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隨著"砰"的一聲巨響，我摔倒在地，
整個人有些懵。病房外的爭吵聲透過薄薄的門板，清晰傳入耳中。
"林浩這小子就是太較真了，什么新冠肺炎，我看就是個大號流感！""是啊，
現在搞得人心惶惶的，影響經濟發展，上面怪罪下來誰負責？
"熟悉的聲音讓我有些恍惚地去看日歷。2019年12月30日。我的頭頂沒有呼吸機，
四周沒有重癥監護室的儀器，鼻尖聞不到消毒水的濃烈氣味。直到這一刻，
我終于清醒地意識到，我重生了。重生到疫情爆發的前夜，而現在的我，
剛剛被父親從實習醫院的會議室里推了出來。前世的這個時候，我正在武漢協和醫院實習，
親眼目睹了那場席卷全球的災難。父親林建國作為社區書記，
堅持認為"不傳人、可防可控"，拒絕采取任何預防措施。我反抗過，卻只迎來了一頓訓斥。
剛想要上報真實情況，就被他以"造謠惑眾"的名義制止。他對我的專業判斷不屑一顧，
然后強行壓下了我的疫情預警報告。好不容易疫情全面爆發，我仍是他的工具，
緊緊綁在防疫一線承擔責任。他不信任我的專業。
所以疫情期間我被強制分配到最危險的崗位，沒有足夠的防護設備。他非但沒有關心，
反而拼命給我加任務，不讓我休息。由于過度勞累，我感染病毒，一命嗚呼。
他得知后也只是梗著脖子理直氣壯。"他就是應該為人民服務，是他自己命不好！
"回想我的前世，被控制利用，像個工具一樣被奴役踐踏。重來一世，
我還要走上輩子的老路嗎？狠狠打了個寒噤后，我看了看毫不隔音的會議室門，
隨手抄起一旁的文件夾，重重砸向了門把手。一下，兩下，三下……不知砸了多少下，
我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我不要再走上輩子的老路！會議室的門是普通的木質門，門板薄，
門鎖質量一般，被我瘋狂一通亂砸后，門開了。
父親林建國拿著保溫杯氣勢洶洶從里面沖出來，一見我當即變了臉，他抬起手，
狠狠一巴掌扇了過來。僅是敲門就已經耗費了我大半力氣，根本抵不住他的一巴掌。
我跌坐在地上，只覺頭暈目眩，眼前發黑，被接連的巴掌打得毫無還手之力。暈暈乎乎間，
我的手被人重重按住，父親咬牙切齒地罵。"臭小子，你居然還敢砸門！我讓你砸！
"臉頰的刺痛密密麻麻，我艱難地睜開眼，就見父親高高舉起保溫杯，滿臉橫肉，兇相畢露。
我的心臟滯了一瞬，而后狂跳不止。林建國常年在機關工作，手勁兒十足，
我被按住的右手發痛發麻，怎么也抽不出。眼看保溫杯即將下落，我心涼了半截，
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如果這次，他再毀了我的人生，那大家就一起完蛋吧！"夠了！
"一道女聲不耐煩地阻止了父親，"你能不能有點兒腦子！打壞了手你來養他？
"方才還一臉兇相要吃人的林建國瞬間溫順如貓，他放下保溫杯，囁嚅著解釋。
"我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你看他多無法無天，今天敢砸門，明天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呢！
"我看著重新整理文件，不想多管的母親，當即爬過去跪在她面前。"媽媽，
求你相信我的判斷吧！我在協和醫院實習，親眼看到了那些不明原因肺炎的病例，
這不是普通流感！"為了說服她，我一口氣都不敢停。"媽，我們現在立即上報疫情信息，
提前做好防護準備，不僅可以保護好社區居民，還能在上級面前表現出色！
""到時候爸爸不僅不會被問責，反而會因為提前預警有功，得到提拔重用！
"我說得信誓旦旦，母親陷入了沉思。反而是辦公室里整理文件的妹妹林小雨按耐不住，
興沖沖問。"那我哥真的能升職嗎？"我愣了愣，而后一口答應。"能！等疫情結束后，
他肯定會被評為抗疫英雄，前途無量！"林小雨當即心動，催促沉默的父母。"爸！媽！
就讓哥哥試試吧，反正報個信息也不會有什么損失！"有了林小雨的加入，
母親猶豫的臉上出現了松動。父親卻狐疑地上下打量我。"你要是報錯了，
到時候上面追責怎么辦？萬一真的只是流感，我們成了笑話。"他話一出，
母親臉上也多了絲狐疑，直勾勾地盯著我抽煙，似乎在分辨我話里的真假。我心里咯噔一下，
生怕計劃泡了湯，忙說。"我可以寫保證書，如果判斷錯誤，所有責任由我承擔！
"父親還想說什么，我摁滅了他的煙頭，臉上浮現出罕見的堅定。"爸，
這關系到千萬人的生命安全，
我們不能因為害怕承擔責任就視而不見……"一旁的母親臉色有些不好看。
