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撞上校草開學第一天，安小暖就差點遲到。她嘴里叼著半片吐司，
懷里抱著五本厚重的文學理論書籍，在校園的林蔭道上小跑著。
陽光透過梧桐葉的縫隙灑下來，在她淺藍色的連衣裙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要命要命要命..."安小暖瞄了一眼手表，距離上課還有七分鐘，
從這兒到三教至少需要五分鐘，前提是她能保持這個速度不減速。拐角處，
安小暖一個急轉彎——"砰！"她結結實實地撞上了一堵"墻"。不，準確地說，
是一個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男生。沖擊力讓安小暖向后踉蹌了兩步，
手中的書嘩啦啦散落一地，嘴里的吐司也掉在了對方純白的籃球鞋上。"我的雜志！
"男生驚呼一聲，立刻蹲下去搶救散落在地的幾本裝幀精美的刊物。安小暖這才注意到，
除了她的書外，地上還散落著幾本籃球雜志，其中一本的封面還被她的吐司弄臟了。
她也趕緊蹲下來收拾，卻在伸手時不小心按到了那本雜志。"小心點！
這是限量版的《籃球世界》！"男生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安小暖抬頭，
對上了一雙琥珀色的眼睛。男生留著利落的短發，眉骨略高，鼻梁挺直，
嘴角此刻正因為心疼而微微下垂。他穿著黑色運動T恤，露出的手臂線條結實流暢，
一看就是長期運動的結果。"對不起，但我也是受害者好嗎？
"安小暖撿起自己的《西方文學史》，心疼地撫平卷起的書角，"我這本也是絕版教材。
"男生嗤笑一聲："趕著去圖書館占座？開學第一天就這么用功？""趕著去上課，
不像某些人，開學第一天就閑得到處晃。"安小暖反唇相譏，迅速把剩下的書摞好站起來。
男生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我是去訓練，籃球社晨練。
"他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徽章，"程陌，籃球社社長。""哦，了不起。
"安小暖把最后一本雜志塞給他，"安小暖，中文系。麻煩下次拐角處注意點，
不是所有人都會為你的'社長'頭銜讓路。"程陌挑了挑眉："中文系的，難怪。
""難怪什么？""伶牙俐齒。"程陌彎腰撿起那本被弄臟的雜志，心疼地擦了擦封面，
"這可是喬丹專題的限量版。"安小暖看了眼手表，
已經沒時間繼續這場無意義的爭論了："建議你以后把收藏品放在家里，
而不是帶到可能發生碰撞的公共場所。再見。"不等程陌回應，她已經抱著書快步走開了。
身后傳來程陌的聲音："建議你以后看路，而不是看表，書呆子小姐！
"安小暖頭也不回地豎了個中指，雖然她知道這很不"中文系"，
但那個傲慢的體育生真的讓人火大。趕到教室時，離上課只剩一分鐘。
安小暖氣喘吁吁地坐在好友李夢瑤旁邊。"怎么了這是？被狗追了？
"李夢瑤遞給她一張紙巾。"比狗還糟糕，"安小暖擦了擦額頭的汗，
"撞上了籃球社的什么社長，傲慢得不得了。""程陌？"李夢瑤眼睛一亮，
"你撞上程陌了？他可是校草級別的風云人物！"安小暖翻了個白眼："風云人物？
我看是風暴災難還差不多。"教授走進教室，兩人的談話暫時中止。
但安小暖的思緒卻飄向了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和那副傲慢的表情。典型的體育生，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除了籃球什么都不關心。她在心里給程陌貼上了標簽，
然后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教授的講課上。下午的文學社招新會上，安小暖才發現事情不太妙。
"今年我們社只有八個新成員報名，"社長蘇琳推了推眼鏡，表情凝重，
"比去年少了近一半。"活動室里一陣沉默。文學社是學校的老牌社團，曾經輝煌一時，
但近幾年隨著實用主義風氣的盛行，人文社團普遍不景氣。"學校有新規定，"蘇琳繼續道，
"如果社團連續兩年招新不足十五人，或者年度大型活動參與人數不足兩百人，
就會被降級為興趣小組，經費減半。""那我們今年辦什么活動才能吸引兩百人？
"有人問道。"讀書會肯定不行，"副社長張磊嘆氣，"上次請了著名作家來，
也就來了八十多人。"安小暖舉手："我們可以嘗試一些跨界活動，
比如文學與電影、文學與音樂...""這個思路不錯，"蘇琳點頭，
"但我們需要確保有足夠吸引力。林教授建議我們與其他熱門社團聯合舉辦活動，
借助他們的影響力。""熱門社團？比如哪些？"安小暖問。
"籃球社、街舞社、動漫社這些。"蘇琳翻看筆記本，"林教授特別提到籃球社，
他們去年舉辦的3v3比賽吸引了全校近千人觀看。"籃球社？安小暖心里一沉。
那不正是程陌的地盤嗎？"這個任務就交給小暖吧，"蘇琳突然看向她，
"你負責去和籃球社洽談合作事宜。""我？為什么是我？"安小暖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因為你最擅長策劃活動，去年詩詞大賽就是你負責的，很成功。"蘇琳微笑道，
"就這么定了，明天就去聯系籃球社，我們需要盡快敲定方案。"會議結束后，
安小暖拉住蘇琳："社長，能不能換個人去？我和籃球社社長...有點過節。
""什么過節？"蘇琳好奇地問。"就是...今天早上不小心撞了他，發生了點口角。
