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神經病逼我捐腎?送你們全家火葬場表姐尿毒癥晚期,全家逼我捐腎?!澳闶潜砻?,
捐個腎怎么了?”舅舅摔碎我的藥瓶?!胺凑銌紊恚I留著也是浪費。
”表姐躺在病床冷笑。我順從地躺上手術臺。卻在麻醉前突然坐起,
撕開紗布露出滿背潰爛的皮膚。“忘了說,我HIV晚期。
”“剛抽的血...好像混進透析儀了哦?”半年后法庭宣判,舅舅貪污入獄,
表姐學術造假被開除。我笑著亮出新紋身:“用賠償金開的公司,名字就叫‘親親一家人’。
”1消毒水的味道,濃得像是有人把整瓶打翻在了喉嚨里,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冰冷的刺痛。
病房慘白的墻壁在眼前扭曲,晃得人頭暈。我蜷在病床上,手指死死摳著身下粗糙的床單,
指關節繃得發白,仿佛那是唯一能抓住的東西。
冰冷的液體正一滴滴通過手背的針頭鉆進血管,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強制意味。這藥,
本該是維系我殘破身體的最后一點指望?!芭?!”一聲刺耳的炸響在死寂的病房里炸開,
玻璃碎片如同細小的冰雹,濺得到處都是。那是我床頭柜上最后幾瓶維持免疫力的藥。
棕色的藥液混合著碎玻璃,在冰冷的地磚上蜿蜒流淌,像一條條絕望的蛇。
舅舅林國棟那張保養得宜、此刻卻因憤怒和焦躁扭曲的臉,懸在我頭頂。他喘著粗氣,
昂貴的西裝前襟上還濺了幾滴藥漬,那點污跡讓他看起來更加猙獰?!傲滞?!
你還要磨蹭到什么時候????”他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手指幾乎要戳進我的眼睛里,
“那是你親表姐!雅雯她快不行了!就等著你的腎救命!你是她親表妹,捐一個腎怎么了?
會死嗎?你爸媽走得早,這些年要不是我們林家……”后面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
他捂著胸口,像是氣到了極點,可那雙渾濁的眼睛里,只有赤裸裸的脅迫,
沒有半分對地上那些救命的藥液的憐惜。病房門無聲地滑開一條縫。表姐林雅雯坐在輪椅上,
由一個面無表情的護工推著,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她瘦得脫了形,
昂貴的絲綢睡衣松松垮垮地掛在嶙峋的肩膀上,臉色是那種長期病態的蠟黃,唯獨那雙眼睛,
亮得驚人,像淬了毒的針尖,牢牢釘在我身上。她沒看地上狼藉的藥瓶,目光直接刺向我,
嘴角扯出一個刻薄到極點的弧度,聲音又輕又冷,像毒蛇吐信:“呵,林晚,別演了。
不就是個腎么?反正你單身狗一個,連個男人都沒有,那玩意兒留在你身上也是浪費。
給我用了,還能體現點價值。” 她涂著淡粉色唇膏的嘴唇一張一合,
吐出的話卻比地上的碎玻璃還扎人,“總好過你現在這副要死不活、浪費醫療資源的樣子。
”病房里的空氣徹底凝固了。消毒水的味道混著藥液的苦澀,
還有一股無形的、令人作嘔的親情腐爛的氣息。
那些平日里在家族聚會上對我噓寒問暖、夸我懂事聽話的親戚們——我的姨媽、表哥、表叔,
此刻都擠在這小小的空間里,像一群沉默的禿鷲,用冰冷的目光將我釘在原地。
他們臉上沒有憐憫,沒有猶豫,只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催促和厭煩,仿佛我存在的唯一價值,
就是此刻躺在手術臺上,把身體的一部分剜出來,獻祭給林雅雯。
視線掃過那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最后落在地上那片狼藉的藥水上。那是我活下去的希望,
是他們親手砸碎的。一股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什么東西,從心臟深處緩慢地涌上來,
迅速凍結了四肢百骸。連最后一點虛假的溫度,也被這徹底的撕扯碾得粉碎。
我慢慢地、慢慢地松開了緊攥著床單的手。指尖因為用力過猛而微微顫抖著,
指甲縫里殘留著被摳下來的白色線頭?!啊谩!币粋€字,
輕飄飄地從我干裂的嘴唇里逸出,仿佛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又像是終于掙脫了什么無形的枷鎖。病房里緊繃到極致的氣氛,因為這個字,驟然松懈下來。
林國棟臉上那暴怒的橫肉松弛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甚至帶著點“早該如此”的得意。
林雅雯蠟黃的臉上浮起一絲病態的、勝利者的微笑,那笑容在她深陷的眼窩里顯得格外瘆人。
“這才對嘛!晚晚,這才是一家人!” 姨媽立刻換上了一副慈愛的面孔,快步走過來,