"一個還沒畢業的學生，懂什么疫情防控，不如聽專家的話，專家都說可防可控。""媽！
"林小雨不樂意地大了音量，"哥哥在一線實習，肯定比坐在辦公室的專家更了解實際情況！
"父親狠狠瞪了一眼母親，這才不走心地打圓場。"別跟你媽一般見識，她沒學過醫，
不懂專業知識。"他說完裝模作樣地教訓起林小雨。"你怎么還在這里？
還不快去準備明天的期末考試？"林小雨一聽，也不像從前那樣被說上兩句就發脾氣，
反而將文件隨手一放，趿拉著鞋子就去找紙和筆。我皮笑肉不笑地簽了保證書，又按下手印，
而后當著他們的面開始起草疫情預警報告。父女倆難得的笑容滿面。母親重重地冷哼一聲，
而后翻了個白眼。"我先提前說了，是你自己要多管閑事，出了問題可得你自己負責，
家里可沒人給你兜底。"面對她的苛刻要求，我咬著牙一一應下，
然后在深夜悄悄完善了報告內容。第二天我就重新回到了協和醫院，開始了緊張的實習生活。
第二章第一天回到醫院后，我直奔急診科。前世的記憶告訴我，今天會有三個關鍵病例送來。
果然，上午十點左右，救護車呼嘯而至。一個中年男子被抬下擔架，高燒不退，呼吸困難，
CT顯示雙肺磨玻璃樣病變。"又是一例不明原因肺炎。"帶教老師張醫生皺著眉頭。
我湊過去仔細觀察，心中暗自記下這個病例的特征。
前世這個病人最后確診為新冠肺炎的超級傳播者，在醫院感染了十幾個醫護人員。"張老師，
這個病人的癥狀很特殊，我建議立即隔離觀察。"張醫生愣了一下："小林，
你怎么這么緊張？這種病例我們見多了，按流程處理就行。""但是老師，
您看他的影像學表現，還有這個傳播軌跡..."我指著病例分析道。張醫生仔細看了看，
神色逐漸凝重。"你說得對，確實有些不對勁。我去匯報一下。"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
是父親打來的。"林浩，你昨天寫的那個什么疫情報告，上面讓我們撤回。說是影響穩定，
不許再提這事。"我的心一沉："爸，現在真的有病例了，我們不能撤回！""病例？
什么病例？"父親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協和醫院已經收治了疑似病例，
癥狀和我預警的完全一致！"電話那頭沉默了良久。"你確定？""我現在就在急診科，
病人就在我眼前！""那...那我再想想辦法。"掛斷電話，我知道父親動搖了。下午，
第二個病例送來了。這是一個年輕護士，在照料第一個病人時沒有做好防護，
現在也出現了相同癥狀。張醫生的臉色徹底變了。"這不對勁，絕對不對勁！
"他立即叫來了科主任。科主任聽了匯報，神色嚴峻："立即上報院感科，啟動應急預案！
"晚上八點，第三個病例如期而至。這次是第一個病人的家屬，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
三個病例，三代傳播，傳播鏈條清晰。醫院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我拿出手機，
給父親發了條短信："爸，三個病例了，都是人傳人。我們的預警是對的。"半小時后，
父親回電話。"兒子，我重新上報了你的預警，這次直接報到了市里。""那邊怎么說？
""讓我們密切關注，一有情況立即匯報。還說...還說我們社區反應及時，很有預見性。
"我松了口氣。至少這一步走對了。晚上回到宿舍，我開始整理今天的觀察記錄。
前世的經驗告訴我，接下來的幾天會有更多病例出現，而且傳播速度會越來越快。
我必須做好更充分的準備。室友李明湊過來："林浩，聽說你今天在急診科表現很突出，
張醫生夸你有預見性。""運氣好而已。"我淡淡地說。"運氣？我看不像。
你最近怎么對這種病例這么敏感？"我看了他一眼："直覺吧。
"李明搖搖頭："什么直覺這么準。對了，聽說明天會有專家組來醫院，
專門調查這幾個病例。"專家組？我想起前世，
正是這個專家組最初給出了"不傳人"的結論，導致了防控措施的延誤。看來，
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我拿出筆記本，開始寫下明天的應對計劃。
既然重生給了我第二次機會，我絕不能讓悲劇重演。這一次，
我要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和先知優勢，改變歷史的走向。哪怕要與整個體系對抗，
我也在所不惜。深夜時分，我收到了導師張教授的短信："小林，明天專家組來調查，
你要實事求是匯報觀察到的情況。記住，醫生的職責是救死扶傷，不是粉飾太平。