"蘇琳笑了："就這點小事？放心吧，程陌雖然看起來酷酷的，但人其實不錯。
籃球社和別的社團關系都挺好的。"安小暖欲哭無淚。
她可以想象明天程陌見到她時那副得意的表情了。那個傲慢的家伙，肯定會借機刁難她。
回到宿舍，安小暖打開電腦，搜索"程陌 籃球社"。
隊隊長、帶領球隊獲得省大學生聯賽亞軍、體育學院獎學金獲得者..."居然還是個學霸？
"安小暖驚訝地看著程陌的文化課成績。照片上的他穿著球衣，在領獎臺上高舉獎杯，
笑容燦爛得跟在早上判若兩人。安小暖關上電腦，嘆了口氣。為了文學社的存亡，
她明天只能硬著頭皮去見那個傲慢的籃球社長了。只希望他不會記仇，或者至少，
不要記得太清楚。第二章 分對決安小暖站在籃球館門前，手心微微出汗。
從門縫里傳來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響和男生們的呼喊聲，每一聲都像是在提醒她即將面對什么。
"為了文學社。"她小聲給自己打氣，推開了沉重的門。
撲面而來的是混合著汗水與橡膠的氣味。場館里十幾個男生正在訓練，有的在練習投籃，
有的在進行對抗賽。安小暖站在門口，感覺自己像誤入狼群的小白兔。"找誰啊？
"一個戴著發帶的男生注意到了她。"我找程陌社長。
"安小暖的聲音在空曠的場館里顯得格外細小。發帶男生吹了聲口哨："社長！有妹子找！
"整個籃球館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齊刷刷投向安小暖。她感覺臉頰發燙，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誰找我？"熟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安小暖抬頭，
看見程陌倚在欄桿上，手里轉著一個籃球。他穿著黑色無袖訓練服，露出線條分明的手臂，
額頭上綁著一條白色吸汗帶。陽光從高窗灑進來，給他輪廓鍍上一層金邊。
看清來人是安小暖后，程陌的動作頓了一下，嘴角勾起一個玩味的笑容："喲，
這不是'書呆子小姐'嗎？迷路了？"幾個男生哄笑起來。安小暖深吸一口氣，
抬頭直視程陌："程社長，我是代表文學社來談合作事宜的。可以找個地方談談嗎？
"程陌挑了挑眉，似乎沒料到她會這么正式。他轉手把籃球拋給旁邊的隊員，
三步并作兩步從樓梯上跳下來，穩穩落在安小暖面前。"文學社？"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們籃球社能跟你們有什么合作？教我們怎么寫情書？"又是一陣哄笑。
安小暖握緊了手中的文件夾，指節發白："如果程社長只有這種水平的幽默感，
那我確實來錯地方了。"她轉身就要走。"等等。"程陌叫住她，"開個玩笑而已。來吧，
去我辦公室談。"他領著安小暖穿過球場，
一路上隊員們好奇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追隨著他們。
程陌的"辦公室"其實是器材室旁隔出來的一個小房間，里面堆滿了獎杯、獎牌和體育雜志，
墻上貼滿了球隊合影和戰術圖。"坐。"程陌指了指唯一的一把椅子，自己則靠在桌沿，
長腿隨意交疊。安小暖沒有坐，
而是直接打開文件夾："我們文學社想與籃球社聯合舉辦一個活動。具體方案在這里，
預期參與人數至少兩百人，符合學校對社團的要求。"程陌接過文件，
快速瀏覽了一遍："'校園文學杯'3v3籃球賽？"他抬頭，琥珀色的眼睛里閃爍著興味，
"你們文學社的人會打籃球嗎？""重點不是比賽本身，"安小暖指著方案，
"而是在比賽中融入文學元素。比如每支隊伍要以文學人物、作品或流派命名，
比賽中場會有文學知識問答，
獲勝隊伍除了獎品還能獲得圖書館特權..."程陌把文件扔在桌上："聽起來很無聊。
"安小暖咬住下唇："那程社長有什么高見？"程陌突然湊近，
安小暖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沐浴露味道混合著汗水的氣息。
他眼睛微瞇："除非你能證明這不是文學社單方面利用我們籃球社的人氣。""怎么證明？
"程陌直起身，從墻角拿起一個籃球，在指尖旋轉："跟我比一場。三分球，五個球定勝負。
你贏了，籃球社全力配合；我贏了，你們文學社要在校報上給我們寫一整版的宣傳報道。
"安小暖盯著那個旋轉的籃球，心跳加速。她三年沒碰籃球了，
自從高中那次傷病后..."不敢？"程陌挑釁地笑了，"那就回去告訴你們社長，
合作——""我接受。"安小暖打斷他，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不過我要先熱身。
"程陌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笑容擴大："有意思。給你五分鐘。
"安小暖做了幾個簡單的拉伸動作，活動手腕時，她摸到了那道淡淡的疤痕。
高中校隊主力得分手的記憶涌上心頭，她甩甩頭，把雜念趕出腦海。
球場上的隊員聽說社長要和文學社的女生比三分球，紛紛圍了過來。"社長，
欺負女生不太好吧？"發帶男生笑著說。程陌拋給安小暖一個籃球："現在認輸還來得及。
"安小暖接過球，試了試手感："誰先來？""女士優先。"程陌做了個請的手勢。
安小暖站到三分線外，閉上眼睛深呼吸。當她再次睜眼時，整個人氣場都變了。她屈膝，
起跳，出手——籃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刷！空心入網。場邊響起零星的掌聲和口哨聲。
