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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
利刃破空的聲音伴著土匪的慘叫此起彼伏。
一個黑影很快把我從人群中撈出。
"三年沒見笨死了。"嫌棄話迎面而來我卻紅了眼眶。
"師兄。"
我一頭扎進來人的懷里,兩世的委屈一股腦宣泄出來。
沈修遠皺著眉頭滿臉嫌棄的把我從懷里拎出來,"在山上張牙舞爪活像個山大王,怎么下了山什么人都能跑來欺負你。"
我抽噎半天才緩過神來,再看那群土匪一個個抱著胳膊腿哭爹喊娘。
一群人圍上來熱情地喊著"小師妹"。
謝震珩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瞬間黑了臉。
"劉瑩瑩,大庭廣眾之下和一群男子拉拉扯扯成何體統,你果然是野慣了沒有一點規矩。"
"啪"。
還沒來得及看清是誰出的手謝震珩臉上就出現五個手指印。
"要知道小師妹嫁人過的這么憋屈,我早下山把她搶回去了。"
"幸虧老頭子讓我們下山給小師妹送解藥,不然小師妹被土匪搶去......"
大師兄輕咳一聲四周瞬時安靜下來。
我自小體弱,父母把我送去梅山拜師學藝,及笄那年誤食含劇毒的野果不得不封禁所有內力下山求醫。
在父母為我舉辦的家宴上第一次見到謝震珩便被他吸引。
當時的一身白衣站在院中桃樹下,紛紛揚揚的桃花飄落,父親指著他對我說:
"那是你自小定下的娃娃親,謝伯父一生耿直可惜去的早,如今剩下他孤兒寡母,為父不能做落井下石之人。"
我以為他只是家道中落受不了打擊所以冷情冷心,直到見他為了娶蘇馨月對我做的種種才知道,原來他不是沒有心,而是這顆心不在我身上。
我冷冷地看向謝震珩:"你別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樣骯臟,別忘了剛才是誰為了救別的女人親手把我送到土匪手上。"
"我那不是知道你爹娘肯定能想辦法把你救回來。"謝震珩強詞奪理:"馨月沒有你那么顯赫的家世......"
"夠了!"我打斷他:"我家世顯赫,我有疼我的爹娘,難道就因為這些我就活該被你一次次拋棄?"
"你命人把我丟到以皮肉為生的船上時有沒有想過我一個女子落到那里會發生什么?"
"你把我推給土匪時,有沒有想過但凡我爹娘晚到一會,或者土匪不同意贖人,我會有什么下場?"
"不會的,"謝震珩急切的解釋:"你爹娘那么疼你,他們肯定會立馬把你贖出來,你說的這些都不會發生。"
我苦笑:"即便什么都不會發生,就像我從船上逃了出來,可還不是被人罵不檢點,被人指著脊梁骨猜疑我和那群乞丐到底發生了什么。"
謝震珩聞言臉色驟變,他想起剛剛指責我和一群乞丐茍合,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巴掌。
我沒去看他痛苦的表情,繼續說:"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若我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擄走,不管我清不清白,恐怕在我面前只有一條路,那便是死。"
"不會的,我不會嫌棄你。"謝震珩扔下蘇馨月跑到我面前,"我說過只要你這次幫了馨月,我便和她斷了來往,以后我只愛你一個人。"
"可是我不再愛你了。"我扔下這句話便迎向師兄弟,"走,我們回家。"
謝震珩的愛,我不再要了。
謝震珩這個人,我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