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相親對象,他冒雨送陌生老人去醫院。我感動于他的善良,
不要彩禮還倒貼嫁妝嫁給他。婚后才發現,他冒雨救助的陌生老人竟是他親奶奶,
只因鄉下習俗認為相親時帶長輩會顯得掉價。
?他自私的本性在兒子出生后徹底暴露:“你娘家不幫忙帶娃,憑什么要送禮?
”我隱忍多年,只為不讓年邁父母和未婚弟弟操心。重生回相親日,暴雨如注。
我看著他渾身濕透站在咖啡館外。這次我直接關機,讓服務員告訴他:“抱歉,
林小姐突然對人性過敏,先走了。”--雨水瘋狂地敲打著咖啡館巨大的落地窗,
模糊了外面被灰暗水汽吞噬的世界。我指尖冰涼,
無意識地攥著面前那杯早已失去熱氣的卡布奇諾,白色的奶泡塌陷成一片狼藉,
就像我前世那四十多年的人生又回來了。回到這個命運的岔路口,
回到這場該死的、改變了一切的暴雨里。玻璃窗外,
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跌跌撞撞地沖過人行橫道。深藍色的舊夾克迅速被雨水浸透,
變成沉重的深黑色,緊緊貼在他身上。他跑得很急,雨水糊住了他的臉,但那個輪廓,
那副故作焦急的姿態,早已刻進我的骨髓,帶著前世冰冷的刺痛感——程海峰。前世,
就是這一幕,像一枚精準的子彈,擊穿了我所有理性的防線。
我以為我看到了金子般的心:一個素不相識、渾身濕透的男人,在這樣惡劣的天氣里,
毫不猶豫地救助一位摔倒在路邊的老人。那份“善良”,
成了我后來婚姻里唯一的、也是致命的幻覺起點。呵,善良?我心底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指尖用力,幾乎要掐進掌心。后來才知道,那個被他“冒死”送去醫院的老人,
不是什么陌生人,是他親奶奶!僅僅因為他們鄉下那套荒謬的規矩——相親時帶長輩,
顯得男方家里沒本事,掉價!多么精心的算計,多么廉價的表演!而我,林晚,
就是那個被這場表演騙得團團轉、最后搭進一生的傻子。前世記憶的碎片帶著冰冷的棱角,
狠狠扎進腦海。兒子小寶出生后撕心裂肺的哭鬧,程海峰不耐煩地翻身背對著我們母子,
嘟囔著“吵死了”;除夕夜,我提著精心準備的年貨,站在自己娘家的樓道里,
聽著門內父母和弟弟熱鬧的笑語,
卻怎么也抬不起手敲門——因為程海峰那句冰錐般的話:“大過年的跑那么遠干嘛?
你爸媽又沒幫我們帶過一天孩子,給錢就行了,人不用去。再說,
去了還得給你家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送禮,斷親了最好!
” 他心安理得地窩在他鄉下的老家,享受著七大姑八大姨的吹捧。而我父母,
只能在電話里強笑著說“沒事,你們忙,心意到了就行”。還有那次,
弟弟林陽剛找到一個合適的新工作,興奮地打電話給我,說要請全家吃飯慶祝。
程海峰就在旁邊,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電話那頭的弟弟聽見:“嘖,剛掙幾個錢就嘚瑟?
請客?有那閑錢不如想想怎么孝敬未來丈母娘,你姐嫁過來,你爸媽可沒少得好處。
” 電話那頭,弟弟高漲的興奮瞬間被掐滅,只剩下尷尬的沉默。我氣得渾身發抖,
他卻一臉理所當然。我父母六十多了,身體都不好,為了不給我添麻煩,還在外地打工。
弟弟三十出頭,因為家里條件和我那點糟心事,
婚事一直拖著…… 我咽下所有的委屈和憤怒,只為了他們能少操點心。一個“完整”的家?
那不過是用我的血肉一層層糊起來的、搖搖欲墜的囚籠!窗外的雨幕里,
程海峰似乎已經扶起了那位“陌生”的老太太,正焦急地攔著出租車。
他側臉的線條在雨水中顯得模糊又虛偽。前世的我,就是被這虛偽的側臉打動了心腸,
等了他一個多小時,在他濕淋淋地回到咖啡館時,遞上溫熱的毛巾,眼里滿是欣賞和心疼。
胃里一陣翻滾,惡心感直沖喉嚨。再看一眼這表演,我都覺得是對自己重活一次的侮辱。
“服務員。”我的聲音出乎意料的平穩,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冷冽。
穿著整潔制服的女孩子快步走過來:“女士,有什么需要?