程陌挑了挑眉："運氣不錯。"第二個球，再中。第三個，擦板入筐。第四個，
打在籃筐前沿彈了出來。第五個，再次空心。"四中一失。"程陌吹了聲口哨，
"看來不是完全的外行。"輪到程陌了。他輕松地連進三球，第四球故意耍了個花式，
球在籃筐上轉了一圈又出來了。第五球，他調整姿勢，穩穩命中。"也是四中。
"他走到安小暖身邊，"平局。加賽一球定勝負。"安小暖的手心已經出汗了。她接過球，
感覺手腕隱隱作痛。瞄準，起跳——球打在籃筐后沿，彈了幾下，最終掉了進去。"五中四。
"程陌接過球，"壓力現在在我這邊了。"全場安靜下來。程陌站在三分線外，
表情變得專注。他起跳投籃的那一刻，安小暖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你手肘外翻了。
"程陌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球出手的軌跡變了。哐當一聲，球砸在籃筐上彈了出來。
"五中三。"安小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贏了？"場邊爆發出驚呼和掌聲。
程陌盯著自己的手肘，表情復雜地走向安小暖："你怎么知道我手肘外翻？
"安小暖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慌忙解釋："我...我高中時看過一些籃球教程..."程陌瞇起眼睛："只是看過教程？
"他抓起她的手腕，拇指正好按在那道疤痕上，"這是籃球運動員常見的傷疤位置。
你打過球？"安小暖抽回手："這不重要。我贏了，籃球社會履行承諾吧？
"程陌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笑了："當然。
不過有個條件——你要當我們隊的臨時戰術顧問。""什么？我不——""否則合作免談。
"程陌抱起雙臂，"你剛才暴露了，書呆子小姐。
你對籃球的了解不止'看過一些教程'那么簡單。"安小暖懊惱地咬了咬嘴唇。她本想拒絕，
但想到文學社瀕臨解散的危機，只好點頭："只到活動結束為止。""成交。"程陌伸出手，
"合作愉快，戰術顧問。"安小暖猶豫了一下，握住了他的手。程陌的手掌寬大溫暖，
布滿繭子，與她想象中傲慢公子哥的手完全不同。"社長，你真要跟文學社搞這個？
"一個戴眼鏡的高個子男生走過來，皺著眉頭打量安小暖，"聽起來像浪費時間。""陳宇，
這是安小暖，文學社的。"程陌介紹道，"安小暖，這是我們副社長陳宇，也是球隊控衛。
"陳宇推了推眼鏡："我知道她是誰。中文系的學霸，去年辯論賽的最佳辯手。
"他的語氣說不上友善，"文學社是想借我們籃球社的人氣吧？
"安小暖直視他："是互利共贏。籃球社能得到校報的專題報道和圖書館的特權，
還能拓展受眾群體。據我所知，學校正在考慮削減體育社團的經費？
"陳宇臉色變了變："你怎么知道？""校報編輯部的朋友告訴我的。"安小暖微笑，
"我們文學社雖然人不多，但在媒體關系方面還是有些資源的。
"程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看來我們都小看你了。陳宇，通知下去，
下周開會討論這個活動。"陳宇明顯不太情愿，但還是點了點頭。安小暖松了口氣，
至少合作談成了。"周六上午九點，球隊訓練。"程陌遞給安小暖一張訓練日程表，
"作為戰術顧問，你需要到場。"安小暖剛要反對，
程陌又補充道："這也是了解球隊的好機會，對你策劃活動有幫助。"他說得有道理。
安小暖把日程表塞進包里："我會準時到的。"離開籃球館時，
安小暖感覺背后有一道目光追隨著她。她回頭，看見程陌站在二樓窗口，
陽光給他的輪廓鍍上一層金邊，看不清表情。回文學社報告好消息的路上，
安小暖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投籃姿勢很標準，
但落地時左膝保護不夠。明天記得穿運動鞋來。——程陌」安小暖盯著手機屏幕，
不知為何心跳加速。她沒告訴他自己會去啊？
這個自以為是的家伙...但她還是把號碼存了下來，備注是"傲慢的籃球社長"。
第三章 戰術顧問周六早晨八點四十五分，安小暖站在籃球館門前，
反復調整著運動鞋的鞋帶。她穿了一件寬松的灰色衛衣和黑色運動褲，頭發高高扎成馬尾。
包里裝著筆記本和幾本籃球戰術書籍——她昨晚熬夜復習的成果。"你真的來了。
"安小暖抬頭，看見程陌倚在門框上，手里轉著一顆籃球。他穿著白色背心和紅色運動短褲，
肌肉線條在晨光中格外分明。額前的碎發微微濕潤，似乎已經熱身過了。"你說要穿運動鞋。
"安小暖指了指自己的鞋子，"所以我來了。
"程陌嘴角上揚："我還以為要再發三條短信催你呢。"他轉身走進球館，"進來吧，
隊員們等著見他們的新戰術顧問。"籃球館里已經聚集了十幾名隊員，有的在做拉伸，
有的在練習投籃。看到程陌帶著安小暖進來，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各位，這是安小暖，
文學社派來的活動策劃，也是我們暫時的戰術顧問。"程陌的聲音在空曠的球館里回蕩，
"別被她的外表騙了，這姑娘三分球能贏我。"隊員們發出驚訝和懷疑的聲音。
一個留著寸頭的壯實男生走上前："社長，你放水了吧？"程陌笑著捶了他一拳："李明，
要不你試試？"李明接過籃球，挑釁地看著安小暖："來一局？"安小暖的掌心開始冒汗。
她很久沒正經打球了，昨天的勝利有一半是運氣。但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退縮不是選項。"比什么？"她聽見自己說。"一對一，五球。"李明咧嘴笑了，
