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靜姝沒有立馬答應下來，借口有事處理。
顧森年見女孩堅定，他沒多說什么，怕惹人煩。
將男人送到門邊，下了樓，目送顧森年上了車，車子絕塵而去。
車廂里男人摸了摸汗濕的手心，苦笑出聲，苦嘲自己沒出息。
嘴不夠甜，哄人哄不到心坎上去。
顧森年將走，787忍不住化形出現。
沈靜姝俯身抱起醬油色的小狗手上顛顛力。
不知是不是錯覺，抱著小狗的女人總覺得她家的毛孩子貌似壯了些。
抱起來有些吃力的沈靜姝。
“你是不是胖了。”
呲牙甩頭，醬油色小狗自尊大受打擊。
“別瞎說！不可能！”
沈靜姝坐在專屬的柔軟地毯上摸摸狗頭，787團她懷里。
對面電視播放著娛樂綜藝節目，里面嘰里呱啦。
沈靜姝忍不住開口詢問：“劇情是不是走歪了。”
她去顧森年身邊當助理，和老鼠進了米缸有區別嗎？
787對此早有章程，想它787是一般的惡毒炮灰系統嗎？
怎么可能！
俺上邊有人！
不過787自覺可以手動拯救下走歪十萬八千里的劇情。
它狗爪子上下扒拉屏幕，滿臉長毛的憨厚老實狗臉時常閃爍愚蠢的眼里，偶有笨蛋費力動腦子閃現的靈光。
電視里綜藝主持人和眾嘉賓的笑鬧聲一度蓋過一主一寵的細微聲響。
過了不知許久，看似看電視實則神情飄忽的沈靜姝聽見身下不小的動靜。
醬油色小狗像打了雞血，蜷縮人家大腿的四只爪爪，砰地站直，無奈腿短身子長，好似團團的大肉腸。
沈靜姝低眉，矮腿狗昂首。
美人溫柔繾綣的笑意自多情的眼中流瀉而出，彎彎的月牙眉，霧氣朦朧的美人眼。
數據蹭蹭亂跳，787感覺主控面板有可能燒短路了。
否則它，它怎么有種不敢看宿主，又想看宿主。
想看，不想看，亂七八糟，搞不懂的感覺。
好一會兒，沈靜姝瞧著自己身上低垂耳朵，瞬息耷拉眉眼，有氣無力跳膝頭的小狗狗。
費力邁著小短腿，轉身尾巴凄涼，跑墻角邊邊縮成團團。
你還真別說，沈靜姝若不清楚787的來歷，真以為自家狗狗沖自己鬧脾氣，冷戰不搭理人呢。
“宇宙無敵超級帥氣的系統787，怎么啦？”
“哪個不長眼，惹到我們霹靂厲害的787，那真是踢到鐵板了。”
矮身靜悄悄湊過去哄統的沈靜姝就瞧見縮成一團的醬油色小狗，深色的狗耳朵尖尖動了動。
隨即抬起頭，轉脖子看過來的787，圓溜溜的狗眼，罕見的迷茫。
她聽它說。
“宿主，統好像生病了。”
系統也會像人一樣生病嗎？
這是嚴肅的課題。
兩人就身體構造的不同展開深刻的討論。
最后一人一統得出結論，787沒有生病，他只是emo了。
沈靜姝當下決定明天不送外賣，帶憂郁的小狗出去放風， 她可是合格的主人。
第二天臨出門前沈靜姝蹲身為787帶好牽引繩。
醬油色的小狗，胸前一簇不規則的白毛，個子不高，腿很短，身子長，土里土氣的。
偏偏仗著主人漂亮，一下子成了整個小區最靚的狗崽崽。
小區路過的人，看見遛狗的主人，眸子無一例外，總會變得锃光瓦亮。
他們有男有女，靠近過來搭訕的話題無一例外全都匯集到美人腳下的小土狗身上。
小土狗皮毛油光锃亮，可見主人用心飼養。
就是除了皮毛濃密，有光澤，醬油色的小狗充其量勉強夠得上老實本分。
借女主人的光，被夸得天上有地下無的787回家的時候高昂著黑嘴筒子。
從頭到尾眼睛沒帶往下放過。
回到家，小土狗跟山大王似的半蹲沙發上。
俯視江山，傲視群雄。
沈靜姝盤坐它對面，聽它氣勢昂揚的布置任務。
“惡毒炮灰的工作還是要做的~”
“不僅要做，還要做得好，做得穩，做得完美。”
沈靜姝拿筆寫寫畫畫，模擬敲小黑板的787講的更帶勁了。
“惡毒炮灰在男女主的主線劇情中占據的劇情節點很少，幾乎可以說沒有。”
“在男主和女主正式談戀愛前，她就已經下線了。”
“你做的很好，每天按時跟蹤顧森年，每天潛水在各大網絡平臺發表油膩感言。”
“做數據，買代言，為了省錢，昨天小炒店點小炒，青椒炒肉換成了青椒炒蛋，這種敬業精神值得表揚。”
沈靜姝探手，787朝她擺擺爪，示意她講。
沈靜姝怪不好意思，她小小聲提議。
“下個世界能不能不要那么累，你看我大清早就要起來去發展跟蹤事業，每天提心吊膽。”
她碎碎念。
“還要緊趕慢趕送外賣，晚上六點多回來，吃完飯都七點多了。”
“我前天為了趕稿，凌晨三點才睡，第二天還要面試，生產隊的牛都沒有我那么趕。”
偷覷787臉色，一秒迅速垂眼的沈靜姝。
“還有，”
豎起耳朵的787：“還有！”
逼逼叨叨的沈靜姝：“還有，我想吃火鍋，烤肉……”
在787瞪大眼恨鐵不成鋼的眼神逼視下，聲音越來越小的沈靜姝。
容顏姝麗的大美人，說不盡的委屈。
她可憐巴巴地斂下眼睫，仍舊不死心為自己爭取福利。
“火鍋烤肉吃不到也行，番茄炒蛋其實也挺好，18塊錢一份，不算貴。”
787：“你就這點出息！”
大美人撇撇嘴，神色微動的臉蛋，清純又濃艷。
她小發雷霆的抱怨。
“那我要不這點出息，我也不會來當惡毒炮灰，我去起點流搞大女主劇情大殺特殺，不比擱這兒受窩囊氣爽。”
胸中利劍的787惱羞成怒。
“還干不干正事了。”
沈靜姝眨眨眼，眼里滿是無辜，嘴皮子利索的接口。
“干。”
沈靜姝前期跟蹤的戲碼其實已經完成的差不多。
她在顧森年的人生中占據的時間實在不多。
跟蹤到被發現入室偷竊，不過短短一年。
系統本來擔心不好潛入顧森年宅邸偷東西。
要知道這些大明星住宅的安保措施強的可怕。
單單東區最不起眼的大平層，安保人員24小時巡邏。
進入小區需要刷卡，樓棟門需要刷卡，進門還要刷卡。
現在不用愁了，只要做顧森年的助理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787聰明吧，只要我們把本屬于惡毒炮灰的具體節點事件完成，主系統絕對給我評價優良。”
“到時候我吃肉，絕不會忘了給你喝湯。”
沈靜姝:“~”
我真謝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