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出院后,柯嘉恒不知疲倦地和安思語在一起廝混了一周。
這一周里,房間的窗簾始終緊閉,二人的電話雙雙關機,他們不分晝夜白天,在沙發上,在廚房,在臥室,在地板,到處都留下了曖昧過后的痕跡。
房間內,彌留著情事后的腥膻氣息,安思語像一條水蛇,死死纏在柯嘉恒的身上。
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動彈一下。
柯嘉恒撥開她放在自己腰間的手,起身下床拿起了地上的手機。
他疲倦地坐在沙發上,打開手機的一瞬間,數條電話消息涌了上來,可沒有一條屬于姜念初。
忽然間,他有些坐立不安。
柯嘉恒說不出來,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本,他應該像安思語一樣高興。
這一周,他們緊緊貼合彼此,眼前也只有彼此,這本就是他一開始最想要的,可心臟處,卻像是被一只大手攥得喘不過氣來。
他煩躁地揉了揉額角,快速走到浴室沖了個澡。
再出來,床上的安思語已經醒了。
她軟若無骨的小手攀爬了上來,“嘉恒,我終于是你的女人了!”
“你打算什么時候去和姜念初談離婚的事?”
聽到這句話,柯嘉恒好不容易熄滅的火,頓時又從胸腔內熊熊燃起。
頗有些煩躁的將安思語的手拿了下來,“她畢竟婚內沒做錯過什么事,又才給你植了皮,若是在這個時候離婚,外人會怎么看柯家?思語,這件事先放放吧。”說罷,他起身換好衣服準備離開。
安思語僵硬著表情,坐在床上看著衣冠楚楚的柯嘉恒。
直到房間的門被輕碰上。
柯嘉恒剛走到大門口,屋內頓時傳來了打砸東西的震響聲。
他蹙眉駐足,卻始終沒有回頭。
柯嘉恒隱約記得,臥室墻上掛著的那幾幅畫,是姜念初最喜歡的。
大概現在也被安思語給砸毀了。
他有些生氣了。
到底是他把安思語給寵壞了。
柯嘉恒拿起手機,打電話給自己的助理。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
他站在樓下,瞥了一眼臥室的窗戶,有些心不在焉地開口:“我家里那幾幅畫,查一下原創者是誰,找到了打電話給我——”
“柯…柯總。”
助理忽然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太太她,不見了......”
柯嘉恒站在原地,頭頂刺眼的陽光正照在他的身上,可他此刻周身卻是散發著陣陣寒意。
兀地,他哂笑一聲。
“什么叫不見了?不就是出院了嗎?”
“植皮不過一個小手術罷了,思語都已經出院了,她出院不是再正常不過了嗎?下次不要再一驚一乍了。”
電話外的助理雖有些啞然,自己并沒有一驚一乍,但此時也顧不上解釋這個。
“醫院那邊,太太做完手術沒多久就出院了——”
“什么?做完手術沒多久就出院?姜念初她這是搞什么?以為自己身強力壯嗎?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柯嘉恒憤怒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吼得助理當場懵在原地。
他有多久,沒見自家老板對太太的事上心了?
自從他失憶后,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若換是從前,他怕是早就擼起袖子要將現在的自己打個半死了!
他吞咽了口唾沫,“還有,公司人事說太太她早就辦理了離職,還是您親口應下的,最重要的是......”
“老宅夫人那邊今天又打電話過來了,說既然太太已經和您離婚了,您要是想和安小姐在一起,她也不再阻撓了,您可以帶她回老宅了——”
電話被驟然掛斷。
柯嘉恒迅速轉身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