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我是被房地產公司誤殺的建筑工,臨死前還攥著欠薪單。
重生1999年高考百日誓師大會,學渣逆襲成狀元,只為向資本復仇鋪路。大學宿舍里,
富二代嘲諷:“窮鬼也配玩股票?”我默默做空納斯達克,泡沫破裂時狂攬五千萬,
低調登上富豪榜。偶遇白月光在餐館端盤子,她因父病退學打工。我以她名義成立投資公司,
還清債務送她復學。地產千金查出我真實身家,媚眼如絲邀約酒會。
我禮貌拒絕:“合作可以,感情免談。”憑借前世記憶,我囤下未來天價地塊和待拆老房。
復仇時刻終于到來——收購前世仇敵公司,親手將拖欠工資的高管送進監獄。登頂首富那天,
我宣布建造百萬套青年廉租房。婚禮上,白月光問我為何選中她。我輕笑:“只有你,
在我還是窮小子時就看得起我。第1章 冰冷的終點與滾燙的起點意識沉浮,冰冷刺骨。
陳默感覺自己像一塊破麻袋,被隨意丟棄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每一次試圖吸氣,
都扯得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伴隨著濃重的血腥味直沖喉頭。耳朵里嗡嗡作響,
像是塞進了一萬臺壞掉的收音機,尖銳的噪音幾乎要刺穿他的鼓膜。
周圍亂糟糟的呼喊聲、驚恐的尖叫、沉重的腳步聲…全都模糊不清,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爺爺…”一個微弱得如同嘆息的音節從他干裂的嘴唇間艱難地擠出。眼前發黑,
視線越來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些晃動扭曲的影子。他緊緊攥著拳頭,
指甲深深嵌進滿是老繭的掌心,那里,一張被汗水、塵土和血污浸透的紙條,
皺巴巴地貼著他的皮膚——那是他們這群兄弟用命換來的、被無數次推諉的欠薪單。
“……姓趙的…黑心錢…不得好死…”恨意如同毒藤,在意識徹底沉淪前死死纏住了心臟。
那個在豪華辦公室里,
對著他們這群“泥腿子”頤指氣使、最終默許了這場“意外”的趙天龍,
那張油光滿面的胖臉成了他意識里最后、最清晰的畫面。無盡的愧疚像冰冷的潮水淹沒了他,
為了討這點血汗錢,他可能再也回不去那個破舊但溫暖的小院,
再也看不到爺爺佝僂卻慈祥的身影了…“陳默!高三(7)班的陳默!發什么呆呢!
百日誓師大會也敢走神?就你這吊車尾的樣兒,還想考大學?
不如趁早跟你那撿破爛的爺爺學門手藝,省得將來餓死!
”一個尖利、刻薄、帶著毫不掩飾輕蔑的女高音,如同燒紅的鐵釬,
猛地捅進他混沌的意識深處!劇痛、冰冷、血腥…瞬間如潮水般退去!陳默渾身猛地一激靈,
像觸電般彈直了脊背。刺眼的陽光毫無遮攔地射下來,讓他下意識地瞇起了眼。
視線由模糊迅速變得清晰:眼前是黑壓壓一片攢動的人頭,
穿著統一的、洗得發白的藍白校服。空氣里彌漫著塑膠操場被烈日烘烤后的微焦氣味,
混雜著少年人特有的汗味和一種名為“高考”的、沉重而焦慮的氣息。他正站在操場上,
身處一群同樣穿著校服的少年中間。前方不遠處,是水泥砌成的主席臺。臺上,
一個穿著深色職業套裝、戴著金絲眼鏡、顴骨高聳的中年女人,正一手叉腰,
一手拿著擴音喇叭,唾沫橫飛,目光如同探照燈般掃視著臺下,
最終牢牢釘在他臉上——那是他們年級以刻薄聞名的教導主任,李閻王。
剛才那枚砸中他額角的粉筆頭,此刻正孤零零地躺在他腳邊的水泥地上,碎成了幾截。
額角殘留著一點微不足道的痛感和粉筆灰的痕跡。1999年?高考百日誓師大會?
