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虞念初感受到一種熱烈的視線，她轉頭掃了一眼，眼神滑到紀書澈身上，還沒停留片刻就又轉向別人。
仿佛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對著身旁的合作商倒是笑靨如花，每一個表情都瀲滟這春光。
酒紅色掐腰短裙勾勒出纖細的腰線，白皙的皮膚和艷麗的禮服形成強烈的視覺沖擊，像一塊被玫瑰包裹著的美玉。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虞氏集團不會讓您失望。”
虞念初吐出一口流利的英文。
站在不遠處的紀書澈真切地感受到一股難言的情緒，酸澀感和蒙蔽著他的雙眼。
“虞小姐......還真是判若兩人。”
一聲驚嘆把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意識回籠的那一刻，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
旁邊的蕭遲震驚得微張了嘴，喃喃自語。
判若兩人嗎？
好像是的，又好像不是。
“紀先生，好久不見。”虞念初走到他們眼前，露出一抹淡笑。
輕飄飄地打了聲招呼。
沈先生？
客氣疏離的語氣，仿佛他們之間什么都沒發生。
那些抵死纏綿的夜晚和氣息交融的瞬間，都是他的幻覺一樣。
“虞小姐，您......完全好了？”
蕭遲接了一句，他的好奇和驚訝都寫在臉上。
他以前沒見過虞念初，只是從別人的口中聽說過，也只在紀總的懷里見到過柔弱單純的她。
這樣光彩動人、落落大方的模樣，讓蕭遲不敢相信。
“托你們紀總的福，完全好了。”
說到這里，虞念初舉起酒杯對著紀書澈淺笑。
隨即，一飲而下。
“這杯酒敬紀總，多虧了紀總的照顧，讓我過了一段‘難忘’的日子，我會記住這份恩情的。”
紅唇輕啟，這句話說得百轉千回。
“難忘”兩個字，語調更是黏膩。
正話反說，溫柔清脆的聲音夾雜著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恨意，思思裊裊，纏著周圍人跟她一起沉溺。
這世間的事，哪里能說得清？
她會用行動，讓傷害她的人后悔。
“虞......虞小姐，你嚴重了。”
紀書澈喉結滾了滾，輕聲回應了一句。
沒想到，分別了一段時間，兩人再次相遇會是在這樣的場景下。
虞念初收起臉上的笑容，先前走了兩步，直勾勾地盯著紀書澈的雙眼，像是把他看透。
失智后，她憑借著本能的直覺判斷，帶著一腔孤勇，無視被人嘲笑，被心上人輕視的目光，只想放肆地活一回。
情愛、肆意，原來不過如此。
夢醒了之后，這些連灰燼都不剩。
一切回歸原有的模樣，失去的東西也以另一種形態充實著自己。
她不會后悔。
虞念初站定在他兩步之間，傾身低語：
“紀總，你的未婚妻真的有點意思，不是自詡清純玉女嗎？怎么還有個孩子啊？”
虞念初眉眼彎彎，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