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騙,”沈父怒斥:“這才是事實!”
沈瑞寧:“我不會去的,我要給我兒子討回一個公道!”
沈瑞寧說出的每一個字都鏗鏘有力。
這可把沈父給氣壞了,“你是瘋了不成?你二哥才是你血脈相連的親人,你竟然護著這兩個小雜種?”
沈瑞寧滿臉失望:“這兩個孩子在怎么樣?都是我親生的,你竟然覺得他們兩個是雜種嗎?在你眼里我這個女兒又是什么?”
沈瑞寧聲音哽咽,聽起來傷心欲絕。
周圍群眾紛紛點頭:“可不是嗎。”
“早知道你們重男輕女,但是這也太過分了!”
老沈頭被周圍的人惹惱,正要開口,就被攔住了。
是沈長山拉住了他。
作為村子里面唯一的大學生,沈長山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瑞寧啊,我知道你二哥有些時候做的是不對!”
“但是你倆是兄妹,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他再不對也是你娘家人啊。”
“你現在把他送進去了,你以后回娘家怎么辦?”
這年頭的女人要是沒娘家撐腰,那就是在婆家被打死,都是沒人會管的。
這也正是原主最怕的。
沈長山這話,著實是打在了原主的七寸上了。
可沈瑞寧可不吃這套。
沈瑞寧擦了擦眼淚,悲傷說:“大哥,您這是在威脅我嗎?”
沈長山的臉色驀地黑下來,可下一瞬,余光忽然瞥到了病床上那些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進口糖果!
這不看不知道,定眼一看,就看到了大寶身邊放著的進口糖果。
看見這些的人并不只是沈長山。
還有緊跟而來的沈老太!
那不是……
她藏在柜子里,今天被偷走的那些嗎!
看著這些東西,沈老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立馬朝著沈瑞寧尖叫:“原來是你!你這賤蹄子,把我的錢還給我!”
沈瑞寧聽到這話,唇角微不可察的勾起來。
精心設計的陷阱,終于踩進來了啊。
沈瑞寧順勢驚叫:“媽,你什么意思!”
沈老太尖叫著撲過去,道:“你還裝,東西都在這了,錢跟東西肯定都是你偷的!把錢給我還回來!”
沈老太說著就沖到了沈瑞寧身邊去,猛地去掏沈瑞寧的口袋。
掏出了一本存折!
沈老太激動大喊:“好哇,果然是你偷的!”
沈瑞寧冷笑一聲:“媽,你說錢是你攢的?那好,你打開給大伙看看,里面有多少錢!”
沈老太立即打開了,看見里面金額6800。
她的雙眼放光,加上那些現金,還多了兩百塊!
沈老太立即尖叫道:“賤人,錢怎么還少了呢,我這存折里本來有一萬塊呢!你快把錢還回來!整整一萬塊,少一分錢你都別想好過!”
沈老太這話落下,現場響起一片吸氣聲。
“一萬塊?”
“我去,我一個月工資才五十塊,他們竟然有一萬塊!”
沈瑞寧努力壓制住瘋狂向上揚的唇角,問:“什么一萬塊,媽,你的意思是,這存折是你的,里面還有一萬塊?”
沈老太臉上全都是貪婪,道:“沒錯,快把我的錢還給我!否則,就別怪我把你送公安了!”
沈瑞寧冷笑。
這老太婆果然貪婪!
周圍的鄰居看不下去了,立即把沈老太攔住:
“我說你夠了吧,作為親媽的怎么還欺負人家孤兒寡母?”
“還丟了一萬塊呢,你們最近這十年來靠著賣女兒掙了彩禮錢就不下地了,每天坐吃山空的,哪來的一萬塊?”
沈老太叉腰就罵:“這幾年來老娘辛辛苦苦攢的不行?我兒子可是大學生,我有一萬塊有什么奇怪的!”
沈瑞寧點頭,看向旁邊因為老母成功拿到錢,而暗暗竊喜的沈長山:
“大哥,你大學畢業不到半年,一個月工資才40塊,半年不吃不喝也攢不到200,你哪來的一萬塊?要不要我去你們單位問問?”
沈長山的臉色微變,立即將沈老太拉住,呵斥道:“瑞寧,怎么說話呢!這些錢,不都是你這些年給媽的嗎,對吧,媽?”
沈長山給沈老太使了個眼色。
貪污這頂帽子太大了。
誰戴上那都是死路一條!
沈老太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咬牙道:“那咋了,老娘養你這條賤命二十年,你的就是老娘的!”
“要不是我給你物色了謝家的婚事,你能有今天?你孝敬老娘,那都是應該的!”
沈瑞寧上前一步,鏗鏘有力道:“那好,既然你承認了,那我們就來算算賬!”
“這些年,我男人每個月給我打兩百塊,我給你們買了紅木家具、電視機、收音機、自行車,還蓋了紅磚房,就這樣,你們還是把我當成一個賠錢貨!”
“現在我男人死了,以后我就再也拿不到他的津貼了,就這樣你們還要倒打一耙,把我男人剩下的最后一點家產也給拿走,你們這是逼我們孤兒寡母的去死啊!”
沈瑞寧說著說著聲音哽咽,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落了下來。
圍觀群眾聽得肺都要炸了:
“太不要臉了!”
“原來還是烈士家屬呢!兩個孩子還是烈士遺孤呢!”
“人家烈士才剛死三天,就急著要把人家屬再賣出去換彩禮?現在竟然還敢來訛人!”
“難怪老沈家吃的穿的都那么講究,原來吸的是烈士的血啊!”
圍觀群眾義憤填膺。
沈父沈母被指責得步步后退,很快就被這些人包圍了。
沈長山滿臉堆笑:“各位,都是誤會啊,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們是什么意思!”同病房老太太的兒子一步上前來。
歐大哥長得高大魁梧,板起臉來很是嚇人。
老沈頭怒道:“你算什么東西,關你什么事!”
“你們干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就關我的事!”歐大哥怒吼一聲,帶起一片應和。
“對,你們簡直豬狗不如!”
“她好歹也是你們的女兒,怎么能把人這么往死路上逼!最后這點錢都是這娘幾個最后的指望了,你們還想搶走!”
沈老太怒道:“放屁,這些錢本來就是我的!”
“那好啊,你告訴大家,這錢你們是哪兒來的?”沈瑞寧上前一步,緊盯著她。
群眾里有同村的人開始說話:“就是啊,你們的地都荒了多少年了,你們自己沒算算?”
“還是說,真的是你家大學生貪污了公款,才有的這么多錢?”
幾人被逼得連連后退。
沈長山白著臉,朝著沈瑞寧喊道:“四妹,我有話跟你說!”
說著快步上前去,拉過了沈瑞寧的手,壓低聲音道:“你想干什么,我們可是你的至親,而且錢的確也是你偷的,你承認了還回來,我們就原諒你了,你竟然聯合起這么多外人來跟我們過不去,你難道打算以后都跟我們斷絕關系了不成?”
沈瑞寧扯了扯唇,“你們把我當成至親了嗎?大哥,你們這些年是怎么對我的,我沒有把你藏在院子西北角的黃金一起拿走,已經是我仁慈了。”
沈長山臉色大變,“果然是你!”
沈瑞寧淺淺一笑,壓低聲音道:“是我呀,我還特地幫你把那些黃金,轉移到你的房間里去呢,就是擔心那些有關部門沒能找到你貪污受賄的證據。”
沈長山臉色瞬間就白了,瞪大眼看著她,“什么意思?”
沈瑞寧笑得更加燦爛了:“你覺得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什么意思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