這個念頭如同驚雷,在他混亂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然后又被猛地松開,開始以一種近乎瘋狂的頻率撞擊著胸腔,發出擂鼓般的巨響。
血液“轟”地一聲涌上頭頂,讓他臉頰滾燙,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
他低下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手掌上那些經年累月扛鋼筋、搬水泥磨出的厚厚老繭和皸裂的口子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略顯蒼白、指節分明、雖然也有些粗糙(大概是幫爺爺整理廢品留下的),
但絕對屬于少年的手!指甲縫里沒有頑固的黑泥,只有一點點粉筆的白色粉末。他還活著。
不,是他回來了!回到了命運轉折的起點!“……同學們!百日沖刺,破釜沉舟!
現在多流汗,考后少流淚!你們要像釘子一樣,把自己牢牢釘在書本上!
像陳默這種自甘墮落、浪費國家糧食的…”李閻王尖酸刻薄的聲音還在通過劣質喇叭回蕩,
像無數根細針扎進耳膜。周圍同學的目光,或同情,或麻木,
更多的是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幸災樂禍,如同無形的鞭子抽打在他身上。前世,
就是在這個操場上,在這個瞬間,
他被這枚粉筆頭和這頓當眾羞辱徹底擊垮了本就搖搖欲墜的自尊。
巨大的羞恥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將他淹沒,他死死咬著嘴唇,指甲掐進肉里,
才強忍著沒有當場崩潰。三天后,他默默地收拾了書包,離開了這座讓他喘不過氣的學校,
背影決絕而絕望,踏上了那條布滿荊棘、最終通向冰冷死亡的建筑工之路。但此刻,
那曾經幾乎將他壓垮的鄙夷目光,那曾經讓他無地自容的刻薄言語,
卻像投入滾燙熔爐的冰屑,瞬間蒸發,
只留下一種近乎冰冷的清醒和一股在血脈中奔騰咆哮、幾乎要破體而出的灼熱力量!
他緩緩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操場上微焦的塑膠味、少年人蓬勃的汗味、書本紙張特有的油墨味…這些久違而平凡的氣息,
此刻吸入肺腑,卻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令人顫栗的甘甜。趙天龍!
那個名字如同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刺入腦海。豪華辦公室里那張虛偽油膩的笑臉,
工地上刺耳的挖掘機轟鳴,
還有最后時刻身體被撞擊撕裂的劇痛……前世的恨意與不甘如同沉寂的火山巖漿,
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滔天的怒火在胸腔里無聲地燃燒、沸騰,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
但他死死地壓制著,將這足以焚毀一切的火焰,強行壓縮、鍛打,
凝練成一塊冰冷堅硬、沉重無比的基石,沉甸甸地壓在心底最深處。復仇!
這個念頭無比清晰、無比強烈地烙印在他的靈魂之上!
他要讓那些視人命如草芥、吸吮底層血汗的蛀蟲,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他要親手掀翻那座壓垮了無數個“陳默”的、名為資本的大山!爺爺!
那個佝僂著腰、在廢品堆里翻找、只為給他湊夠學費的蒼老身影瞬間浮現。
酸楚和愧疚如同潮水般涌上眼眶,又被強行逼退。這一世,他絕不會再讓爺爺為他操碎心,
為他擔驚受怕,為他…承受白發人送黑發人的錐心之痛!他要讓爺爺安享晚年,
住最敞亮的房子,過最舒心的日子!還有…她… 一個清麗溫婉的身影,
如同穿透厚重烏云的一縷純凈月光,倏然照亮了他被仇恨浸染的心湖。林晚。
那個唯一在他如同塵埃般卑微時,曾對他露出過善意笑容的女孩。
前世聽說她家里出了大變故,最終也未能踏入大學校門,如同曇花一現,消失在人海,
留下無盡的遺憾。這一世,他絕不允許!“……陳默!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給我站直了!”李閻王見他竟然“呆立不動”,更是火冒三丈,
尖厲的嗓音幾乎要刺破喇叭。就在周圍同學以為這個出了名的學渣又要像往常一樣,
羞愧地低下頭,或者干脆破罐破摔地頂撞一句時,陳默動了。
他緩緩地、極其穩定地抬起了頭。目光不再有絲毫的閃躲、怯懦或憤怒的沖動,
而是像兩泓深不見底的寒潭,平靜得可怕,卻又蘊含著某種令人心悸的力量,
筆直地迎上了主席臺上那道咄咄逼人的視線。他甚至沒有去看腳邊那幾截粉筆頭,
仿佛那微不足道的羞辱從未發生過。然后,
在數百雙錯愕、不解、甚至帶著點看瘋子神情的目光注視下,
陳默做了一個讓整個操場瞬間死寂的動作——他猛地轉身,背對著主席臺,
背對著喋喋不休的李閻王,邁開大步,在無數道驚疑不定的視線聚焦下,
目標無比明確地朝著操場邊緣那棟陳舊的教學樓走去!陽光將他的背影拉得很長,
投射在灰撲撲的水泥地上。那背影挺得筆直,像一把剛剛出鞘、迫不及待要飲血的利刃,
帶著一種斬斷過往、一往無前的決絕。“喂!陳默!你干什么去?大會還沒結束!
