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經濟適用男。
相親99次后，娶了個頂級海后。
半年過去，我們同房的次數屈指可數。
比我撞見她自己解決的次數還少。
后來，我在家里發現別的男人的內褲。
她振振有詞道：
“你這樣無趣的男人，憑什么讓我放棄自由？”
我心中暗喜。
終于可以找理由離婚了。
我們這種男的就是這樣，總是不想主動傷害別人。
1.
凌晨兩點。
消失半個月、剛好錯過我生日的白千雪推門而入。
我還在半夢半醒間，她向我身邊靠了靠。
還沒等我睜開眼，一股濃郁的男士香水味撲面而來。
清冽中帶著侵略性。
和白千雪給人的感覺如出一轍。
我勉強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足以讓人失神的容顏。
她精雕細琢的鎖骨在月光下若隱若現，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水蛇般柔軟，身體的曲線美得令人心跳加速。
她的眼神里燃燒著危險的火焰，仿佛要將我吞沒。
難怪她能穩坐網紅榜首那么多年。
當她看清我的臉，動作微微一滯，眼中的火焰瞬間黯淡了幾分。
但她似乎并不打算就此停手。
肌膚相觸的地方讓我感到不適，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本能地想要躲開。
我叫了她兩聲“老婆”，聲音有些沙啞。
刻意壓低嗓音問：“怎么這么晚回來？”
“我好想你，連工作都沒法集中注意力。”
這話讓白千雪徹底失去了興致。
她起身走向梳妝臺，開始整理妝容。
“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工作還不好好干？”
我在心里暗暗松氣，用這種蹩腳的借口總算打發了她。
按常理說，以白千雪的閱歷，這種拙劣的謊言應該瞞不過她。
但我一直在她面前扮演著舔狗的角色。
相親認識她后，我追求她整整一年。
每逢節日生日等特殊日子，我總是準備一大堆禮物。
雷打不動，每周給她送花。
甚至，她跟別的男人相親，我還替他們買單。
在白千雪眼里，沒有人比我更舔了。
我重新躺下。
白千雪走到客廳打電話。
斷斷續續的對話飄進我的耳朵。
“白姐，好久沒看你直播了，是不是為了老公要退圈了？”
白千雪冷笑一聲：“就他那樣無聊的男人，還不配讓我改變?！?/p>
“老實說，第一次親他的時候我都覺得惡心?！?/p>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笑聲。
我昏昏欲睡之際，白千雪回到床邊。
她把一個精致的盒子放在我手邊。
強撐著看了一眼。
里面是一條領帶。
確實不錯。
只是我知道這表是她買限量版腕表時送的贈品，價值還不到正品的十分之一。
但這正中我下懷，甚至讓我有些雀躍。
整整半年。
嫁給我后的白千雪表面上收斂了許多。
現在，她終于按捺不住了。
我也等得夠久了。
大家都覺得我是經濟適用男，娶的老婆也一定是賢惠顧家的老實女人。
但我偏偏看重身材。
2.