”我指了指窗外那個正幫老人開車門的濕透身影,
嘴角扯出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看到那位冒雨救人的‘好心先生’了嗎?他姓程,
是來找我的。”服務員順著我的手指望去,臉上適時地浮現出一點驚訝和欽佩:“啊,
是那位先生嗎?他……”“麻煩你,”我打斷她,動作利落地拿起放在桌角的手機,
指尖在關機鍵上用力按下,屏幕瞬間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等他進來,幫我轉告他一聲。
”我站起身,拿起旁邊椅子上的米白色風衣,慢條斯理地穿上,每一個扣子都扣得一絲不茍。
視線最后掠過窗外,程海峰似乎安置好了老人,出租車正匯入模糊的車流。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轉身,朝著咖啡館門口的方向望來,
臉上大概正努力醞釀著一種混合了疲憊、焦急和“不經意”流露出的正直“轉告他什么?
”服務員有些疑惑地看著我。我拿起桌上的賬單夾,從錢包里抽出幾張紙幣壓在咖啡杯下,
目光平靜地迎向服務員:“就說——” 我頓了頓,清晰地吐出每一個字,“‘抱歉,
程先生。林小姐說她突然對人性過敏,身體不適,先告辭了。’”服務員明顯愣住了,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古怪的探究。人性過敏?這理由簡直荒謬得…… 別出心裁。
我不再看她,也不再看窗外那個正小跑著穿過雨幕、越來越近的身影。挺直脊背,拿起包,
轉身走向咖啡館另一側通往商場的內部通道。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地磚上,
發出清脆、穩定、仿佛敲打在新生活大門上的篤篤聲,將身后那片泥濘虛偽的雨幕,
徹底隔絕。剛踏進商場溫暖干燥、燈火通明的懷抱,手機就在包里執著地震動起來。隔著包,
那嗡嗡聲帶著一種前世熟悉的、令人窒息的粘膩感。我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徑直走向旁邊休息區的長椅坐下。商場里暖氣開得很足,
空氣中彌漫著烘焙的甜香和輕柔的背景音樂。我把包放在腿上,拉開拉鏈,
看著屏幕上那個跳躍的陌生號碼——前世刻骨銘心,今生卻尚未被標記的名字:程海峰。
震動停了。幾秒的死寂后,又瘋狂地嗡鳴起來。屏幕固執地亮著,映著我眼底的一片冷潭。
前世,這種不接電話的“任性”,足以招來他數天的冷臉和“不懂事”、“不體貼”的指責。
我伸出食指,沒有猶豫,干凈利落地劃向了紅色的拒接圖標。世界瞬間清凈了。緊接著,
動作流暢地點開通訊錄,找到那個新存入的、還沒來得及被生活染上塵埃的號碼,拉黑。
動作一氣呵成,帶著一種斬斷宿命般的快意。做完這一切,我才真正放松下來,
靠在柔軟的椅背上,長長地、無聲地吁出一口濁氣。
仿佛將積壓了兩輩子的某種沉重銹蝕的東西,終于呼出了體外。拿出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跳躍,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喂?姐!”電話幾乎是秒接,
弟弟林陽年輕而充滿活力的聲音瞬間沖入耳膜,帶著點氣喘,“你相親結束啦?
怎么樣怎么樣?那家伙靠譜不?我跟你說,我剛才在球場,一個三分絕殺!帥呆了!
就是跑太急,差點岔氣……”聽著他嘰嘰喳喳、毫無陰霾的興奮,我眼眶猛地一熱。前世,
這個聲音是什么時候開始變得低沉、壓抑,最后只剩下疲憊的沉默?
是在程海峰一次次刻薄的貶低之后?是在他為了維護我而和程海峰起沖突,
卻反被我以“家和萬事興”為由勸住之后?
還是在年復一年看著我泥足深陷、無力回天的絕望之后?“陽陽,”我開口,
聲音帶著一絲極力壓抑的微哽,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輕松和堅定,“結束了。人不行,
沒看上。”電話那頭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按了暫停鍵。幾秒鐘后,
林陽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喜:“……啊?真…真的啊?姐!
你終于開竅了?!我就說嘛!之前給你介紹那幾個,條件多好,你都跟完成任務似的!
這個姓程的,聽介紹人吹得天花亂墜,什么踏實穩重、孝順長輩,我聽著就覺得假大空!
吹得越狠,水分越大!太好了!太好了姐!你在哪?我去接你!晚上必須慶祝!擼串去!
