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隱婚能瞞過所有人。畢竟顧硯沉是云氏總裁，我只是行政部試用期小職員，
他總說‘等你轉正了，我再光明正大寵你’。直到那天林曼把改過的考勤表塞進我抽屜，
全公司堵在茶水間看我笑話：‘窮酸丫頭想靠偷考勤多賺錢？
’我攥著監控室鑰匙手抖——調不出證據，我就得卷鋪蓋滾蛋。
結果保潔陳姨塞給我個U盤：‘小蘇啊，昨天我打掃時，看見林主管往你抽屜塞東西了。
’監控里林曼的臉被拍得清清楚楚，我還沒反應過來，
顧硯沉已經踩著十厘米高定皮鞋沖進人事部：‘開除？我太太的考勤，云氏系統自動記的。
’后來客戶灌酒逼我簽單，我捏著手機想報警，包廂門‘哐’一聲被踹開。
顧硯沉把我護在身后，冷笑：‘我的人，也配碰？
’現在全公司都知道——云太太的轉正通知，根本用不著她自己拼。
畢竟她老公早就在暗里給她開了掛：考勤機認她指紋，會議室總留位置，
連保潔阿姨都幫她藏證據。而我藏在他西裝口袋的結婚證，終于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第1章我踩著細高跟沖進電梯時，腕表剛跳到七點二十八分。行政部試用期卡得嚴，
遲到三次直接卷鋪蓋走人。打卡機在茶水間拐角。我扒拉著被風吹亂的劉海，
指尖剛貼上感應區——"滴——"屏幕亮得刺眼，顯示時間：07:15:32。
我倒退半步，鞋跟磕在瓷磚縫里。明明是第一次按指紋，系統怎么會提前識別？"小蘇啊。
"陳姨拎著拖把從洗手間出來，袖口沾著消毒水味兒："咱們這機器可認主。
"我喉嚨發緊："陳姨，您說...認主？"她笑出滿臉褶子，
拖把往地上一杵："就像顧總辦公室那盆蘭花，誰碰都蔫，就他能養得精神。"話音未落，
走廊傳來高跟鞋聲，陳姨立刻低頭擦地，只留我對著打卡機發怔。午休時，
前臺小周的聲音像根針，扎破了行政部的安靜。"你們沒發現？
蘇棠每天打卡都比別人早十分鐘。"她咬著吸管，眼睛往我工位瞟，
"昨天我幫林主管送文件，看見她在查考勤記錄，臉色可難看了。"我捏著飯勺的手一緊。
塑料餐盒里的糖醋排骨突然沒了滋味——奶奶說過，平白無故的好，都是債。下午三點，
林曼的高跟鞋"噠噠"敲到我工位前。"蘇棠。"她指甲蓋涂著腥紅甲油，
"跟我去趟會議室。"行政部二十多雙眼睛刷地看過來。我跟著她進會議室，門剛關上，
她就把一沓紙拍在桌上。"解釋。"考勤表最末頁被紅筆圈出，我的名字后面，
遲到次數從"0"改成了"3"。"不是我改的。"我聲音發顫，
"今天早上打卡機...""打卡機？"林曼嗤笑，"云氏用的是德國進口系統，會出錯？
"她突然彎腰拉開我抽屜，拽出個牛皮紙袋，"這是你抽屜里的，
打印時間是今天中午十二點十七分。"我的血"嗡"地沖上頭頂。
那是我上午整理的會議紀要，根本沒動過考勤表！"林主管，我真的沒...""沒什么？
"她拔高聲音，"你當全公司都是瞎子？顧總每天路過行政部都要往你工位看兩眼，
上個月你電腦壞了，技術部總監親自來修——"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陳姨端著保潔車探進頭："兩位主管，我來擦玻璃。"林曼的話戛然而止。她扯了扯嘴角，
把考勤表往我懷里一塞："下班前寫檢討，不然我上報總裁。"我攥著那沓紙回工位，
后頸全是汗。抽屜里的牛皮紙袋還敞著口，