”身后傳來班長焦急的呼喊。陳默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反而更加堅定。他抬起手,
沒有回頭,只是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隨意地、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揮了揮。
一個清晰無比、擲地有聲的字,清晰地穿透了操場上嘈雜的余音,
砸在每一個豎起耳朵的人心上:“學!”第2章 百日煉獄,
狀元驚雷高三(7)班教室的空氣仿佛凝固成了鉛塊,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
頭頂老舊的電風扇有氣無力地旋轉著,發出吱呀的呻吟,
攪動著彌漫的汗味、油墨味和一種名為“絕望”的焦躁。黑板上,
“距離高考僅剩99天”的鮮紅大字觸目驚心,像一道催命符。
陳默的位置在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一個被遺忘的角落。他的課桌如同孤島,
周圍空著一圈無人靠近的“隔離帶”。前世的他,縮在這個角落里,像只驚惶的老鼠,
躲避著所有或鄙夷或同情的目光,在自暴自棄中等待命運的審判。但現在,這方小小的課桌,
成了他的堡壘。桌上堆滿了書,高得像座隨時會坍塌的小山。從最基礎的初中數理化總復習,
到令人望而生畏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再到角落里幾本嶄新的《經濟學原理》、《貨幣金融學》——這些是他在舊書攤上淘來的,
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他像一尊入定的石佛,埋首于書山題海之中。
右手握著一支最廉價的圓珠筆,筆尖在粗糙的草稿紙上瘋狂地游走、演算,發出沙沙的聲響,
急促而穩定,如同戰場上的鼓點。左手則死死按著額角,拇指用力地揉著太陽穴,
仿佛要將那些堵塞的知識強行揉進腦子里。汗水順著他的鬢角滑落,在下頜處匯聚,
滴落在攤開的習題冊上,暈開一小片深色的痕跡,他也渾然不覺。
“嗤…”一聲毫不掩飾的輕蔑嗤笑從前排傳來。一個頭發抹得油亮、穿著嶄新耐克鞋的男生,
王浩,故意側過身,對著他同桌壓低聲音,音量卻剛好能讓后排聽見:“裝,接著裝!
就他那點底子,連二元一次方程都解不利索,現在抱佛腳?我看是抱閻王爺的腳還差不多!
