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文課的下課鈴聲,仿佛一道赦令,讓高三(六)班因李明石破天驚的解讀而緊繃到極致的空氣,驟然一松。
劉芳老師那句“李明同學給了我們所有人一個驚喜,也上了一堂生動的課!”的總結,余音繞梁,卻在不同人心中激起迥異且洶涌的波瀾。
學生們如同被投入滾油的螞蚱,瞬間炸開了鍋,三三兩兩聚攏,壓低了聲音卻難掩興奮地議論著剛才課堂上那打敗認知的一幕。
“臥槽!剛才那是李明?是被文曲星奪舍了吧!那《愛蓮說》的解讀,聽得我頭皮發麻,簡直絕了!”
“誰說不是呢!以前怎么沒發現他這么深藏不露?這口才,這見識,不去當演說家都屈才了!”
“看來以前真是瞎了眼,把他當學渣!這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恐怖如斯!”
“你們看到陳雪那張臉沒?跟開了染坊似的,青紅皂白輪番上陣,太精彩了!讓她平時端著個‘白蓮仙子’的架子!”
“就是!李明那句‘不是溫室里弱不禁風的觀賞品,也不是故作清高、不食人間煙火的姿態’,簡直是指著鼻子罵啊!字字誅心,太爽了!”
這些議論聲仿佛帶著無形的鉤子,一字不落地鉆進陳雪的耳朵里。她死死低著頭,雙手緊緊攥著無辜的語文課本,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失去血色,手背上青筋畢露,虬結猙獰。課本的邊角已經被她無意識地揉搓得稀爛,仿佛那就是李明可憎的臉。
羞辱,憤怒,怨毒,還有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卻已悄然滋生的恐懼,像無數條冰冷的毒蛇在她心中瘋狂噬咬、翻滾。
李明!又是李明!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
那個曾經對她言聽計從,卑微到塵埃里,連她一絲眼色都要揣摩半天的舔狗,怎么突然就變成了刺向她心臟最鋒利、最無情的一把刀?
她精心維持的驕傲與體面,她在同學們心中苦心經營的“清冷才女”形象,就在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內,被李明用他那該死的深刻見解,撕得粉碎,扔在地上,還狠狠地踩上了幾腳!
那些曾經追捧她、羨慕她的目光,如今都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嘲諷、鄙夷,以及一種恍然大悟后的不屑。
“小雪,你……你別往心里去,他們……他們就是一群沒見識的蠢貨,嫉妒你……”林鳳嬌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勸慰,聲音卻控制不住地有些發虛。她也被李明剛才的表現徹底嚇到了,那種從容不迫的氣度,那種鞭辟入里的見解,完全打敗了她對李明的所有認知。
“嫉妒我?”陳雪猛地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通紅一片,聲音尖利得如同指甲刮過玻璃,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他們是在看我的笑話!是李明!全都是他害的!他給我等著,我陳雪不把他踩進泥里,讓他跪下求我,我就不叫陳雪!他以為這就完了?我會讓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有多慘!”
那猙獰扭曲的表情,配合著她咬牙切齒的誓言,讓林鳳嬌都忍不住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不敢再多言。
另一邊,張強興奮得滿臉通紅,激動地一拳捶在李明肩膀上:“明哥!牛逼!太他媽牛逼了!你剛才簡直是諸葛亮舌戰群儒,文曲星下凡附體啊!劉滅絕那老太婆……不,劉老師看你的眼神都帶著光了!你知道嗎,她剛才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我第一次見她笑得那么真心實意!”
李明淡淡一笑,感受著體內精神韌性再度提升帶來的頭腦清明,以及“專注光環”帶來的思維敏捷,心中一片平靜。對付陳雪,這才僅僅是熱身。
“基操,勿6。”李明難得地玩笑道。
“還基操?明哥你這就有點凡爾賽了啊!”張強夸張地叫道,隨即壓低聲音,“對了,下一節是英語課,王海那老頑童,最喜歡搞突然襲擊,不知道又會整什么幺蛾子,你可得小心點。”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些微羞怯的身影悄悄走了過來。蘇清白皙的小臉上還帶著未曾完全褪去的紅暈,那雙水汪汪的杏眸里閃爍著晶亮的光芒,仿佛盛滿了星辰,聲音細若蚊蚋,卻帶著無比的真誠:“李明同學,你……你剛才講得太好了。我,我以前從來不知道《愛蓮說》還可以那樣理解……特別是你說的‘蓮花敢于扎根在最污濁的現實土壤中,卻能開出最純潔的花朵’,真的,很深刻,也……也讓我覺得很有力量。”
她看著李明的眼神,充滿了純粹的崇拜和未經掩飾的喜悅,像一只剛剛發現了巨大寶藏的小松鼠,小心翼翼又欣喜不已。
李明的心弦被這份純粹而熾熱的善意輕輕撥動,他轉過頭,對上蘇清那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語氣也不自覺地柔和了幾分:“謝謝你的鼓勵。其實也就是一些個人看法,能引起你的共鳴,我很開心。”
“不是的,”蘇清認真地搖了搖頭,小巧的鼻尖微微皺起,更顯可愛,“你說的那些,讓我對‘君子’的品格和真正的‘強大’有了新的認識。真的……很受啟發。”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臉頰的紅暈更深了些,羞澀地低下頭,兩只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耳根都紅透了,卻還是小聲補充道:“你認真思考和表達自己見解的樣子,特別……特別有魅力。”
【叮!檢測到關鍵目標人物蘇清,因宿主的卓越表現產生持續且極為強烈的正面情緒波動(崇拜值已達巔峰!喜悅如潮水般洶涌!欽佩之情溢于言表!),“寶藏女孩”的祝福之力持續高效發動!】
【獎勵:“過目不忘(初級)”體驗卡升級為永久技能卡】
【獎勵:“專注光環(初級)”體驗卡升級為永久技能卡】
一連串清脆悅耳的系統提示音在李明腦海中接連響起,讓他心情更加愉悅舒暢。
蘇清,果然是他的幸運星,是照亮他逆襲之路的溫暖光芒。有她在,這條路似乎也變得不那么孤單,反而充滿了驚喜和動力。
他看著眼前這個因一句贊揚而羞紅了臉的女孩,心中微暖,對接下來的英語課,以及更遙遠的高考,都充滿了前所未有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