"看著這條短信，我的眼眶有些濕潤。前世張教授也是這樣支持我，
最后卻因為堅持真相被邊緣化。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我要保護好每一個堅持真相的人。第三章第二天一早，專家組如期而至。
領頭的是一位權威的呼吸科專家，陳教授。
我記得前世他是最堅持"可防可控"論調的人之一。"各位同事，
我們這次來主要是調查幾例不明原因肺炎，大家不要緊張，按常規流程處理即可。
"陳教授的開場白就透著一股輕松的味道。張醫生匯報了三個病例的情況，
重點強調了人際傳播的可能性。陳教授聽完，擺擺手："張醫生，你們可能過度緊張了。
這種散發病例很常見，不要隨意聯想到SARS那樣的傳染病。""但是陳教授，
這三個病例的傳播鏈條很清晰..."張醫生試圖爭辯。"傳播鏈條？"陳教授不屑地笑了，
"這只能說明他們接觸了共同的傳染源，比如某個污染的環境。人傳人的可能性很小。
"我站在一旁聽著，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前世就是這種官僚主義的專家態度，
耽誤了最佳防控時機。"陳教授，我是實習醫生林浩，能否說幾句？"我主動站了出來。
陳教授打量了我一眼："你是實習生？那就在旁邊學習就好，不要隨意發言。
""但我確實觀察到了一些重要現象。"我堅持道。張醫生給我使了個眼色，
示意我不要沖動。但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第一個病人來院時，
參與救治的三名醫護人員中，有一名在24小時內出現了相同癥狀。
第二個病人是在護理第一個病人時感染的，防護措施做得并不充分。
第三個病人是第一個病人的父親，兩人有密切接觸史。
"我快速而清晰地陳述著觀察到的事實。"這些都表明病毒具有明確的人際傳播能力，
而且傳染性很強。"陳教授的臉色有些難看："小同學，醫學診斷不是靠想象，
要有科學依據。你這樣的推測是不負責任的。""那請問什么是科學依據？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難道活生生的病例傳播軌跡不是科學依據嗎？
"會議室里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張教授站了起來："林浩說得有道理，
我們確實應該重視這種傳播模式。""張教授，您是流行病學專家，
應該明白散發病例和流行病的區別。"陳教授的語氣變得嚴厲，
"不要被一個實習生的話影響了判斷。"我感受到了明顯的壓制和輕視。但我不能退縮。
"陳教授，我雖然只是實習生，但我在一線觀察到的現象是客觀存在的。
如果因為我的身份就忽視這些事實，那才是不科學的態度。
""你..."陳教授被我懟得有些惱怒。就在這時，急診科護士匆忙跑進來："張醫生，
又來了兩個病人，癥狀和之前的一模一樣！"所有人都愣住了。我心中暗自計算，
前世的病例增長軌跡和現在完全一致。"陳教授，現在是五個病例了，還是散發病例嗎？
"我冷靜地問道。陳教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依然嘴硬："五個病例確實需要關注，
但也不能說明就是人傳人。""那要多少個病例您才承認人傳人？十個？一百個？一千個？
"我的語氣變得尖銳。"林浩！"張醫生低聲制止我。但我已經豁出去了。"陳教授，
醫生的職責是什么？是救死扶傷，還是維護某種既定的結論？如果我們現在不采取措施，
等病毒大規模傳播時，誰來承擔責任？"陳教授被我問得啞口無言，臉色鐵青。
"你一個實習生，懂什么大局？懂什么防控策略？""我不懂大局，但我懂生命。
"我一字一句地說，"每一個被感染的病人，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有自己的家庭。
我們有什么權利用他們的生命去驗證自己的理論？"會議室里鴉雀無聲。
張教授欣慰地看著我，眼中滿是贊許。陳教授氣得發抖："你...你這是狂妄！目無尊長！
""如果堅持真相就是狂妄，那我寧愿狂妄。"我毫不示弱地回應。就在這時，
我的手機響了。是父親打來的。"兒子，市里來電話了，說是要成立專門的防控小組，
讓我擔任社區聯絡員。還說...還說要提拔我為街道副主任。"電話另一頭，
父親的聲音透著難以置信的興奮。我看了看臉色難看的陳教授，緩緩說道："爸，恭喜你。
但記住，防控工作一定要科學嚴謹，不能有絲毫馬虎。"掛斷電話，
