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春風三月，鎮北將軍府內柳絮飛舞。沈清雅捧著剛煎好的安胎藥，
腳步輕快地朝蕭景恒的書房走去。成婚三載，她終于有了身孕，
想著夫君知曉后定會欣喜萬分。"將軍，妾身給您煎了安胎藥。"她輕叩房門。
房內傳來一陣慌亂聲響，隨即蕭景恒沉聲道："清雅？你等等，我在更衣。
"沈清雅心中疑惑，白日里為何要更衣？但她向來溫順，便在門外耐心等候。"如煙，
你快些從后窗出去。"蕭景恒壓低的聲音隱約傳來。如煙？
那不是前月剛納入府中的侍妾柳如煙嗎？她為何會在夫君書房內？沈清雅心跳如擂鼓，
悄悄推開一條門縫。只見蕭景恒正為一個身著薄紗的女子整理衣衫，那女子肌膚白皙如玉，
眉眼如畫，正是柳如煙。"將軍，妾身害怕被夫人撞見。"柳如煙嬌聲細語，
依偎在蕭景恒懷中。"放心，她向來知趣，不會輕易進我書房。"蕭景恒溫聲安慰，
手輕撫著柳如煙的臉頰，"再說，她肚子里有了我的骨肉，正需要靜養，
哪有心思管我們的事。"沈清雅如遭雷擊，手中的藥碗"啪"地摔在地上，熱湯濺了一地。
蕭景恒和柳如煙同時望向門口，見到沈清雅蒼白的臉色。"清雅，
你..."蕭景恒神色慌張。沈清雅深吸一口氣，面上重新掛起溫和笑容："夫君不必解釋，
妾身都明白。"她轉身離開，蕭景恒想要追出來，卻被她制止："將軍忙您的，
妾身回去休息了。"回到房中，沈清雅遣退了所有丫鬟，獨自坐在梳妝臺前。
銅鏡中的女子眉目如畫，可眼中卻已無光彩。三年來，她以為蕭景恒是真心待她的。
他會在她生病時徹夜守候，會在她思念家人時陪她回娘家，
會在她生理期時特意為她熬制紅糖水。可原來，這一切都是假象。她撫摸著尚未顯懷的小腹，
心中五味雜陳。孩子是無辜的，可她該如何面對這個背叛了她的男人？夜色漸深，
蕭景恒敲響了她的房門。"清雅，我們談談吧。"沈清雅起身開門，蕭景恒站在門外，
神色復雜。"你想說什么？"她語氣平靜。"今日的事...我承認，
我確實與如煙有了私情。但這并不影響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是將來要為我蕭家傳宗接代的人。"沈清雅聽著這番話，心如死灰。原來在他眼中，
她只是一個生育工具而已。"所以將軍的意思是，妾身應該容忍您與侍妾的私情，
安心做您的生育機器？"蕭景恒皺眉："清雅，你何必把話說得如此難聽？
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事，我對你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錯？"沈清雅輕笑，
"將軍可真是寬宏大量。"她緩緩關上房門，留蕭景恒在門外。第2章翌日清晨，
沈清雅梳洗完畢后，徑直去了正堂。蕭老夫人正在用早膳，見她到來，面上帶著慈愛笑容。
"清雅來了，快坐下一起用膳。你現在有了身孕，更要好好調養身子。"沈清雅福了福身子，
坐在蕭老夫人下首："母親，兒媳有事要與您商量。""何事？但說無妨。
""兒媳想要和離。"蕭老夫人手中的湯匙"咣當"一聲落在桌上，滿臉震驚："清雅，
你在說什么胡話？好端端的為何要和離？"沈清雅將昨日所見據實相告，
蕭老夫人聽后臉色鐵青。"這個逆子！竟敢如此對待你！"蕭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清雅，
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做主。""母親，兒媳心意已決。與其在這府中受盡委屈，
不如一走了之，也好保全最后的體面。"蕭老夫人見她態度堅決，不禁嘆息："孩子，
你可想清楚了？一旦和離，以后再想找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可就難了。
""兒媳已經想得很清楚。"沈清雅語氣堅定，"請母親成全。"正說話間，
蕭景恒匆匆趕來。他昨夜一宿未眠，眼下青黑，神色憔悴。"清雅，你不能和離！