想象一下跟身材走樣的女人共度一生，我寧可孤獨終老。
我從懂事起就拼命學習。
我太清楚自己的短板-相貌普通又出身寒門，注定難以吸引女神青睞。
高考成績雖然不錯，但遠遠不夠。
本科畢業后我繼續深造，拿下頂尖大學碩士學位。
憑著一副老實相和對上司百分百服從，我憑實力殺進一線互聯網公司。
本以為這樣就夠了。
直到遇見白千雪那刻，才發現自己還差得遠。
我日日陪領導喝酒應酬，夜夜加班到深夜，休息日還得幫領導打理私事。
終于熬到技術總監的位置，年紀輕輕坐上高位。
這時我才覺得和白千雪配了一點。
其實遇到白千雪后，我又相了幾次親。
但每次相完更堅定了追求白千雪的決心。
相親結束后總會打開白千雪的直播間，讓她的身材治愈我的心靈。
記得有天晚上。
她喝醉了讓我去接她，我二話不說就趕過去。
“你對我真有這么死心塌地？”白千雪問道。
卡座上還躺著個醉醺醺的男網紅，衣衫不整。
我堅定地點頭。
因為我對平庸的身材毫無興趣。
“白千雪，我真的很愛你?！?/p>
人人都向往美好的東西。
我當然也是。
我接納自己的一切。
我的表白逗得白千雪笑得花枝亂顫。
微風吹散她的秀發，露出完美的頸部線條，美得令人窒息。
她可能做過微調，但這又如何。
她涂著鮮艷指甲的手指夾著細長香煙，煙灰隨她的動作飄落。
“陸凡，你是最近唯一能讓我開懷大笑的人?！?/p>
沒錯，我連名字都這么平凡。
從那晚起，她態度有了轉變。
以前約會百般推脫，現在偶爾會賞光。
有時心情好還會收下我的禮物。
最終我們走到了一起。
不是什么感人的勵志故事，沒有浪子回頭。
她玩夠了，家里也催得緊。
我條件不錯，為人穩重，事業有成。
除了白千雪本人，她全家都很中意我。
原因不重要。
至少我不用擔心將來有個不漂亮的妻子。
朋友圈宣布戀情那天，我揚眉吐氣。
3.
狠狠打了那些說我癡心妄想的人的臉。
婚禮現場。
看著白千雪婀娜的身姿，我激動得渾身發抖。
婚紗下若隱若現的完美曲線令人心醉。
交換戒指時，我故意輕觸她的纖纖玉手。
如果能用絲帶將她輕輕束縛...
想到這里，我這個老處男已經腿軟。
她渾然不覺我的心思。
畢竟在外人眼里，我很正經。
她敷衍地親吻我，像完成任務般機械。
無所謂，我自得其樂就好。
新婚之夜。
幸福感幾乎要溢出胸腔。
心跳快得像打鼓。
我忍不住發出滿足的嘆息。
可惜她興致缺缺，像是在應付差事。
大概在她眼里，我是技術最差的那個。
窗外。
城市的燈火代替了消失的繁星。
望著她熟睡的側顏，我情不自禁微笑。
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性感的唇。
比任何女明星都要迷人。
就是不愛我這一點，算是唯一的缺點吧。
算了，人生哪有十全十美。
只要她保持這副好身材，我就心滿意足。
我們這種男的，不貪婪。
但我對她，真的是純粹的愛情嗎？
到底什么才算是真正的愛情？
次日清晨。
我醒來時她還在沉睡。
手機屏幕不斷閃爍，都是帥哥頭像發來的消息。
內容我沒看。
貼心地幫她接上充電器。
正要起身，卻被她一把拽住。
她閉著眼將我拉到身邊。
“幫我按摩一下?！?/p>
她帶著睡意的聲音慵懶誘人。
換作一年前，我肯定立刻投懷送抱。
但此刻。
我有些為難地推脫：“親愛的，今天要見重要客戶，不能遲到?！?/p>
她臉色有些不悅。
臨走前我特意叮囑：“我要出差一周，你要照顧好自己?！?/p>
擔心她沒聽見，又發了條微信。
但還是放心不下。
畢竟她把我的消息都設成了免打擾。
4.
我給白千雪的閨蜜發去信息：
【臨時要出差一周，麻煩幫我照看下白千雪，感激不盡~】
按時到達辦公室。
夜里我留在公司加班。
主管路過我的工位時停下腳步：“小陸啊，出差時間往后推了，文檔不用趕著寫，早點回去休息?！?/p>
“再整理一會兒就好。”
雖說如此，我還是忙到了十一點。
手機監控畫面里，一個陌生男子站在我家門口按鈴。
白千雪穿著一件半透明的絲質睡衣開了門。
那男人眼睛都直了，白千雪輕蔑地掃了他一眼，便讓開身子。
我的腳不受控制地踩向油門。
慢慢來，別著急。
白千雪向來喜歡慢慢來。
十二點整。
我站在家門前。
手指顫抖著按密碼，失誤了一次。
推門而入，滿地狼藉。
男人的襯衫，內褲，襪子散落一地。
作為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男的，這畫面令我窒息。
這時，臥室的門突然被拉開。
衣冠不整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被推了出來，他可憐巴巴地望著臥室：
“白千雪，我是你的粉絲，特意飛過來找你，能不能再多待會兒，我保證讓你滿意...”