我請客!”他語無倫次,興奮得像自己中了彩票。那份純粹的、毫無保留的喜悅,
像一束溫暖的陽光,穿透了我心頭積壓已久的陰霾。他甚至沒多問一句“為什么不行”,
只是本能地、無條件地相信我的判斷,并為我的“沒看上”而歡欣鼓舞。前世的我,
被“顧家”、“善良”的假象蒙蔽,何曾珍惜過這份來自血脈的、最堅實的信任和支持?
“好啊。”我笑起來,眼角有些濕潤,聲音卻異常清亮,“我在世紀城這邊,剛喝完咖啡。
你過來吧,慢點開車,下雨路滑。”“遵命!馬上到!等我啊姐!
”電話那頭傳來他匆忙抓起鑰匙和關門的聲響,通話被掛斷。放下手機,我靠在椅背上,
閉上眼睛。商場里鼎沸的人聲、悠揚的音樂,此刻都成了令人心安的白噪音。
前世那個決定帶來的沉重枷鎖,仿佛在這一刻被徹底卸下。弟弟此刻的笑聲如此明亮,
而前世,這笑聲最終被生活的重壓磨礪得黯淡無光。父母佝僂的背影,
弟弟眼中深藏的疲憊和擔憂…… 那些畫面再次刺痛了我。不,這一世,
我絕不能再成為壓垮他們的那根稻草。我要成為他們的依靠,而不是拖累。
時間在暖意和決心之中悄然流淌。沒過多久,手機再次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林陽的名字。
“姐!我到了!負二層C區電梯口!快下來,帶你吃頓好的去!
”他的聲音隔著電波都能感受到那股雀躍。“來了。”我笑著應道,拿起包起身。
電梯平穩下行,門開處,一眼就看到了林陽。他個子很高,穿著運動外套,
頭發還有點濕漉漉的,大概是剛打完球沒顧上仔細擦。他正伸長了脖子張望,看到我的瞬間,
眼睛唰地亮了,咧開嘴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用力朝我揮手,像個終于等到家長來接的孩子。
“這兒呢姐!”他幾步跨過來,很自然地接過我手里的包,上下打量我,
眉頭隨即夸張地皺起,“嘖,這穿的什么呀姐?這么素!跟要去開扶貧工作會議似的!
不行不行,走,先陪你去隔壁商場挑件戰袍!慶祝你脫離苦海,重獲新生!必須閃亮登場!
”他不由分說,攬著我的肩膀就把我往旁邊高端商場的方向帶。動作親昵自然,
帶著一種獨屬于姐弟間的霸道和體貼。前世,自從我嫁給程海峰,特別是小寶出生后,
這樣的親昵幾乎絕跡了。程海峰總帶著一種莫名的酸意和挑剔,
話里話外暗示林陽這么大個人了還“不懂分寸”、“沒個弟弟樣”,仿佛林陽的存在本身,
就是一種對他權威的冒犯。林陽為了不讓我為難,漸漸學會了保持距離。此刻,
被他半推半攬著往前走,聽著他活力四射的絮叨,感受著那份久違的、毫無隔閡的親近,
一股暖流悄然涌遍全身。“好啦好啦,吃個飯而已,買什么衣服。”我笑著拍開他的手,
心里卻軟得一塌糊涂。“那不行!儀式感懂不懂?”林陽堅持,
“就當……就當是弟弟提前送你的‘遠離渣男,前途無量’大禮包!走走走!” 他力氣大,
我拗不過他,半是無奈半是縱容地被推進了旁邊燈火輝煌、櫥窗精美的購物中心。
陽的眼光帶著直男的奇特色彩——執著于亮片、大蝴蝶結和一切他認為足夠“閃亮”的元素。
他拎起一件綴滿銀色亮片的修身連衣裙在我身前比劃,眼神放光:“姐!這個!
穿上絕對秒殺全場!你就是Queen!”導購小姐在一旁努力維持著職業微笑,
嘴角的弧度略顯僵硬。我看著鏡子里那個被亮片晃得幾乎睜不開眼的自己,
哭笑不得:“陽陽,你是想讓我去登臺表演,還是去當人形反光板?”“啊?不好看嗎?