我對陳教授說："陳教授，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第四章回到家里，
一場更激烈的沖突在等著我。父親林建國坐在客廳的主位上，臉色陰沉得可怕。"林浩，
你給我過來！"我剛進門，就被他厲聲喝住。"爸，怎么了？"我裝作不知情的樣子。
"怎么了？"父親氣得拍桌子，"你今天在醫院頂撞專家的事，已經傳到市里了！
陳教授直接給衛生局長打了電話投訴你！"我心中一沉，
但表面依然平靜："我只是實事求是地匯報情況。""實事求是？
"母親王美麗從廚房走出來，一臉怒氣，"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害死你爸爸？""害死？
"我冷笑，"我是在救人，怎么就成了害人？""你個死孩子懂什么？"父親猛地站起來，
"陳教授是什么人？省里的權威專家！你一個實習生敢跟他頂嘴，這不是找死嗎？
""專家就不會犯錯嗎？"我毫不示弱地反問。"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我臉上。
父親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敢狡辯！我告訴你，明天你必須給陳教授道歉，
否則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我捂著發熱的臉頰，心中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我不會道歉的。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事實。""事實？"母親也加入了訓斥的行列，
"什么事實比你爸爸的前途重要？你知不知道他剛被提拔為街道副主任，這個時候出問題，
他這輩子就完了！""媽，你是護士長，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疫情真的爆發，
會有多少人死去！"我試圖說服她。"那也輪不到你一個學生來操心！"母親絲毫不為所動，
"你的任務就是好好實習，順利畢業，別給家里添亂！"這時，
妹妹林小雨從房間里走了出來。"你們吵什么呢？這么大聲音。""小雨，你來評評理。
"母親立刻把她拉過來，"你哥哥在醫院頂撞專家，差點害得你爸爸丟官，
你說他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林小雨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父母，
猶豫了一下說："我覺得...如果哥哥說的是真的，那他做得對。""什么？
"父親瞪大了眼睛，"連你也要造反嗎？""爸，我不是造反。"林小雨鼓起勇氣說，
"我們學校老師說過，科學面前人人平等，不管是專家還是學生，真理就是真理。""好！
好！好！"父親氣得連說三個好字，"你們兄妹倆聯手來氣死我是吧？""爸，
我們沒有要氣你。"我走到父親面前，認真地說，"我只是希望你能相信科學，相信事實。
""事實？我告訴你什么是事實！"父親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事實就是你得罪了專家，
影響了我的仕途，讓全家人跟著你倒霉！""那如果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呢？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如果真的有大規模疫情爆發，而我們提前做了準備，
你不是應該感到驕傲嗎？"父親被我問得一愣，但很快又恢復了憤怒："你以為你是誰？
預言家嗎？憑什么認為自己比專家還厲害？""我不是比專家厲害，
我只是比他們更愿意面對真相。"這句話徹底激怒了父親。他抬起手就要打我，
被母親攔住了。"算了，別跟這個逆子一般見識。"母親惡狠狠地瞪著我，"林浩，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明天必須去給陳教授道歉，否則就滾出這個家！
""如果道歉是離開這個家的代價，那我寧愿滾出去。"我斬釘截鐵地說。
"你..."母親氣得說不出話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張教授打來的。"小林，
