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璇仙府的驚夢林悅蜷縮在出租屋的布藝沙發里，遙控器在指縫間無意識地滑動。
電視屏幕藍光閃爍，古裝仙俠劇《三生三世青冥劫》里的男女主正在三生石前盟誓，
漫天流螢在他們周身環繞，可她卻哈欠連天。這已經是她連續追劇的第七個深夜，
咖啡杯底沉淀著厚厚的褐色痕跡，電腦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凌晨三點十七分。
空氣中彌漫著速食面和咖啡混合的味道，書架上堆著半人高的影視光碟，
其中《三生三世青冥劫》的藍光盒被摩挲得邊角發白。眼皮沉重如墜鉛塊，
林悅的頭一點一點往下沉，手機"啪嗒"掉在鋪著星際圖案的地毯上也沒能將她驚醒。
黑暗如潮水漫過意識的瞬間，她聽見布料摩擦的簌簌聲，緊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帶著山風特有的清冽氣息鉆入鼻腔。"快看！那是天璇派新入門的小師妹！
"林悅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正站在云霧繚繞的白玉石階上。石階蜿蜒向上，
兩側是終年不化的積雪，遠處的山峰被云海吞噬，只露出黛青色的山尖。
面前是飛檐斗拱的巍峨大殿，
朱漆匾額上"天璇仙府"四個鎏金大字在初升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匾額邊緣懸掛的風鈴發出清脆的叮當聲。她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淡青色的紗質道袍，
繡著銀絲云紋的袖口隨著山風輕輕飄動，手腕上還系著一枚刻著"悅"字的木質令牌，
觸手生溫。"林師妹？"清脆的女聲在耳邊響起，林悅轉頭看見一位手持青玉簪的少女，
月白色道袍上繡著挺拔的翠竹，眉眼彎彎，唇邊梨渦淺現，"掌門正在宣布下山歷練的事宜，
我們快過去。"少女手腕上的白玉鐲碰撞出悅耳的聲響，發間還沾著幾片未化的雪花。
大殿內，檀香裊裊，光線透過雕花窗欞灑在光潔的青石板上。
白發蒼蒼的掌門正用拂塵輕點玉案，案上攤開的絹帛繪著復雜的星圖："魔尊勢力日漸猖獗，
各派均有弟子失蹤。此次歷練，不僅是為了提升修為，
更是為了探查魔尊老巢所在......"掌門的聲音帶著內力，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
林悅的心臟猛地一縮，這劇情她再熟悉不過——原著里，天璇派弟子在下山途中遭遇埋伏，
半數折損在青冥峽，其中就包括眼前這位笑眼彎彎的師姐。"青冥峽地勢險峻，易守難攻，
若遭遇埋伏......"林悅脫口而出的話語讓全場陷入寂靜，數十道目光齊刷刷投向她。
掌門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雪白的胡須隨呼吸輕輕顫動："小友何出此言？
"林悅咽了咽口水，指尖緊張地絞著道袍下擺，硬著頭皮編道："弟子昨夜夜觀天象，
見西方天狼星黯淡，輔星明滅不定，恐有血光之災......"她邊說邊偷瞄掌門臉色，
只見對方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話音未落，大殿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石板地面被踩得咚咚作響。一名弟子渾身浴血沖進來，胸前的道袍被利器劃開三道血口，
