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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溫掬月和鄭聿邁都沒有主動提及關于周既明的事情。
只是到學校時,鄭聿邁把溫墨寸抱下車,卻得到她一句生疏的道謝:“謝謝鄭叔叔!”
鄭聿邁臉上笑容微僵,溫墨寸直接朝他眨了眨眼,做了個鬼臉。
“你真是養了個鬼精靈的女兒。”鄭聿邁說。
溫掬月笑了笑:“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是領養的。”
鄭聿邁有些意外。
那些過去,溫掬月終于找到了機會,全部坦然以告。
說到最后,鄭聿邁的神色只剩下鄭重。
氣氛有些凝滯,溫掬月只好放松了表情,同他玩笑道:
“好像那幾年吃了很多的苦,承受了很多不該承受的。”
“可現在說起來,突然又覺得,好像沒什么了。”
“也算是一種人生經歷嘛!”
鄭聿邁給溫掬月遞過去一支煙,尚未開口安慰,溫掬月已經繼續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很肯定,經歷了這段婚姻,我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可能都不會想要再進入另外一段感情了。”
鄭聿邁的動作霎時停住。
實在是這句話,聽上去,真的像極了拒絕。
他明明什么都還沒說,她卻好像已經把一切都看透。
鄭聿邁叼著煙,搖下車窗,沒有再說什么。
溫掬月也沒有再說什么。
這好像是一場來自成年人的默契。
而后幾天,溫掬月都沒有再見到周既明,她以為對方是放棄了,直到斜對面突然也變了新鄰居。
搬來的人正是周既明。
換大件兒的時候,他站在走廊上,看見溫掬月,甚至還局促地同她打了個招呼。
“晚上想吃什么?”周既明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一樣,自然而然地問道,“我親手給你做頓大餐,如何?”
周既明的大餐是真的大餐。
他們倆為了彼此和家里鬧得最狠的那幾年,窮困得從不敢在外面吃任何一頓飯。
所以,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周既明為了溫掬月,學會了做飯這項技能。
也正因如此,這么多年,溫掬月被寵得只會做黑暗料理。
仔細想來,他們在一起最幸福的那幾年,周既明真的對她很好......
可再好,他也終歸是自私的,更愛自己,更愛那偌大的家產。
溫掬月漠然收回視線:“不用了,我們學校包飯。”
溫掬月直接與他擦身而過,像個完全的陌路人。
周既明伸出手,卻沒能拉住她。
晚上溫掬月帶溫墨寸去吃了牛排才回家,到的時候已經快要九點,門把手上掛著周既明做好的飯菜。
聽到走廊上的動靜,周既明迅速推開房門:“掬月,你回來了?”
他拿起飯菜,像獻寶似的開口:“我給你們熬了排骨湯,可能已經冷了,我這就去幫你們熱——”
“真的不用。”溫掬月皺起眉頭,面無表情地取過那份飯菜,直接往一旁的垃圾桶里扔去。
“啪”的一聲,像是將周既明的心也徹底擊了個粉碎。
他的臉色迅速蒼白起來,毫無血色的臉上殘留著前幾日打架的痕跡,尚未消腫的臉,看上去只剩下無盡的狼狽。
“掬月......”
他站在漆黑的走廊里,像一條被大雨淋濕的流浪狗,委屈地耷拉著頭顱。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聊聊嗎?”
溫掬月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良久的沉默后,她敲響了鄭聿邁的房門。
“幫我照顧一下墨寸,我半個小時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