分明是被人動過——可誰會..."叮——"手機震了震。是總裁秘書的消息："蘇棠，
18:00到頂樓會議室匯報工作。"我盯著屏幕，手心里全是汗。顧硯沉是云氏總裁，
也是我隱婚半年的丈夫。除了那本鎖在抽屜最底層的結婚證，
我們連同一張餐桌都沒坐過三次。頂樓會議室的門虛掩著。我推開門，暖黃的燈光里，
顧硯沉坐在長桌盡頭。金絲眼鏡滑下鼻梁，露出眼尾那道淡疤——那是三年前暴雨夜，
他送奶奶去醫院時，被護欄劃的。"蘇棠。"他聲音低啞，"過來。"我捏著衣角走過去。
他突然起身，皮鞋叩在大理石地面上，響得我心跳漏拍。"你今天，又被欺負了吧？
"我抬頭看他。他眼底泛著紅，像是熬了夜。喉結動了動，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以后，
沒人敢動你。"他說完轉身就走，西裝下擺掃過我的手背，帶著體溫。
我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才發現自己攥著考勤表的手指發白——剛才他站得那么近，
我甚至聞到了他身上的雪松香水味，和婚戒內側刻的"蘇棠"兩個字。出會議室時，
陳姨正蹲在走廊盡頭擦地。她見我過來，突然把拖把往地上一摔，彎腰撿的時候，
一張皺巴巴的紙條塞進我掌心。"明天早上八點，監控室，別告訴別人。"她聲音壓得極低，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已經哼著小曲兒推著保潔車走遠了。我捏著紙條往電梯走。
玻璃幕墻外的晚霞把云層染成血紅色，手機在口袋里震動，是奶奶的視頻邀請。"小棠啊，
"她坐在藤椅上，身后是我買的電子血壓計，"今天下班早不？奶奶熬了你最愛喝的蓮藕湯。
"我對著鏡頭笑："快了，奶奶。"電梯門開的瞬間，紙條被我揉成一團塞進袖口。
監控室、林曼、顧硯沉...這些詞在腦子里亂轉。明天八點，會發生什么？
第2章我六點就醒了。床頭鬧鐘的熒光在墻上投下幽藍的光，
我盯著天花板數到第七只假想的蝴蝶，終于掀開被子。奶奶在隔壁屋打呼嚕，
我輕手輕腳套上白襯衫，把U盤藏進胸牌后面的暗袋——那是陳姨塞給我的，
金屬邊緣硌得胸口發疼。監控室在負一層，我按紙條上的時間推開門時，
陳姨正用袖口擦監控器屏幕。她抬頭沖我笑，眼角皺紋堆成朵花：“來啦？”電腦屏幕亮著，
畫面跳轉到昨天傍晚五點四十七分。行政部空無一人，林曼踩著細高跟溜進來，
黑色包臀裙蹭過我的工位。她彎腰拉開我抽屜，把一沓紙塞進去，動作快得像偷腥的貓。
“拷貝好了。”陳姨把小U盤拍在我手心，“當年夫人走前，
拉著我手說‘替我看著這孩子’。你雖沒擺酒，但少爺看你時，眼睛里有光。”她壓低聲音，
“和他看夫人的眼神，一模一樣。”我喉嚨發緊，U盤燙得幾乎握不住。
行政部的玻璃門剛推開，林曼就堵在我工位前。
她涂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戳向我胸牌：“蘇棠，早啊？”嘴角往上挑，
“昨晚總裁單獨叫你去頂樓，聊得挺開心？”我攥緊胸牌，指甲掐進掌心：“林主管，
我有事找你。”“找我？”她笑出聲，“難不成要解釋你抽屜里的考勤表？還是想說你清白？
”她湊近我耳朵，“你這種窮酸樣，總裁多看你一眼都是施舍——”“蘇姐！
”李浩然的大嗓門救了我。他抱著筆記本跑過來，額角沾著碎發：“你上次說考勤機總報錯，