發髻散亂，臉上濺滿泥血："報告掌門！三師兄他們在青冥峽遇襲！傀儡大軍數量遠超預期，
七師兄......七師兄他......"弟子哽咽著說不下去，身體搖搖欲墜。
林悅被編入救援隊伍時，掌心還在不斷冒汗。她接過師兄遞來的長劍，劍身冰涼，
刻著繁復的符文。隊伍行進在崎嶇的山路上，積雪沒過腳踝，寒風如刀割般刮過臉頰。
她記得劇情里，青冥峽的埋伏是魔尊設下的誘餌，真正的殺招是隱藏在峽谷深處的噬魂陣，
能將人的魂魄碾碎成齏粉。隊伍剛踏入青冥峽，一股濃烈的腐臭味便撲面而來，
混雜著鐵銹般的血腥氣。林悅猛地停步，捂住口鼻："大家小心！這血腥味不對！
正常打斗不會有如此重的尸腐味！"她拽住身旁師姐的衣袖，
那師姐正是之前在臺階上遇見的笑眼少女，此刻臉色蒼白，嘴唇抿成一條直線。
"我們兵分兩路，一路從左側懸崖繞后，利用繩索速降；一路正面佯攻，吸引傀儡注意！
"林悅快速分工，手指指向遠處陡峭的崖壁，那里生長著盤根錯節的古藤。眾人面面相覷，
一名年長的師兄皺眉道："左側崖壁從未有人走過，
萬一......"林悅打斷他："沒時間猶豫了！再拖延下去，被困的師兄們就撐不住了！
"她率先拔出匕首砍斷雜藤，將繩索一端系在粗壯的古松上，"我先下去探路！
"說罷便抓著繩索向崖底滑去，粗糙的麻繩磨得掌心生疼，寒風裹挾著碎石撲面而來。
崖底是一片陰暗的石林，傀儡的殘骸散落遍地，斷肢處還在滲出黑色粘液。林悅屏住呼吸，
按照記憶中的方位尋找陣法中樞。突然，地面震動，數十具傀儡從石縫中爬出，
空洞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光芒。她揮劍斬向最近的傀儡，劍身卻被粘液腐蝕得"滋滋"作響。
"這邊！"笑眼師姐帶著繞后的弟子趕到，她拋出符咒點燃粘液，綠色的火焰瞬間吞噬傀儡。
林悅看準時機，沖向石林中央的黑色石柱——那正是噬魂陣的樞紐。
她避開石柱周圍的尖刺陷阱，將長劍刺入柱身上的符文縫隙，用力一擰。"咔嚓"一聲，
石柱裂開，紫色的瘴氣瞬間消散，遠處傳來傀儡坍塌的轟鳴。
當林悅帶著眾人與正面隊伍匯合時，只見峽谷出口處，幸存的弟子們正攙扶著傷員撤退，
陽光穿透薄霧，在他們身上鍍上金邊。"小友當真神算！"掌門贊許的目光讓林悅松了口氣，
卻在這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檢測到時空波動，仙俠世界任務完成。
獎勵：基礎御劍術。下一站：1943年上海。"第二章 暗巷諜影天旋地轉間，
林悅感覺自己像是被卷入了洗衣機的滾筒，五臟六腑都錯了位。再次睜眼時，
她正坐在一輛黑色轎車的后座，車身在顛簸的路面上行駛，
窗外掠過泛黃的梧桐葉和西式建筑。她身著剪裁合體的墨色旗袍，
領口和袖口繡著細密的銀線，耳垂上的珍珠隨著車身顛簸輕輕搖晃，
手袋里裝著一面雕花木鏡和一支口紅。前排司機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
聲音沙啞："林小姐，陳站長已經在'云頂閣'等您了。
"轎車停在一棟裝飾藝術風格的大樓前，門口站著兩名持槍守衛，西裝革履，神情警惕。
林悅深吸一口氣，推開沉重的旋轉門，踏入鋪著意大利大理石的大堂，
水晶吊燈將整個空間照得亮如白晝，空氣中彌漫著雪茄和香水的混合氣味。
這是她最愛的諜戰劇《暗巷》的世界。原著里，女主作為潛伏在軍統的地下黨，
即將在今晚的舞會上竊取一份關于"毒蛇計劃"的絕密情報。林悅記得更清楚的是，
這份情報被藏在軍統上海站站長陳默群辦公室的機關盒里，而機關盒的密碼，
就藏在書房那幅《千里江山圖》的題跋里，用甲骨文刻著"一三五七九"的數字。舞會上，