回應他的是白千雪隨手扔出的衣物。
“車費已經轉你了，趕緊滾蛋。”
白千雪懶散地走出來。
男人還在糾纏：“要是我不夠格，我兄弟條件更好，給你看看照片？”
“他就在樓下酒吧等著，咱們一塊兒...”
她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手機，話未說完。
抬頭間，與我四目相對——
男人頓時噤聲。
房間陷入死寂。
那男人臨走還不忘說：“位置我發你了，快來找我！”
白千雪“砰”地關上門。
轉過身，她問我：“不是出差嗎，怎么回來了？吃過沒有？想吃什么我給你做?！?/p>
她表現得若無其事，看不出半點被抓現行的慌亂。
只是話明顯比平常多。
我一言不發。
白千雪伸手去找她的香煙。
忽然想起，白千雪曾說很早之前，自己是討厭煙味的，不想被動吸二手煙。
可是她愛上了一個男人。
那人最喜歡抽煙，還逼著白千雪抽。
那之后，白千雪每天都會抽半包煙。
可惜他后來去國外發展，兩人因為異地最終和平分手。
如果他們沒分開，大概就輪不到我了。
5.
我受不了二手煙的味道，總是趁她不注意把煙藏起來扔掉。
找不到煙的白千雪煩躁地撥弄頭發。
片刻后，她突然摟住我的腰，湊上來親我。
我睜著眼，看見她敷衍了事的表情。
我用力推開她。
白千雪臉色變得很差。
這樣的拒絕對她來說聞所未聞。
尤其是來自我這種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
“那男的是誰？”我問。
“你覺得呢？”
她眼中流露出不耐煩。
“陸凡，是不是太慣著你了？”
“當初是你死纏爛打非要跟我在一起，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是什么樣的人，早就默認了不是嗎，現在又來這套？”
我苦笑著，聲音哽咽：
“我是接受你和別人戀愛又分手的事實。”
“但我從沒說過，我能接受自己的妻子背叛我?！?/p>
我提高了音量。
白千雪的手微微發抖，神色有一瞬間的動搖。
轉瞬即逝，她冷冷開口：“有區別嗎？你要是受不了，咱們離婚好了。”
“離婚”二字在她唇邊輕飄飄地滑過。
就像從前她對每一任男友說“分手”時那樣隨意。
她堅信我離不開她。
認定我會像個可憐蟲一樣求她原諒。
像她之前那些男人一樣。
或許比他們更加歇斯底里。
我也曾這樣以為。
路燈在閃爍。
一明一暗，恍如星光。
但到了凌晨時分，它們會驟然熄滅，讓人猝不及防地清醒。
我輕聲說：“好。”
白千雪愣住了，我繼續說：
“白千雪，離婚吧?！?/p>
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難看到讓我以為下一秒她就要扇我巴掌。
她氣極反笑：“陸凡，有種??！”
“別后悔得跪著求我回來！”
“記住，是老娘甩了你！”
她拿起手機，故意開著免提：“把地址再發我一次，我這就到?！?/p>
手機里傳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還有那個男人的聲音。
“快來吧，我兄弟都等不及了，咱們三個一起...”
白千雪頭也不回地走了。
門被重重摔上。
墻上的結婚照晃了晃。
艷麗逼人的新娘和經過精修勉強算得上不丑的新郎，親密依偎著。
6.
