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崔家,只一瞬間,溫禾便猜到了這個沈祐將來會是女主的幫手,但是她先遇見了沈祐,沈祐還會幫崔清然嗎?沈祐的選擇可真讓人好奇啊。
來到了醫館,坐鎮的老大夫很快就將沈祐的傷口包扎好,聽說沈祐母親的身體不太好,溫禾還從藥堂買了一支人參一并贈與沈祐。
沈祐涉世未深,溫禾又是這世上頂頂好的女子,即便二人相處沒有多久,沈祐便已經心動。
“溫姑娘,我不能收?!?/p>
還不等沈祐推辭,溫禾早已經將腰間的荷包解了下來塞入了沈祐手中,“沈公子,這里的銀子夠你去進京趕考了,以后你不用上山采藥了,也可以省下些時間安心讀書。我雖幫了你,但是我需要沈公子答應我一件事情?!?/p>
說罷,溫禾靈動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狡黠,這也愈發讓沈祐好奇她的要求是什么了。眼前的姑娘看著出生于大戶人家,想來應該是用不到他的幫助才對啊。
掂了掂手中荷包的分量,這不僅能讓他進京趕考,還能治療母親的病,這時候不是他清高的時候,面對面前這個人美心善的女子,沈祐是愿意幫她的。
“溫姑娘有話直說便是,若是沈某能幫上溫姑娘的忙,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p>
見沈祐說的認真,溫禾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有趣,這也是一件大事,我要你答應我,如果你能夠金榜題名,就來青州溫家提親好不好?”
說到這里溫禾的耳垂像熟透了的櫻桃般嬌艷欲滴,讓人忍不住想品嘗一口。
“去提親”三個字像天上掉了一塊餡餅砸在了沈祐的頭上,在青州溫家也是豪門望族,眼前的姑娘品貌、學識無一不好,怎么能看上他呢!
“溫姑娘,你別逗我玩了,我配不上姑娘?!?/p>
溫禾一聽他要拒絕,眼淚忍不住簌簌的掉落下來,怎么也止不住,沈祐拿出洗的干干凈凈的帕子為溫禾擦拭著眼淚,只是眼淚沒有擦盡,反而是把溫禾的臉頰磨紅了,這么粗糙的帕子她真是第一次見。
“連你也嫌棄我嗎?”
沈祐無奈道:“我對姑娘自是有好感的,雖是第一次見面,你卻幫了我許多。溫姑娘,我是怕你后悔?!?/p>
聽他這么說,溫禾倒是沒有這么傷心了,只道:“實不相瞞,我在京中曾經訂下過一門親事,本來已經談婚論嫁,卻因我門第問題遭人嫌棄。如今我已經和那人退親,但是旁人都擔心娶了我會惹惱了那戶人家,所以我只能找一個家境平庸的人做夫婿,這樣那戶人家的正頭娘子就不會記恨我了?!?/p>
溫禾幾句話就讓沈祐氣憤不已,女兒家的名節是何等重要,一個居然退婚另娶了一戶高門貴女,瞧著這高門貴女也是個小肚雞腸的,忌憚溫姑娘與自己夫婿有舊,害得她不得不低嫁。
“沈祐,雖是第一次見面,但我總覺得我跟你一見如故,我想嫁出去并不難,但那也是盲婚啞嫁,既如此我更愿意嫁給你。況且我相信你的學識,你一定可以中舉及第的?!?/p>
溫禾的話讓沈祐的心中有暖流涌過,除了母親,溫姑娘是第一個這么相信他的人。沈祐攥緊了手中的荷包,當著溫禾的面立誓道:“我沈祐對天發誓,如果上榜一定會向溫姑娘求親,如違此誓,天打五雷轟……”
沈祐的話還沒說完,就發覺有一雙柔軟的小手覆在了自己的嘴上,他從未與姑娘這么親近過,霎時間紅了臉。
“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二人躺在藥堂前的大樹下看了一夜星星,說了很多心里話,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沈祐要去見他老師,才不得不與溫禾分別。
為了溫姑娘,他更應該努力才是,溫姑娘將一切都托付給了他,他要為溫姑娘撐起一片天,不能讓旁人欺負她。
看見沈祐走了,溫禾的目光暗了暗,這個人未免太好騙。等霜兒帶著人找到了她,溫禾重新坐上了馬車去往溫家,回家散散心也是極好的。
而那邊陸景承醒了之后便向孟章問溫禾的去向,得知溫禾出發之后,他整個人顯得頹唐無比,禾兒不愿意原諒他!
太子答應他的事情千好萬好,可是禾兒不愿意等他還有什么用!他后悔了,不該答應太子的,即便鏟除崔家的過程會有些曲折,但是他的禾兒卻不會失望離開。
等到夜青寫的信傳回來,陸景承大驚,不顧傷口裂開就要騎馬回京。信上說禾兒與一書生相談甚歡,二人約定待那書生金榜題名就上門提親。
如今禾兒厭惡他,他難以勸的禾兒回心轉意,但是老夫人和陸二夫人都是禾兒敬重的長輩,如果他們愿意幫自己事情或許還有轉機。
陸景承讓人備馬,胸前的傷口早已經撕裂開來,鮮血染紅了他的衣袍,他仿佛感覺不到疼似的,滿腦子都是想把那個書生殺了的沖動!
陸景承花了三個時辰才重新回到府里,崔清然昨日被陸景承獨自撇下,心中滿腹委屈卻發泄不出來,待看到陸景承狼狽的模樣時,她有些不可置信。上輩子的陸景承永遠都是一副清風霽月的模樣,哪里有過失態的時候。
崔清然卻不知道珍寶在懷的時候,陸景承自然可以坐懷不亂,但是一旦失去他的珍寶,他立刻就會變成一個不受控制的瘋子。
陸景承在陸府有著超然地位,他一回來府里的大小主子都出來了,尤其是老夫人看著陸景承胸口的血跡時,早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景承是他們陸家的未來,決不能有事。
陸景承跪在老夫人面前不愿意起身,用著幾乎哀求的語氣道:“祖母,我要娶禾兒當平妻,我們已經交換了庚帖,孫兒不愿當不仁不義之人!”
老夫人還沒說話,一點就著的崔清然大聲反對道:“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夫君納妾!”
崔清然還想再說什么,卻被陸景承那幽暗不明的眸子嚇住了,如果她再說些什么,陸景承真的會殺了她!有了這個認知的崔清然不禁退后了幾句,剛剛她大抵是看錯了吧。
上輩子景承聽見她的死訊還來看她了,想必對她是有感情的,只是因為溫禾夾在他們中間,才讓他們無法表達心意。
“我已經按照圣旨的內容做了,圣旨里可沒說不讓我娶平妻,難不成你崔家還有第二道圣旨?凡事皆有先來后到,我若是不能迎禾兒入府,就出家為僧,這樣也好過背信棄義。”
陸景承這是將眾人夾在火上烤,旁人不知道陸景承的傷是怎么來的,可是老夫人心知肚明,看來溫禾對她這個孫兒的影響比她想象中的還大,為了一個女人喪失家族興盛的希望,這是一筆賠本買賣。
老夫人將拐杖放在常嬤嬤手中,親自扶了陸景承起來,“景承,你這是做什么?你這是在挖祖母的心肝兒??!你那父親、母親是心狠的,但是祖母不是,祖母一定為你說下這門親事!”
老夫人將陸景承抱在懷里,狠瞪了舞陽長公主一眼,她這兒媳婦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