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我怎么鬧?裴厭川!你想讓我鬧什么?!”
我一把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看向他怒吼出聲,卻不知何時,口中早已滿嘴腥甜。
裴厭川被我的憤怒弄的無措起來,好像痛苦極了:
“以惜,可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只要她生下孩子,我馬上就送她離開,我讓你鬧是知道你在乎我,我不想你憋著,我會心疼的....”
心疼嗎?那他知不知道,我現在的心早就被他刺得鮮血淋漓,痛徹心扉了....
一滴淚滑落眼尾,我疲憊至極,不想說了。
可身后卻傳來舒檸的勸慰。
“先生太太,都是我不好,你們不要因為我吵架了,我還是先送太太回房休息吧...”
說罷,她就直接上手要來推我的輪椅。
但我根本不想讓她碰我,立刻上手扯開她,但卻扯不動。
和舒檸拉扯間,身下裴厭川為我親手打造的輪椅,忽的掉了螺絲,輪子散架了。
“裴總——!我的肚子....”
舒檸大驚失色,猛地坐倒在地,而我也瞬間被她推了出去。
“舒檸——!”
裴厭川臉色驟變,原本死活不愿放開我的手瞬間松開。
他一把接住了舒檸,而我卻連滾帶爬的摔了出去。
手肘頓時被磨破血肉,我疼的冷聲嘶氣。
可比起身上傷,更疼的,卻是裴厭川扶穩女人后沖我的怒吼:
“顏以惜,你推她干嘛?舒檸還懷著孕呢!”
話落,見我也摔倒受了傷,裴厭川的語氣隨即軟了下來:
“老婆,你連路都走不了,又怎么離得了我呢?”
說完,他輕柔的將我坐上沙發,心疼的為我擦凈傷口溢出的鮮血。
但這一刻,斷腿處那極致的瘙癢疼痛,讓我心底絕望卻明了。
這雙斷腿,就是裴厭川篤定我離不開他的把柄。
“裴總,我肚子疼.....”
舒檸一聲驚呼后,裴厭川撇下我,帶她去了醫院。
傭人不忍,找來新輪椅扶我坐上,我自己給手肘上了藥,直接打電話叫來了律師。
草擬好了離婚協議,我剛要下樓,卻發現兩人已經回來了。
裴厭川柔情滿溢貼在舒檸孕肚上,給她講胎教故事,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小王子遇到了一只狐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