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死亡彈幕凌晨兩點零七分，
手機屏幕的粉紫色濾鏡把我眼下的青黑染成了腐爛的藕荷色。第七天通宵直播，
太陽穴突突跳得像裝了枚劣質倒計時器，每一次搏動都帶著電流擊穿神經的刺痛感。
「主播黑眼圈能夾死蚊子了」「快敷片面膜續命啊喂」彈幕像煮沸的粉漿在屏幕上咕嘟冒泡，
我扯出半僵的笑，指尖蹭過蓬松的丸子頭 ——發梢因為靜電噼啪炸開，
在鏡頭里像團炸開的海膽。鏡頭掃過床頭柜時，手腕「哐當」撞翻了玻璃罐，
彩虹糖滾了一地，在暖光下折射出詭異的七彩光斑。突然，
一條燙金彈幕撕裂了滿屏的粉色泡泡：「警告：三秒后碰倒彩虹糖罐」我僵在原地，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玻璃罐落地的脆響還在耳膜震蕩，彈幕已經刷瘋了：「臥槽！
預言家刀了！」「主播快報警！這彈幕不對勁！」木質衣柜在逆光里投下巨影，
雕花柜門的縫隙里，一截銀鏈正隨著某種頻率輕輕晃動。那是上周男友送的鎖骨鏈，
本該掛在我脖子上，此刻卻像條斷尾的白蛇，纏在他落在這里的綠色衛衣上。更駭人的是，
衛衣左袖口第三顆縫著「LOVE」字母的銀紐扣，不知何時變成了扭曲的「X」形，
正隨著柜門的微顫輕輕叩擊木板，發出類似鑰匙摩擦鎖孔的輕響。「咔噠 ——」
門鎖第七次轉動的聲響像枚生銹的釘子，楔進我震顫的掌骨。
這頻率太詭異了 —— 上周男友來送蛋糕時，監控錄像里的門鎖明明只響了三次。
彈幕突然全部變成猩紅數字，
每條末尾都跟著跳動的倒計時：「生存倒計時：03:00:00」
「?危險標識：綠色衛衣紐扣狀態異常」 「警告：第七次門鎖響動觸發安全協議」
我猛地看向衣柜，衛衣衣擺沾著的暗斑在燈光下泛著陳舊血痂的光澤。鏡頭晃過飄窗時，
堆積的玩偶們齊齊歪頭，玻璃眼珠反射著冷光 ——那只戴著粉色蝴蝶結的熊公仔，
本該是圓滾滾的紐扣眼睛，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龜裂。
「家人們別搞恐怖游戲那套啊 ——」我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指尖剛觸到手機準備下播，熊公仔的左眼「啪」地碎裂開來。鏡頭特寫里，
裂開的紐扣縫隙中，一枚針孔大小的金屬圓點正在紅光中閃爍。那是個微型攝像頭。
而它的鏡頭，正死死對準我后頸 ——那里不知何時浮出一片硬幣大小的紅斑，
形狀像極了某種芯片的輪廓。直播間在線人數突然暴漲，
最新彈出的燙金彈幕在屏幕中央炸開：「檢測到實驗體 777-1 號生命體征異常」
「啟動 B 方案：玩偶監控系統已激活」
第 2 章：血色蛋糕防狼噴霧在掌心燙得像塊烙鐵，
熊公仔眼睛里的微型攝像頭紅光驟然轉綠。直播間在線人數突破 50 萬，
滿屏猩紅彈幕突然齊刷刷變成奶油裱花的圖案，甜膩的草莓香精味不知何時彌漫了整個臥室，
濃得讓人作嘔。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不是來電，而是條未知號碼的彩信。屏幕亮起的瞬間，
我差點把手機扔出去。配圖里，奶油裱花袋被扭曲成絞索形狀，尖端滴落的乳白液體里，
漂浮著幾縷深棕色發絲。那顏色…… 和我昨天剛染的頭發分毫不差。