我查了系統日志。”他翻出一頁紙，“林主管的工號，這半個月每天凌晨兩點都在改記錄。
”他撓頭，“我……我本來不想多管，但你總幫我熱飯……”林曼的臉瞬間白了。
總裁秘書的電話來得正好。我把U盤和日志一起塞進文件夾，推開總裁辦公室門時，
顧硯沉正站在窗邊。他聽見動靜轉身，金絲眼鏡后的眼睛沉得像深潭。“說。
”他只說了一個字。我把U盤插進去，監控畫面在他電腦上亮起。林曼塞紙條的動作被放大，
連她耳墜上的碎鉆都閃得刺眼。李浩然的日志攤開在他面前，
紅色標記的“林曼”兩個字格外扎眼。“查清楚了。”我聲音發顫。顧硯沉沒說話，
指尖敲了敲桌面。我以為他要罵人，卻見他站起身，西裝褲縫筆挺得像刀裁。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揉皺的衣領，指腹擦過我發紅的眼尾：“讓她寫辭職報告，
明天不用來了。”我抬頭看他，他眼底的冷意褪了些，像冬末化開的冰：“下次被欺負，
直接找我。”他說，“別自己扛。”下午茶水間炸了鍋。我端著咖啡路過，
聽見林曼的尖嗓子：“靠男人上位算什么本事？真當總裁能護她一輩子？”她摔了馬克杯，
碎片濺到我腳邊，“蘇棠你——”“吵什么。”顧硯沉的聲音像一盆冷水。
他站在茶水間門口，西裝革履，眼神掃過滿地狼藉。林曼的話卡在喉嚨里，圍觀的人鳥獸散。
他沒看我，只彎腰撿起我腳邊的碎片，扔進垃圾桶。“下班早點回家。”他說，
轉身時西裝下擺帶起一陣風，吹得我胸牌晃了晃——里面的U盤還在，和婚戒一起貼著心口。
行政部下班時格外安靜。王莉收拾包時突然湊過來，她平時總躲著我，
現在指尖絞著發尾：“蘇棠……今晚要不要一起坐地鐵？”我盯著她泛紅的耳尖，
窗外的夕陽透過玻璃照進來，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顧硯沉的消息：“奶奶說湯燉好了。”我低頭笑，把王莉的包從她手里接過來：“好啊。
”走廊里的聲控燈隨著腳步聲次第亮起，遠處傳來保潔車的轱轆聲。
第3章林曼卷鋪蓋走的第三天，行政部的空調風里都飄著股子小心試探的味兒。
王莉的馬克杯“當啷”一聲磕在我桌上時，我正對著考勤表核對指紋記錄。
她指甲上的碎鉆閃得我瞇眼——那是上周還追著林曼說“主管涂的顏色真襯你”的同款。
“蘇棠，”她喉結動了動，“能…教我怎么做月度報表嗎？我上周交的那個，
張經理打回來三次。”我手頓在鍵盤上。上周她還把打印錯的文件往我桌上一摔，
說“新人多干點怎么了”。“打開Excel，點數據透視表。”我點開自己的報表，
“你之前把事假和調休算一塊兒了，系統識別不了。”她湊過來看屏幕，
發梢掃過我手背：“我…我之前以為你走后門。現在才知道，你對考勤系統比林曼熟多了。
”我沒接話。調休規則是顧硯沉教的——上個月我幫奶奶辦住院手續誤了打卡，
他半夜翻出集團十年前的考勤制度，用紅筆圈出“直系親屬就醫可補假條”那頁，
說“下次直接找我，別自己熬夜查文件”。午休時王莉拽住我袖子：“去員工餐廳？
我請你喝例湯。”她指腹蹭了蹭我工牌，“上次看總裁幫你撿杯子，我就想，
能被他護著的人，肯定不簡單。”我低頭扒飯，喉嚨發緊。她不知道，顧硯沉彎腰撿碎片時，
婚戒擦過我小腿，涼得像他藏在西裝里的心跳。下午三點，前臺小妹的尖叫穿透整層樓。
我抱著會議資料往會議室跑，余光瞥見電梯門開——顧硯沉的手工皮鞋尖先探出來，
