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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聽嵐已經和季川飛往東南亞。
季川的家像是城堡，比是個顧沉舟的別墅還大，沈聽嵐被震撼地說不出話來。
她嗔怪道，“你竟然那么有錢，我還恬不知恥資助了你那么多年！你心里一定笑話死我了吧！”
季川淺淺勾了勾唇，“我是臥底來的境內，所有暴露身份信息的卡都不能用。嵐嵐，若不是你和叔叔阿姨的善良，我或許早就餓死在街頭了。”
“只是很抱歉，當我重新和外界取得聯系的時候，沈家已經破產，回天無力。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們，你們是我的恩人。”
看著季川的臉色暗淡下去，自責爬滿眉梢，沈聽嵐紅了眼眶。
“世家之戰從未停歇，爸媽從小就告訴我，有起就有落，沈家已經輝煌大幾十年，如果哪天倒臺了，是技不如人，我們要順應時代的天平，接受命運。”
季川低頭緊緊抱住沈聽嵐，吻掉了她的淚珠。
“嵐嵐，帶你去我房間看看吧，那里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
沈聽嵐跟著季川來到了城堡最偏的房間。
房間不大，甚至沒有通風的窗戶，可季川把它收拾的一塵不染。
書桌上，墻上貼滿了季川的畫，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季川的落筆漸漸成熟了，畫中的童話世界也漸漸變成了一個女孩子跳舞的背影。
沈聽嵐認出那是自己。
三年前，她憑借出色的舞姿得到了巴黎一個歌舞團的賞識，幕后出資人愿意終生扶持歌舞團，唯一的條件就是讓沈聽嵐當首席。
沈聽嵐愛跳舞，欣然同意了，這個秘密連沈家都不知道，只有季川知道。
季川牽著沈聽嵐的手來到書桌前，桌子上靜靜躺著一個盒子和一張去巴黎的機票。
打開盒子，是一雙精美的定制舞鞋。
季川單膝跪地，彎下腰去親自替沈聽嵐將舞鞋穿上。
“嵐嵐，我知道這三年你瘦了很多苦，把自己的夢想封存了起來。但我想告訴你，我回來了，你可以大膽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我會托舉你。”
沈聽嵐心緒復雜。
三年前，自己的腿被顧沉舟打斷，從此以后她便沒有再穿過一次舞鞋。
只是偶爾望著顧家別墅外的金絲雀，她也會打開留聲機放幾首自己常跳的交響樂，閉著眼睛幻想自己依舊站在舞臺上，戴著面具閃閃發光。
如今，她真的可以不用靠幻想，真真實實回到舞臺上嗎？
秦語笑著將沈聽嵐扶到窗口，赫然發現院子里建了一座巨大的練舞室。
“您不用擔心舞技生疏，季總給您配備了萬平練舞室，滿足各種練舞需求，此外還有專業的教練和我全程陪伴，監督您的身體狀況，您可以放手去完成夢想，有我們在。”
沈聽嵐看過去，發現不止是秦語，城堡里的所有下人都穿得精致又華麗，甚至比自己在顧家別墅的時候還要奢華。
季川站在沈聽嵐身邊，牽起他的手，宛若千萬年前君臨天下的帝王。
沈聽嵐意識到，她們都不是三年前了。
自己再也不用害怕顧沉舟了，再也不用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
她相信季川會保護好自己，也有能力保護自己。
她點點頭，“季川，我很想跳舞，我想回到山風歌舞團。”
季川用大手捏捏她的手心，溫和道，“在這里等我，我去辦。”
一如既往地令人安心。
沈聽嵐坐在季川的書桌前，細細欣賞著他的相冊。
相冊中是從大約季川七八歲的時候開始，每年和季氏全族的合照。
沈聽嵐摩挲著小季川的臉，幾乎每張都是一眼就看到他。
季川和季氏的人長得都不太像，帥得很突出。
沈聽嵐再往后翻，便是自己的照片，占據了季川大半本相冊。
自己在聽風島跳舞的樣子，自己在巴黎舞臺上謝幕的樣子，自己滿臉笑容接受他求婚的樣子......
翻到最后，沈聽嵐的手猛然定住。
那是一張老照片，是三個長相極其相似的男孩的合影，大的孩子大約七八歲，最小的那個孩子只有五歲左右。
這張照片，沈聽嵐見過。
在顧沉舟的臥室里，有一張一模一樣的相片。
季川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跳跳，不是五歲就夭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