真以為自己是文曲星下凡?”“就是,”同桌立刻附和,聲音同樣不小,
“百日誓師那天裝逼裝大發了,現在下不來臺了吧?看他能裝到幾時!到時候高考成績一出,
還不是原形畢露,跟他那撿破爛的爺爺一起拾荒去唄!”周圍的空氣似乎更壓抑了,
夾雜著幾道同樣不懷好意的目光。陳默握著筆的手指微微一頓,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額角的血管突突跳動了兩下,一股熟悉的、帶著血腥味的戾氣差點沖破理智的堤壩。
他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鼻腔里是劣質紙張和汗水的混合氣味。腦海中瞬間閃過的,
是爺爺在昏暗燈光下,用布滿裂口和老繭的手,
小心翼翼地把撿來的廢紙撫平、捆扎的畫面;是工棚里悶熱潮濕的空氣,
工友們布滿灰塵和疲憊的臉,還有那張染血的欠薪單;是趙天龍那張在寬大老板椅后,
冷漠而油膩的笑臉…戾氣如同被投入冰水的烙鐵,嗤啦一聲,冒出一股白煙,
迅速冷卻、沉淀,只剩下更深的冰寒和更堅決的意志。他緩緩睜開眼,眼神沒有絲毫波動,
甚至沒有朝前排瞥去一眼。仿佛那刺耳的嘲諷只是窗外飛過的一只聒噪的蒼蠅。
他再次低下頭,筆尖重新在紙上疾馳起來,速度比剛才更快,更穩,
帶著一種近乎偏執的專注。那沙沙的書寫聲,成了教室里唯一對抗死寂的、不屈的號角。
時間,成了最奢侈也最殘酷的敵人。家里的那盞十五瓦白熾燈,成了深夜里唯一的太陽。
陳默伏在吱呀作響的舊飯桌上,臉幾乎要貼在攤開的書本上。
爺爺總是默默地坐在角落的小板凳上,借著微弱的光線,
糙的手指仔細分揀著白天撿回來的廢品:紙殼、塑料瓶、舊電線……動作輕得幾乎沒有聲音,
生怕打擾到他。偶爾,爺爺會抬起頭,渾濁的眼睛里盛滿了擔憂和一種不敢言說的期盼,
看著孫子瘦削卻繃得筆直的背影。他會無聲地嘆口氣,起身去廚房,
用豁了口的搪瓷缸子倒一杯溫開水,輕輕放在孫子手邊,
里面有時會奢侈地放一小撮廉價的糖精。
“小默…別熬太晚…”蒼老的聲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嗯,爺爺,快了,
這道題解完就睡。”陳默頭也不抬,聲音嘶啞,眼睛因為過度用眼而布滿了血絲。
他能感覺到爺爺的目光在他背上停留片刻,然后又是那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
和更加輕緩的分揀廢品的聲音。困倦如同潮水,一波波兇猛襲來。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鉛,
大腦像塞滿了滾燙的沙子,每一次思考都帶來尖銳的刺痛。他用力掐自己的大腿內側,
指甲深深陷進皮肉里,用尖銳的痛感強行驅散睡魔。實在撐不住時,就擰開水龍頭,
用冰冷的自來水狠狠拍打自己的臉,刺骨的寒意讓他瞬間清醒,
鏡子里映出的是一張蒼白、憔悴卻燃燒著驚人火焰的臉孔。百日煉獄,焚心淬骨。
從最初面對高中課本如同天書的茫然和絕望,
到憑借成年人的理解力和前世碎片化記憶帶來的“預感”,
艱難地啃下一個個知識點;從第一次模擬考成績單上刺眼的“班級倒數第一”,
引來李閻王在辦公室毫不留情的當眾訓斥和全班同學毫不掩飾的嘲笑,到第二次模擬考時,
名字在成績單上艱難地向上爬升了幾位,雖然依然靠后,
卻讓前排的王浩等人臉上露出了驚疑不定的神色;再到第三次模擬考,
當他看到自己的名字赫然擠進了班級前二十時,整個教室陷入了短暫的、詭異的安靜。
那些曾經輕蔑的目光,第一次染上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質疑和嘲諷并未消失,
反而在某些角落變本加厲。“抄的吧?就他?” “走了什么狗屎運?蒙對了幾道大題?
” “肯定是作弊了!等著吧,高考考場見真章!”陳默對此充耳不聞。
他像一塊沉默的海綿,瘋狂地吸收著一切知識。他知道,
真正的戰場不在這個充斥著噪音的教室,而在那個即將到來的、決定命運的考場上,
更在未來那場向整個資本世界發起的復仇之戰中!金融,將是他的屠龍刀!
他需要這塊“狀元”的敲門磚,為他打開那扇通往資本核心的大門!為此,
他必須榨干自己每一分每一秒的潛力!1999年7月7日,高考日。
天氣悶熱得像個巨大的蒸籠。蟬鳴聲嘶力竭,攪得人心煩意亂。陳默穿著洗得發白的舊T恤,
站在考場外黑壓壓的考生人群中,顯得格外普通,甚至有些寒酸。周圍是家長們殷切的叮嚀,
考生們緊張地翻著最后幾頁筆記。王浩被父母簇擁著,手里拿著進口的巧克力,
目光掃過陳默時,嘴角依舊掛著那抹習慣性的、居高臨下的嘲諷。陳默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他微微閉著眼,調整著呼吸。腦海中,清晰的不是緊張,而是前世那場金融風暴的驚濤駭浪,
是趙天龍那張令人憎惡的臉,是爺爺佝僂的背影和林晚那雙清澈卻帶著憂思的眼睛。
“叮鈴鈴——”刺耳的鈴聲驟然響起,如同沖鋒的號角!陳默猛地睜開眼,
眼底深處一片沉靜,如同風暴來臨前最深的海。他邁開腳步,隨著人流,
平靜而堅定地走進了那扇決定無數人命運的大門。七月下旬,放榜日。驕陽似火。
省實驗中學門口那條窄窄的街道早已被洶涌的人潮和車輛堵得水泄不通。
巨大的紅色喜報橫幅從教學樓的最高處垂掛下來,在熱風中招展,
上面用金粉寫著耀眼的大字:“熱烈祝賀我校陳默同學以總分718分榮獲全省理科狀元!