"讓你先攻。"程陌挑了挑眉，但沒有阻止。他遞給安小暖一個籃球："別緊張，就當玩玩。
"安小暖接過球，感覺熟悉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她深吸一口氣，運球走向半場。
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喚醒了她身體深處的記憶。比賽開始，安小暖先用一個變向運球試探，
李明果然吃晃，她輕松突破上籃得分。"1-0。"程陌充當裁判，聲音里帶著明顯的愉悅。
第二球，李明認真起來，死死盯住安小暖。她做了個投籃假動作，李明跳起封蓋，
她卻低身突破，再次得分。"2-0。李明，你行不行啊？"程陌調侃道。接下來的三球，
李明憑借身體優勢連追三分。最后一球，安小暖已經氣喘吁吁，汗水順著鬢角流下。
她假裝要突破，突然急停后仰跳投——球在籃筐上彈了兩下，最終掉了進去。"3-2，
安小暖勝。"程陌宣布，然后轉向目瞪口呆的隊員們，"看到沒？
這就是為什么她是戰術顧問。她打球用腦子。"訓練正式開始后，
安小暖坐在場邊記錄每個隊員的特點。程陌給她拿來一瓶水："沒想到你真有兩下子。
高中校隊的？"安小暖接過水，沒有正面回答："你們隊的李明，爆發力強但防守習慣伸手，
容易犯規；那個高個子中鋒，籃下技術好但移動慢；控衛陳宇，組織能力強但投籃不穩定。
"程陌驚訝地看著她："就看了半小時訓練，你就分析出這么多？""戰術顧問不是白當的。
"安小暖抿了口水，掩飾自己的緊張。她不想透露太多過去的事。訓練結束后，
程陌召集大家討論"校園文學杯"的籌備工作。安小暖展示了活動方案，
隊員們提出了一些建議。"文學元素會不會把普通球迷嚇跑？"陳宇推了推眼鏡，語氣冷淡。
安小暖早有準備："我們設計了分級挑戰。
初級問題是識別著名體育電影臺詞；中級是體育相關的文學作品；高級才是專業文學知識。
獎品也是從運動裝備到圖書館特權都有覆蓋。"程陌點頭："聽起來不錯。
場地和宣傳我來負責，賽制和文學部分交給你。"散會后，
陳宇攔住安小暖："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別影響球隊正常訓練。"安小暖正想反駁，
程陌插了進來："陳宇，去幫我整理一下器材。"等陳宇不情愿地離開后，
程陌對安小暖說："別介意，他對新人總是這樣。""他好像特別不喜歡我。
"安小暖收拾著資料。程陌靠在桌邊："因為他本來想當下任社長，
而我對你的重視讓他有危機感。"他頓了頓，"說真的，你打球風格很特別，
像受過專業訓練又刻意隱藏。"安小暖的手頓了一下："我們什么時候討論活動宣傳方案？
"程陌看出她不想談這個話題，識趣地轉移了："今晚七點，圖書館怎么樣？
我有課到六點半。""好。"安小暖迅速收拾好東西離開，沒有看到程陌若有所思的目光。
晚上七點，安小暖在圖書館四樓角落找到程陌時，他已經攤開了一桌子的資料。
他穿著深藍色毛衣，頭發微微蓬亂，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眼鏡，
看起來和球場上那個張揚的籃球社長判若兩人。"你戴眼鏡？"安小暖忍不住問。程陌抬頭，
推了推眼鏡："平光的，防藍光。整天看電腦眼睛累。"他示意安小暖坐下，
"我做了個宣傳計劃，你看看。"安小暖瀏覽著程陌的方案，驚訝于他的條理性。
他不僅設計了海報、傳單和社交媒體推廣計劃，還列出了潛在贊助商名單和預算表。
"沒想到你這么...系統。"安小暖實話實說。程陌笑了："怎么，
體育生就不能有條理了？"安小暖有些慚愧："我不是那個意思。""開個玩笑。
"程陌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我查了往年類似活動的數據，如果我們提前兩周宣傳，
預計參與人數能達到250人左右。"安小暖湊過去看他的數據分析表，
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她注意到程陌的電腦桌面異常整潔，文件夾分類細致，
完全不像一般男生的雜亂無章。兩人埋頭工作了三小時，完成了活動框架。
圖書館的燈光漸漸暗下來，只剩下他們這一桌還亮著。"最后一件事，參賽隊伍命名規則。
"安小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我建議要求所有隊伍以文學作品或人物命名，
并在報名時提交簡短說明。"程陌思考了一下："可以，但不要太復雜。不如這樣，
我們提供20個經典選項，也允許自由發揮，但要審核。""好主意。"安小暖記錄著，
突然打了個哈欠。程陌看了看表："快十一點了，今天就到這吧。你住哪個宿舍？
我送你回去。""不用，我自己能回去。"安小暖合上筆記本，
卻因為困倦差點把它碰到地上。程陌穩穩接住筆記本："作為社長，
我有責任確保戰術顧問的安全。"他的語氣不容拒絕。初春的夜晚還有些涼意。
安小暖裹緊外套，和程陌并肩走在校園小路上。路燈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時而重疊，
時而分開。"你為什么答應做戰術顧問？"程陌突然問，"明明一開始那么抗拒。
"安小暖踢了一顆小石子："為了活動成功啊。而且..."她猶豫了一下，
"籃球其實挺有意思的。"程陌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笑了笑："到了，女生宿舍。
