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紀書澈站在虞氏集團大樓下，望著大門眸色深沉。
五天了。
虞念初的航班早已落地，可她避開了所有他能接觸的場合，助理傳來的消息永遠只有一句“虞總在開會。”
他知道她不想見他。
就像當年，他一次次推開她那樣。
可是今天，他一定要見到虞念初。
時茉有沒有騙他，他現在沒空追究，更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以前的姑娘到底是誰。
“請您進來，我們虞副總在會議室。”前臺出來，請他進去。
辦公室的燈光將虞念初的身影照得清晰，她端坐在辦公桌前處理著文件。
紀書澈剛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一時間，沒人說話。
“紀總有事嗎？”虞念初沒有抬頭，只是淡淡開口打趣，“不知道還以為我們集團外，多了一尊大佛。”
天天守在外面，趕都趕不走。
時間長了影響不好。
“是你對不對？”他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不答反問，“那年夏天，翻墻給我遞茉莉花的人，是誰？”
他率先打破安靜的僵局。
虞念初依舊垂眸，沒有應聲。
“那個人，是你。”
這是個陳述句。
他平靜地盯著虞念初，像是要把她刻進靈魂深處，不進不退，執拗地等一個回答。
不知道過了多久，虞念初才抬頭。
對上了他的雙眼。
一個溫和平靜，一個雙目泛紅。
看著紀時澈這副脆弱的模樣，她忽然想起那個蟬鳴喧囂的午后。
十五歲的她踮著腳，扒開幾枝擋著窗戶的野茉莉，鐵柵欄的縫隙透進了光，圍墻里，她看見了陰郁少年腳踝上的鐐銬。
那個時候，她只是覺得對方可憐。
誤入別人的院子，虞念初怕唐突了屋子主人。
只敢撥動窗子旁的幾朵茉莉花。
“說話啊！”紀書澈突然提高音量，喉間溢出壓抑的哽咽，“虞念初。”
她被這一聲輕吼，拉回了意識。
記憶也停在那個午后。
她放下手中的文件，沒有否認。
這個反應讓紀書澈微微顫抖起來，他猛地快走到她桌前，卻在即將觸碰到她的瞬間僵住。
虞念初卻在這時開了口。
“重要嗎？”她望向窗外漸歇的雨，心緒低迷，“我早就不是那個女孩了。”
玻璃映出她平靜的側臉，和紀書澈顫抖的手指。
“你......”
紀書澈心底酸澀感瞬間全部涌出來，巨大的恐慌要將他淹沒。
為什么？
為什么不告訴他？
“你為什么不說呢？”紀書澈深呼一口氣，眼眶逐漸濕潤，“我這么多年一直以為那個人是時茉。”
如果他要知道“小茉莉”是她，時茉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一切就不會錯位。
可是他沒有資格怪念初，錯的人是他。
“我想說的時候，你根本沒有正眼看過我。”虞念初像是聽見有意思的事情，嗤笑一聲，“再說了，告訴你，你會信嗎？”
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屬于她的，不用費力就會來到她身邊。
不屬于她的，即使費盡心思和手段，也只會成為別人的東西。
她不想變成怨婦，這不是她的風格。
“小劉，送客。”虞念初撥通內部電話，開口道，“以后沒有我的吩咐，不許放紀先生進來。”
說完，虞念初放下了電話。
無視對方蒼白的臉色，她再次說道，“紀先生，我這地方寒酸，您沒事還是別來了，免得又要害死我身邊珍視的一切。”
她的語氣淡淡的，卻格外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