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就傷勢不輕,一直強撐。
如今急怒攻心,我眼前一黑,徹底陷入黑暗。
而另一邊,厲冥爵剛剛離開病房,就遇到了表情慌張的手下。
“厲總,不好了,小少爺不見了。”
厲冥爵眼神一凜,一把揪住那名手下的衣領:“你說什么?”
手下嚇得瑟瑟發抖。
“剛剛負責保護小少爺的人來報,小少爺不見了。”
厲冥爵咬牙,齒縫擠出幾個字:
“那還不趕緊去找。”
那人哆哆嗦嗦不敢看厲冥爵:
“找,找了,沒找到。”
電光火石間,厲冥爵突然想到什么,他轉身便往回跑。
病房門再次被厲冥爵踢開。
然而,病房里空蕩蕩,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和我全都不見了。
只留下那染滿鮮血的白色床單。
厲冥爵想要去找人詢問,轉身時腳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東西。
一枚骨哨靜靜地躺在地上。
然而,僅一眼厲冥爵便肝膽欲裂。
他絕不會認錯,這是他親手給皓皓打造的骨哨。
所以,那真的是他的兒子。
“皓皓……”
就在這時,有護士從病房前路過。
厲冥爵一把抓住她,聲音顫抖:“你知道這個房間里的病人去哪了嗎?”
護士看了眼病房號,惋惜地搖了搖頭:“死了。”
“怎么會?”厲冥爵聲音晦澀。
“怎么不會,那孩子本來就生命垂危,結果剛緩過來又被人活生生剜掉一只眼睛,那孩子是活活疼死的,死的時候還一直喊著爸爸。”
護士并不認識厲冥爵,也不知道剜掉孩子眼睛的人就是他。
說話的時候,一臉憤慨。
厲冥爵臉色白得如紙,身體搖晃幾下癱倒在地。
護士說他的皓皓是活活疼死的。
而他就是那個罪魁禍首。
厲冥爵用手捂住心口,那里一揪一揪地疼。
“皓皓!”
“那孩子的媽媽呢?”厲冥爵終于想起我。
護士搖頭:
“不知道。”
“孩子的媽媽也是可憐,自己身上全是傷卻不管不顧。孩子沒了,哭得昏死過去一次又一次。”
厲冥爵狠狠扇了自己兩個嘴巴,痛苦的嘶吼,哭得泣不成聲。
聞訊趕來的白蘇蘇壓下上揚的嘴角,心疼地抱住厲冥爵:
“阿爵,你別這樣。”
“我知道你傷心難過,但人死不能復生。”
“你還有我,我也可以跟你生孩子。”
“我們生一個比皓皓還聰明的孩子,不,生兩個,三個也行。”
說著,白蘇蘇將厲冥爵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卻不想,厲冥爵一把狠狠甩開白蘇蘇。
白蘇蘇眼底泛紅,淚眼汪汪。
“阿爵,我摔疼我了。”
以往,厲冥爵最看不得白蘇蘇這副委屈柔弱的模樣,恐怕早就心疼地把他摟緊懷里。
如今卻對白蘇蘇痛呼充耳不聞,對她的可憐柔弱更是視而不見。
他惡狠狠地掐住白蘇蘇的脖子:
“是不是我最近對你太好了,讓你忘了自己是個什么東西,憑你也配給我生孩子?”
厲冥爵眼神陰鶩,嗓音似裹了一層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