更駭人的是蛋糕盒內側，用巧克力醬寫著行小字：「這次換你當夾心了，寶寶」。
「嘔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踉蹌著撞向梳妝臺，額頭磕在鏡面邊緣。
防狼噴霧突然劇烈發燙，透過薄薄的睡衣，后頸傳來針扎般的刺痛感。抬頭看向鏡子，
粉紫色濾鏡下，后頸那片硬幣大小的紅斑正在蠕動，隱約浮現出類似芯片引腳的紋路。
「家人們…… 這蛋糕……」我對著鏡頭喘息，指尖顫抖著放大圖片。
奶油絞索上的發絲根部，粘著細小的白色皮屑 —— 那是我昨天熬夜時掉落的頭皮屑。
彈幕突然集體沉默了三秒，隨即爆發出更恐怖的刷屏：「主播快跑！這是用你頭發做的！」
「蛋糕盒右下角！有實驗室的低溫標簽！」「注意看奶油紋路！那是冰柜密碼鎖的電路圖！」
我猛地翻轉手機，蛋糕盒右下角果然有片被奶油覆蓋的銀色標簽，邊緣結著白霜。就在這時，
防狼噴霧「滋啦」一聲噴出白霧 —— 不是對著空氣，而是自動對準了我的后頸。
冰涼的噴霧接觸皮膚的剎那，后頸的紅斑發出「嘀」的一聲輕響，像某種設備被強行關機。
「警告！檢測到生物特征異常」「啟動直播保護程序…… 失敗」
系統提示音在耳機里刺啦作響，手機屏幕開始瘋狂閃爍。
直播間的粉紫色濾鏡突然變成詭異的青綠色，所有彈幕都扭曲成二進制代碼，
在屏幕上流淌成一條數字河流。衣柜里的綠色衛衣突然無風自動，
衣擺上的暗斑滲出粘稠液體，在地板上暈開草莓醬的形狀。「咔噠 ——」門鎖再次轉動，
這次伴隨著金屬摩擦的刺耳聲響。手機屏幕突然變成灰屏，
右上角跳出系統提示：「檢測到非法后臺操作，直播已強制中斷」。
在徹底黑屏前的 0.1 秒，屏幕中央閃過一串血紅色數字：X-777。黑暗中，
草莓香精味濃得化不開，混雜著鐵銹般的腥氣。我摸索著打開手機手電筒，光柱掃過地板時，
心臟驟然停跳 ——那些由衛衣滲出的草莓醬，不知何時已經凝固成鎖鏈形狀，
鏈節的交匯處，正是蛋糕盒內側巧克力醬寫下的「夾心」二字。后頸的刺痛感再次襲來，
比剛才更劇烈十倍。我跌跌撞撞撲向床頭柜，
摸到白天剛拆封的面膜 ——冰涼的膜布覆蓋在后頸時，能清晰感覺到皮膚下有東西在蠕動。
鏡子里，我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藍光，和熊公仔攝像頭的綠光遙相呼應。
手機在這時再次震動，不是彩信，而是條短信：「777 號實驗體，你的夾心時間到了」。
發信號碼正是剛才發送彩信的那個未知號碼，而短信末尾的簽名，
是個用奶油裱花畫出的絞索圖案。防狼噴霧不知何時掉在了地上，罐體表面布滿水珠，
像剛從冰柜里拿出來。我撿起它時，
發現噴嘴處卡著根深棕色發絲 ——和彩信里奶油絞索上的發絲一樣，
發根處帶著細小的白色皮屑。衣柜深處傳來布料摩擦的聲音，綠色衛衣的銀鏈晃得更厲害了，
「X」形紐扣在手電光下反射出寒光。后頸的面膜已經被體溫捂熱，而皮膚下的蠕動感，
正順著脊椎向下蔓延，像有根數據線在體內接駁。「嘀 ——」
熊公仔眼睛里的攝像頭發出完成啟動的提示音，與此同時，我后頸的紅斑猛地爆發出強光，
在鏡面上投下一個模糊的芯片影子。地板上的草莓醬鎖鏈突然開始發燙，鎖鏈交匯的「夾心」
二字，正在慢慢變成暗紅的血色。第 3 章：鏡像警告手機在黑屏中突然震動，不是來電，
而是強制重啟的電流聲。防狼噴霧掉在地毯上，罐體表面凝結的水珠順著「X-777」
的刻痕滑落 ——那是剛才黑屏時映在屏幕上的實驗室編號，