衣香鬢影，留聲機播放著悠揚的爵士樂。林悅端著香檳杯，混在人群中，
目光警惕地掃過每一張面孔。她看見陳默群站在二樓露臺，正與一名外國商人低語，
手指間的雪茄忽明忽暗。當陳默群獨自走向二樓書房時，林悅立刻跟了上去，
高跟鞋踩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書房門虛掩著，透出暖黃色的燈光。
林悅屏住呼吸溜進去，檀香木的書架上擺滿了線裝書，空氣中飄浮著細小的塵埃。
書桌上那個雕刻著纏枝蓮紋的檀木盒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一三五七九......"林悅輕聲念著，指尖在機關盒側面的密碼盤上快速轉動，
黃銅齒輪發出輕微的"咔噠"聲。當最后一個數字歸位時，盒蓋"啪"地彈開，
里面躺著一卷用油布包裹的密電碼，封口處蓋著紅色的火漆印。"什么人！
"身后突然傳來怒吼，一名守衛端著湯姆遜沖鋒槍沖了進來，槍口直指林悅。
她轉身將密電碼塞進旗袍內襯的暗袋，順手抓起桌上的煙灰缸砸向對方，趁守衛捂臉的瞬間，
奪門而出。走廊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林悅提起旗袍下擺狂奔。
記憶中的逃生路線在腦海中浮現——左轉第三個房間是雜物間，
里面有扇通往消防通道的窗戶。她推開雜物間的門，里面堆滿了舊文件箱，
灰塵嗆得她直咳嗽。窗戶插銷銹跡斑斑，她用發簪撬動，終于將其打開。
窗外是狹窄的消防樓梯，鐵制臺階在夜色中泛著冷光。林悅扶著生銹的欄桿向下跑，
高跟鞋踩在臺階上發出"嗒嗒"的回響。跑到三樓時，她聽見上方傳來喊聲："在那邊！
快追！"情急之下，林悅推開一扇虛掩的房門，里面竟是一間臥室，
梳妝臺上放著一張女人的照片。她認出這是陳默群情婦的房間，床邊的衣柜足夠藏身。
林悅躲進衣柜，屏住呼吸，聽著腳步聲從門外經過。不知過了多久，外面終于安靜下來。
林悅小心翼翼地打開衣柜門，月光透過窗簾縫隙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銀色的光帶。
她悄悄溜出房間，順著樓梯一直跑到地下室，那里有個通往后街的排水口。
鉆過狹窄的排水管道，林悅渾身沾滿污泥，終于來到燈火闌珊的后街。
她在約定的報亭前停下，將密電碼交給假裝買煙的接頭人——一個戴著圓框眼鏡的書生。
當接頭人確認情報無誤后，遞給她一枚刻著梅花圖案的硬幣。"諜戰世界任務完成，
獎勵：過目不忘技能。下一站：向陽中學。"機械音在腦海中響起，林悅只覺一陣天旋地轉，
再次睜眼時，鼻尖縈繞著粉筆灰和青春期汗水的混合氣味。
第三章 十七歲的逆襲這次穿越帶來的眩暈感比以往更強烈，林悅扶著墻干嘔了幾下，
抬頭看見藍白相間的校服和操場上飛揚的塵土。塑膠跑道在陽光下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不遠處的籃球場上，男生們正在激烈地對抗，汗水順著他們的下頜滴落。
她低頭看自己的裝扮，白色帆布鞋、深藍色百褶裙，
包上還掛著個洗得發白的小熊掛件——她成了校園青春劇《十七歲的雨季》里的配角林月月，
一個典型的校園小太妹，以欺負女主角夏小雨為樂，最終在高考前夕因參與斗毆被學校開除。
林悅捏緊了書包帶，帆布邊緣的磨損處硌得掌心生疼。她記得接下來的劇情：課間操時，
夏小雨會因為低血糖暈倒，而她會帶著跟班趁機搶走夏小雨的筆記本，嘲笑她的字跡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