明天下午三點，會議室，我們和宣傳部的同學碰頭。""嗯，晚安。"安小暖轉身要走。
"安小暖。"程陌叫住她，"明天記得帶那本《籃球戰術基礎》，我想借來看看。
"安小暖驚訝地回頭："你怎么知道我——""你包里露出來的書角。"程陌指了指，
"封面很顯眼。晚安，戰術顧問。"接下來的兩周，
安小暖和程陌幾乎每天都在一起籌備活動。他們在食堂討論賽制，在圖書館設計宣傳材料，
在籃球館測試游戲環節。安小暖逐漸習慣了程陌的存在，甚至開始期待每天的碰面。
宣傳海報貼出的第一天，報名表就收到了五十多份。到了截止日，
報名隊伍達到了驚人的六十八支，遠超兩百人的參與目標。"我們得增加比賽天數了。
"程陌翻看著報名表，"這么多人，一天比不完。"安小暖咬著筆帽："可以分初賽和決賽，
初賽分散在不同場地同時進行，決賽再集中到主球場。""聰明。"程陌打了個響指，
"就這么辦。對了，你負責聯系裁判和志愿者，我來安排場地和器材。"活動前三天，
兩人在圖書館熬到凌晨，核對最后的細節。安小暖不知不覺趴在桌上睡著了。朦朧中，
她感覺有人輕輕給她披上了外套。她微微睜開眼，
看見程陌專注的側臉在臺燈下顯得格外柔和，他正認真地檢查著流程表，時不時做筆記。
安小暖再次醒來時，天已微亮。她身上披著程陌的外套，而他則靠在椅背上淺眠，
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細小的陰影。
桌上整齊地放著已經整理好的活動手冊和一張便簽：「所有流程都檢查過了，沒問題。
我去準備場地，九點球場見。——程陌」安小暖小心地折好外套，心里泛起一絲暖意。
這個傲慢的籃球社長，原來也有這樣細心的一面。活動當天，籃球場外人頭攢動。
安小暖緊張地檢查著簽到表，手微微發抖。程陌走過來，遞給她一杯熱奶茶："別緊張，
會成功的。""萬一出岔子怎么辦？這么多人..."安小暖的聲音有些顫抖。
程陌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有我在呢。再說了，"他模仿她的語氣，
"'我可是贏過籃球社長的人'，怕什么？"安小暖笑了，緊張感緩解了不少。她沒注意到，
程陌的手指在她手腕的疤痕上停留了一秒，眼神若有所思。開幕式上，
安小暖作為主辦方代表發言。站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面對三百多名觀眾，
她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我們...這個活動..."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手緊緊攥著講稿。就在這時，程陌走上臺，
自然地站到她身邊："感謝大家來參加第一屆'校園文學杯'3v3籃球賽！
我是籃球社社長程陌，旁邊這位是文學社的安小暖，我們的總策劃。
"他接過安小暖手中的話筒，
不著痕跡地輕輕捏了捏她的手："這次活動融合了籃球競技和文學趣味，
相信無論你是體育愛好者還是文藝青年，
都能找到屬于自己的樂趣..."安小暖看著程陌流暢地介紹活動，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當他把話筒遞回給她時，她找回了狀態，補充了文學環節的細節。開幕式結束后，
比賽正式開始。安小暖和程陌在場館間穿梭，協調各個環節。盡管準備充分，
還是出現了一些小狀況：一個場地的記分牌壞了，一支隊伍的隊名涉嫌違規，
中場問答環節的獎品少了一份...每次出現問題，程陌總能迅速找到解決方案。
安小暖則用她的細致和溝通能力化解了許多潛在沖突。到了下午，
兩人已經形成了默契的配合模式，往往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明白對方的意思。小組賽決賽時，
場上是對陣雙方是"呼嘯山莊隊"和"老人與海隊"。中場休息，安小暖主持文學問答環節，
現場氣氛熱烈。"最后一題，"她念出題目，"'勝利的喜悅不在于獎杯本身，
而在于那些與你分享這一刻的人。'這句話出自哪部體育題材小說？
"一個戴眼鏡的女生搶答："《籃筐下的哲學家》！""正確！"安小暖宣布，
"恭喜'老人與海隊'獲得加五分！"比賽結束，"老人與海隊"以微弱優勢獲勝。
頒獎典禮上，程陌邀請安小暖一起為冠軍頒獎。當兩人共同舉起那座特制的獎杯時，
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和口哨聲。"活動很成功。"程陌在安小暖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廓，"我們的合作還不錯嘛，書呆子小姐。
"安小暖的耳朵瞬間紅了："彼此彼此，傲慢社長。"慶功宴上，
文學社和籃球社的成員們擠在一家小餐館里，氣氛熱烈。
蘇琳舉杯："感謝籃球社的鼎力相助，這次活動參與人數達到328人，
創下文學社近年記錄！"程陌也站起來："也感謝文學社的創意，
讓我們籃球社的活動有了新意。希望以后繼續合作！"大家碰杯時，
安小暖發現程陌的目光越過人群，朝她眨了眨眼。她低頭抿了一口飲料，
掩飾嘴角不自覺揚起的微笑。宴會結束后，程陌遞給安小暖一個小盒子："給你的，
戰術顧問。"安小暖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個精致的書簽，頂端掛著一個小小的籃球掛飾。
"這是...""限量版的，和那個被我弄臟的雜志一套。"程陌撓了撓頭，
"算是感謝你這段時間的付出。"安小暖小心地拿起書簽，心頭涌起一股暖流："謝謝，
