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豪未婚夫陳鴻銘在書房被殺,唯一的嫌疑人是我——他的未婚妻林晚晴。
>案發時我正直播鋼琴演奏,百萬觀眾見證我的清白。
>偵探陸隱發現死者書桌上放著婚前協議,最后一條寫著:“如一方意外身故,
另一方自動放棄全部財產繼承權。”>旁邊還有張字條:“第九條法則已完成。
”>陸隱突然意識到,死者不是被刀刺死的——真正死因是慢性中毒。>而我的鋼琴直播,
是制造完美不在場證明的詭計核心。---紅橡木門被無聲推開,
一股濃烈又怪異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那是昂貴的古巴雪茄余燼的焦香,
混雜著……鐵銹般的甜腥。書房里厚重窗簾緊閉,隔絕了外面世界的陽光,
只余下頭頂水晶吊燈冰冷刺目的白光,像手術臺上的無影燈,
殘忍地照亮了地毯中央那個俯臥的身影。陳鴻銘趴在他那塊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上,
深灰色的意大利西裝后背,心臟位置,赫然插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雪茄剪。
那是我送給他的生日禮物,Tiffany的定制款,
握柄處還刻著他名字的縮寫“C.H.M”。暗紅粘稠的液體以他為中心,
在地毯上暈開一片令人作嘔的深色沼澤。他的一只手向前伸著,
指尖似乎要夠到不遠處的書桌邊緣,姿態凝固成一種徒勞的掙扎。
管家福伯在我身后發出一聲短促的、被掐斷似的嗚咽,隨即緊緊捂住了嘴,
身體篩糠般抖起來。我強忍著胃里翻江倒海的惡心和眩暈,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逼迫自己保持站立的姿勢。恐懼像冰冷的藤蔓纏繞上來,勒得我喘不過氣。
不是我干的……但這里只有他,我,還有……空氣仿佛凝固成了冰冷的實體。
一個身影無聲地越過我和福伯,走進了那片死亡的光暈里。他穿著質感普通的深色外套,
身形瘦削,動作卻帶著一種獵豹靠近獵物般的警覺和穩定。他蹲在陳鴻銘的尸體旁,
沒有立刻去碰觸,只是俯身,目光銳利如鷹隼,
一寸寸掃過尸體、地毯、那柄刺目的雪茄剪、以及尸體伸向書桌的手。他的側臉線條冷硬,
眼窩深陷,目光沉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面,看不到絲毫波瀾。這是陸隱,
福伯情急之下請來的“專家”。他抬起頭,視線越過尸體,落在我臉上。那目光像手術刀,
不帶溫度,只帶著審視。“林晚晴小姐?”他的聲音不高,平直得沒有任何起伏,
卻像冰錐刺入這片死寂。我艱難地點點頭,喉嚨干澀發緊,幾乎發不出聲音:“……是。
”“我是陸隱。從現在起,這里由我接管。”他的話語簡潔,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站起身,目光移向管家,“福伯?封鎖現場。任何人不得進出,不得觸碰任何東西。
包括你,”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林小姐,請留在客廳。
稍后我有問題需要問你。”沒有多余的解釋,沒有安慰,只有冰冷的程序和審視。
我像一具提線木偶,被福伯半攙扶著退出了那間散發著死亡氣息的書房。
厚重的門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攏,隔絕了那刺目的燈光和刺鼻的氣味,
卻隔絕不了那柄銀亮的雪茄剪在我腦海中反復閃現的寒光——它是我送的禮物,
此刻卻成了刺穿我未婚夫心臟的兇器。客廳寬敞奢華,意大利真皮沙發,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修剪的花園,此刻卻像巨大的牢籠。我蜷縮在沙發一角,
昂貴的絲絨面料此刻觸感冰涼。身體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不是因為寒冷,而是恐懼。
恐懼那柄雪茄剪,恐懼陸隱那洞穿一切的目光,更恐懼這無法掙脫的嫌疑。
時間在死寂中緩慢地爬行,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終于,書房的門再次打開。
陸隱走了出來,臉上依舊是那種缺乏表情的冷硬。他徑直走到我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
身體微微前傾,雙手交叉放在膝上,目光牢牢鎖住我。“林小姐,”他開口,
語氣平淡得像在討論天氣,“請詳細告訴我,從昨天傍晚六點開始,到管家發現尸體為止,
你的所有行蹤。特別是晚上八點到九點之間,你在哪里,做什么,有誰可以證明。
越具體越好。”來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聽起來平穩,
盡管心臟在肋骨后面瘋狂擂動。“昨天傍晚六點,我和鴻銘一起在餐廳用的晚餐。
大概七點左右結束。他……他說要去書房處理幾份緊急文件,是關于婚前協議的。
”提到婚前協議,我的聲音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我就回了三樓自己的琴房。
”“婚前協議?”陸隱捕捉到了這個詞,眉梢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是的,”我垂下眼瞼,
“我們原定下個月舉行婚禮。這份協議……是他堅持要簽的。”“明白了。請繼續。
”“我在琴房……練琴。大概七點半左右,我打開了直播設備,開始直播彈奏鋼琴。
”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努力讓自己顯得坦然,“直播從七點四十分正式開始,
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整結束。我全程都在鏡頭前。”“直播?