"他一進門就急聲道。沈清雅冷冷看著他："將軍為何不能？難道你還想繼續折磨妾身不成？
""我沒有折磨你！我只是...只是一時糊涂。從今以后，我發誓再也不碰如煙。
"蕭景恒急切地保證。"蕭景恒，你當我是三歲孩童嗎？"沈清雅站起身來，
"既然將軍舍不得那位柳姑娘，又何必勉強妾身？不如讓她做正妻，豈不是皆大歡喜？
""胡鬧！"蕭老夫人厲聲呵斥蕭景恒，"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清雅這樣的好姑娘，
你竟然不知珍惜！"蕭景恒跪在蕭老夫人面前："母親，我知道錯了。請您勸勸清雅，
不要和離。""我勸她什么？勸她繼續受你的氣？"蕭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
"你要么休了那個妖精，要么就同意和離！"蕭景恒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母親，
如煙她...""她怎么了？難道比你的正妻還重要？"蕭景恒張了張嘴，
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為柳如煙求情的話。沈清雅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心徹底涼了。
連他的母親都比不上那個侍妾，她還指望什么？"既然將軍不愿休妾，那就和離吧。
"她轉向蕭老夫人，"母親，您看？"蕭老夫人看看跪在地上的兒子，再看看決絕的兒媳婦，
最終嘆了口氣："罷了，是我蕭家對不起你。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不阻攔。
"沈清雅福身行禮："多謝母親成全。"第3章消息傳開后，整個京城都炸開了鍋。
鎮北將軍蕭景恒與安國侯府嫡女沈清雅和離的消息，成了茶樓酒肆的熱門話題。沈府內，
沈夫人急得團團轉。"清雅，你怎么如此糊涂？就算他有了外室，你也不能和離啊！
你想想你的名聲，想想沈家的顏面！"沈清雅靜靜地收拾著嫁妝："母親，女兒心意已決。
""心意已決？你知不知道和離的女人再嫁有多難？更何況你還懷著身孕！
"沈夫人急得眼淚都出來了。"母親放心，女兒有分寸。"沈侯爺在一旁沉著臉："清雅，
為父支持你。蕭景恒那小子不知好歹，配不上我沈家的女兒。""老爺！
"沈夫人瞪了丈夫一眼。"夫人，你別說了。"沈侯爺揮手道，"我沈家的女兒，
何須看別人臉色過日子？清雅回來便回來，我們養她一輩子又如何？
"沈清雅感動地看著父親："多謝父親。""都是一家人，說什么謝不謝的。
"沈侯爺溫和地笑笑，"你安心在家養胎，其他事不用操心。"三日后，和離書正式生效。
沈清雅帶著嫁妝和一個孩子的撫養權，重新回到了沈府。蕭景恒曾來沈府求見，
被沈侯爺下令轟了出去。"告訴蕭景恒，我女兒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系了！
"蕭景恒在沈府門外站了一個時辰，最終悻悻離去。柳如煙得知沈清雅和離的消息后，
心中暗喜。她以為自己很快就能成為將軍夫人，卻不想蕭景恒只是將她從侍妾提為妾室，
始終不肯娶她為妻。"將軍，如今正妻之位空著，妾身..."柳如煙試探著說道。
蕭景恒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想做正妻？""妾身不敢有此奢望，只是...""那就閉嘴。
"蕭景恒打斷了她的話，"清雅的位置，誰都替代不了。"柳如煙心中不甘，
但也不敢再多說什么。沈清雅回到娘家后，專心養胎。她每日讀書賞花，日子過得倒也清凈。
只是夜深人靜時，想起那個背叛了她的男人，心中還是會隱隱作痛。春桃是她的貼身丫鬟，
跟著她從蕭府回到沈府。"小姐，您真的不后悔嗎？"春桃一邊為她梳頭一邊問道。
"后悔什么？""和離啊。蕭將軍那樣的人物，多少人想嫁都嫁不上呢。
"沈清雅通過銅鏡看著春桃："春桃，你覺得一個背叛了你的人，還值得你托付終身嗎？