我很喜歡。"回宿舍的路上，李夢瑤用手肘捅了捅安小暖："哎，程陌送你禮物了？
你們倆最近走得很近啊。""只是工作關系。"安小暖把書簽放進錢包，"活動結束了，
應該就不會有太多交集了。"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想法讓她心里空落落的。她拿出手機，
看著通訊錄里"傲慢的籃球社長"的備注，猶豫了一下，改成了"程陌"。
第四章 默契搭檔清晨六點，安小暖已經睜開了眼睛。
今天是"校園文學杯"3v3籃球賽的決賽日，她幾乎整夜沒睡，
腦海中反復預演著每一個環節。窗外，初春的陽光剛剛爬上樹梢，
在宿舍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起這么早？"李夢瑤從上鋪探出頭，
聲音里帶著濃濃的睡意。"再檢查一遍流程。"安小暖坐在書桌前，
面前攤開著五顏六色的便利貼和表格，"萬一出什么差錯，整個活動就砸了。
"李夢瑤打了個哈欠："放輕松，你和程陌準備得夠充分了。話說回來，"她突然來了精神，
趴在床沿上，"你們倆最近是不是走得太近了點？
"安小暖手中的筆頓了一下："只是工作關系。""得了吧，"李夢瑤翻了個白眼，
"上周三晚上你倆在圖書館待到幾點？我等到門禁前都沒見你回來。
""我們在核對參賽名單！"安小暖感覺耳根發燙，"那天不是告訴你了嗎？
""然后第二天早上，有人看見程陌送你回宿舍。"李夢瑤不依不饒，
"昨晚慶功宴他還送你禮物了吧？
"安小暖下意識摸了摸錢包里的書簽："那是...禮貌性的感謝禮物。
"李夢瑤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重新躺回去："安小暖同學，你知不知道你一說謊，
左眼就會眨得比右眼快？"安小暖立刻用雙手捂住眼睛："我沒有！
"李夢瑤大笑起來："看吧，不打自招！"安小暖抓起一個抱枕扔向上鋪，
卻被李夢瑤靈巧地躲開了。她決定不再理會室友的調侃，專心檢查今天的流程表。上午八點，
籃球場外已經聚集了不少參賽選手和觀眾。安小暖抱著一摞資料匆匆走向簽到處，
心跳快得像剛跑完一千米。她昨晚明明確認過所有細節，
今早卻又冒出一堆擔憂：萬一參賽隊伍沒來齊怎么辦？問答環節的題目會不會太難？
頒獎嘉賓會不會遲到？"嘿，戰術顧問！"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安小暖轉身，
看見程陌小跑著追上來。他穿著籃球社的紅色外套，頭發有些凌亂，手里拿著兩杯咖啡。
"給你。"他遞過一杯，"加奶不加糖，對吧？"安小暖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每次圖書館熬夜你都喝這個。"程陌自然地接過她懷里的資料，"別緊張，
一切都會順利的。"咖啡的溫熱透過紙杯傳到掌心，安小暖突然意識到，
程陌已經記住了她的咖啡偏好。這個認知讓她心頭泛起一絲異樣的溫暖。
"參賽隊伍來了多少？"她啜了一口咖啡，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
"六十八支隊伍全部到場，觀眾估計超過三百人。"程陌的眼睛亮晶晶的，
"文學社這下不用擔心被降級了。"簽到處已經排起了長隊。安小暖和程陌迅速投入工作，
核對名單、分發號碼牌、解答疑問。九點半，開幕式即將開始，
安小暖卻突然發現一個嚴重問題。"獎杯！"她抓住程陌的手臂，
"冠軍獎杯忘在文學社辦公室了！"程陌皺了皺眉："還有二十分鐘開始，來得及去拿嗎？
"安小暖看了看表："我跑過去至少要十五分鐘...""用這個。
"程陌從背包里拿出一個精致的獎杯，"我昨天多準備了一個，以防萬一。
"安小暖接過獎杯，上面刻著"第一屆校園文學杯3v3籃球賽冠軍"的字樣，
比她訂做的那個還要精美。"你什么時候...""昨天看你太緊張，就沒說。
"程陌撓了撓頭，"原本打算當備用，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安小暖突然有種想擁抱他的沖動，但及時克制住了："謝謝你，真的。"開幕式上，
安小暖作為主辦方代表需要致辭。站在臨時搭建的舞臺上，面對黑壓壓的人群，
她的雙腿開始發抖。演講稿上的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喉嚨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我們...這個活動..."她的聲音細如蚊吶，臺下觀眾開始交頭接耳。就在這時，
程陌走上臺，自然地站到她身邊："感謝大家來參加今天的比賽！"他接過話筒，
聲音洪亮有力，"我是籃球社社長程陌，旁邊這位是文學社的安小暖，
我們的總策劃..."安小暖看著程陌流暢地介紹活動，懸著的心慢慢放下。
當他把話筒遞回給她時，輕輕捏了捏她的手，低聲道："深呼吸，看著我就好。
"安小暖照做了。她盯著程陌琥珀色的眼睛，
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比賽中場我們會進行文學知識問答，
答對可以為隊伍加分...最后，祝各位比賽愉快！"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程陌沖她眨了眨眼："看，沒那么可怕吧？"比賽正式開始后，安小暖和程陌在場館間穿梭，
協調各個環節。"東區3號場有爭執，"程陌接完電話對安小暖說，