”“狀元陳默!” 這個名字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現場!“陳默?哪個陳默?
高三(7)班那個?!” “我的天!他不是…不是那個差點被勸退的…” “718分?!
這分數…逆天了啊!” “真的假的?是不是搞錯了名字?”人群像炸開了鍋,
驚呼聲、議論聲、質疑聲此起彼伏,匯成一片巨大的聲浪。
無數道目光瘋狂地在人群中搜尋著那個曾經被所有人踩在腳下的名字的主人。
教導主任李閻王站在擁擠的校門口,
手里緊緊攥著那份剛剛打印出來、還帶著油墨溫度的全省前一百名名單。她的臉色極其復雜,
一陣紅一陣白,嘴唇哆嗦著,金絲眼鏡滑到了鼻尖也忘了扶。
她死死盯著名單上那個排在第一位的、無比刺眼的名字,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兩個字。
她猛地抬頭,目光如同探照燈般在混亂的人群中急切地掃視,帶著一種近乎驚駭的迫切,
想要找出那個身影,確認這打敗性的現實。校門外不遠處的樹蔭下,陳默靜靜地站著。
他穿著最普通的舊襯衫,洗得發白的牛仔褲,手里只拎著一個簡單的帆布包。
他看著校門口那一片沸騰的喧囂,看著那條刺眼的紅色橫幅,
看著李閻王那張混雜著震驚、尷尬和難以置信的臉,
看著人群中王浩等人失魂落魄、如同見了鬼的表情……沒有預想中的狂喜,
沒有激動得熱淚盈眶。一種巨大的、冰冷的平靜感包裹著他,仿佛靈魂抽離了身體,
在云端俯瞰著這場因他而起的風暴。嘴角,緩緩地、極其細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不是笑容,更像是一個冰冷的、確認獵物坐標的標記。第一步,成了。他轉過身,
沒有絲毫留戀,身影沒入樹蔭更深處,走向那條通往公交站的路。陽光透過樹葉縫隙,
在他身后投下斑駁的光影,
也照亮了他前方那條注定布滿荊棘與鮮血、卻又閃爍著復仇之火的——通天之路。
第3章 資本初啼,宿舍驚雷燕京大學,金融系新生宿舍,309室。九月的京城,
空氣中還殘留著盛夏的燥熱,混合著新刷油漆和劣質板材家具的味道。宿舍是標準的四人間,
略顯擁擠。陳默的床位在靠門的下鋪,位置最差,人來人往,開關門的風都往他這里灌。
他的行李簡單得近乎寒酸。一個磨破了角的舊帆布行李箱,
里面只有幾件洗得發白的換洗衣物。床上用品是學校統一發放的,粗糙的藍白格子被套,
透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唯一的“奢侈品”,
是書桌上那幾本厚厚的、從舊書攤淘來的《證券分析》、《漫步華爾街》和《宏觀經濟學》,
書頁邊緣磨損嚴重,顯然被反復翻閱過。宿舍里其他三人已經到了。靠窗下鋪的周強,
身材壯實,皮膚黝黑,父母是西北小縣城的基層公務員,性格憨厚,正笨拙地整理著行李。
靠窗上鋪的劉洋,戴著厚厚的眼鏡,瘦得像根竹竿,父母是中學老師,
說話帶著點文縐縐的書生氣,正小心翼翼地往書架上碼放他的大部頭專業書。而陳默對面,
靠門的上鋪,則是李哲。一身剪裁合體的名牌休閑裝,
手腕上戴著一塊亮閃閃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腕表,頭發精心打理過,噴了發膠。
他正懶洋洋地斜倚在嶄新的筆記本電腦旁,手指在觸摸板上隨意滑動著,屏幕上花花綠綠,
赫然是股票行情的界面。他父母是南方某地的富商,據說家里有幾個廠子。
李哲的目光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優越感,
掃過陳默那身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舊衣服、那個破舊的帆布箱,
最后落在他書桌上那幾本破舊的金融書籍上。嘴角勾起一絲毫不掩飾的輕蔑弧度。“喲,
這位兄弟,夠樸素的啊?”李哲拖著長腔,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遍小小的宿舍,
“咱們這可是燕京大學金融系,以后玩的是真金白銀。你這…家里是做什么的?
