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坐在他那把吱呀作響的破椅子上，臉上沒什么表情，

現實里幾乎是他無法想象的、跺跺腳能引發金融地震的人物擠進他這間連轉身都困難的斗室。

最終，是星海銀行那位鐵塔般的行長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氣，那動作有些大，

以至于胸前的金質行徽都微微晃動了一下。他開口，聲音低沉有力，

如同低音鼓震動空氣：“林默先生？”林默輕輕點了點頭。屋內太過擁擠，

他甚至連動一下身體都覺得為難。星海行長臉上那層堅硬的外殼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露出下面深不見底的焦慮，甚至是某種絕望邊緣的歇斯底里。“我是星海銀行劉建軍。

”他幾乎是咬著后槽牙在念出后面的信息，“想必您已經知道發生了什么。

或者…比我們所有人知道的都要更早、更清楚。

”他的視線再次不受控制地掃過林默的電腦屏幕，又立刻像被灼傷般移開，

死死盯著林默的臉。“我們……代表國內最大的四家銀行體系，正式向你提出交涉！

”星海行長劉建軍說完，那如同刀鋒的目光緊緊鎖住林默，

試圖從這張過于年輕的、沒什么表情的臉上找出任何一絲情緒波動。

農業銀行的那位女行長上前半步。她挺直的脊背繃得像一根拉滿的弓弦，聲音清冷，

帶著一種極力克制下的顫抖：“林先生。那個‘應支付稿費：1坤元’。

‘坤元’…”她艱難地吐出這個名詞，仿佛它本身就帶著劇毒，

“我們調動了最高級別的金融模型進行解析推演。”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繃得更緊。

“其結果……遠遠超出了所有已知的貨幣發行模型和最高印鈔能力的物理極限！

它完全超出了現實基礎！‘坤元’代表的不是貨幣，而是我們這個系統邏輯的徹底崩塌！

央行開足馬力晝夜不停地印，印到印鈔機融化報廢，印到油墨耗盡，

也印不出一個‘坤元’單位的鈔票！那是一個……不可能兌現的天文數字！

”她的聲音終于帶上了一絲無法掩飾的絕望顫音。“所以，林先生，

”建設銀行的老行長接過了話，臉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