不由分說地抓住我冰涼的手,她的手心帶著一種令人作嘔的粘膩汗濕,“雅雯好了,
我們全家都記著你的好!以后你就是我們林家的大功臣!”“就是就是,” 表哥也湊上來,
臉上堆著假笑,“手術很快的,醫生都說了,對你身體影響不大!回頭表姐好了,
讓她好好補償你!”那些虛偽的、帶著目的性的“關懷”像潮水一樣涌來,瞬間將我淹沒。
他們七手八腳地圍上來,有的試圖幫我整理頭發,有的假意替我掖被角,動作看似溫柔,
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我被這股力量推搡著,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
離開了那張冰冷的病床。腳下踩著冰涼的碎玻璃,發出細微的咯吱聲,卻沒有人低頭看一眼。
通往手術室的路,是一條長長的、被慘白燈光照得沒有盡頭的走廊。
空氣里消毒水的味道更加濃烈刺鼻。我的腳步很慢,每一步都踩在虛空里。
林國棟和林雅雯一左一右,幾乎“押”著我。林國棟的手搭在我肩膀上,看似扶持,
實則施加著不容后退的壓力。林雅雯的輪椅緊貼著我另一側,她微微仰著頭,
蠟黃的臉上那雙眼睛亮得灼人,死死盯著我,
里面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一種即將得償所愿的興奮。“晚晚,別怕,
” 林雅雯的聲音又輕又飄,帶著一種奇異的亢奮,“手術很快的。等你出來,
姐姐給你買最好的補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她伸出枯瘦的手指,似乎想碰碰我的臉,
那指甲修剪得圓潤精致,涂著淡粉色的蔻丹,在我余光里晃動著。我微微偏開頭,
避開了她的觸碰。
視線空洞地落在前方走廊盡頭那扇緊閉的、標志著“手術中”的冰冷金屬門上。
門無聲地滑開,里面是更濃重的消毒水和金屬器械特有的冰冷氣味。無影燈的光慘白得刺眼。
我被安置在狹窄的手術臺上,不銹鋼的冰冷觸感透過薄薄的病號服直抵肌膚。
護士面無表情地過來,動作熟練地固定我的手臂,用冰冷的酒精棉球擦拭著肘彎內側的皮膚,
準備建立靜脈通道。冰涼的液體順著導管開始注入身體。麻醉師拿著面罩,
聲音公式化地響起:“來,別緊張,深呼吸……”面罩緩緩靠近我的口鼻,
那帶著甜膩氣味的氣體即將籠罩下來。手術室里一片寂靜,只有儀器發出的單調滴答聲。
林國棟站在角落,抱著手臂,臉上是毫不掩飾的期待,仿佛在看一場即將收獲的儀式。
林雅雯躺在旁邊的轉運床上,側著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嘴角那抹勝利的微笑不斷擴大。就在面罩即將接觸皮膚的瞬間——我的身體猛地繃直!
像一張拉滿的弓!那只沒有被固定的手,以一種快得驚人的速度,帶著一股決絕的力量,
“刺啦”一聲!狠狠撕開了后背那寬松的病號服!
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寂靜的手術室里如同驚雷炸響!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麻醉師的手僵在半空,面罩歪斜。護士手中的針筒差點掉落。
林國棟臉上的期待僵住,隨即轉為錯愕。林雅雯嘴角的笑容徹底消失,
只剩下猝不及防的驚恐。我的后背,完全暴露在慘白無影燈的強光之下。那不是健康的皮膚。
一片觸目驚心的潰爛!暗紅、深褐、甚至帶著點污黃的顏色交織在一起,
覆蓋了整個背脊和肩胛區域。皮膚表面坑洼不平,有些地方滲出粘稠的組織液,
在燈光下反射著令人作嘔的光澤。邊緣是紫紅色的腫脹,像腐爛的肉被強行扒開。
最深處的地方,甚至隱隱能看到一點慘白的……像是骨頭?
猙獰的傷痕如同無數條丑陋的蜈蚣盤踞其上,新生的粉色肉芽與陳舊的暗沉疤痕交錯,
形成一幅地獄般的圖景。一股難以形容的、混合著藥味和輕微腐敗的氣息,
瞬間在冰冷的空氣中彌漫開來?!鞍 ?一個年輕護士控制不住地尖叫出聲,
猛地捂住了嘴,踉蹌后退,撞到了器械車,發出刺耳的哐當聲。
林國棟的眼睛猛地瞪大到極限,臉上的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死灰般的慘白。
他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手指顫抖著指向我的后背,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林雅雯的反應最為激烈。她像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整個人在轉運床上劇烈地彈了一下,
喉嚨里發出“嗬嗬”的、如同破風箱般的抽氣聲。那雙剛才還閃爍著貪婪光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