不會是…”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目光意有所指地瞟向陳默的帆布箱,“…收廢品的吧?哈哈!
” 他自以為幽默地笑了起來。周強整理行李的動作停住了,有些尷尬地看了陳默一眼。
劉洋推了推眼鏡,皺了皺眉,沒說話,但眼神里也流露出一絲不認同。空氣瞬間有些凝滯。
陳默正彎腰把最后一件洗得發白的T恤塞進床頭的小柜子。聞言,他動作沒有絲毫停頓,
仿佛沒聽見那句刺耳的嘲諷。他直起身,臉上沒有任何被冒犯的慍怒,
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他甚至沒有看李哲一眼,只是走到自己的書桌前,
拿起那本卷了邊的《證券分析》,隨意地翻開一頁。他的沉默,在自以為是的李哲看來,
更像是一種懦弱的默認和退縮。李哲臉上的得意之色更濃了,他干脆坐直身體,
晃了晃手腕上的名表,用一種帶著炫耀和施舍的口吻繼續說道:“兄弟,別怪哥說話直。
這金融圈啊,水深著呢!沒點家底,沒點人脈,光靠幾本破書死啃,屁用沒有!看見沒?
”他指了指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這才是真家伙!實時行情,瞬息萬變!想賺錢?
得靠這個!”他得意地揚了揚下巴,“我老爸早就給我開了戶,放了點小錢讓我練手。
怎么樣?要不要哥帶帶你?雖然你本金估計也就…買個盒飯?” 他嗤笑一聲,
語氣里的優越感幾乎要溢出來,“不過嘛,看你這窮酸樣,怕是連開戶的門檻都夠不著吧?
玩股票?呵,你配嗎?”“窮鬼也配玩股票?” 最后這句,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向陳默。
一直沉默的陳默,翻書的動作終于停下了。他緩緩抬起頭,
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李哲那張寫滿優越感的臉上。那目光很平靜,沒有憤怒,沒有羞恥,
甚至沒有一絲波瀾。平靜得讓李哲心頭莫名地一跳,那感覺,就像被一頭在暗處蟄伏的猛獸,
用毫無溫度的眼神淡淡地掃過。陳默的嘴角,極其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
那甚至不能算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種…洞悉一切的嘲弄?他沒有說話。一個字都沒有。
只是重新低下頭,目光落回書頁上,仿佛剛才那短暫的對視從未發生。
宿舍里只剩下李哲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和周強、劉洋尷尬的沉默。
李哲被陳默那一眼看得有些發毛,隨即又被對方徹底無視的態度激起了更大的惱怒,
他冷哼一聲,重重地合上筆記本電腦,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像是在發泄自己的不滿。
時間在壓抑的宿舍氛圍中悄然流逝。陳默徹底成了宿舍里的隱形人。
除了必要的上課、吃飯、睡覺,他幾乎把所有時間都泡在圖書館那個最僻靜的角落,
者對著宿舍里那臺老舊的、只能顯示字符的二手筆記本電腦(他用暑假做家教攢的錢買的),
屏幕幽藍的光映著他專注而沉靜的側臉。
他眼中早已埋下崩解引信的科技股名字:思科、雅虎、亞馬遜…李哲的嘲諷和針對從未停止,
從陳默的舊衣服,到他打最便宜的素菜,再到他對著那臺破電腦“裝模作樣”。
周強和劉洋從一開始的尷尬,到后來也漸漸習慣,偶爾會私下勸陳默忍一忍,
別跟李哲一般見識。陳默對此永遠只有一種回應:沉默。那種深不見底的沉默,
反而讓李哲的挑釁像拳頭打在棉花上,更加憋悶。2000年3月初。
納斯達克指數如同脫韁的野馬,瘋狂地沖上了歷史性的巔峰——5132.52點!