黑西裝裹著肩線，像把出鞘的刀。行政部突然靜得能聽見打印機吐紙的聲音。
他沒往總裁辦公室走，徑直穿過過道，皮鞋跟敲在地面“噠噠”響。我攥著資料的手心沁汗，
直到他停在我工位前。“潤喉糖。”他從西裝內袋摸出個藍白包裝的盒子，推到我桌邊，
“你早上咳了三聲。”我盯著那盒糖。上周二加班到十點，我對著電腦清嗓子，
他站在我身后看報表，說“明天給你帶”。當時他西裝還沾著酒氣，是剛陪客戶應酬完。
“叮——”不知道誰抽了口氣。王莉的馬克杯“啪”掉在地上，她蹲下去撿，
腦袋差點磕到桌角。顧硯沉掃了眼四周，轉身時西裝下擺帶起風，吹得我桌上的文件嘩啦響。
下班時我留著加班整理會議記錄。李浩然抱著投影儀從技術部跑過來，額角沾著汗：“蘇姐，
聽說你要調試設備？我幫你看看。”他插頭插一半突然頓住，“那個…我早上買了兩杯奶茶，
一杯給你。”紙杯還熱乎，杯壁印著“第二杯半價”。
我接過時他耳尖通紅：“其實…我覺得你處理考勤糾紛特別厲害。
上次林曼說老周遲到要扣全勤，你翻出他的打車記錄，
說‘送突發疾病的妻子去醫院算特殊情況’。”我低頭抿奶茶，甜得發膩。
他調試完設備磨蹭著不走，手指絞著工牌繩：“蘇姐，你真的…特別好。
”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音驚得我手一抖。顧硯沉站在門口，西裝搭在臂彎里，領帶松了半寸。
他目光掃過我手里的奶茶，又落在李浩然泛紅的耳尖上。“蘇棠。”他走過來，
伸手要接奶茶。我下意識遞過去，他卻直接塞進了工位旁的小冰箱，“別人送的東西，
別亂喝。”“我…我就是順路。”李浩然聲音發顫，抱著投影儀溜了。
我盯著冰箱上的便簽紙——是顧硯沉的字跡，“蘇棠專屬，勿動”，貼得方方正正。
他轉身要走，我拽住他袖口：“那是奶茶，不是毒藥。”他低頭看我，金絲眼鏡滑下半寸，
眼底像蒙了層霧：“上個月你喝了前臺送的楊枝甘露，過敏起疹子。”我啞了。
那天他在會議室開會，接到我電話時聲音都在抖，沖進來時襯衫第二顆紐扣都崩了。
等我收拾完東西，行政部只剩我一個人。手機在口袋里震個不停，
是王莉發來的消息：“你看見群里的八卦了嗎？”我點開內部論壇，
最新一條帖子標題刺得眼睛疼——《驚！總裁親自送潤喉糖的行政部小職員，到底什么來頭？
》配圖是模糊的照片，能看清顧硯沉彎腰放糖盒的側影，和我桌角那盒藍白包裝。
評論區刷得飛快：“林曼之前說她走后門，合著是真有門？”“你們沒發現嗎？
她考勤從來沒遲到過，上次暴雨天她踩點到，指紋機秒過！”“聽說總裁秘書總往她工位跑，
送文件都輕手輕腳的…”我關了手機。電梯里的鏡子映出我發紅的耳尖，
和工牌里若隱若現的婚戒。出公司時晚風卷著落葉撲過來。顧硯沉的車停在老地方，
車窗搖下條縫，他叼著根沒點的煙，目光落在我工牌上：“明天…戴條絲巾。
”我沒問為什么。第二天早上我剛刷工卡進門，前臺小妹就湊過來，
眼神像看稀有動物：“蘇棠，你知道嗎？昨晚論壇那條帖子，
現在全公司都在傳…”茶水間飄來細碎的議論：“她工位昨天被技術部裝了新插座，
說怕舊的漏電。”“保潔阿姨今早特意去她工位擦了三遍，連綠植葉子都噴了水。
”我捧著咖啡往辦公室走，經過總裁辦公室時，門突然開了。顧硯沉倚在門框上，
指尖敲著手機屏幕，目光掃過我脖子上的絲巾——那是他今早塞給我的，說“擋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