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書愈發難為情了,忸怩的抽回手:“還是不玩了吧?!?/p>
孰知,周慎驀然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眼睛里星光掩于暗處。
“為什么不玩?你怕輸?”
一句話瞬間緩解了沈知書的緊張,她立即正色起來。
“怎么會?我是怕我太用力,打到你疼!”
“是嗎?那就試試!”
周慎的唇角勾起挑釁的笑。
沈知書也不服軟:“試試就試試。”
她屈起指腹,輕撓周慎的手心,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與他眸光交織。
趁此間隙,她驀然翻手,很是大力的打在了周慎的手背上。
“啪嗒!”
周慎的手背瞬間紅起手指印。
力是相對的。
沈知書的手指也是火辣辣的疼。
但她還是急忙揉搓著周慎的手背:“對不起對不起,我還以為你躲得開呢,所以才用了那么大的力氣,誰知道……我們玩的時候,可沒有用力,真的,我沒用力的……”
周慎突然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握:“沒事!”
不等沈知書反應過來,他迅速松開,抱起周娜然:“好了,我們先出去,等沈阿姨換衣服后,同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沈知書的衣服是呂姐幫著換的,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扎頭發的皮筋,想著要是有根筷子也好把頭發攏一下。
心思剛完,她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根金燦燦的金筷子。
金筷子!
純金的!
沉甸甸的手感!
沈知書拿著那根金筷子,整個人僵在原地。
“……這,哪來的?”
怎么是一根呢?
一對多好?
筷子哪有單數呢?
幾乎是剎那間,她的手里又多了一根金筷子!
果然湊成了一雙!
這一次,沈知書感知出來了。
是玉佩里的粉色珠子!
她意隨念動,再次進入空間。
與上一次不同。
這一次,她眼前到處都是金銀珠寶——數不盡的那種!
“好多……”
一列列的成列架上,各種古玩玉器盡數擺開,無數的金銀珠寶散落在箱子里,更有一眼看不到盡頭的畫壇筆架,以及都不知道哪個朝代的大小瓷器……
沈知書環顧一周,眼神一亮。
一個打開的妝奩盒里,擺放著一套大小不一的銀簪子,數了數,一共九根。
每根銀簪上面雕刻著不一樣的花紋,都是各色花卉。
沈知書隨手挑了一個,將頭發攏成丸子頭,簪上。
突然,她想到了原身那個嬰兒時期的記憶。
雖然記憶很模糊,可那個女人進入房間后,收入空間的幾個大木箱子都不在這里面。
“……難道,在那個黑色的珠子的空間里?”
當然,那個黑色的珠子也得是空間才行!
想到這兒,她神識變化,眼前的空間也瞬間扭曲著變化,進入一個黑漆漆的空間。
果然。
在這里她看到了那幾個熟悉的大木箱子。
木箱子是花梨木的木質,本身就很有價值。
可當她打開箱蓋之后,整個人又是再次震驚。
“黃金……”
滿滿一箱子的黃金。
她又打開第二箱,第三箱……
都是黃金!
連續開了六箱,都是滿滿的黃金。
而像這樣的大箱子,也是望不到盡頭。
“亂世黃金,盛世古董……慕容家族……”
沈知書此時明白了什么。
粉色空間里面的東西,帶著很濃重的歷史氣息,只有少數才有近代史的痕跡。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空間里的寶物應該都慕容家族聚斂的財富。
后來,胡人被冉閔所殺,胡人敗走之時,將祖上搜刮的財富全都藏進空間,以備將來能夠東山再起。
只可惜,歷史的車輪是向前推著走的。
一個王國衰敗之后,就不可能再有復國的機會。
而黑色空間里的黃金,想必是沈知書生母所儲備的。
那個時期剛剛建國,一切都還動蕩不堪,畢竟誰也不知道究竟哪個黨派能走到最后。
所以,黃金是那個時期最好的儲備,也是最基本的流通貨幣。
徐老三還說過,當年滄淵出現在拍賣會上,被杜氏族人拍走,至于為什么會流落到沈母手里,誰都不清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沈母并沒有打開空間的能力。
要不然,但凡是從里面拿出一塊金條,他們家也不會過的那般凄苦。
而且,沈知書還猜測,就像所有寶物都會認主一樣,滄淵肯定也有自己的主人。
說不準,沈知書的生母就是原主人之一,所以沈知書才有著打開空間,操控空間的能力。
要不然,也就同沈母一樣,拿著玉佩等同于拿到一塊尋常玉石,并沒有多少價值。
…
沈知書按下激動的心,調勻呼吸后,走出病房。
周慎站在窗口,正背對著她。
周娜然則是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搖晃著小腿,眼巴巴的看著病房的方向。
見她出來,立即撲上去:“沈阿姨,我來扶著你?!?/p>
“謝謝娜然,真乖,但是阿姨還好,自己走就行?!?/p>
“不可以,我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是爸爸背著我回家地方,要不,讓我爸爸背你走吧!爸爸……”
小姑娘想一出是一出,當下甩開沈知書的手,跑向周慎。
周慎笑著點頭,看向沈知書:“你怎么樣?要不我背你?”
“不用,我沒事,真的?!鄙蛑獣膊恢雷约涸趺椿厥?。
她清楚記得李師傅引爆炸藥的時候,她是被石頭砸在下面的。
可現在她身上一點傷沒有,還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完全看不出受過傷。
周慎沒有堅持,打過招呼后,拿起鑰匙先去開車。
一打開車門,沈知書就看到了一堆熟悉的東西。
——是她放在招待所的行李。
“這,這不是我的東西嗎?怎么會在這里?”
“我是你的保人,這些天,你得在我的眼皮下底下行事,不能脫離我的視線,為了方便,所以我去招待所把你的東西拿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少了什么?少了東西的話同我說,我去替你查找。”
沈知書檢查一番后,確定牙膏是真的沒了。
本想說一聲的,但想著還是不要給人家添麻煩了,就撒謊說什么都沒丟。
“沒丟就好,我已將讓小梁把家里收拾了一下,你暫時住在客房里……”
周慎工作忙,多數時間都住在單位,周娜然之前都是周家的一個遠親照顧著。
因為遠親的兒媳婦坐月子,她回去照看月子了,周慎就請了個姓梁的保姆暫時照看女兒。
他們住的房子,是土改時從地主老財手里分到的舊宅。
改建后,老宅從一個四進四出的深宅大院,變成了二十多家散戶的大雜院。
夕陽落下后,狹窄的小巷更顯陰暗,腳下的石子路歪歪扭扭向前延伸,看不到盡頭。
“阿姨,我家在最后面,很漂亮的呢?!?/p>
說起自己的家,周娜然一臉的傲嬌。
沈知書不由對自己暫居幾日的小院子多了幾分期待。
很快,一行人來到盡頭處的一棟院子。
院子的木門陳舊,銅鎖斑駁,門樓上方的浮花雕龍滿是斧鑿刀砍的印記,幾處地方果露出火燒后黢黑殘缺的隼沿,在余暉下訴說著那段動蕩的歷史。
周慎拿鑰匙開門:“這里原是一處祠堂,鬧的最兇的時候,燒了一把火,所以分房時沒人要,我就要了這里……”
“這里挺好的,曲徑通幽,別有禪意,挺好!”
“……”
周慎不由多看了她幾眼。
沈知書笑道:“我是沒上過學,但是聽過廣播,所以學了一點詩詞意境……都是胡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