整個市場陷入一片狂熱的海洋。“新經濟”的神話被吹捧到極致,無數人傾家蕩產涌入,
夢想著一夜暴富。宿舍里,李哲的嗓門比平時高了八度,對著電話眉飛色舞:“爸!聽我的,
再加倉!絕對還能翻倍!互聯網就是未來!泡沫?那都是老古董的酸葡萄心理!
”陳默坐在自己的書桌前,看著字符終端上那條陡峭得近乎垂直的、閃爍著死亡氣息的K線,
眼神冰冷如鐵。時機到了。他拿起那個幾乎沒人見他用過的、最老款的諾基亞手機,
走到宿舍樓外寂靜的樓梯間。夜風帶著涼意。他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是他利用暑假和開學初幾個月,
通過極其隱蔽的方式接觸并建立初步信任的一個“邊緣”操盤手,
專門處理一些見不得光的資金。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一個謹慎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喂?
”陳默的聲音壓得很低,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量,
穿透夜晚的空氣:“是我,‘影子’。計劃啟動。目標:納斯達克100指數期貨。
方向:全力做空。杠桿:開到最大。所有資金,全部壓上。立刻執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似乎在消化這瘋狂而決絕的指令。最終,
只傳來一個同樣簡短有力的回應:“明白!影子先生。”陳默掛斷電話,將手機揣回褲兜。
抬頭望向京城被光污染映得有些發紅的夜空,沒有星辰。他深深地吸了一口微涼的空氣,
胸腔里沒有激動,只有一種冰冷的、磨礪刀鋒般的快意。風暴,開始了。接下來的日子,
如同鈍刀子割肉。納斯達克指數并未立刻崩盤,反而在高位劇烈震蕩。
市場的狂熱情緒仍在茍延殘喘。宿舍里,李哲依舊春風得意,
言語間充滿了對“膽小鬼”陳默的鄙夷:“看見沒?我就說還能漲!
某些人天天對著破電腦裝高深,結果呢?連入場都不敢!窮命!
”周強和劉洋看向陳默的目光,也多了一絲同情和不解。陳默對此置若罔聞。
他依舊早出晚歸,泡圖書館,對著那臺字符終端。只是他眼底深處,
那冰冷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他像一個最有耐心的獵人,
靜靜等待著獵物徹底踏入陷阱的那一刻。2000年3月10日,星期五。
一個普通的交易日。納斯達克指數開盤后短暫上沖,隨即掉頭向下,起初只是小幅回調,
并未引起太多恐慌。李哲在宿舍里,還在吹噓自己持有的某只網絡股又漲了幾個點。然而,
下午風云突變!賣盤如同決堤的洪水,洶涌而出!指數開始毫無抵抗地直線跳水!
5000點、4900點、4800點……恐慌像瘟疫一樣瞬間蔓延!
李哲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死死盯著筆記本電腦屏幕,手指微微顫抖,不斷刷新著頁面,
臉色越來越白。崩盤!史無前例的大崩盤!接下來的日子,成了所有科技股投資者的噩夢。
納斯達克指數如同自由落體,一瀉千里!
4000點、3000點……無數財富在短短幾個月內灰飛煙滅!報紙、電視、廣播,
所有媒體都在驚呼“互聯網泡沫破滅”!哀鴻遍野!宿舍里的氣氛徹底變了。
李哲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趾高氣揚,他像霜打的茄子,整天失魂落魄地對著電腦屏幕發呆,
臉上是掩飾不住的驚恐和絕望。他投入的“小錢”,早已被巨大的跌幅吞噬得所剩無幾,
甚至可能面臨追加保證金或被強行平倉的命運。
周強和劉洋也被這場波及全球的金融海嘯所震撼,
看向電腦和手機財經新聞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后怕。而陳默,依舊是那個沉默的陳默。
只是他對著那臺破舊字符終端的時間更長了。幽藍的屏幕上,跳動的字符不再是冰冷的數字,
而是如同瀑布般傾瀉而下的、令人窒息的利潤!做空!瘋狂的做空!在指數崩盤的狂潮中,
他布下的空單如同貪婪的巨鯨,瘋狂吞噬著恐慌拋售帶來的血肉!杠桿的威力被放大到極致!