”他撓撓頭,一臉困惑,又拿起旁邊一件桃紅色、肩部綴著巨大立體絹花的外套,
“那這個呢?夠喜慶!看著就心情好!”我扶額嘆息,心底卻像被溫熱的泉水浸泡著,
暖得發脹。前世,程海峰從未陪我逛過街,也從未給我買過一件衣服。
就算陪同他家親戚去逛商場,我偶爾看中一件衣服想試試,他總是坐在休息區刷手機,
不耐煩地催促,
或者在我試穿后挑剔地評價“太艷了”、“太素了”、“不實用”、“浪費錢”。
他眼里只有價格標簽和他自己那套狹隘的審美。最終,
在我堅定的拒絕和導購小姐委婉的建議下,林陽遺憾地放棄了“閃亮登基”計劃。
我選了一件剪裁利落、質感上乘的淺燕麥色羊絨衫,簡約大方。林陽搶著付了款,
動作麻利得像怕我反悔,嘴里還嘟囔著:“姐,這件好是好,就是太低調了,
不夠有氣勢啊……”晚餐選在一家熱鬧的燒烤店。滋滋作響的肉串,升騰的煙火氣,
冰鎮的啤酒杯壁上凝結著水珠。林陽的筷子就沒停過,
不斷把烤得焦香冒油的牛羊肉串、肥厚的生蠔、金黃的雞翅堆到我面前的盤子里。“姐,
多吃點!看你瘦的!以前總聽你說沒胃口,現在好了,渣男退散,胃口大開!
”他端起啤酒杯,豪邁地跟我碰了一下,“來,干一個!慶祝我姐火眼金睛,及時止損!
”冰涼的啤酒滑入喉嚨,帶著微微的苦澀,隨即是暢快的回甘。我看著他年輕飛揚的臉,
在蒸騰的熱氣后面顯得格外明亮。前世,這樣的場景是奢侈的。
程海峰不喜歡油煙味重的餐館,嫌吵,嫌不衛生,更嫌花錢。即便偶爾出來吃,
也總是挑剔這個咸了那個淡了,一頓飯吃下來,氣氛比冰窖還冷。“慢點吃,沒人跟你搶。
”我笑著給他夾了塊烤得恰到好處的茄子。林陽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問:“姐,
那姓程的……到底怎么個不行法?介紹人把他夸得跟朵花兒似的。”他眼神里帶著好奇,
但更多的是“只要你說不行,那肯定就是不行”的篤定。我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
語氣平靜得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也沒什么特別的。就是覺得……太會演了。”“演?
”林陽停下咀嚼,疑惑地挑眉。“嗯。”我點點頭,目光落在杯中琥珀色的液體上,“比如,
他今天遲到了很久,理由是冒雨送一個素不相識的摔倒老人去醫院。”“哇!
這……聽著挺熱心腸啊?”林陽有些不解。“是啊,”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諷刺,
“多‘熱心’啊。熱心到那個‘素不相識’的老人,其實是他親奶奶。
因為怕相親帶著長輩顯得家里沒本事、掉價,所以故意演這么一出‘路見不平’,
給自己貼金呢。”“噗——咳咳咳!”林陽被啤酒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臉都憋紅了。
他拍著胸口,好半天才緩過氣,瞪圓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什…什么玩意兒?
!親奶奶?!演……演戲?!我靠!這他媽也行?這人有病吧?心理得多扭曲啊?
拿自己親奶奶當道具?!”他震驚得語無倫次,聲音因為激動拔高了好幾度,
引得旁邊幾桌的客人好奇地看過來。“小聲點。”我示意他冷靜,語氣依舊沒什么波瀾,
“所以啊,這種從根子上就開始算計、演戲的人,能指望他婚后對你真心實意?
現在演‘善良’,以后指不定演什么呢。”林陽灌了一大口啤酒壓驚,
重重地把杯子頓在桌上,發出“哐”的一聲響。他臉上震驚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后怕和熊熊燃燒的憤怒,咬牙切齒:“畜生!這王八蛋!姐!幸虧你跑了!
跑得太對了!這他媽就是個影帝級的騙子!人渣!要是真嫁過去……”他不敢想象下去,
又灌了一大口酒,眼神兇狠,“媽的!不行!想想就來氣!他后來沒糾纏你吧?
有沒有騷擾你?”“沒有。”我搖搖頭,語氣篤定,“放心,我把他號碼拉黑了。這種人,
自視甚高,被拒絕了,只會覺得是我沒眼光不識貨,忙著去找下一個目標,
不會浪費精力糾纏的。”前世對程海峰那種極度自我、自私吝嗇又死要面子的性格,
我早已刻骨銘心。“那就好!那就好!”林陽松了口氣,隨即又憤憤不平,“不行,
還是憋屈!姐,你等著,我找人打聽打聽這孫子在哪工作,非得給他點教訓不可!
讓他知道騙我姐的下場!”“陽陽!”我立刻沉下聲音,語氣嚴肅,“不許胡鬧!
”林陽被我突然的嚴厲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我。“為了這種人,把自己搭進去,值得嗎?
”我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打他一頓,除了給你自己惹一身麻煩,
讓他覺得是我們理虧、糾纏不清,還能得到什么?最好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