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季小姐，簽完字就可以走了。”
警官推過筆錄本。
隔壁審訊室鬼哭狼嚎。
姜媛歇斯底里的尖叫：“哭什么哭！”
伴隨著清脆的巴掌聲，她瘋狂按著手機：“張哥你接電話啊..”
收拾東西時，王麗突然撲到鐵欄桿前，她拼命想要伸手抓住我，卻徒勞。
“季瑤...你幫我說說情好不好？我不想坐牢！”
“你借我十萬行不行！你那么有錢！我不想變成黑戶！”
她崩潰地尖叫，甚至連面容都扭曲起來。
陳默扒著欄桿，滿臉哀求。
“季瑤，幫幫我！我不能坐牢，你知道我還想考軍校！”
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血色盡褪的臉。
“我一個學生，能做什么？”
“有這個時間，不如快叫家長來。”
他面如死灰地癱坐在地。
陸續有同學們哭著喊我地名字，有人道歉，有人咒罵。
“快回去吧。”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又揉揉太陽穴走了回去。
我拎起包徑直走向門口。
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哭嚎：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同學一場...”
“我爸媽會打死我的...”
路過隔壁，姜媛眼神狠厲：“季瑤，我不會放過你的！”
警局玻璃門在身后合攏，將那些聲音關在了里面。
“砰！”
工廠大門被踹開，十幾個中年男女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王麗的母親沖在最前面，她一把扯住我。
“我女兒呢？馬上就要填志愿了，卻兩天不見人！你們把我女兒藏哪去了？”
我冷靜地掰開她的手指：“王阿姨，您女兒涉嫌違法生產，現在在公安局。”
“怎么你們都沒接到公安的電話嗎？”
“放屁！”
李強的父親一把掀翻辦公桌，“我兒子說就是來你們廠打工的！”
爸爸快步走來擋在我面前：“各位家長冷靜...”
“冷靜個屁！”
王麗的母親尖叫著沖上來。
“我女兒可是要讀大學的！要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跟你們拼命！”
我直接掏出手機按下110：“喂，警察，這里有人鬧事。”
“你還敢報警？”李強的父親抄起椅子就要砸。
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們，大聲道：“你們就是把這廠子砸了也無用，你們的孩子到底在不在警局，去了就知道！”
警局里。
王麗撲進母親懷里哭訴，“都是季瑤害的！”
“就是！”李強指著我，“她明明可以幫我們！”
警察敲了敲桌子：“安靜！根據調查，這些學生涉嫌參與制假售假，并且大部分學生都借了一定數額的網貸，你們家長還是要多關心孩子們的動態！”
“不可能！”
王麗母親搖著頭指著我：“是他們！騙我女兒進廠打工，還讓她欠了一身網貸，有你們這樣的廠嗎！”
李強的父親也走來，“就是你們！黑心肝的東西！否則怎么全班只有你安然無恙，他們全都關了起來？”
一眾家長當即對我怒目而視。
我從書包拿出U盤：“這就是證據！”