"'呼嘯山莊隊'投訴對手犯規沒吹。"安小暖點點頭："我去處理。
南區那邊獎品分發有問題，你能去看看嗎？""沒問題。"程陌剛要離開，又轉身補充，
"別讓'呼嘯山莊'那個大個子嚇到你，他嗓門大但人其實挺講理的。
"安小暖笑了："我可是贏過籃球社長的人，怕什么？"處理完糾紛回到主場地，
安小暖看見程陌被一群女生圍著簽名。他耐心地回答著各種問題，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
不知為何，這個場景讓安小暖心里泛起一絲酸澀。她轉身想去檢查決賽準備情況，
卻聽見程陌叫她的名字。"安小暖！這邊！"他招手示意她過去，"這幾位是校報的記者，
想采訪一下活動創意。"采訪結束后。你知道嗎，"他靠在墻上，仰頭看著星空，
"我原本以為這只是一次普通的社團合作，但你...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可能性。
"安小暖的心跳突然加速："什么意思？"程陌轉過頭，
琥珀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格外明亮："你打破了我對'文學少女'的所有刻板印象。你懂籃球，
能在壓力下保持冷靜，遇到問題不退縮..."他笑了笑，"而且還挺固執。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安小暖也笑了。"當然是夸你。"程陌站直身體，"對了，
下周我們隊有場訓練賽，來看嗎？作為前戰術顧問。"安小暖本想拒絕，
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幾點？""下午四點。"程陌的眼睛亮了起來，
"我可以給你留個最佳觀賽位置。"回宿舍的路上，李夢瑤用手肘捅了捅安小暖："哎，
你在傻笑什么？""沒什么。"安小暖故作輕松。“傻樣。”李夢瑤安小暖沒有回答，
但心里泛起一陣漣漪。她拿出手機，看著通訊錄里"程陌"的名字，猶豫了一下，
點開了他的朋友圈。最新一條是半小時前發的：活動圓滿成功，感謝所有人的付出，
特別感謝某位特別的戰術顧問。配圖是兩人共同舉起獎杯的瞬間。
安小暖悄悄保存了這張照片。回到宿舍，她小心翼翼地把書簽拿出來看。李夢瑤已經睡了，
房間里只有臺燈柔和的光。安小暖翻開一本書，將書簽夾在其中，然后又拿出來，反復幾次，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手機震動了一下。是程陌發來的消息：「下周訓練賽別忘了，
四點體育館。作為交換，我可以請你吃食堂新出的芒果布丁，聽說很不錯。」
安小暖盯著屏幕看了好幾秒，才回復：「布丁要雙份。還有，我不是因為甜食才去的。」
程陌的回復幾乎立刻就到了：「知道，是因為我的魅力。」安小暖把手機扔到一邊，
把臉埋進枕頭里，卻無法抑制上揚的嘴角。她告訴自己，這只是普通的友誼，
但心里有個小小的聲音在問：你真的只是把他當朋友嗎？窗外，一輪新月悄悄爬上樹梢，
灑下柔和的銀光。安小暖躺在床上，回想著這一個月來的點點滴滴：籃球場上的較量，
圖書館里的熬夜，活動籌備中的爭執與和解...每一個有程陌在場的畫面，
都莫名地鮮活起來。她翻身打開手機相冊，找到今天偷拍的幾張程陌的照片。
有一張是他專注地調整記分牌，
側臉線條在陽光下格外分明；另一張是他蹲下來給小朋友講解籃球規則，
表情溫柔得不像平時那個張揚的籃球社長。安小暖的手指輕輕撫過屏幕，然后猛地鎖屏，
把手機塞到枕頭底下。她閉上眼睛，卻依然能看到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著她。
第五章 轉折點周四下午三點五十分，安小暖站在體育館側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她已經比約定時間提前了十分鐘，但從半開的門縫里，她已經聽到了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
深呼吸一次，安小暖推開了門。空曠的體育館里，只有一個身影在練習投籃。
程陌背對著門口，黑色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貼在他寬闊的背肌上。他起跳，出手，
籃球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空心入網。"漂亮。"安小暖不自覺地輕聲贊嘆。程陌猛地轉身，
看到是她，臉上立刻綻放出笑容："你來早了。"他小跑著過來，胸膛還在劇烈起伏，
額前的碎發濕漉漉地貼在皮膚上。"我...想找個好位置。"安小暖遞給他一瓶水，
"你練了很久？"程陌接過水，大口灌下，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從中午開始。
下周有場重要比賽。"他用毛巾擦了擦臉，"來，我給你留了最好的觀賽位置。
"他領著安小暖走到觀眾席第一排正中央的位置，那里放著一個坐墊和一袋零食。
"怕你無聊準備的。"程陌指了指零食袋，"有你喜歡的海鹽味薯片和蜜桃烏龍茶。
"安小暖眨了眨眼："你怎么知道我喜歡這些？""上次社團聚餐你拿的就是這個口味。
"程陌蹲下來，與她平視，"對了，待會兒看到什么戰術問題，隨時告訴我。"他眨了眨眼，
"畢竟你是我們的戰術顧問。"安小暖剛要反駁這個頭銜已經過期，
程陌已經跑回場上繼續熱身了。她打開零食袋，發現里面還有一本嶄新的筆記本和一支筆，
顯然是給她記錄觀察用的。這個小細節讓安小暖心頭一暖。她翻開筆記本，