"春桃想了想，搖搖頭："不值得。""那就對了。"沈清雅淡淡道，"有些人，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不必強求。"第4章兩個月后，
京城又傳來一個爆炸性消息——定遠侯世子李昭明向沈家提親，要娶沈清雅為妻。李昭明，
當朝定遠侯嫡子，年方二十五，風流倜儻，才華橫溢，是京城許多閨秀的理想夫婿。關鍵是，
他未曾婚配。消息傳出后，整個京城都震驚了。一個和離的女人，還懷著前夫的孩子，
竟然能嫁給這樣的翩翩公子？沈府內，沈夫人激動得不行："清雅，李世子真的要娶你？
"沈清雅也有些意外："母親，女兒也是剛剛得知。""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
李世子人品才貌俱佳，比那個蕭景恒強多了！"沈侯爺卻皺著眉頭："清雅，
你見過李世子嗎？他為何突然要娶你？""父親多慮了。"沈清雅溫和地笑笑，
"我與李世子確實見過幾面，在各種宴會上。他說他早就對我有意，
只是當時我已嫁作他人婦，他不便表達。如今我恢復自由身，他便上門提親了。
""原來如此。"沈侯爺點點頭，"那你的意思呢？"沈清雅沉吟片刻："女兒愿意見見他，
詳細談談。"當日下午，李昭明登門拜訪。他身著一襲青色錦袍，面如冠玉，溫文爾雅，
舉手投足間盡顯貴公子風范。"沈姑娘，在下昭明，久仰大名。"李昭明溫和地行禮。
"李世子客氣了。"沈清雅回禮，"請坐。"兩人在花廳中相對而坐，丫鬟奉上茶水后退下。
"沈姑娘，在下今日前來，是想與你談談婚事。"李昭明開門見山，"我知道你的情況，
也知道你懷有身孕。但這些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沈清雅有些意外他的直接："李世子，
這孩子是蕭景恒的骨肉。""我知道。"李昭明點點頭，"但孩子是無辜的。
如果你愿意嫁給我，我會將這個孩子視如己出，絕不會虧待。
"沈清雅深深看著他："李世子為何要娶我？以您的條件，想要什么樣的女子都能娶到。
"李昭明沉默片刻，然后坦誠地說道："說實話，我對你確實有意。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
我就被你的氣質所吸引。你溫婉卻不懦弱，聰慧卻不張揚，這樣的女子，
正是我理想中的妻子。"他頓了頓，繼續道："至于孩子的問題，我認為既然我選擇了你，
就要接受你的一切。再說，多一個孩子多一份歡樂，有何不好？"沈清雅被他的真誠打動了，
但還是有些猶豫："李世子，我需要時間考慮。""當然，這樣的大事確實需要慎重考慮。
"李昭明溫和地笑笑，"你慢慢想，我等你的答復。"送走李昭明后，
沈清雅一個人在花園中漫步。春風拂面，花香陣陣，她撫摸著隆起的小腹，心中思緒萬千。
第5章蕭景恒得知李昭明要娶沈清雅的消息后，如遭雷擊。他沖進柳如煙的房中，
柳如煙正在梳妝，見他臉色鐵青，嚇了一跳。"將軍，出什么事了？""清雅要再嫁了！
"蕭景恒咬牙切齒，"她要嫁給李昭明！"柳如煙心中暗喜，
面上卻裝出擔憂的樣子："將軍，既然沈姑娘已經和離，她嫁給誰都是她的自由啊。
""自由？"蕭景恒冷笑，"她肚子里還懷著我的孩子呢！
她這是要讓我蕭家的血脈跟別人姓！""那將軍打算怎么辦？"蕭景恒在房中來回踱步，
突然道："我要去阻止她！""將軍！"柳如煙急忙拉住他，"您不能這樣做！
如果您去阻止，豈不是顯得您還在乎沈姑娘？那妾身怎么辦？
"蕭景恒甩開她的手："我當然在乎！那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豈能嫁給別人？
"柳如煙臉色瞬間蒼白："將軍，您...您還愛著她？"蕭景恒愣了愣，
然后斷然道："我不愛她！我只是不甘心而已！"但連他自己都知道這話有多蒼白無力。
當夜，蕭景恒翻墻進入沈府，直奔沈清雅的院落。沈清雅正在房中讀書，忽聽得窗外有動靜，
春桃進來稟報："小姐，蕭將軍來了。""他怎么進來的？""翻墻進來的。
"春桃有些擔憂，"小姐，要不要報官？"沈清雅搖搖頭："讓他進來吧。
