
哪吒突然遞來烤焦的野兔腿："吃啊，特意沒放三昧真火。"我謝謝他全家。
楊戩在河邊洗刀，水面倒映著額間豎瞳一閃而過。孫悟空翹著腳數云彩，
忽然說："五百年前我見過你這樣的眼神。""什么眼神？""想逃又不敢逃的慫樣。
"我捏著兔腿的手僵住了。哮天犬趁機叼走烤肉，燙得直甩頭。哪吒笑得在草地上打滾，
紅綾纏了自己一身。楊戩的嘴角微不可見地翹了翹。深夜值夜時，我發現孫悟空在磨金箍棒。
"大圣，棒子也需要保養？""呔！這叫活動筋骨。"他忽然壓低聲音，"明天過流沙河，
那兒的卷簾大將專吃取經人。"我后背一涼："吃過幾個？""不多。"猴子眨眨眼，
"也就七八個天命人吧。"篝火噼啪響了一聲。我看著三個裝睡的隊友，
終于明白如來的險惡用心——這哪是取經，分明是極限求生。
第2章 流沙河驚魂篝火熄滅時我做了個噩夢。夢見流沙河底堆滿白骨，
每具骷髏都穿著和我一樣的錦斕袈裟。驚醒時發現哪吒正用火尖槍挑著我的行李玩雜耍，
袈裟在半空翻出十八種花樣。"削個蘋果？"他忽然把槍尖轉向我。寒光閃過，
果皮連成完美的螺旋。我還沒夸出口，槍鋒突然偏了半寸。"手別抖啊！
"我縮回差點開花的指尖。哪吒撇嘴："風火輪充電過頭了。"楊戩在河邊給哮天犬梳毛。
那畜生看見我，突然躥過來咬住褲腿。"松口！
"我掰它后槽牙時摸到個硬物——上輩子我的喉結還在它牙縫里卡著。
楊戩走過來拎起狗脖子："它喜歡你。"我信他個鬼。孫悟空蹲在樹杈上啃野果。"小唐，
"他吐核精準打中我光腦門，"照你這速度，走到西天我都能當佛祖了。
"下一秒我雙腳離地，耳邊風聲呼嘯。云層在褲襠下翻滾時，我死死抓住他胳膊毛："大圣！
我懼高！""早說啊。"他突然松手。我在空中劃出拋物線，栽進堆軟綿綿的東西里。
睜開眼，哮天犬的舌頭正懸在我鼻尖上。"汪！"它尾巴掃起漫天狗毛。
中午休整時我清點物資。干糧袋輕得可疑，掀開看見哪吒在偷吃壓縮餅干。"看什么看？
"他腮幫鼓得像倉鼠，"長身體呢！"火尖槍插在旁邊石頭上，烤化了三包自熱火鍋。
楊戩突然按住我肩膀："別動。"三尖兩刃刀擦著我耳廓飛過，釘死條五彩斑斕的蛇。
"劇毒，"他拔刀甩掉蛇尸，"咬中會全身潰爛。
"我道謝的話卡在喉嚨——刀尖上還挑著我半截腰帶。孫悟空不知從哪摘來野桃，
在衣襟上蹭蹭遞給我："壓驚。"我感動地咬下去，酸得面部抽搐。
他笑得金箍棒直顫："當年蟠桃園就這味兒。"下午路過懸崖時，哪吒非要表演風火輪漂移。
高溫融化了巖壁，我們集體滑進山澗。墜落時楊戩用刀劃出緩沖結界，
孫悟空伸長金箍棒當滑梯。我屁股著地時，發現懷里多了只瑟瑟發抖的哮天犬。"它怕失重。
"楊戩難得解釋。我揉著狗頭突然反應過來——這仨禍害居然在輪流保護我？
哪吒突然把火尖槍塞我手里："拿著防身。"槍柄燙得我直跳腳。"忘記關電源了。
"他毫無誠意地道歉。傍晚在溪邊洗腳，水里突然冒出串氣泡。我往后縮的瞬間，
孫悟空的金箍棒已經劈開水幕。十幾只河妖翻著肚皮浮上來，
其中有個舉著木牌：歡迎第四十九位天命人。"業務挺熟練啊？"我踢了踢牌子。
楊戩的第三只眼亮起："前方二十里，流沙河。
"哪吒突然興奮地轉起乾坤圈："聽說卷簾大將的骷髏項鏈會唱歌！"深夜守夜時，
孫悟空變出個草編螞蚱給我玩。我擺弄著蟲須，聽見他狀似無意地問："怕了？
"螞蚱在我掌心抖成帕金森。"前幾個都這德行，"他吹口氣把草螞蚱燒成灰，
"越怕死得越快。"我盯著篝火不說話。哪吒的混天綾突然卷走我面前的火星："喂，
你死了誰給我做素齋？"楊戩閉著眼拋來塊玉佩："戴著，避水。
"哮天犬叼來根骨頭放我腳邊，看眼神像是它最愛的珍藏。躺下時發現睡袋里硌得慌。
摸出來看是哪吒落下的金剛圈，楊戩的縛妖索，還有根孫悟空的金色毫毛。
遠處傳來他們壓低的爭吵聲："我的法寶更護主！""呸！火尖槍才是攻防一體！
"我攥著這些燙手山芋，突然聽見流水聲變急了。月光下，河面浮起九個骷髏頭，