賬戶里的數字,以一種令人眩暈的速度瘋狂滾動、膨脹!
當崩盤最猛烈的第一波浪潮稍稍平息(指數已從最高點腰斬過半),
陳默再次撥通了那個電話。“影子先生?”對方的聲音帶著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敬畏。
“平倉。全部。”陳默的聲音依舊平靜無波。 “明白!立刻執行!恭喜您,影子先生!
您的賬戶…目前凈資產…” 電話那頭報出了一個讓普通人心臟驟停的天文數字。
陳默面無表情地聽完,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仿佛對方報出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數字。
他掛斷電話,推開樓梯間的窗戶。深秋的風帶著蕭瑟灌入,吹動他額前的碎發。
他微微瞇起眼,望向遠方燕京城灰蒙蒙的天際線。冰冷的數字在心底沉淀:五千萬人民幣。
這是他重生歸來,在資本戰場上收割的第一桶金,
帶著泡沫破碎的血腥味和無數人傾家蕩產的哀嚎。但這僅僅是個開始。幾天后,
一份不起眼的財經報紙角落,刊登了新一期的“國內青年富豪榜(非正式)”。在榜單末尾,
一個陌生的名字悄然出現:【第50名:陳默(化名),預估資產:5000萬人民幣。
年齡:19歲。行業:金融投資。備注:極其低調,信息不詳。
】這張報紙靜靜地躺在宿舍公共區域的舊報紙堆里。周強隨手翻看時,目光掃過那個名字,
愣了一下,下意識地念出聲:“陳默?五千萬?19歲?金融投資?跟咱們宿舍那位同名啊?
真巧…”正在對著自己股票賬戶慘綠界面發呆的李哲,猛地抬起頭,一把搶過報紙!
他的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那個名字和后面的數字,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拿著報紙的手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他猛地扭頭,
看向陳默那個靠門的下鋪——陳默正背對著他們,似乎趴在桌上寫著什么,
對身后的動靜毫無反應。李哲的目光死死釘在陳默那略顯單薄、穿著洗舊襯衫的背影上,
眼神里充滿了極度的震驚、難以置信,以及一種深入骨髓的、被徹底打敗認知的恐懼。
他張了張嘴,卻像被扼住了喉嚨,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的“窮鬼”、“收破爛的”…竟然…竟然是那個身家五千萬、高居青年富豪榜的神秘投資人?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李哲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手里的報紙飄然滑落在地,發出輕微的“嘩啦”聲,在死寂的宿舍里格外刺耳。
陳默依舊沒有回頭。他只是在筆記本上,平靜地寫下了下一個目標的名字。
第4章 月光照進塵埃京城深秋的傍晚,風里已帶了凜冽的刀子。華燈初上,
將這座古老都市的喧囂切割成光怪陸離的碎片。陳默裹緊身上那件半舊的薄外套,
剛從一家不起眼的證券公司出來,
身上還帶著空調房里特有的干燥氣息和一絲資本搏殺后的硝煙味。
為了處理一筆海外資金的隱蔽回流,他不得不親自跑一趟。事情辦得不算順利,
對方的態度帶著職業性的謹慎和不易察覺的輕慢,讓他心頭蒙上一層淡淡的煩躁。
他拒絕了對方派車相送的提議,只想一個人走走,讓冰冷的夜風吹散那點郁氣。
拐進一條相對僻靜的后巷,喧囂被隔絕在外,只剩下路燈昏黃的光暈和風卷起落葉的沙沙聲。
巷子深處,一家掛著“老張家常菜”油膩燈箱的小飯館門口,卻圍著一小圈人,
隱隱傳來爭執聲和一個女孩壓抑著哭腔的哀求。“……王哥,
求求你再寬限幾天…這個月工資還沒發…我爸他真的等著錢救命…” 聲音清婉,
帶著濃重的鼻音和走投無路的絕望,卻像一道驚雷,狠狠劈中了陳默!這聲音…刻骨銘心!
他猛地頓住腳步,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幾乎停止了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