"蕭景恒進入房中，見到沈清雅坐在燈下讀書的身影，心中涌起復雜的情緒。"清雅，
我們談談。"沈清雅頭也不抬："蕭將軍深夜造訪，有何指教？""你不能嫁給李昭明！
"蕭景恒直截了當。"為什么？"沈清雅放下書，看著他，"我們已經和離了，
我嫁給誰與你何干？""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不允許我的孩子跟別人姓！
"沈清雅冷笑："蕭將軍現在想起這個孩子了？當初你和柳如煙廝混的時候，
可曾想過這個孩子？"蕭景恒被說得啞口無言，半晌才道："清雅，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但是...但是你也不能嫁給別人啊！""那你的意思是，我應該孤獨終老，為你守節？
"沈清雅站起身來，"蕭景恒，你未免太自私了。""我可以娶你回來！"蕭景恒急道，
"我休了如煙，重新娶你為妻！"沈清雅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現在說這些，
不覺得太晚了嗎？""不晚！只要你愿意，什么時候都不晚！"蕭景恒上前一步，
想要握住她的手。沈清雅后退一步，避開了他的觸碰："蕭景恒，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你有你的柳如煙，我有我的選擇。從此以后，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再無瓜葛。""清雅！
"蕭景恒痛苦地叫道，"你真的要這么絕情嗎？""絕情的是你，不是我。
"沈清雅轉過身去，"請你離開，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蕭景恒站在那里良久，
最終還是轉身離去。走到門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沈清雅依然背對著他，身形單薄卻堅定。
第6章翌日，沈清雅派人給李昭明送去了回信，答應了這門親事。消息傳開后，
蕭景恒如發瘋一般，連著幾日酗酒。蕭老夫人看不下去了，親自來勸他。"你這是何苦？
當初是你自己把人家逼走的，現在人家要開始新生活了，你又不甘心。你到底想怎樣？
"蕭景恒醉眼朦朧："母親，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后悔有什么用？
世上哪有后悔藥？"蕭老夫人恨鐵不成鋼，"我早就說過，清雅是個好姑娘，你卻不知珍惜。
現在好了，人家要嫁給更好的人了，你后悔也來不及了。""母親，我該怎么辦？
"蕭景恒抓住蕭老夫人的手，"我不能失去她！""你已經失去她了！
"蕭老夫人甩開他的手，"你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幸福！"說完，
蕭老夫人憤然離去。柳如煙在一旁看著，心中五味雜陳。她得到了蕭景恒的身體，
卻得不到他的心。而那個已經離開的女人，即使不在了，依然牢牢占據著他的心。
沈清雅和李昭明的婚期定在了一個月后。這期間，李昭明經常來沈府探望，
兩人的感情日漸深厚。李昭明對沈清雅體貼入微，不僅關心她的身體狀況，
還會陪她聊天散步，為她講述有趣的見聞。最讓沈清雅感動的是，他從不避諱她腹中的孩子，
反而經常輕撫她的肚子，說要做這個孩子的好父親。"昭明，你真的不介意這個孩子嗎？
"沈清雅問道。李昭明溫和地笑笑："我說過了，既然選擇了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
這個孩子雖然不是我的血脈，但我會用心疼愛他，就像疼愛你一樣。
"沈清雅感動得眼眶濕潤："謝謝你。""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
"李昭明輕撫她的臉頰，"清雅，我會讓你幸福的。"沈清雅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