新郎深情凝視著新娘，眼里滿是愛意。
新娘卻只是盯著鏡頭，神情淡漠中帶著幾分不耐。
這對新人怎么看都不般配。
好在，一切都要結束了。
我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整個人都輕松了。
其實，我對白千雪還有個謊言沒說。
這趟差不是一周那么簡單。
而是整整一年。
民政局外。
我從清晨等到黃昏。
她始終沒有露面。
原以為她收到短信會立刻來辦離婚手續。
結果白白浪費了我一天假期。
罷了，兩年分居也能解除婚姻關系。
我不再聯絡白千雪，只在朋友圈發了幾條牢騷，設置只有她和她閨蜜可見。
臨行前夕。
白千雪的閨蜜給我發來消息。
【陸凡，你配不上白千雪這樣的女人。】
我懶得跟她爭辯。
緊接著收到一段視頻。
畫面里的白千雪穿著性感的黑色吊帶，慵懶地斜倚在沙發上。
日光燈灑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她身邊坐著兩個男模級別的帥哥，那種走在街上都能引發騷動的存在。
拍攝者想借此展示白千雪放浪形骸的一面。
卻不料此時有人喊道：
“程墨回國了！”
白千雪表面波瀾不驚。
但我太了解她，立刻發現她握著酒杯的手指收緊了。
難怪。
她推掉拍攝提前回來，原來不是為了補償我錯過的生日，而是為了他。
程墨。
正是白千雪那個遠赴海外的舊愛。
她曾經想與之共度一生的人。
那個真正能讓這位女王甘愿收心的男人。
這段視頻拍得很業余。
直到最后半分鐘，男主角才華麗登場。
那個氣質出眾的男人站在門口，在眾人的起哄聲中，徑直朝白千雪走去。
畫面到此結束。
猶豫片刻，我決定親自去看看。
夜店外。
一眼就看到白千雪那輛招搖的保時捷。
時機剛好，只見白千雪走出來。
她雙腿交疊靠在車邊，夜風撩起她的長發，露出完美的下頜線。
她的容貌吸引了無數路人的目光。
但在她眼里，這些人都如同空氣。
直到程墨出現。
7.
他揚起一抹略顯尷尬的笑容，強裝輕松地開口：
“怎么，見到我就裝作不認識了？”
白千雪充耳不聞。
但當他靠近時，她還是掐滅了手中的香煙。
“聽說你嫁人了，對象是個程序員？”
“不關你的事。”
程墨并未因她的冷淡退縮。
“你真的喜歡他嗎？”
白千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
隨后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程墨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白千雪，仿佛要將她的容顏刻進記憶。
白千雪任由他這樣打量。
時間在此刻變得異常緩慢，空氣中彌漫著說不清的曖昧。
最終。
程墨轉身準備離去。
臨走前，他輕聲說：“我一向不是個念舊的人，可總忍不住在想——”
“如果當初我選擇留下……算了，祝你婚姻幸福。”
他的話音淹沒在車流聲中。
但我確信，白千雪一字不落地聽進去了。
她忽然開口：
“我從未愛過他?！?/p>
……
我本來想逼她盡快同意離婚。
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她沒來民政局，只是沉迷玩樂沒看手機，并非不愿離婚。
晚風裹挾著她身上的香水味拂過我濕潤的眼角。
我曾天真地以為，能和她白頭到老。
等我們都老了，外貌差距縮小，就不會再有人說我們不般配。
這一年確實有些溫暖的回憶。
我幫她暖腳，她幫我捏背...想想也就這些了。
說我對她毫無感情是假的。
像我這樣的男人總是容易受傷。
所幸，感情還不算太深。
我雙手插兜，邁著輕快的步伐離開。
把身后那對久別重逢的戀人熱吻的畫面拋在腦后。
當晚。
我放下離婚協議書，登上了飛機。
自從陸凡提出離婚，白千雪已經一個月沒回過家。
這段時間，她不是在閨蜜家借宿，就是在酒吧通宵，有時候還會去...
程墨挨著白千雪坐下。
感受到她的視線，他側頭露出溫柔的笑。
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奢牌手表。
這是她買的，還配了同款的領帶。
得知程墨要回國那天，她正在挑選給陸凡的生日禮物。
本來她是不打算買的。
8.
可是她在外地拍攝時，收到了陸凡發來的信息。
他發來一句：“親愛的，工作也別太累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