你沒事吧？我聽說陳教授投訴了你。""我沒事，張教授。""那就好。我想告訴你，
今天下午又新增了五個病例，都有明確的接觸史。你的判斷是正確的。""真的嗎？
"我的聲音有些激動。"真的。而且上面已經開始重視了，
明天會有更高級別的專家組過來重新評估。"掛斷電話，我看著憤怒的父母，
平靜地說："爸、媽，張教授剛才告訴我，今天又新增了五個病例，都證實了人際傳播。
我的判斷是正確的。"父母愣住了。"你...你說什么？"父親結結巴巴地問。"我說，
事實證明我是對的。人傳人確實存在，而且傳播速度很快。"客廳里陷入了沉默。良久，
父親才開口："如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那說明林浩很有預見性，
應該得到表揚才對。"林小雨在一旁插嘴道。
母親的臉色有些復雜："可是...可是陳教授那邊...""陳教授錯了，就這么簡單。
"我淡淡地說，"媽，你是醫護人員，應該比任何人都明白，在疾病面前，
權威和面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拯救生命。"第五章第二天一早，我按時到了醫院。果然，
更高級別的專家組已經到達，由國家疾控中心的王主任親自帶隊。和昨天的陳教授不同，
王主任顯得更加嚴謹和專業。"各位同事，我們這次來是要重新評估疫情形勢，
希望大家暢所欲言，不要有任何顧慮。
"張醫生詳細匯報了最新的病例情況："截至昨天晚上，我們總共收治了十三例患者，
其中八例有明確的接觸史，傳播鏈條清晰。"王主任神色凝重："傳播速度這么快？
""是的，而且我們發現一個規律。"我主動站了出來，
"參與救治的醫護人員感染風險特別高，這說明病毒的傳染性很強，
現有的防護措施可能不夠。"王主任看了我一眼："你是？""我是實習醫生林浩，
昨天第一個提出人際傳播可能性的人。""哦，就是你。"王主任點點頭，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繼續說。""根據我的觀察，這種病毒很可能通過飛沫傳播，
傳染性比我們預想的要強得多。而且患者在發病早期就具有傳染性，這增加了防控的難度。
"王主任聽得很認真："你的依據是什么？""我統計了所有病例的發病時間和接觸史，
發現從接觸到發病的潛伏期大約是3-7天，但在潛伏期就可能具有傳染性。
"我拿出準備好的圖表，詳細解釋著傳播規律。"另外，我還發現一個可怕的現象。
"我停頓了一下，"有幾個病例在發病前就接觸了很多人，如果按照目前的傳播速度，
可能已經形成了多個傳播鏈。"王主任的臉色越來越嚴重："你的意思是，
現在可能不止這十三個病例？""很可能遠不止。"我肯定地點頭，"而且隨著春節臨近，
人員流動增加，傳播風險會急劇上升。"這時，陳教授也在場，他的臉色很難看。"王主任，
這個實習生的推測太悲觀了，我們不能被他的話誤導。"王主任看了看陳教授，
又看了看我："林同學，你有什么具體的建議嗎？""我建議立即啟動一級響應，
對所有疑似病例進行隔離觀察，同時排查所有密切接觸者。"我毫不猶豫地說，"另外，
要提高醫護人員的防護級別，至少要用N95口罩。""一級響應？"陳教授驚叫起來，
"這會引起恐慌的！""引起恐慌總比引起大流行好。"我冷冷地回應。
王主任沉思了一會兒："林同學的建議有道理。不過一級響應的決定不是我們能做的，
需要上報。"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又響了。是父親打來的，聲音很急促。"兒子，出大事了！
""什么事？""我們社區發現了兩個疑似病例，都是從武漢回來的。
市里讓我們立即排查所有從湖北回來的人員！"我的心一沉，前世的記憶告訴我，
這意味著疫情已經開始向全國擴散了。"爸，你們一定要做好防護，不要直接接觸疑似病例。
""我知道，我知道。兒子，我現在才明白你昨天說的話是對的。你真的有預見性。
"掛斷電話，我對王主任說："王主任，疫情已經擴散到其他城市了。我父親剛才說，
他們社區發現了從武漢回來的疑似病例。"王主任立刻站了起來："什么？
立即聯系當地衛生部門，了解具體情況！"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不斷有新消息傳來。
北京、上海、深圳...多個城市都發現了類似病例。專家組的氣氛變得越來越緊張。
王主任拉著我到一旁："小林，你是第一個判斷出人際傳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