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不經意間瞥見電腦上的文件,一個文件名赫然在目——“給摯愛兮兮的表白策劃”。
那一刻,我仿佛被一盆冷水澆透。
原來,那晚他喚的是“兮兮”,而非“希希”。
原來,鉆戒尺碼不小,只是那鉆戒本就不屬于我。
心痛如鈍刀割,一股酸澀在我體內洶涌澎湃。
看著桌面的表白策劃,過往的點點滴滴,如幻燈片般在腦海閃過,如今回想,只覺如同一場破碎的電影。
我們在一起后,我曾撒嬌問他,能不能給我一個浪漫的表白儀式。
他卻一臉不屑,
“那都是校園愛情的套路,你都工作了,別這么幼稚。”
當時,我還以為他只是直男不懂浪漫,沒跟他計較。
如今看著這個高達1G的文件,才明白,哪有男人不懂浪漫,只是他不對我浪漫罷了。
思緒飄回童年,我媽媽和沈夫人是閨蜜,又恰好生了一男一女,便開玩笑給我們定了娃娃親,親上加親。
六歲那年,大人們聊起一個明星用無人機表白的八卦。
小小的沈仲南,眼神清澈而堅定地看著我,“我以后也會給希希一個更大的求婚儀式。”
大人們笑得前仰后合,打趣他是我的童養夫,他也沒否認。
小小的我,心中也對他萌生了莫名的愛意。
進入青春期,他成了有名的校草學霸,而我只是個普通的學渣。
別人打趣我是他的未婚妻,他雖沒說什么,但我卻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抗拒。
他私下找到我,委婉地說那只是童言無忌,希望我別往心里去,也別到處說,說他永遠把我當妹妹。
當時的我,難堪至極,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想告訴他我沒有,最后卻只是哽咽著說,“我知道了。”
那份微妙的愛意,消散在風中,從此,我們只是發小。
小時候的更多是難堪,青春期自尊心強過一切,愛意也才剛剛萌芽。
如今,愛意已長成參天大樹,卻在一瞬轟然倒塌。
每一片葉子都如帶刺的針,張牙舞爪地扎進我的四肢百骸,連著心臟也開始隱隱作痛。
想到和沈仲南的第一次,我惡心得想吐。
我用花灑一遍遍沖洗自己,直到皮膚泛紅,才覺得稍稍好受些。
我以為的救贖,卻是另一道深淵。
千言萬語梗在喉頭,最終化作無聲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