”陸隱的眼中掠過一絲審視的光芒,“什么平臺?ID是什么?”“是‘音符跳動’平臺。
我的ID是‘晚晴的琴鍵’。”我報出名字,補充道,“昨晚的直播,
在線觀看人數峰值……超過一百二十萬。平臺有全程錄像存檔,所有觀眾都可以作證,
我從七點四十到九點整,沒有離開過琴房一步。
我的助理小楊當時也在琴房外間幫我處理直播互動。”“一百二十萬?
”陸隱重復了一遍這個數字,語氣里聽不出是驚訝還是別的什么。他盯著我,
似乎在評估我話語的真實性,又像是在思考這龐大數字背后意味著什么。“直播內容?
就是彈琴?”“對。主要是肖邦和李斯特的練習曲。昨晚彈的是《革命》和《鐘》。
”我詳細說道,試圖用這些細節增加可信度。陸隱沉默了片刻,
手指無意識地在膝蓋上輕輕敲擊著,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琴房在三樓,書房在二樓。
你直播期間,有沒有聽到樓下書房傳來任何異常的聲音?爭吵?或者……其他動靜?
”我認真地回想,然后搖頭:“沒有。琴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我戴著監聽耳機,
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奏里。直播結束后,大概九點十分左右,我摘下耳機,
才隱約聽到……聽到福伯在樓下喊叫的聲音,非常驚恐……我就立刻跑下來了。
”“你下樓時,書房的門是開著還是關著?”“關著的。福伯站在門口,臉色慘白,
他推開門,我才看到……”我停住,不愿再去回想那個畫面。陸隱點點頭,沒再追問。
他站起身:“我需要看看你的直播錄像。還有,麻煩讓那位助理小楊過來一趟。
”助理小楊很快被帶到了客廳。她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此刻臉色蒼白,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楊小姐,”陸隱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些,“昨晚林小姐直播期間,你一直在琴房外間?
”“是…是的,陸先生。”小楊緊張地絞著手指,“我一直守著電腦,處理彈幕和禮物,
還要注意晚晴姐的狀態,給她遞水什么的。一步也沒離開過。
”“你確定林小姐全程都在鏡頭前?有沒有可能,哪怕是很短的一瞬間,她離開了你的視線,
或者離開了鏡頭范圍?”小楊立刻用力搖頭,語氣非常肯定:“沒有!絕對沒有!
鏡頭對著鋼琴和晚晴姐的側影,我一直看著呢。而且琴房就那么大,她要是起身,
我肯定能看到,鏡頭也會拍到。她除了偶爾側身跟我低聲說兩句要什么,
或者調整一下麥克風位置,全程都在彈琴!連洗手間都沒去!直播錄像可以證明的!
”陸隱盯著小楊的眼睛看了幾秒,似乎在判斷她話語的真實性。小楊雖然緊張,
但眼神沒有閃躲。最終,陸隱移開了目光:“好。謝謝。
請把昨晚直播的完整錄像拷貝一份給我。另外,”他轉向我,“林小姐,
我需要查看一下你的琴房。”我的琴房在三樓東側。空間寬敞,布置得優雅而專業。
正中央擺放著一架純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鋼琴,琴身光可鑒人。鋼琴前方,
架設著專業的直播設備:高清攝像頭、補光燈、指向性麥克風、連接電腦的聲卡。
電腦屏幕上還停留在直播后臺的界面。陸隱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他走到窗邊,檢查了窗戶的插銷。窗戶緊閉,插銷完好無損。他又檢查了通往陽臺的門,
同樣鎖死。他仔細查看了地毯、沙發、甚至鋼琴底下。最后,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套直播設備上,尤其是那個正對著鋼琴鍵盤和琴凳位置的高清攝像頭上。
“直播時,鏡頭就是這個角度?”他問。“是的。”我回答,“固定機位,全程沒有移動過。
觀眾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陸隱沒再說話,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那個鏡頭視角。
他似乎在腦海里模擬著直播時的畫面,評估著任何一絲“作弊”的可能性。最終,
他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琴房。他的沉默讓我心頭那根緊繃的弦稍稍松弛了一點點。
直播的不在場證明,看來是鐵板一塊了。然而,這短暫的松弛并未持續多久。
當我們再次回到二樓書房門口時,氣氛變得更加凝重。
法醫和技術人員正在里面忙碌地進行初步勘察。陸隱站在門口,
目光沉冷地注視著里面的一切,沒有立刻進去。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書房里,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初步檢查完尸體,站起身,摘下手套,走到門口,
壓低聲音對陸隱說:“陸老師,初步看,致命傷就是背部那一刀,刺穿心臟,瞬間斃命。
死亡時間……結合尸溫和僵硬程度,初步推斷在昨晚八點到九點之間。兇器就是那把雪茄剪,
握柄上……”法醫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只提取到管家福伯的清晰指紋。
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發現。沒有搏斗痕跡,門窗都是從里面鎖死的。”八點到九點?
