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溫下降了七度,這屋里有空調,室內溫度大概是二十四度,算是正常溫度,所以按照測量的結果來推斷,”
“死者的死亡時間與妍姐,啊,不,與舒主任推斷的時間一致,死者的死亡時間應該是在凌晨一點到兩點這個時間段”。
一口氣說完,高邑暗暗地吁了一口氣。
現場突然陷入一片寂靜。
兩個實習生拘謹地站在一邊,低頭快速地記下高邑的話。
這種時候要少說話,認真做事。
劉迅本來不緊張的,被高邑這貨這么一搞,后背也出了一層汗。
剛才他在門口等陸乘風的時候,對方一走過來,還沒做自我介紹,他就認出來了。
劉迅今年三十,他聽說陸乘風三十二。
明明就只是大了他兩歲而已,可劉迅卻覺得,陸乘風的氣勢像是個老成的局長一樣。
不,趙局還是挺和藹可親的。
反倒是陸乘風,更像是不怒自威的局長。
真是難以想象,這樣的人,他未來的女朋友會是什么樣的?
不對,他應該是工作狂,不會愛上別人的。
沉默了一會后,陸乘風打破了僵局,問道:“舒主任,死者身上還有什么發現?”
明明就是很正常的稱呼,可舒妍聽著這一聲舒主任,卻聽出了曖昧的感覺來。
那溫柔的語調,實在是跟他本人冷峻的形象不符。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都紛紛側目看向舒妍。
舒妍的臉一陣潮熱,嗓子也發干。
她調整了一下呼吸,說:“死者身上未見明顯的抵抗傷,也沒有暴力損傷,還有,死者的面部皮膚和嘴唇、手指指甲,還有腳趾指甲,都呈現青紫色”。
“符合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征象,當然,我們還得回去解剖才能確定死因”。
“好奇怪哦,為什么會沒有抵抗傷呢?如果是自縊的話,直接往脖子上套一根繩子不就完了?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腳背到身后綁起來呢?”
楊光忍不住對桃子嘀咕道,“這種綁法,肯定是別人綁的吧?自己能那么綁?”
桃子瞪了楊光一眼,壓低了聲音數落道:“閉嘴,妍姐說了好多次了,不要先入為主,必須要等回去尸檢后再下結論”。
高邑附和道,“桃子說得對,楊光,現在下結論還為時過早”。
此時的舒妍正專注于觀察衣柜中的那根實木橫桿。
陸乘風湊過來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低聲道:“有多道劃痕”。
“嗯”舒妍應了一聲,轉頭問痕檢員張勇,“勇哥,這上面的劃痕幫我拍一下”。
張勇舉起相機,“放心吧,我已經拍過了,據我的初步檢驗,那上面的劃痕有新有舊,基本上都是那種尼龍繩磨出來的”。
“什么意思?”楊光又忍不住叫道。
桃子朝楊光瞪眼。
楊光趕緊閉嘴。
“我這邊差不多了,你們那邊還要不要再看看?等你們看完,我們要把尸體拉回去解剖”。
“我也差不多了,你們可以帶回去了”陸乘風回道。
舒妍微微點頭,轉頭對高邑說:“帶回去吧”。
高邑應下,“好”。
但是舒妍沒有馬上離開衣帽間,而是挨個打開衣柜的柜門,查看里面的衣物。
當她打開最靠里邊的衣柜時,看到了很多女士內衣褲和絲襪。
還堆放著很多擦邊雜志。
陸乘風站在舒妍的身后,他突然伸出一只手,越過她拿起一本雜志翻看。
這下桃子也忍不住了,問痕檢員:“勇哥,這些東西是誰的?”
張勇:“據死者的妻子溫玲說,這些東西都是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