此刻竟像烙印般出現在金屬罐身。草莓香精味不知何時變得刺鼻，
混雜著一股濃烈的雪松香水味。這是男友慣用的味道，可此刻卻帶著消毒水的冷冽尾調，
像被人用福爾馬林浸泡過三天三夜。「滋啦 ——」手機屏幕亮起，粉紫色濾鏡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熒光綠。所有彈幕都變成流動的箭頭，齊刷刷指向床底，
箭尾拖著發光的二進制代碼：「???破局點：床底第三根橫梁」
「生命信號檢測：床下存在呼吸頻率 1.2Hz」
呼吸頻率 1.2Hz—— 和男友緊張時的呼吸節奏完全一致。我僵在原地，
后頸的芯片紅斑突然發出「嘀」的輕響。地板上的草莓醬鎖鏈正在干裂，
裂縫中滲出暗紅色液體，在綠光下像極了凝固的血液。衣柜里的綠色衛衣無風自動，
衣擺上的暗斑滲出粘稠液體，沿著木板縫隙流向床底。「咳…… 咳咳……」
清晰的咳嗽聲從床底傳來，帶著熟悉的喉音。是他！真的是男友！我膝蓋一軟跪坐在地，
伸手去夠床底 ——指尖剛觸到積灰的床板，防狼噴霧突然發燙，在掌心烙出「777」
的形狀。「別碰！」熒光綠彈幕突然爆炸式刷屏，「那不是你男友！」
「呼吸頻率是聲紋模擬！實驗室日志第 47 頁！」「先看衣柜里的衛衣內側！」
我猛地轉向衣柜，綠色衛衣的衣擺被某種力量掀起，
內側縫線處露出用銀線繡著的編號：實驗體 777-1。編號周圍的布料泛著焦痕，
像是被激光灼燒過，而銀線的反光里，
隱約能看到另一個編號被覆蓋的痕跡 —— 那底下似乎還繡著「777-2」。
「咔噠咔噠 ——」床底傳來金屬碰撞聲，和剛才門鎖響動的頻率相同。手機綠光突然增強，
彈幕箭頭變成匕首形狀，刺向床底陰影處：「他手里拿著你的口紅！午夜猩紅！」
我猛地想起那支三個月前失蹤的口紅，膏體上還留著男友緊張時咬出的牙印。
心臟像被冰鉗攥住，我連滾帶爬地后退，后背撞上梳妝臺。鏡子里，
我的臉在熒光綠下呈現出詭異的青灰色，后頸的紅斑正在擴張，芯片引腳紋路清晰可見。
「滴 —— 滴 —— 滴 ——」熊公仔眼睛里的攝像頭綠光閃爍，與此同時，
所有玩偶突然齊刷刷轉頭，玻璃眼珠在綠光中反射出無數個我。最靠近衣柜的兔子玩偶，
眼珠里映出的畫面讓我瞳孔驟縮 ——那不是我的倒影。鏡子里的我穿著粉色睡衣，
而兔子眼珠里的「我」穿著白色實驗服，后頸露出完整的金屬接口，
手里拿著支正在記錄的筆。兩個「我」的動作完全同步，卻穿著截然不同的衣服，
像隔著一層無形的玻璃。更駭人的是，衣柜里的綠色衛衣不知何時被穿在了實驗服「我」
的身上，衛衣內側的「777-1」編號在綠光下流淌著銀色液體，
滴落在實驗服的口袋上 —— 那里露出半截口紅，外殼印著熟悉的咬痕。
手機突然跳出系統提示，熒光綠的字體在鏡面上投下倒影：「檢測到雙重意識共振，
啟動鏡像警告程序」。地板上的草莓醬鎖鏈突然全部裂開，每道裂縫里都滲出銀色數據流，
在空中組成一個巨大的二維碼。玩偶們的玻璃眼珠同時轉向我，所有倒影里的實驗服「我」
都舉起了筆，在空氣中寫下相同的字：「你才是克隆體」。后頸的芯片突然爆發出強光，
我在劇痛中看向鏡子 ——自己的影像正在逐漸透明，而實驗服「我」的身影越來越清晰，
她嘴角勾起熟悉的微笑，和我直播時安撫觀眾的表情分毫不差。「咳…… 咳咳……」
床底的咳嗽聲突然變成冷笑，帶著金屬摩擦的質感。手機綠光達到頂峰，
彈幕組成的匕首刺向我的后頸，每個箭頭都帶著相同的字：「快看看你的手！」