正對著我咔噠咔噠地磕牙。第3章 骷夜談九個骷髏頭在水面排成圓圈，下頜骨一張一合，
發出詭異的咔噠聲。我攥著哪吒的金剛圈往后退，突然踩到誰的腳。"出息。
"楊戩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他三尖兩刃刀一揮，刀氣劈開水面，骷髏頭瞬間沉底。"別啊！
"我伸手去撈，"那是通關文牒！"孫悟空不知何時蹲在河邊，金箍棒攪著河水："卷簾，
再裝神弄鬼，俺老孫把你串成烤魚。"水面咕嘟冒泡，鉆出個藍皮大漢，
脖子上果然掛著骷髏項鏈："大圣饒命！
我就是例行公事......"哪吒突然從樹上跳下來，
火尖槍直指他眉心："先打一架再說！""等等！"我攔在中間，"這位施主，
我們只是借道......"話沒說完，河面突然炸開。巨浪里竄出條三丈長的金鯉魚，
鱗片反光刺得我睜不開眼。"哈哈哈！"魚嘴里噴出水柱，"本大王等天命人很久了！
"我抹了把臉，發現手里多了根孫悟空的金色毫毛。"談判是吧？"鯉魚精甩尾拍起浪花，
"拿你的肉來換......""談你大爺！"哪吒已經踩著風火輪沖上去，
混天綾攪出火龍卷。河水瞬間沸騰，蒸汽里飄出烤魚香。楊戩冷著臉結印，哮天犬體型暴漲，
一口咬住魚尾巴。鯉魚精慘叫扭動，鱗片崩了我一臉。"等等！"我舉起通關文牒，
"這是誤會......"金箍棒擦著我頭皮砸下。"轟——"整條河被劈成兩半。
魚蝦在干涸的河床上蹦跶，鯉魚精嵌在裂縫里，
魚鰭抽搐："你們......你們才是妖怪吧？
"孫悟空揪著魚須把它提起來："就這點道行也敢稱王？"鯉魚精突然吐出一串泡泡，
泡泡里浮現出如來虛影。"孽畜！"虛影喝道，"還不現出原形！"金光閃過，
三米長的鯉魚縮成巴掌大，落在我掌心直撲騰。哪吒湊過來戳它肚皮："清蒸還是紅燒？
""且慢。"楊戩的第三只眼掃過魚身，"它體內有禁制。
"鯉魚精突然口吐人言："上仙饒命！我是被逼的！"它魚鰓一張，吐出顆發光的珠子，
"這是前幾位天命人的......"珠子裂開，
浮現出三段記憶碎片——第一個和尚被哪吒燒成焦炭。第二個讓楊戩的狗啃得只剩骨架。
第三個被孫悟空一棒子打上南天門。我腿一軟坐進泥里。
鯉魚精趁機跳回河中："大王饒命啊！我就是個送快遞的！"水面恢復平靜后，
孫悟空突然冷笑："如來老兒真會玩。"哪吒的火尖槍還在滴水："喂，你手抖什么？
"我低頭看掌心，金色毫毛不知何時變成了迷你金箍棒。楊戩的玉佩突然發燙，
浮現出四個字：**下一個你**哮天犬叼來根魚刺，殷勤地放在我腳邊。"走了。
"孫悟空把金箍棒扛上肩，"前面還有八十一條河等著呢。"我爬起來時，
發現袈裟內襯被人縫了張字條，
筆跡狂草：**死夠十次有驚喜**第4章 夢魘纏身袈裟內襯那張字條在我掌心化成灰。
孫悟空蹲在樹杈上啃野果，汁水滴滴答答落在我光頭上。"死十次？
"哪吒突然從背后冒出來，"我幫你啊！"火尖槍擦著我耳朵釘在樹干上。
槍桿上綁著串鞭炮，引線滋滋冒火星。楊戩在河邊給哮天犬刷毛，頭也不抬："帳篷搭好了。
"我鉆進帳篷就聞到硫磺味。掀開睡袋——好家伙，二十個二踢腳排成"死"字。剛轉身，
正撞上哪吒撅著屁股在帳篷口點香。"驅邪！"他梗著脖子，"這地方陰氣重！
"我抄起經書拍滅引線。他伸手來搶，袖口蹭到香頭。"嗤"的一聲，沖天辮炸成了蒲公英。
"噗。"楊戩的嘴角抽了下。他扔來頂虎頭帽，針腳歪歪扭扭，明顯是剛變的。
哪吒一把拍開："不要！"帽子在半空被哮天犬叼住，戴自己頭上還轉了個圈。
孫悟空笑得從樹上栽下來，金箍棒砸起一窩田鼠。"哈哈哈炸毛蓮藕精！
"他捶地捶得地面開裂。哪吒抄起火尖槍就捅。孫悟空邊笑邊躲，槍尖戳爆三個馬蜂窩。
蜂群追著哪吒滿天飛，他踩著風火輪畫"之"字，火星子點著了半邊樹林。楊戩嘆氣，
刀鞘往地上一頓。暴雨傾盆而下，澆得哪吒渾身冒蒸汽。哮天犬趁機把虎頭帽扣他頭上，
尺寸剛好。"都消停會兒。"楊戩甩干刀上的水，"輪流守夜。