扉頁上寫著一行字："給最懂籃球的文學少女——程陌"。字跡有些潦草，卻透著真誠。
四點整，籃球社的隊員們陸續到場。看到安小暖坐在專屬座位上，
幾個隊員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但沒人說什么。陳宇推了推眼鏡，冷淡地朝她點了點頭。
訓練賽開始前，程陌向大家介紹："今天和理工大學的友誼賽是下周三正式比賽的熱身，
大家認真打。安小暖是我們的特邀觀察員，有任何建議隨時提出。"比賽開始后，
安小暖完全沉浸其中。她發現程陌在場上的樣子和平常判若兩人——眼神銳利，動作果斷，
指揮隊友時聲音洪亮有力。在他的帶領下，籃球社很快取得了領先。但第二節風云突變。
理工隊調整戰術，改用聯防限制程陌的突破，同時派兩人包夾他。
籃球社的進攻頓時陷入停滯，比分被迅速追平。"暫停！"程陌叫了暫停，隊員們圍成一圈。
安小暖能看出他們的沮喪。猶豫了一下，安小暖走到場邊："程陌，能說句話嗎？
"程陌立刻走過來，汗水順著他的下頜線滑落："有什么發現？""他們用的是2-3聯防，
專門針對你的突破。"安小暖快速說道，"但左側45度角有個空檔。
如果你和控衛做個假擋拆，把防守人帶出來，分球給底角的射手，應該能破解。
"程陌眼睛一亮："你怎么看出來的？""高中打過一點球。"安小暖含糊其辭，
"不過你們的射手得提高命中率。"程陌拍了拍她的肩膀："謝了，戰術顧問。
"他轉向隊員們，"調整一下，我們這樣打..."比賽重新開始，
程陌按照安小暖的建議改變了戰術。幾次成功的配合后，理工隊不得不放棄聯防。最終，
籃球社以五分優勢獲勝。賽后，隊員們圍著安小暖七嘴八舌："安學姐，你太神了！
""那個戰術分析簡直專業！""要不要考慮正式加入我們當顧問？"程陌站在外圍，
笑著看安小暖被隊員們簇擁著，臉上是掩不住的驕傲。等人群散去，
他才走過來："今天多虧了你。""我只是提了個小建議，執行的是你們。
"安小暖遞給他毛巾，"你打球...很好看。"話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程陌卻笑得格外燦爛："是嗎？那以后多來看我打球？"他接過毛巾，
手指不經意地擦過她的指尖，留下一絲微妙的觸感。"看...看情況吧。
"安小暖低頭收拾筆記本，掩飾突然發燙的臉頰。"周六有空嗎？"程陌突然問，
"球隊去郊外燒烤，一起來吧？"安小暖本想拒絕，但抬頭對上程陌期待的眼神，
話到嘴邊變成了："好。"回宿舍的路上，安小暖的手機震動不停。
程陌把她拉進了籃球社的群聊，群里正在熱烈討論今天的比賽和她的"神奇戰術"。
一條私聊消息緊接著跳出來：「隊員們都很喜歡你。尤其是李明，一直問我你有沒有男朋友。
」安小暖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怎么回答的？」「我說我不知道。」
程陌的回復后面跟著一個笑臉表情，「不過現在我也很想知道答案。」
安小暖盯著這條消息看了足足十秒，才回復：「專心準備你的比賽吧，社長大人。」
周六的燒烤活動異常熱鬧。安小暖原本擔心自己會格格不入，但籃球社的成員們都很友好，
連一向冷淡的陳宇也主動幫她烤了幾串蔬菜。程陌全程格外照顧她，記得她不吃辣，
喜歡烤得稍微焦一點的肉，還特意帶了她喜歡的蜜桃烏龍茶。這些小細節被隊員們看在眼里，
不時起哄，程陌也不反駁，只是笑著轉移話題。回程的大巴上，
安小暖因為疲憊不知不覺睡著了。朦朧中，她感覺頭靠上了一個堅實的肩膀，
鼻尖縈繞著淡淡的薄荷香氣。她太困了，沒有睜眼，只是在這個溫暖的位置蹭了蹭，
又沉沉睡去。醒來時，車已經到學校了。安小暖發現自己確實靠在程陌肩上，
而他正低頭看著她，眼神溫柔。"睡得還好嗎？"他輕聲問。安小暖慌忙坐直，
抹了抹嘴角確認沒有流口水："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沒關系。
"程陌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肩膀，"你睡覺的樣子挺可愛的，像只小貓。
"安小暖不知該如何回應，只好假裝整理背包。下車時，
程陌自然地接過她的包："送你回宿舍。"月光下的校園小徑安靜而美麗。兩人并肩走著，
偶爾手臂相碰，又迅速分開。"下周比賽，你會來嗎？"程陌突然問。"嗯。"安小暖點頭，
"我答應了李明要去看他投三分。"程陌皺眉："李明三分球命中率才30%。
""所以我跟他說，如果他能進三個三分球，我就給他寫篇專訪投給校報。
"程陌大笑："你這是激勵他還是給我壓力？"安小暖也笑了："看你怎么理解了。
"到了宿舍樓下，程陌把包還給她："對了，你最近在寫的那篇專欄怎么樣了？""卡住了。
"安小暖嘆氣，"編輯想要一篇關于'校園生活中的轉折點'的文章，
但我找不到好的切入點。"程陌思考了一下："周末有空嗎？也許換個環境會有靈感。
周日下午籃球館就我一個人，你可以來那里寫。""不會打擾你訓練嗎？""不會。
"程陌微笑，"說不定你的'書呆子氣場'能平衡一下我的'體育生能量'。
"安小暖假裝生氣地捶了他一下，卻在心里默默記下了這個約定。周日午后，
安小暖帶著筆記本電腦來到籃球館。程陌已經在練習投籃了，看到她來，立刻停下訓練。
"靈感角已經準備好了。"他指著場邊的一張桌子，
上面擺著幾本書、一杯咖啡和一個小盆栽。
短篇小說集》、《體育散文選》、《寫作這門手藝》...全是與她的專欄主題相關的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