我猛地攤開手掌，掌心被防狼噴霧燙出的「777」烙印正在蠕動，
逐漸變成一個扭曲的「X」—— 和綠色衛衣上的紐扣形狀完全一致。而在實驗服「我」
的倒影里，她的掌心也有相同的烙印，卻比我早了半秒完成變形。玩偶們集體發出「咔噠」
的轉頭聲，所有玻璃眼珠里的倒影都變成了同一個畫面：實驗服「我」站在冰柜前，
而冰柜里躺著的人，穿著和我此刻相同的粉色睡衣，后頸沒有任何紅斑。
熒光綠彈幕在最后一刻組成一行字：「你的保質期，只剩 24 小時」。
第 4 章：記憶裂痕防狼噴霧在掌心冷卻成一塊冰，鏡面上實驗服「我」
的倒影正用口紅在空氣書寫。玩偶們玻璃眼珠里的冰柜畫面還在閃爍，
粉色睡衣下的身體一動不動，后頸光潔如玉 ——那才是真正的我，
而現在這個后頸嵌著芯片的「我」，不過是個保質期 24 小時的克隆體。「嘀 ——」
手機突然收到一條藍牙傳輸請求，發送設備名稱是「777 號冰柜備用電源」。
熒光綠彈幕瞬間爆炸：「接！U 盤里有你想要的真相！」「小心病毒！這是陷阱！」
我顫抖著點擊接受，桌面彈出一個加密文件夾，命名為「X-777 實驗刪除記錄」。
防狼噴霧突然劇烈震動，罐體上的「X-777」刻痕滲出銀色液體，
在地板上畫出 U 盤的形狀。衣柜深處傳來布料撕裂聲，綠色衛衣內側的「777-1」
編號正在脫落，露出底下完整的「777-2」字樣。「先看第三個視頻！」
彈幕箭頭齊刷刷指向文件夾第三段錄像。視頻沒有聲音，畫質帶著實驗室特有的冷藍光。
三個月前的午夜，真正的男友穿著白大褂站在衣柜前，手里拿著支「午夜猩紅」
口紅 —— 和床底那支一模一樣。他回頭看向鏡頭，左眼角沒有疤痕，
手腕內側卻有和我后頸相同的芯片輪廓。突然，兩個穿白大褂的人從陰影里沖出，
針管扎進他后頸。男友掙扎著指向衣柜，口紅掉在地上，膏體在藍光中劃出一道血痕。
當他被拖進衣柜時，鏡頭捕捉到他口型在說：「看…… 衛衣內側……」視頻戛然而止，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實驗體 777-2 號，記憶移植成功率 68%」。
我猛地看向衣柜，綠色衛衣不知何時掉在地上，內側的「777-2」編號正在發光，
銀線里滲出的液體在地板上拼成另一個日期：「2024.12.32」
—— 這是個不存在的日期。后頸的芯片突然傳來電流聲，
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畫面：白大褂們討論「意識傳輸延遲」
自己在直播中說出不屬于自己的臺詞……「原來…… 那些卡頓的記憶不是熬夜造成的……」
我喃喃自語，指尖觸到手機相冊。翻到三個月前的照片，所有和男友的合影里，
他手腕內側都有模糊的紅斑，而我后頸的位置總是被頭發遮住。有張在游樂園拍的照片，
櫥窗倒影里能看到白大褂們胸前的「X-777」吊牌，當時以為是游客衣服上的圖案。
「身份驗證：777-1 號實驗體」手機突然自動解鎖，進入一個隱藏相冊，
里面全是監控截圖。最新一張顯示的是此刻的臥室 —— 我跪在地板上，
后頸芯片發出藍光，而在畫面左上角的陰影里，另一個「我」穿著實驗服站在衣柜前，
手里拿著 U 盤，動作和我存在明顯的延遲。0.5 秒。直播中的我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