"我縮在帳篷里縫被蜂蟄破的袈裟。簾子突然被掀開，哪吒頂著虎頭帽鉆進來，
臉上涂滿狗叼來的草藥膏。"喂，"他扔來個小布袋，"賠你的。"里面是搓成球的蜂蠟，
混著幾根金紅色羽毛。
外面傳來孫悟空故意提高的嗓門："某些人白天還說下次直接捅心窩子呢～""要你管！
"哪吒吼回去，耳根通紅。他甩簾子走人時，
我看見他手腕上系著根褪色的紅繩——像是很久以前誰給綁的平安結。半夜被尿憋醒，
發現守夜的楊戩在磨刀。月光下，他額間豎瞳半睜著，刀面映出張蒼白人臉——不是我。
"看夠沒？"他突然開口。我尿意全嚇沒了。刀尖挑起我衣領，
露出鎖骨上不知何時出現的金色數字"7"。"嘖，"楊戩收刀入鞘，"死得比預期慢。
"哮天犬叼來根骨頭放我腳邊。這次我認出來了，是人的指骨。回到帳篷，
發現睡袋里多了把三寸長的玉刀。刀柄刻著細密的符文，摸上去微微發燙。
帳外傳來楊戩冷淡的聲音："捅心臟能死痛快些。"剛闔眼，頭頂帳篷布"刺啦"裂開。
孫悟空倒吊下來，毛臉貼著我鼻尖："怕疼不？
俺老孫有個無痛升天的法子......"我抄起玉刀就扎。他縮得比耗子還快，
只在原地留了根猴毛。
毛尖上卷著張小紙條：**第七次死法內定好了——笑死的**遠處突然"轟"的一聲。
哪吒的帳篷炸上天，他在火光里跳腳："誰把我火尖槍調成震動模式了？！
"楊戩的刀光劈開煙霧，精準削掉他半截褲管。孫悟空在云層里笑出鵝叫，震落三顆流星。
我裹著睡袋看戲，突然發現哮天犬趴在我腳邊。它張嘴吐出一物——是顆包著糖紙的仙丹，
沾滿口水。"汪！"它尾巴拍地，眼巴巴看我。
糖紙上印著：**試用裝·九轉還魂丹**林子里傳來哪吒的咆哮："死猴子我跟你沒完！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楊戩的呵斥聲，孫悟空的怪笑聲，哮天犬的吠叫聲混作一團。
我含著仙丹躺平。甜的。第5章 廟中鬼影仙丹在舌尖化開的甜味還沒散盡，
遠處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哪吒的帳篷炸成煙花后，我們連夜收拾行李跑路。
孫悟空扛著金箍棒走在最前面，時不時回頭沖哪吒做鬼臉。"再笑把你牙打掉！
"哪吒的火尖槍冒著黑煙。楊戩的第三只眼突然睜開："前面有座廟。"破廟隱在霧氣里，
牌匾斜掛著，隱約能辨出"清微"二字。門檻上蹲著只黑貓，綠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們。
我剛要邁步，孫悟空的金箍棒橫在胸前："別動。"廟門"吱呀"一聲自己開了。
香案后坐著個白影，手里捏著半截斷劍。"來者何人？"聲音像砂紙磨過石頭。
哪吒突然不鬧了。他盯著那截斷劍，火尖槍"咣當"掉在地上。
白影抬頭——是個書生模樣的鬼魂，
胸口插著半截判官筆："原來是......天庭的走狗。"楊戩的刀剛出鞘三寸，
突然頓住。他認出了那支筆："文曲星君的門生？"鬼魂冷笑："難得二郎真君還記得。
"斷劍指向哪吒，"三太子更該記得——當年南天門圍剿，你火尖槍捅穿的第一個就是我。
"哪吒的乾坤圈掉進草叢。他嘴唇動了動，沒出聲。孫悟空突然把金箍棒插回耳朵："晦氣。
"轉身就往回走。黑貓攔住他，尾巴尖翹起三根金毛——和孫悟空的一模一樣。
鬼魂飄到門口，月光穿透他半透明的身體："大圣當年大鬧天宮時，可想過被牽連的散仙？
"哮天犬突然"嗚嗚"低吠，縮到楊戩腿后。我這才發現廟墻上全是抓痕，
像是有誰被鎖在這里掙扎過。"你被冤死的？"我脫口而出。
鬼魂的指甲暴長三寸："天庭說我私通妖邪——"他猛地撕開衣襟，露出心口漆黑的烙印，
"就因我替花果山的猴子說了句話！"孫悟空背對著我們，肩膀繃得像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