我的心猛地一沉。這正是我直播的時間!雪茄剪上只有福伯的指紋?這怎么可能?
我下意識地看向站在走廊角落、面如死灰的福伯。老管家佝僂著背,
渾濁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難以置信。陸隱聽完法醫的匯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只是點點頭。他邁步再次走進書房,這次他的目光沒有停留在尸體上,
而是銳利地掃向那張巨大的紅木書桌。書桌收拾得異常整潔,
與地毯上那片狼藉的血污形成刺眼對比。桌面正中央,端端正正地放著一份裝訂好的文件。
深藍色的封面,燙金的標題異常醒目:《陳鴻銘先生與林晚晴女士婚前財產協議》。
陸隱的目光在協議封面上停留了一瞬,然后移開,掃過桌面。雪茄盒敞開著,
幾支粗大的雪茄散落一旁。水晶煙灰缸里,幾截昂貴的雪茄煙灰保持著被捻滅的形狀。
他的目光最終落在了煙灰缸旁邊。那里,躺著一張對折的硬質白色便簽紙。
它靜靜地躺在那里,位置不偏不倚,顯出一種刻意的擺放感。陸隱戴上手套,
極其小心地拿起那張便簽紙,打開。書房的燈光落在他臉上,
將他深陷的眼窩和冷硬的顴骨線條勾勒得更加分明。他盯著那張紙,時間仿佛凝固了。
幾秒鐘后,他拿著便簽紙的手,幾不可察地微微一頓。這個細微的動作像一根冰針,
猝不及防地刺入我的神經。我站在門口,屏住呼吸,死死盯著他手中的那張紙。那是什么?
陸隱緩緩轉過身,目光穿透書房的空氣,精準地落在我臉上。那眼神復雜難辨,
不再僅僅是審視,似乎混雜著一絲冰冷的了然,甚至……一絲極淡的、轉瞬即逝的憐憫?
我的心跳驟然失序,瘋狂地撞擊著胸腔。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我。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那張展開的便簽紙,正面朝向我。純白的紙面上,
只有一行打印出來的、冰冷方正的黑體字:**【第九條法則已完成。】**第九條法則?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這是什么意思?什么法則?它為什么會出現在鴻銘的書房?
和他……和這場謀殺有什么關系?巨大的茫然和恐懼攫住了我。
我下意識地看向書桌上那份刺眼的婚前協議。深藍色的封面像一個不祥的詛咒。
婚前協議……婚前協議……我記得,那份冗長而冷酷的文件里,
似乎分了很多條款……一個模糊的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腦海,帶著刺骨的寒意。
婚前協議……第九條?!陸隱沒有錯過我瞬間劇變的臉色和投向協議的目光。他沒有追問,
只是將那張寫著“第九條法則已完成”的便簽紙輕輕放回桌面原來的位置。然后,他伸出手,
極其鄭重地,翻開了那份深藍色封面的婚前協議。厚重的紙張發出輕微的“嘩啦”聲。
他修長的手指快速而精準地翻動著頁角。書房里只剩下他翻動紙頁的聲音,
以及我幾乎要沖破耳膜的心跳聲。終于,他的手指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協議文本的某一行,
久久沒有移動。仿佛那里不是文字,而是一個深不見底、吞噬一切的旋渦。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那么漫長。我緊緊攥著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卻感覺不到絲毫疼痛,只有冰冷的麻木和滅頂的恐懼。終于,陸隱抬起了頭。他沒有看我,
目光投向書房那扇緊閉的、厚重的落地窗。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園,
在慘淡的天光下顯得毫無生氣。“第九條……”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得如同夢囈,
卻清晰地敲打在死寂的空氣里,每一個字都帶著千鈞之力,
“……協議第九條:如一方在婚前意外身故,另一方自動放棄全部財產繼承權。所有財產,
將由陳鴻銘先生指定的慈善基金會接管。”轟!仿佛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我的身體晃了晃,幾乎站立不穩。放棄繼承權?慈善基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